“也就是说,我痊愈的同时,小棃就会痊愈了吗?” “对,你们也不需要明白。只需看结果就可以了。”楚炎不再多说,从布包里拿出来自己的针灸盒。便推着卫南棠进了刚才的卧室。 卫南棃也想跟着进去,楚炎用眼神制止了她。卫南棃只好讪讪地退回中堂,和爷爷一起等候。 楚炎把卫南棠抱上了床,卫南棠很顺从,楚言也没有上次检查时那么粗暴,轻轻帮她翻了身,露出白皙细腻的背。 这小孩子身材比例挺好,脊柱的弧度还是挺美的,当然和她的雲是没法相提并论的。 这次楚炎倒是没再让人脱衣服,只撩起上衣,裤子下拉一点露出尾椎。 用酒精球擦拭了腰椎到尾椎之间。迅速的插满了三十六根银针。之后就看似无序地逐个捻动起来。 操作的时候,楚炎的精神无比集中,捻到一半的时候,她的额头已经冒出汗来。 她随手擦了一下,捻动银针的手并没有停。 卫南棠感觉有一滴水滴在自己的背上,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她的毛孔蔓延,仿佛时间和生命在这一刻静止了。 嗡的一声, 三十六根银针一起振动。 小姑娘卫南棠吓了一跳,身体欲待挣扎,楚炎手掌迅速按在她背上。低声安抚, “放松,不要动。” 好在银针只振动了五秒就停了下来。 终于全神贯注地捻动完所有的银针,楚炎长出了一口气。 这具身体终究还是太弱了,她也低估了这个小姑娘神经的破碎程度。 楚炎一屁股坐在卫南棠的轮椅上。休息了一会儿才说。“我还需要大概一个小时才能除针,你可以放轻松睡一觉。” 卫南棠低低的回了一声嗯。她感觉她可能真的遇到神医了。 给她们治过病,使用针灸的中医也不少。可从未见过有谁能使银针共振的。她们好像真的有希望了。 虽然小姑娘平时看起来很淡定,有着与年龄不匹配的成熟。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 但是有谁不希望自己身体健康呢?有谁不希望自己能跑能跳呢?她又怎么会不知道爷爷对姐妹两个的担心呢? 背上传来一种温和的抚摸感,楚姐姐的银针可真神呀。让她的身体和神经逐渐安定。小姑娘想着想着竟然真的睡着了。 “老头,我腰上有一股温热感。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楚姐姐在行针呀?”卫南棃摸着自己的腰和卫老头闲聊。 卫老头懵了,“给小棠针灸,你有感觉?有这么神吗?这难道是她说的量子纠缠?” “不会是因为你手心是热的吧?”卫老头有点不大相信他的孙女,因为这个孙女总是一惊一乍的。 “老头,你怎么不信我呢?是因为热了我才去摸的好不好?”卫南棃顶撞卫老头。 卫老头对两个孙女非常溺爱,早已习惯他这个孙女的没大没小。 “那看来这个小道长说不定真能治好你们。”卫老头很高兴。 “老头,你去休息一会儿吧,今天你还没午睡。等他们出来,我叫你。”卫南棃说完又加了一句,“毕竟你八十了。” “不用你提醒,我多大,我知道。”老头瞪了孙女一眼。想想今天站的时间确实很长。真的有些累了。为了两个孩子,自己也要保持健康。转身奔自己的卧室去了。 老头走了几步,又回头吩咐。“记得叫我。” 卫南棃向老头挥了挥手,那意思,你真啰嗦,放心吧。 卫南棃拿了一本经书,看不下去。又换了一本小说,还是看不下去。 等待果然是让人最难熬的东西,她真想推开门去看一下,可是一想到楚炎那个神级压制的眼神,还是没敢动。 卫南棃坐着坐着,竟感觉腰上越来越舒坦。昏昏然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卫老头草草休息了一会儿,也不敢睡的太沉。觉得精神恢复了大半就起身出来了。 看着睡熟的孙女,露出宠溺的笑,哼,等你叫我,估计得明天。 卫老头刚坐一会儿,门啪的一声打开了。先出来的是楚炎,依旧木得表情。 后面的卫南棠,晨曦般少女的脸上洋溢着无声的笑。 小姑娘微不可察的对着爷爷点了点头。卫老头稍安了那么一点。 “道长,怎么样?”卫老头一边故作淡定地询问,一边殷勤的给楚炎又斟上了茶。实际内心急的一批。 楚炎嗯了一声,接过茶一饮而尽。 从自己的布包里翻出一小瓶药,递给卫南棠。“每晚睡觉前吃一粒。” 卫南棠点头说好,神情乖顺温柔。 窗外,夕阳在山,温润殷红。 楚炎提起自己的布包,对卫老头说,“麻烦你派人把我送回去吧,明天这个时候接我。” 卫老头因早被介绍给他的老兄弟打了预防针。知道楚炎性格冷淡,脾气古怪。也不再多话,赶紧把楚炎送了出来,让司机把她送回去。 一路无话,后座上仿佛坐着一块冰。司机暗忖,老爷子都对这位那么小心又殷勤。也不敢多话,气氛在古怪的压抑中竟达到了一种平衡。 一个很老旧的小区。 司机一直开到单元门口才停了下来。 楚炎打开车门,和司机招呼也不打,直接进了单元门。 司机目送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暗暗腹诽,神仙姐姐都比你平易近人。然后默默的掉头返回了。 楚炎走上六楼,打开门,踢掉鞋,换好衣服就坐在了电脑前。 四五十平米的小屋,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简单的不像话。倒还挺干净,仿佛没人住过的样子。 楚炎打开笔记本电脑,逐一查看邮箱的新信息。 她看得很仔细,认真的看了每一张人像,有男有女。 直到翻到最后一张图。没有,还是没有她要找的人。 她抚了抚额,安慰自己。不急,我不急。一百年总能找到。 楚炎是十六岁那年,也就是去年,才知道自己是谁的。 不错,迄今为止,她来到了人间十七年。 抚养她的师傅青木师太临死前才告诉她,她的身世。 十六年前的夏天,天气原本是晴朗的。忽然暴雨夹杂着怒雷,足足下了一个时辰。 雨停之后,青木师太忽然看见后山起了浓烟。猜疑是雷劈了树木。唯恐引起山火,急急赶向后山起烟的地方。 远远便看见了一株千年的楝木拦腰断为两截。地上长的那截还冒着浓烟。青木老师太心疼不已,千年楝树,毁于一旦。 幸而只劈了这一棵古木,周围草木皆湿,未引起山火。 走到近前,却看见了树下赤裸的婴孩。劈断的树木堪堪避开了婴孩的身体。 婴孩没有任何声音,青木老师太连忙探了一下婴孩的气息。 幸好还有微弱的呼吸,连忙将婴儿抱起。虽然怀疑婴儿的身世,也未及多想。 无意一瞥,却发现孩子身下放着一个鸡蛋大的白色珠子。想着这珠子与婴儿同时出现,必有来历。顺手捡了珠子,匆匆下山,回到小破道观。 此后,靠着给山下村民治病,收点牛奶。有时不够便熬点米汤。慢慢把楚炎养大。 珠子却藏了起来,始终没有给楚炎,直到临死前才告诉她藏珠子的地方。 楚炎把师父安葬在后山,自己呆坐在道观里,想着师父的种种宠爱,忽又想起师父说的珠子,想了好一会才想起师父说藏珠子的地方,挖出了一个粗糙的石盒。打开石盒,果然是一颗鸡蛋大小椭圆的白色珠子。 楚炎把珠子托在手心,一边看着珠子,一边想着师父。眼泪无声而下,滴在了珠子上。忽然一个眩晕,珠子飞起,落入自己的眉间。人向后倒去,昏迷了。 楚炎醒来的时候,一阵头痛,无数时空碎片在脑中无序穿梭,终于连成一片,信息像一帧帧电影一样,在识海里放过,她才知道自己是谁。 她楚炎,楚知凉,跳入轮回门,是为了寻找某神而来的。 过了师父的五七,楚炎便下山寻人了。 也不知道她过了轮回门之后。是男还是女?更不知道名姓相貌,只知道她比自己早进入轮回门一天,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她应该比自己大上一岁。再有就是眼角的那颗芝麻大的红痣,是刻在神魂上的,是不会变的。 只有这两个线索,在数亿人海中寻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这根针,她楚炎捞定了。 关上电脑,她不再多想,沉沉睡去。 卫家三人围坐在中堂。 卫老头送完楚炎回来的时候。卫南棃刚被卫南棠叫摇醒,还未得空責怪两人没有叫醒她。 便和卫老头你一句我一句地问起了卫南棠。 “姐姐,小棠姐姐,阿棠亲姐,姓楚的到底是怎么给你治疗的?”人前楚姐姐,人后姓楚的。两副面孔的卫南棃率先发问。 “小棠呀,那个小道长到底是怎么行针的?你觉得有没有效果?”卫老头紧跟着问。 卫南棠斜了卫南棃一眼,“你又不是姐姐了?” 便对着爷爷如实说了。 卫老头听说楚炎行针时能引起共振,更觉得这次真遇到了高人,治好的希望更大了。又问卫南棠饮食有没有什么禁忌。 卫南棠说,“她说没有什么禁忌,别太过油腻就行。” “好好好,以后咱们都清淡点。”卫老头转身吩咐了老吴。 “亲姐,明天姓楚的再给你治疗的时候,能不能让我观摩一下?”卫南棃扒着卫南棠的轮椅,呲个大牙,露着谄媚的笑,她对银针共振好奇得很。 “不能!”卫南棠果断地拒绝。 “姐姐,求求你明天跟姓楚的说说,让我跟进去看一下嘛。”卫南棃还是不放弃。 “我感觉她运针的时候,应该也很耗费精气,似乎是不能分神的。”卫南棠没有说落在自己背上的那滴汗。 “小棠姐,亲姐,我真的不捣乱,就在旁边默默的观摩。”卫南棃虽然感觉没什么大希望了,还是最后努了一把力,又争取了一下。 “你对自己地一惊一乍,心里没有点数吗?不行,没的商量。”卫南棠没有给她留一点希望。 卫南棃讪讪,“好吧。” 卫老头打圆场,岔开话题。和两人说起了,晚上吃什么。 第二天,楚炎如期而至。 卫老头早已备好了大红袍。斟茶的活却被木南棃抢了去。 近距离看这绝美侧颜的机会,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楚炎今天虽然不渴,但这茶算是自己十七年来喝的最好的茶了。不妨喝上几杯。 卫南棃一边斟茶,一边偷偷看着那完美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雕刻般的嘴角,星辰一样的眼睛。手就不受控制的也抖了一下。 楚炎看着洒在外面的茶,又看了看卫南棃,“我知道我很好看,但请你擦擦你的口水,好不好?快掉到杯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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