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万幸今天被高二的学姐拜托去试文艺晚会的妆容才得这身成熟装扮,让几人心生畏惧。 装扮、演技、强大的内心,缺一不可。 - 当然林雪漫一行人也不傻,没几天这件事就败露了。 后来事情演变成温霜和顾南初双双遭受迫害,两个人一起湿淋淋的回教室上课,去楼下草丛找自己的书包,被锁在卫生间,被贴难看的纸条。 顾南初越来越皮实,反正现在有个伴儿了,一起被锁起来还能聊聊天。 温霜懒得和那群人计较,只是默默地跟着顾南初一起“受苦”,不过她也不是善茬,她会在林雪漫经过时伸出脚让林雪漫摔个狗吃屎,然后拉着顾南初不紧不慢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顾南初问过温霜:“你不害怕吗?” 温霜则轻描淡写地回复:“如果这种程度也会令人感到害怕,那我见过地狱。” …… 后来,这样的日子终于伴随着林雪漫突然出国读书戛然而止,不过通过这件事也打磨出了两人坚定的革命友谊。 渐渐地,温霜会对顾南初露出笑容,和她说说心里话,带她见自己的弟弟。 每每谈及这段回忆,顾南初便神采奕奕,眼睛里都闪烁着光。 她知道,在温霜拉开门的那一刹那她就认定了这个朋友。 天降的冰山天使和一战成名的女战神,是一辈子的朋友。
第174章 【番外】微雪浮光·记忆里的事 小七,你会恨我吗? 这是兆瑞雪离开前问顾微微的最后一个问题。 要知道,我不欠你,姐姐。 这也是顾微微最后一次这么叫兆瑞雪。 两人无声告别,她永远记得她哭红的眼尾和温柔倔强的眼神,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大家都知道,两人原本就不该开始的故事是时候有个结果了。 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生离和死别,不过如此。 婚礼那天顾微微还是去了,毕竟她按时收到了那张雅致的喜帖,上面黏着兆瑞雪最喜欢的白色木棉花,这喜帖的款式看起来是精心挑选过的,甚至每一个字都是她亲手写上的。 她的笔迹她最熟悉不过了,看到这里的顾微微不免心里一阵撕扯。 好友问:瑞雪的婚礼,你去吗? 她灌下最后一口烈酒,眼神似要坠落:去,当然去,不去就是怂。 好友摇摇头失笑:你这是哪来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顾微微轻言:少管。 那天的兆瑞雪很美,不可方物。虽然她一直都是这么漂亮,但那天的她犹如深海的白色人鱼,温柔洁白,波光逐随。 顾微微悄悄站在远处,攥紧了手指,几乎折断,她不甘心。她无数次幻想过在良辰吉时牵起她右手的那个人是自己,多么希望。 可又有人听闻过绝望,那是热烈的酒精滑过喉咙的声音都能被清晰察觉。它来得悄无声息,去的暗柔悱恻。 浮光中飞舞着细小的雪,它们香甜得像是初见她的双颊绯红。而如今这些零星的微雪随着啜泣呛入了鼻腔,截杀了永无止尽的悲怆。 谎言、背叛、若无其事,那些痛觉的撕裂感让顾微微喘不过气来。即便如此,她还是爱她,爱到蚀骨,就算她像是一个可以被随意丢弃的垃圾,她也爱她。 兆瑞雪被父亲牵上台的时候路过了站在不远处的顾微微,她优雅低着头,双眼微闭,似乎眼角带着泪水,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新娘的眼泪是因为幸福而滴落。 当她款款朝着舞台中心走去的时候,轻缓抬眸看了最后一眼自己的爱人,以最难发现的动作迅速塞给了她一张纸条。 生面的文字字体娟秀有力,整齐排列着:只有用眼睛相爱的人才会分开,对于用心和灵魂相爱的人来说这个世界没有别离,我会因为热爱,而接近晴空。 顾微微的面部表情由震惊转为戏谑,她勾起唇角,心里满是苦涩和冰冷。 姐姐,你太荒谬。 都这样了还想告诉我我们是相爱的吗。 眼睛相爱?心灵相爱? 都是屁话,是想把我吃干抹净、蚀骨吸髓才对吧。 休想,休想让我记住你。 顾微微揉碎了那张纸条,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带着心里的千军万马,终是潇洒离开了。 - 后来的几年里,顾微微认识了Luciana并和她订了婚,原以为她们会顺利结婚,然后相濡以沫一辈子,可令人没想到的是Luciana在她们订婚的第二年出轨了她的女上司。 仅仅只是第二年。 对此顾微微并没有什么感觉,她只是冷淡处理了两人之间需要分割的事宜。 她很透彻,也很冷静,即便是她在卫生间的镜子上发现了两人苟且的痕迹也没有为之动容,分手的决定她只用了一分钟,她只是觉得脏。 “我很抱歉,Vean,但是我真的很爱你。”Luciana抱着自己一箩筐的衣服被顾微微扫地出门的时候眼含热泪:“看在我把你放在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这件事上,原谅我好吗?”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让你带走你的东西。”顾微微靠着门框,居高临下,眼神带刺,声音冰冷:“否则你今天得赤身裸体的离开了,毕竟,你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给你的,包括你的衣服。滚吧,趁我还没后悔。” “后悔?你会后悔?后悔什么?”Luciana的眼神里恢复了些狡黠的神色,她以为顾微微会心软。 “后悔没有剜下你左臂的纹身再让你滚蛋。” …… 看着Luciana仓皇而逃的背影,顾微微心里一沉,她转身重重关上了门,随后无力地蹲坐在了地毯上。 这股突如其来的失落感并不是因为被背叛,也不是因为自己又恢复了独自一人。 而是对“爱”这个词汇的陌生。 一次又一次的,她想抓住的东西,那个神圣、虚妄的发着光的东西,无数次地把她推向了深渊。 订婚就只是订婚,不具有任何法律效力。别说订婚了,就连结婚了都能离婚,更何况Luciana是异国人,比起华国人思想更加开阔,他们骨子都是自由的灵魂,这世上最难拴住的终究是人心。 顾微微很快说服了自己,不过是恢复一个人走走停停的日子罢了,对于她来说都没差,至少她还有值得奋斗的事业和想去的更远的未来。 她很清楚,那样的未来里没有任何人,只有她自己。 之后的顾微微便铆足了劲的投身于工作,大概是上天拿走了一些东西便会偿还一些,顾微微的事业一直顺风顺水,如日中天。 她本身毅力过人,争强好胜,在她的经营下,L’anima从一开始在米兰只有几家店面的规模扩展成遍布整个意大利。无论是富有的北方还是热情的南方,只要是热门的旅游城市的shopping mall里都会有L’anima的身影,顾微微更是高价垄断了当红混血流量小花的欧洲品牌代言权。 L'anima名声大噪,很多来此旅游的华国人都会在L’anima的官网和INS上留言,频繁询问创始人明明是华国人,为什么反而国内没有这个品牌,并强烈要求L’anima开拓国内市场。 随着呼声越来越高,顾微微便重新拾起了和国内品牌联名的计划。 只是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此次回国她竟会与兆瑞雪,那个几乎要了她半条命的姐姐阔别重逢。
第175章 【番外】微雪浮光·兆瑞雪 兆瑞雪自知是个懦弱的人,不是她不愿意改变,而是那些令她懦弱的禁锢犹如一把朽烂的无形枷锁挂在她的脖颈,嵌入血肉,直至溃烂。 她曾无数次梦到自己陷入深不可测的深潭,头顶明明就是明朗的来自出口的自由光源,可任凭她如何努力挣扎、蹬腿、挥动双臂,终究是无法到达那个遥不可及的出口,哪怕是前进几厘米的距离她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 兆瑞雪有个弟弟,叫兆丰年。 瑞雪,兆丰年。 街坊邻里都说兆家会取名字,可只有兆瑞雪知道,兆母是个极度在意表面功夫的人,家里的和睦大部分时间都是兆母一手“打造”的。 而名字取得好的人家,过得不一定好。 在兆丰年还未出生的那几年里,兆瑞雪的日子还算轻松愉快。后来兆母怀了第二胎,孕反严重,总是睡不着觉,神经衰弱加上激素乱跳,原本就霸道强势的兆母变得几近疯狂,她常常对兆瑞雪大小声,有时候还情绪崩溃会抓着兆瑞雪的头撕扯。 而此时的兆父就会带着哇哇大哭的兆瑞雪逃出门,带她走路,逛街,给她买糖葫芦买果冻,陪她说话,哄她。 兆瑞雪记得那时的她会拉着爸爸的手,一起走过好多好多个街口,她有时候会数究竟有多少个街口,可后来数着数着就数不清了,直到她精疲力竭,回家倒头便睡,不会再给妈妈造成一点点的声音刺激。 印象里的父亲总是这样,懦弱,胆小,安于现状。可只有他能带兆瑞雪逃离那个可怕的斗兽场,让她享受到片刻的,只属于她自己的欢愉。 后来,兆丰年出生了。 那是兆瑞雪第一次感受生命的脆弱,她趴在婴儿床前看着弟弟圆滚滚的脑袋和侧脸细微的汗毛,像一颗粉嫩的小桃子那样可爱。 她忍不住伸手把手指放在弟弟的手掌,小家伙边咿咿呀呀边捏住兆瑞雪的手指,从被握住手指的力度,她也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 他那么小,可力气却那么大。 生命,真的好神奇。 兆瑞雪眼神也开始变得温柔,她想,她一定也会很爱自己的弟弟。 生下兆丰年后,兆母的情绪虽然稳步恢复,可她却突然开始倾斜爱的天平,而且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而愈发严重。 在冬天里第一条围巾永远是儿子的,等到兆瑞雪拿到属于自己的围巾时,冬天都要过去了。 第一次来月事的兆瑞雪对自己的身体一无所知,吓得火急火燎地跑回家找妈妈,不想却换来一顿咒骂,只因她的聒噪吵到了弟弟睡觉。 再后来,她科科第一名,年年期末成绩几乎满分,即便考上了全省最好的高中,可兆母却对此视而不见,她拍着弟弟的头,夸他的英文进步了,虽然那张试卷上的分数仅仅只是考过了及格线。 女孩子,总要嫁人的。 吃那么好,穿那么好,读那么多书,那么优秀做什么? 这是兆母挂在嘴边的话,然而一家人除了弟弟好像每个人都怕她,无人反驳、作声。 日子就那么崎岖地过着,直到兆瑞雪上初中那年,不幸电闪雷鸣般到来。 兆父遭遇车祸离世,他被强大的冲撞力甩出了车窗,找到他时躯体已经不再完整,当场毙命。 他未留下只言片语。 顷刻间,兆家失去了顶梁柱。 自那之后,姐姐、长女的担子一下子落在了兆瑞雪的肩头,那些头衔常常压得她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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