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头的水流从未停止过,不管站在它下面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所以那能够牵连成丝的黏腻很快就被水流给冲刷了个干净。 但白靡的心势必不能再回到那般干净的状态了。 已经成年许久的野兽很快就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发情期,又是发情期。 白靡叹了口气,强行压抑下自己心里尚且未被完全纾解的冲动,又默默在心里给自己加了几层心理暗示。 —— 可是事实是,天意总是事与愿违的。 并算不上明亮的灯光下,白靡看着安可,第一次在她面前苦了脸。 安可很是理直气壮,甚至连脸色也没变一下: “今晚我想和你睡,可以吗?” “今晚……” 白靡吞咽了下,眼神躲闪,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不可以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拒绝的意思,安可向前走了一步,抬起头来看她,罕见地没有不高兴地皱眉,反而是小心翼翼地、放轻了声音地问道。 白靡有些为难地向后退了一步,却又立马在被那层淡淡的紫色光晕所笼罩的时候如同被引诱了一般向前走去。 迅速反应了过来的兔妖连忙挡住魅魔的眼睛,她现在可是发情期,万一真被魅惑了,她可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安可有些不满地去扒她的手,白靡只能连忙同意道: “好,好,我们今晚一起睡,但是不要再用‘那个’了,可以吗?” 安可的动作停了下来,白靡能感觉到她的眼睫在自己手心颤抖了两下。 有些痒,勾得她身体里的痒意也不受控制地钻了出来。 “为什么?” “我……你的身体比较重要,所以尽量少用,好吗?” 白靡也不好说,是因为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急中生智,也就只好这么说了出来,至少她平常的确很担心安可的健康问题。 特别是在见过特玛尔的死亡之后。 听到这个回答,安可不出意料地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很久,久到白靡都开始后悔,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说太过了,戳到了她伤心处的时候,她才终于开口: “好。” 白靡松了一口气,抬手把灯关掉,然后才松开了覆在安可眼睛上的手。 “你不再多看一会儿书吗?” 安可刚刚敲门的时候,白靡明明是躺在床上看书的状态。 “不了,睡觉吧,睡觉比较好,今天也很累了。” 现在这种状况,就算再怎么看佛经也没法解决了。 安可了然地点点头,轻车熟路地爬上白靡的床,倒不是因为她爬过很多次,而是因为魅魔天生有黑暗视觉。 相比之下,白靡就显得磨蹭多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摸到床的边角。 安可躺在床上,疑惑道: “你夜盲?” 白靡尴尬道: “没有……” “那就赶紧上床睡觉。” 安可催促道。 被对方这么催了,白靡也不好再磨蹭下去,轻手轻脚地挪到了床上,一副生怕给床铺造成什么伤害的样子,只不过依旧是离安可远远的。 明明是她的床,她却只占了一个小小的边角,看上去就像是不愿意和安可一起睡一样。 安可皱眉,心里那股子不满升了起来,她索性直接靠过去,抱住了白靡的腰。 臂弯下的身体反应要比想象中剧烈得多,几乎是被吓得一颤,安可正奇怪呢,还没来得及细想,世界就一下子天翻地覆了。 她被白靡给压住了,用的还是极其暧昧的姿势,白靡喘着粗气,俯首在她颈间,一副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模样。 安可的大脑终于后知后觉地感知到了不对劲。 “白……” 紧张的话语还没能说出口,舌尖就被人提前一步给夺走了。 已经许久没有尝到安可内里的味道了,那是浅尝辄止完全不够的美味,她的内在又软又烫,轻轻一勾,略微一吮吸,就会被压迫出香甜的汁液,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沉迷。 白靡此时的大脑全都被难以言说的内容所占据,就连终于放过了蹂躏过度的唇舌,抬起头来的时候,都是瞳孔如血液一般鲜红的模样。 她那还带着安可津液的舌尖舔过唇角,在迫近的距离中看着安可仅仅被一个吻就搞到意乱神迷的脸庞,声音低且柔缓: “安可,你想做的,是这样的事吗?” 窗外月光依旧澄澈,但却被窗帘挡住,再无法窥探进室内哪怕一点的秘密。 夜晚还在继续。
第63章 承受 作为魅魔, 安可有着良好的夜视能力和感知能力,不过如果就论当下这种情况来看的话,这两种能力几乎可以说是都不必要的。 因为无论是谁, 此时躺在白靡的身下的话, 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那双鲜红的瞳孔, 以及其中所包含的兴奋意味。 安可突然感觉有点不妙。 兽类紧致又有力的大腿缠在她的腰间,湿润,火热,无不向她预示着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白靡弯下腰来, 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锁骨、脖颈、耳侧, 无限眷恋。 至此,安可脸上冷静的表面终于破碎了, 露出了里层不知所措的惊慌来。 她伸手抓住白靡的手腕,不让她肆意玩弄自己不断传来痒意的耳朵。 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开口, 坐在她身上妖精似的人就是一笑, 轻语道: “你想要主动吗?可以哦。” 说着,便引着她的手动作。 女人低吟浅唱,喉间意味不能够再明显一点。 安可眼睁睁地看着那代表兔妖真正兴奋起来的非人特征从她的发间探出, 不用想也知道……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安可连忙摇了摇头,将那些混乱的思想都逐出自己的大脑, 猛地将手抽出,红着脸扭过头去,很明显的拒绝意思。 她想要的可不是这种程度的接触! 她只是想要和恋人腻在一起,多些身体接触,这对于以精气为食的魅魔来说是很正常的吧!她想要的才不是这种负距离接触!这实在是……实在是……有些太过于羞耻了…… 安可想停下这种不正常的夜间活动, 可是不代表白靡就能停得下来,她已经完全被撩动了, 现在脑中半边理智都被烧没了,就剩下那半边的爱意在苦苦支撑着。 只是爱意既可以作为抑制剂,又可能会变成让火燃烧得愈发旺盛的助燃剂。 可怜的兔妖双手支撑在床上,尽可能地靠近那只不敢看向自己的魅魔,两人的呼吸都在流动之中交缠。 安可听见她委屈娇气得快要滴出水来的声音: “安可……明明是你在诱惑我,现在反而要我忍耐,这也是一种考验吗?” 听见这话,安可不由得转过了头,有些疑惑道: “考验?什么考验?” 这不转头还好,一转头她就看见兔妖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撒落了下来,吓得她靠过去用指腹将那些湿润擦拭掉。 不过面对源源不断的泪水,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杯水车薪。 美人梨花带雨,就连卷翘的睫毛也被打湿,她抬起眼,眸中的红色被晕成了一片水色: “你说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我就一直好好克制自己,不做那些你不想做的事情,但是如果你一直……一直诱惑我的话,就算我不是兔妖,也控制不住,更别说我确实是兔妖,你明明也知道兔妖是什么样子的……你……呜。” 一段话说完,她又开始了小声的抽泣。 安可拿她没办法,只好凑了过去,用舌头舔舐掉那些无辜坠落的泪水。 白靡被她的举动吓到了,一时之间竟然连哭也忘记了,安可抓住这个空段,无奈道: “对不起,是我没和你说,嗯……你的……那个……我……” 话还没说出口,安可自己的脸就已经红成了一团软烂的番茄。 她实在是不擅长告白,要不然也不会暗恋白靡半年多的时间,就连一点点踪迹都没被人家发现。 白靡靠近她,眼睛闪亮: “什么?你想说什么?” “你这不是已经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吗!” “但是我想听你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拿手机录个音吗?” 说着,她便有要翻下床去的动作,兔耳朵一颤一颤的,像果冻一样惹人喜爱。 安可连忙拉住她: “你别!我现在就说!” 白靡回头,眼角还是红红的,但刚刚哭泣时的委屈现在早就被替换为了欣喜与期待。 她手脚并用,爬到安可身前,用一种软软的,若似恳求一般的声线撒娇: “那就快点说,好不好?” 安可不敢看她的眼睛,更不敢看她那池澄澈的红色中所映衬出来的自己狼狈的样子。 她偏过头去,手挡住脸,但却没能挡住红到滴血的耳尖。 “我……我喜欢你。” 声如蚊呐,闷闷的。 “然后呢?” 熟悉的柔软热度贴在了她朝向外侧的手心上,让她浑身都为之一颤。 “我、我想……” 安可喉头滑动,由于过度紧张而分泌出来的唾液被随之吞咽,那几个字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口中说出。 “太羞耻了,能不说吗……你不是都已经明白了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都染上了哭腔。 “但是我想听,安可,但是我想听你说,满足我,好吗?” 白靡亲吻着她的耳垂,轻声密语,安可浑身在她的撩拨下如同过电一般地颤抖,痒意直达心脏。 “我说!我说行了吧!” 安可这回是真没办法了,生理性的泪水都被逼了出来: “我……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 “一直?” “一直……” “永远?” “永远……” “一生一世?” “你够了没!” 恼羞成怒的魅魔挥手就将人推开,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阻力,兔妖就像是一张轻薄的纸一样,她刚一动作,那张纸就随着她的动作飞开了。 安可本来还有点奇怪,在看到她的模样之后,这些奇怪就都化作了惊慌。 她声音哆嗦着: “你……你什么时候脱的衣服……” 白靡不在意这种推搡来推搡去的小游戏,要是安可想推开她,她就任由她推开,然后再向她那边靠过去就行了,反正……她已经得到了最宝贵的承诺了,现在,再怎么说,也应该由她来品尝一下胜利的果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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