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太累了...” “嗯。” 说完这句话,时也就睡过去了。 程与梵却睁着眼,头脑清醒的没有半分睡意,确定这人睡熟了,才掀开被子,可她刚想走,却又打消念头。 身边躺着一个人,自己却想着另一个人,即便无关爱情,程与梵也觉得不应该。 于是,转过身,又抱住她。 时也在睡梦中也知道向程与梵靠近。 她们身体贴着身体,程与梵张开手臂,想让她枕的更舒服些。 / 那天过后,没多久回到南港的阮宥嘉,就给程与梵打了个电话—— “我已经去疗养院问过了,不是她自己跑掉的,是有人接她走的,办了出院手续。” “是谁?” “她丈夫。” “她丈夫回来了?”程与梵有些诧异。 “我找人查了一下,还调了监控,确实是她丈夫。”阮宥嘉说:“你现在不用担心了。” 程与梵在电话另一端没有作声。 阮宥嘉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倏地叹声气,语重心长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或许现在这样对谁都好,不止你,闻舸的父母,哪怕是闻舸,如果忘记能让大家都好好活下去,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放下吧。”阮宥嘉锲而不舍“与其陷在过去,不如都向前看,闻舸的父母都能走出来,你又有什么不能的?” 程与梵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阮宥嘉拿她没办法,又对她说:“我去看过闻舸了,我把照片发给你。” 电话挂断后,程与梵的手机震了下,一张照片发过来—— 金黄灿烂的向日葵,旁边是一个女孩稚嫩清秀的面容。 闻舸,2002—2020. / 时也跑完最后一场宣传,便又进入休假状态。 方便起见,程与梵已经不回自己家住了,除了每个月银行必须划走的房贷在提醒她还有个房子以外,其余的一切她都搬来了崇明路,搬来时也这里..和时也一起。 上班,下班,开庭,跑案子。 白天的程与梵尽职完成工作,到了晚上她便又会尽职完成生活。 两人窝在沙发上,茶几前摆着一盘去了梗的翡翠葡萄,时也拿着遥控器,挨个刷页,最后停在一部蛮有意境的电影封面上,不过这电影的名字有些陌生,两人应该都没看,她问程与梵“行吗?” 程与梵随手捡起盘子里的一颗葡萄,用牙签从顶端插入挑起,然后两根手指对着轻轻一挤,葡萄就被挤了出来,翠绿色的果肉垂涎欲滴,随即,送到时也嘴里,点头应了声—— “行。” 果肉很大,果汁也很足,时也的嘴小,一颗就挤的满满当当。 程与梵曲着手指,在这人的嘴角轻碰了一下,把指节对着她,是溢出的果汁,顺手扯了张纸巾,快速擦过,笑开道:“好吃吗?” 时也看着眼前人纤细修长的手指,脑子里莫名闪过几个限制级的画面,程与梵有习惯,每次做完之后,会先拿湿巾清理然后再去浴室,所以经常在两人精疲力尽完事后,时也就能看见程与梵从抽屉里捞出湿巾,一折两半..低头来回的擦拭手指,尤其是食指跟中指。 时间一长,时也看见她擦手指的动作,下意识的就会有感觉。 一紧一松,有什么地方跟着进出。 时也偏过头,特别不自在,脸又热又烫,某个念头冒了出来,但看了眼时间,又觉得不太行...才刚八点,还这么早。 “想什么呢?”程与梵见她半天不说话,俯身捞过她旁边的遥控器。 身子贴过来的一瞬,那股独属于她的味道也一并贴过来,时也觉得自己后颈的毛孔都张开了。 “没想什么,看电影吧。” 程与梵把电影打开,等片头的工夫,又问时也:“还吃葡萄吗?” “吃!”时也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不出意外,又是一部爱情片,两人最近似乎跟爱情电影杠上了,哪怕不看封面,不看简介内容,只在一堆名字里随便挑,也能挑到一部爱情片。 但也有意外,这是一部les片。 昏暗的房屋,逼仄的角落,两个躲在图书架后面的年轻人,顾不上门外时而经过的脚步声,便激吻起来。 其中一个不满另一个分心,还故意在她的嘴唇上咬了下。 被咬的那个低下头,像报复似的扯掉怀里人胸前的纽扣,然而接下来的场景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疯狂迷乱。 她的目光虔诚,彷如在欣赏一件精美的瓷器,指尖一点一点由上向下,整个画面小心翼翼,直到勾勒完她的全部五官,才亲吻了她的额头。 时也看着这个画面,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点想哭,大概这就是女孩子的爱,从不在情欲上过多放纵,纵然过火,却也只是在自己的心里放火。 视线一瞥,瞄向身旁的人,程与梵没什么表情,只把剥好的葡萄送来时也吃,时也怀疑她到底有没有认真看电影? 其实这部电影,没什么亲密镜头,大多是两个人的感情拉扯,就连结局都是开放式的。 可能是同性之间难以跨越的世俗鸿沟,是这一类片子赚足眼泪的必然手法,没有悲伤到死,哪怕是开放结局,已经都算HE了。 时也撑着脑袋,茶几上的葡萄已经空了,皮都在垃圾桶里,程与梵剥一个她就吃一个,搞得现在嘴里甜兮兮,喉咙里黏糊糊,余光再瞄一眼那人,又在拿湿巾擦手。 时也咬着嘴角,简直想喊救命! 反正都会去洗手,干嘛非得先拿湿纸巾擦个没完?她的目光又转到那包湿纸巾上,明天就把这东西都扔了! 电影放完,投影的背景亮起,程与梵恰巧看见时也的目光,顺着望过去,落在那包湿巾上——“你要用吗?” 时也从从沙发里站起身“我不用。” 就在时也起身的一刻,倏地腕间一凉,程与梵拿被湿巾擦完的手握住她,湿凉湿凉的酥麻感瞬间遍布全身,她听见程与梵语调平平的问道:“是要睡了吗?” 时也脚下一顿,她是在撩在自己吧?故意这么正经的撩? “随你,反正我要睡了。” 然后挣开手腕,直奔浴室。 程与梵注视着那抹轻盈的身形,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觉得她生气了? 没多会儿,听到浴室有水声传来,程与梵关掉投影。 她隔着门板,敲了敲。 也不知道是里面的人没听见,还是听见了故意不吭声,程与梵没多追究,握住门柄直接推开。 时也没想到她会直接进来,以为她又会像以前一样,听不到自己应就走人,所以刚才一点不着急,慢条斯理的把裙子褪到脚跟。 程与梵一进来,恰巧看见裙子掉在脚跟的画面,倒是谁也没吓着谁,就是时也的动作跟表情,特别像主动等着自己上门。 两人相互对视片刻,时也淡定转身,开水冲澡。 程与梵没走,反而将门关上。 雾气腾起来,时也的心也腾起来。 她问程与梵:“你干嘛?” 程与梵看着她:“一起吧。” 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之外是没想到程与梵会主动留下,之中是就算主动留下,也没什么变化,这个澡洗的无比清水。 好像她留下,真的只是为了洗澡。 ... 回到卧室,吹干头发。 时也就把耳机插上了,手里拿着一沓装订好的A4纸,大概有一个食指那么厚吧。 程与梵就躺在她旁边,穿了件睡裙,脖颈那块的皮肤十分细白。 她拿过笔记本,放在腿上打开。 时也瞥见,扭过头“你要工作?” 程与梵回答她:“不是,有个邮件白天忘回了,现在回一下,几分钟。” 说罢,手不知道从哪捞出的眼镜,娴熟自然地往鼻梁一架,边回邮件,边时不时推一下眼镜。 时也严重怀疑她是故意的!自己越受不了什么,她就越来什么! 现在回邮件要戴眼镜?刚刚看电影的时候怎么不戴? 是装的吧你? 其实你压根就不近视! 程与梵回完邮件,就把笔记本撂去了桌上。 她穿着睡裙,裙摆正好及膝,两条腿跟象牙筷子似的,时也觉得自己的眼睛一定有什么毛病,不然为什么会觉得她走路一扭一扭的? 再回来的时候,程与梵便立在床边,瞧着那个装模作样看东西的人,忍不住发笑的问她:“你在干什么?” “看剧本。” “我是说这个...”程与梵指了下耳朵。 “听歌。”时也一本正经。 程与梵笑而不语,蹲下身,从床缝之间将那根白色的耳机绳拎出来,在这人的眼前晃悠。 耳机线都没插,哪来的歌听? 没等时也发作,身边的床微微陷下去些,程与梵一只腿跨上来,把时也挤进了里面。 嘴角的笑收了,眼里的笑还在。 捏着她的脸“你就算要生我的气,也得先告诉我哪里做错吧?就这么不理我,我连想改正的机会都没有。” “我没生气。”时也脸被她捏的嘟起。 “嘴都挂油壶了。”程与梵戳破她。 “我哪有!” 时也才要抗议,程与梵就亲过来,给她堵了个彻底,把抗议的声音全吞进肚子里。 时也挣扎,鼻腔里发出“嗯嗯..”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像小猫哼唧,更激发程与梵迫切想要亲她的欲望。 亲吻是个很奇妙的过程,唇齿间的交流,不仅增进感情,还能在某种强烈的刺激中产生占有欲,程与梵第一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发现了。 这种感觉很强烈,甚至可以用失控来形容,但之后却说不出的畅然。 就像一座山,从中间裂开,洪水倾泻而下,爆发之后,山再从中间阖上。 灼热的呼吸在唇齿间缠绕,程与梵一手撑着床头,一手捏着她的脸,左腿半跪在床沿,两人几乎贴在一起,柔软滑腻的好触感,不消多时便让温度升高。 时也嘴硬不了,也反抗不了,鼻子里的那点哼唧,也没了,最终她被亲的手软脚软,像只煮熟的软脚虾。 仰起头,眼睛湿哒哒的,不知道是亲的,还是热的,或许两者都有。 “你刚刚为什么不亲我?” “我刚刚不就是在亲你吗?” “我不是说这个刚刚,我是说看电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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