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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沈沐才觉得些许不对。 刚才热闹得她甚至感到耳鸣，现在一瞬间又只剩下她和陆晚星两人了。 “星星，这…” “沈沐，你看！”陆晚星更是没给沈沐机会，她拉着她冲到了食堂面前。 如今的食堂早已变了模样，大门直接从双开门扩建成了四开门，看起来大气不少。 此时学生们早已放了寒假，食堂里空无一人。陆晚星抚摸着那些蓝白相间的餐桌椅，仿佛又回到了三人曾经一起下课倒计时冲向食堂的时刻。 历历在目，看如今却星霜荏苒，不觉有些感慨。陆晚星抬头看了半晌，弯着眉眼笑着，小声说：“没想到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是啊，真的就像是梦一样。” 空间它好像确实有帮助人恢复记忆的能力，当两人站在那里的时候，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记忆好像又全都卷土而来。 他们路过篮球场，沈沐和林枳的身影像幻想一样地出现在她们眼前，两人在战场上配合着彼此，也和对手抢夺着机会，而陆晚星则是抓着饮料紧张地观望着战况。 他们也路过曾经的教室，门框上竟然还遗留着当年林枳用铅笔记下的印记。最低的一条线是陆晚星的身高，最高的是林枳的，而中间那根更靠近林枳的，是沈沐的。 她们把她当成一株小小的营养不良的植物，监督她喝牛奶，还带她出去晒太阳。 她们还走在曾经一起路过无数次的郁郁葱葱的校园大道，无论是教学楼后的湖泊还是琳琅满目的小卖部，那些地方虽然大多都翻修过了，但无一不是她们走过的足迹。 他们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寻找着，探索着，感受着。 没多久他们来到了阶梯教室，那里曾经是上大课的地方，学生们最喜欢这里的课。因为教室太大，座位又密集，他们可以偷看课外书，偷吃零食，偷偷传纸条。老师在台上看他们就像看蚂蚁，根本就抓不过来。 只是沈沐拉开门的一瞬间愣住了，只见那宽敞的讲台前放了一束新鲜的花束，那是一束浅色蓝白调的玫瑰，上面还落着几滴清澈的水珠，这种玫瑰的名字叫碎冰蓝，低调素雅。 再放眼望去，讲台的旁边甚至是台阶上的每一张桌子上都摆着一盏小小的星星明灯，地板上则是是用蓝白色花瓣铺成的地毯。 这教室被人装饰过，虽然不算繁琐复杂，但整个空间很舒适，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氛围。 沈沐还在纳闷是不是是要在这里庆祝什么，当她拉着陆晚星想离开的时候。忽然教室的窗帘自动关了起来，教室里迎来了一片黑暗，紧接着桌上的小灯们接二连三地亮了起来，那些灯是七彩的，星星点点，也就是瞬间，整个教室变成了一片彩色的星星海。 几乎是同时，大荧幕上突然开始播放起了视频，星海中的教室突然被再次照亮了一些。 两人驻足，好奇地朝着屏幕张望。 然而时间没过去多久，视频内容让沈沐怔愣住。毫无疑问，那些视频都与她相关，是她比赛时的内容，年初的校园赛、中旬的校际赛，甚至是最普通的观众最少的友谊赛…… 视频里都是她挥洒着汗水的身姿，镜头随时随地跟着她，只是她一个人。她在赛道上的特写，领奖时流泪的特写，亦或是亲吻奖牌的特写，每一个瞬间都是那样光芒四射。 只是视频画面有些模糊，抖动幅度也很大，并不像是用专业设备拍摄的。直到后来，镜头猛然一晃动，陆晚星的脸贴着镜头摆弄着机位，然后她退后两步，举起右手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这时的沈沐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年里陆晚星去了她的每一场比赛。 每一场。 她没有告诉沈沐，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默默地关注着沈沐学校的公众号信息。只要是沈沐的校队会参加的比赛，那必然会有陆晚星的身影，沈沐天南地北的飞，她也跟着天南地北的跑。 虽然她有时也会因为消息更新不及时而扑空，但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过。 如果有比赛，她就到看台上，打开镜头寻找沈沐的身影，偷偷和她合影，为她加油。 如果比赛突然改期，她就麻烦别人帮她和紧闭体育场大门合影，下雨天，她撑着小小的伞，像是一朵小蘑菇。 下雪天，飞雪落在她的头发和眉毛上，在寒风里她冷得睁不开眼睛。 陆晚星自顾自地和沈沐说起了话。 “第一场是你们学校和桦大的友谊赛，你那时刚归队。成绩将近15秒，那天的你没有得到奖牌，你有些难过，但是没哭，虽然鼻头红红的。” 说到这里她的心里跟着抽痛了一下，也就是那么一瞬。 “第二场是‘春雨’校际赛，那天你的状态超好，突然超常发挥，爆发力爆棚！你那次的成绩是12秒43，竟然直接越过三级运动员的标准，差一点点达到二级。” …… “再后来的地区赛，你们也去了。因为天气不好，你旧伤旧疾复发，但是你依然那么耀眼，那次你的成绩和上次校际赛持平，但我觉得还是觉得你超棒。” “再后来就是最最最激动人心的全国锦标赛，那次你一战成名，沈沐，年轻的组别里，你正式达到了二级运动员的标准。虽然前路漫长，但我仍然为你感到开心。发自内心的。” “之后的全国锦标赛，你更是超越了自己，11秒97，你正式跑进了11秒的阶梯。那天领奖的时候你好像哭了，我很少看见你哭，可那天在台下的我也跟着你一起哭了。没由来的，就是觉得热血沸腾，也感动。” 全国锦标赛的赛场在雪市，那个陆晚星一辈子也不想再踏入的城市。 “你去了雪市？”沈沐暂时放下感动，心里一震，她知道雪市对于陆晚星来说意味着什么。 陆晚星知道沈沐担心什么，她低头回答：“沈沐，一直以为都是你在替我赶走阴霾。谢谢你。”她顿了顿，抬起头，眼神坚定的说：“都过去了，我不再害怕了。” 不知为何，沈沐鼻腔一酸，跟着红了眼眶。她直直地看着陆晚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拼命忍住眼泪，半晌才又开口：“所以，这一年你都跟着我？” “嗯。”陆晚星笑了，眼睛弯弯的，有点狡黠俏皮：“没发现吧。” “为什么？” 面对沈沐的问题，陆晚星愣住，心脏开始狂跳。刚才一切都被她平静复述了出来，怎么问到关键之处时她就晃了神。 为什么？ 这不就是她今天把大家都召集到木樨替她准备这一切的目的吗。 “因为…”陆晚星突然有些退缩，大概是她知道黑暗里都是在等待着她说出那句话的朋友们，面对那些看不见的“目光”，陆晚星又一次地有些退缩。 她迟疑着，没再开口。 对面的沈沐却已了然，她站到陆晚星面前，眼神灿灿地看着她，眼巴巴地等着那个答案，即便她心里早就知道了一切。 陆晚星抬眸，刚好撞上了沈沐炽热的目光。 沈沐等这一刻已经很久很久了，眼神里的渴望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掠过而愈加浓郁。 可陆晚星晃神了。 这个场景很熟悉，每当她不敢面对目光和注视的时候，她都会习惯性地去寻找林枳驻足的位置，只有找到了她，看见了她，她才会重新鼓起勇气把当下的事情继续下去。 她的眼神忽而有些飘忽，习惯性地朝着台下望去。她不是在寻找林枳，那个站在台下的安全感早已不是林枳了，陆晚星只是习惯性地退缩着，想要找到那个安全的中心点。 “星星，看我。”身前的沈沐叫住了她，她轻轻贴近，交织的目光再次热烈了一些，她说：“只看着我说，好不好。” 我就在呢—— 只看着我，就好—— 陆晚星对着沈沐水汪汪的眼睛沉溺地望了过去，欲要穿过她的瞳孔那样。 不知何时起，台下的人，无论是谁，都早已被沈沐取代了，那个能为她披荆斩棘的人，好像一直都是沈沐。 “因为，我想你。”陆晚星昏了头，害羞的情绪占据了她的心神，语言系统一再混乱：“我想见到你，我睡不着就翻了你学校的公众号，名单上有你的名字，我就做好笔记跟着去。店铺我可以暂时交给苏苏帮忙，我想你啊，就是因为我想你，我不习惯……我不习惯没有你的生活。” 陆晚星不习惯，她夜夜醒来都会打开窗户，望着窗外的树，望着楼下的空旷的小平地，每一处，她好希望沈沐下一步就会出现在那里和她打趣聊天做鬼脸。 她陪她走出风雪，却还没等她温存够的时候再次离开。 可她不能要求再多。 她知道。 只是她不可否认，她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时刻喜欢上了沈沐。 “不习惯没有我的日子，仅此而已？” “不是仅此而已。”陆晚星没有回避，她毕竟是勇敢的，敢爱敢恨的陆晚星，她认真地注视着沈沐，把准备很久的话说出了口：“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一直陪着我，可以不可以让我也陪着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啊！沈沐——！” 陆晚星话还没说完便是一句惊呼，她忽然两脚悬空，整个人被沈沐横抱起来。 “你干嘛！”果然，陆晚星对沈沐就没办法温柔超过5秒，这家伙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做出破坏气氛的事！陆晚星有点郁闷，她敲打着沈沐平直的肩，想让她放自己下去。 可沈沐把陆晚星往讲台上一放，单手撑着桌面就开始亲她。陆晚星忽然有些害羞，毕竟大家还在暗处，要在她告白成功的时候出来拉花炮的！ 谁知道沈沐这个猴急的家伙！ 她整张脸羞得通红，感觉头顶都开始冒烟了。她使劲推着沈沐的肩膀想离开她这个忽而降落且愈加强烈的亲吻，可这动作倒是让沈沐更加兴奋了起来。她以为陆晚星只是害羞，却没想到真正让陆晚星害羞的原因。 她单手扣住陆晚星的脖颈，把那个吻的程度加深了又加深。陆晚星挣扎，她就抬起另一只手把她的两只手反扣住。 反正，她今天没跑了。 渐渐地陆晚星也就不再动弹，开始乖乖回吻着沈沐，她的唇瓣香软又娇小，像是粉红色的雪糍。她悄悄使坏撬开小姑娘的贝齿，温柔入侵。 她的舌尖，是一股香腻的甜。 像是她亲手做的草莓班戟。 沈沐贪恋芳泽，心里一阵躁动。 陆晚星自然而然地勾着沈沐的脖颈，让那个深吻更自然地发生着。 良久，沈沐停下，她用额头盯着陆晚星的额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她。陆晚星的双颊绯红，眼神湿润，随着急促的呼吸胸口此起彼伏着。 沈沐见她这副快要不行的模样勾唇一笑，轻柔道：“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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