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苏垂云突然被抓住胳膊,明舒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直接亲了上去。 在明晃晃的镜头前,在大雨天上,两人头顶的雨伞被一阵狂风给吹走,苏垂云无奈地搂紧了明舒,她知道明舒的不安, “明舒你冷静一点,所有人都在看着呢。” 苏垂云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就被明舒强势的吻给卡在了喉咙里。 苏垂云无奈只能伸手拍拍明舒单薄的后背,也加深了这个吻。 直播的记者也没想到这两人居然那么炸裂,眼看着苏垂云逐渐占据主动,捡起雨伞遮挡住了直播画面,把明舒抵在了一块断壁残垣上,手还不停地抚摸着明舒发颤的腰肢 直播记者:“……” 直播不仅在央视台播出,还在网络上同步直播,一行行弹幕几乎要把画面全部遮挡。 “妈呀妈呀,这是我可以看到的吗?” “苏垂云手臂上的绷带她果然受伤了QAQ” “我终于能理解明舒此刻的心情了,这事放我身上我也接受不了。” “明舒捐了那么多钱,果然是因为苏垂云,这算不算是徇私?脱粉了谢谢。” “楼上你在搞笑是不是?五亿又不是捐给苏垂云。” “本云城人感谢明舒,这对CP我磕死。” 不只在直播弹幕上引发疯狂讨论,这一片段还直接被截图放在了微博上。 雨中接吻的小情侣,在废墟之上绽放出希望之花。 这一画面,把那些嗷嗷待哺的CP粉全部给喂饱了,也彻底让网友放下心。 最终苏垂云和明舒还是没有躲开记者的话筒,被抓去放在了取景框中间。 摄影师黑洞洞的摄像头对准了苏垂云和明舒,苏垂云在穿越之前有和记者打过交道,面对镜头很是淡定自若。 明舒的一只手握住苏垂云的小拇指,没有苏垂云表现那么坦然。 大抵是因为她的唇角被苏垂云咬破的关系,姿态也有些别扭。 明舒在镜头的死角扯苏垂云的小拇指,苏垂云拍拍她的手背,让她不要惊慌。 得益于刚刚用力的亲吻,明舒现在腰和腿还是软着的,心中开始后悔不应该招惹苏垂云。 明舒看向苏垂云的目光多了几分幽怨,苏垂云笑容从容不迫,回答了记者几个关于受灾情况的问题。 记者快被这对小情侣的恩爱给闪瞎眼了,默默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这只单身狗受到了暴击。 记者笑容完美,“请问您如何在地震中找到安全的躲避点?” 苏垂云把她拉着几个人躲在卫生间的始末简单说了一遍。 记者显然是想搞出一个大新闻,又把话筒戳进了一点问苏垂云, “请问您在长久的等待中如何梳理心中的情绪?是什么坚持你们一直等待下去,” 苏垂云沉默了片刻,和明舒互相对视了一眼。 苏垂云心想:我不等着能做什么徒手挖开几吨重的石板吗? 苏垂云笑容柔和,“因为我觉得明舒会来救我。” 面对这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回答,记者报以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为什么确定明舒会来救她?如果是别人这样说,大家肯定是不信,只会觉得这人多少有点恋爱脑,顶多在歌颂一句有浪漫色彩,但这句话从苏垂云口中说出,就有些言出法随了。 直播间的弹幕又是一阵疯狂涌动。 记者再一次被亮瞎眼,“……” 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请问您在废墟中做了什么自救措施?可否说出来让直播前的朋友们借鉴一下。” 苏垂云把手机打开闪光灯并播放铃声的方法,一五一十说出。 苏垂云无奈,“我这个方法大概没有借鉴意义,毕竟大多数人只有一部手机,而我因为相信明舒会过来,所以才把手机扔出去,因为明舒一定会看到” 苏垂云话音刚落,便听到耳边有一声轻轻的吸鼻子的声音。 大美人又又又哭了。 明舒听到苏垂云的话后,瞳孔一缩她不可置信,她深深望着采访中侃侃而谈的苏垂云。 原先明舒有些生气苏垂云没有在地震开始的第一刻就告诉她自己被困。 现在听到了苏垂云的话,心头泛起一股酸涩。 她的小妹妹心里有她!愿意相信她。 明舒的眼中立刻迸发光芒,而被主人奖励的大狗狗似的不停摇尾巴。 记者还想要再问几个问题,苏垂云摆摆手说,“我的女朋友需要休息,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吧。” 说完还不等记者拉住她们,明舒就先一步带苏垂云走了。 回到狭窄的病房中,苏垂云面对的是一头埋进她怀里撒娇的大美人。 明明是一个大美人,撒娇起来却那么可爱,苏垂云的一整颗心都快要被萌化了。 苏垂云:“没想到姐姐还是个爱哭鬼。” 明舒本不是个爱哭的性格,但一面对和苏垂云有关的事情,眼泪唰的落地来。 明舒哽咽,“你说的是真的?” 苏垂云坦然,“当然是真的。” 她没有聚焦的烟灰色眼眸凝视着明舒的眼睛,明舒在苏垂云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大美人哭唧唧,“你之前不是说我拿了也没用。” 苏垂云:“人在极端情况下总是要相信点什么,我的信念是你会来,仅此而已。” 没什么理智,只是信念,只是觉得这世界上只有明舒会记住她。 面对苏垂云言之凿凿的话,明舒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她像只小狗一样呜呜地叫了两声后,狼狈地把眼角的泪水给抹去,可越抹眼角的泪水就越多。 在门口一直守着的小崽崽看不下去了,噔噔噔地跑进来,用自己的袖口去给母亲擦泪水。 小崽崽眼睛巴巴地盯着妈妈,想要立刻冲上去抱她,却担心碰到妈妈的伤口。 小崽崽:“妈妈,妈妈,窝有好好听母亲的话,我很乖。” 小崽崽的说话含糊不清,带着浓浓的鼻音,紫葡萄的眼睛哭得发红,不用想也知道这孩子受了多大的委屈。 苏垂云伸手摸了一把小崽崽两个乱七八糟的麻花辫。 被苏歆这副如同刚捡垃圾回来的可怜模样,给逗笑了。 明舒小声解释,“这辫子是她自己编的,这几天我都没空,抱歉,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至于在忙什么,当然是在忙关于灾区重建和救援的事, 任何来支援的人都可以歇着,但明舒不可以,她除了要守着苏垂云外,还需要监督物资的发放情况。 苏垂云弯了弯唇角,“过来让妈妈帮你重新编辫子。” 小崽崽乖巧地坐在小板凳上,明舒的眼睛挑了一下,“你还会编辫子?” 苏垂云迅速把苏歆乱七八糟的麻花辫给拆开,拿起自己刚用过的梳子给她梳理整齐。 苏垂云梳头发的动作一顿,“我眼瞎习惯了,分总让别人伺候着。” 明舒噗嗤一声笑了。 明舒接着说,“苏垂云你之前可不喜欢编辫子,也不会编麻花辫。” 苏垂云的手指抽了一下,低声说,“人总是要学的。” 病房里陷入了一片寂静当中,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苏垂云在心中捂紧了自己摇摇欲坠的马甲,而明舒也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苏垂云心里长吁了一口气。 苏垂云给小崽崽编了两个非常标致可爱的麻花辫,她不知从哪找来了两个不一样颜色的蝴蝶结,一个是粉色的,那一个是波点白色的,分别扎在两个麻花辫上。 苏歆又变成了那个人见人爱的可爱粉团子。 苏垂云揪了一把小崽崽的脸,小崽崽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妈妈妈妈,我以为你死了。” 此话一出,别说是苏垂云和明舒,连进来给苏垂云换药的护士都震惊了。 护士:小宝宝这种话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苏垂云:“……” 孝死了。 苏歆对于生死之事看得很淡,大概是因为她的父亲母亲都死了,一家人全部葬身于火海中。 苏歆抿了抿嘴唇说,“我心中做好了妈妈会死的准备,我觉得妈妈如果死了,一定会变成天空中最亮的一颗星星。” 明舒抽了抽嘴角,想把孩子的嘴捂住。 护士脸上勉强忍住笑,很有职业素养地给苏垂云换药。 苏垂云不忍直视,“妈妈还活着。” 小崽崽直言不讳,说:“我看到母亲把妈妈放在病床,啃母亲的脸,像在啃一个大鸡腿。” 护士这下手一抖,差点把药粉撒出去苏垂云:! 在病房门口排队等待进来采访的记者朋友:“……哇哦!!” 陈玥非常有眼力见把这些人全部赶走,白荔则在备忘录上疯狂记笔记。 整个走廊上充满着快活的气息。 苏垂云额头一跳一跳,“我没有在啃你母亲,也没有啃大鸡腿。” 小丫头什么形容词?? 小崽崽自顾自地说完,完全不管大人绝望的表情。 她抓住苏垂云的一只手,小声念叨着,“母亲很担心你在办公室里一直抱着我哭。我想哄哄母亲,但母亲哭得更厉害。” 明舒打断,“我没有哭。” 小崽崽:“你哭了你就是哭了,你的眼泪都蹭到我衣服上了。” 明舒没好气说:“你明明哭的比我还厉害,鼻涕眼泪也蹭到我衣服上了。” 护士开玩笑说:“你们一家三口的气氛真好。” 能在大灾大难后还保持着活跃的家庭氛围,这是很不容易的事儿。 面对小崽崽和明舒之间的吵嘴,苏垂云心头一阵难言的情绪。 “抱歉。” 等到护士走后,小崽崽四肢并用爬到了苏垂云的病床上,骑在苏垂云身上给了她一个奶香奶香的拥抱。 苏歆一边抱一边含糊地说:“母亲这一路脸色都好难看,晚上不睡觉,睁着红红的眼睛看着外头的大山,我真担心母亲也像我以前的爸爸妈妈一样死了。” 小孩子对死这个词不忌讳,她们比任何人都明白死代表着什么面对。 苏歆面对死亡的态度,比成年人还要成熟。 明舒几次三番想要打断小崽崽的话,但都被苏垂云给阻止了,明舒又不禁红的眼眶。 大美人真的很爱哭。 苏歆说着说着便在苏垂云等身上睡着了,明舒把孩子抱到另外一个房间,交给手下的小秘书安置好。 灾区的环境很有限,小崽崽不用和其他病人挤房间,也不用去挤临时救助庇护帐篷,她可以睡在明舒的车里。 伴随着房间重新安静下来,苏垂云注意到了,明舒放在床头的手提包。 手提包是明舒一直放在车上装日常物品的包包。 苏垂云心想明舒竟然会把平日里装化妆品和随身毛毯的包包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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