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才走。 程与梵把门关上,退到茶几边,看着闪烁的手机屏幕,默默拿起。 ..... 这边,纪白早走了,准确的说她压根儿就没去。 阮宥嘉回来的时候,见灯黑着,换鞋的时候在玄关门口叫人名字。 纪白纪白的叫了两声,也没人应,又专门每个屋子找了遍,有些诧异...她没来吗? 要换做以前阮宥嘉肯定不会再找她,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很想见她。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纪白正抱着胳膊躺在床上,肚子饿的头晕眼花,一睁眼天花板都在转圈圈,扭头看见这人来电显示晕的更厉害,想也不想就把手机扔到床脚去。 怎么?我没自尊啊? 不过今天的铃声似乎有些顽强,响了半天也不见停。 纪白被吵得烦,猛地坐起身,像是不堪其扰,又像是自暴自弃,她都想好了,一会儿该怎么冷淡回击,然而在接通的那一刻却又变得束手束脚起来,只为听筒里...阮宥嘉那一声软了八度的“喂”。 “喂~你在哪儿呢?”阮宥嘉窝在懒人沙发里,手撑脑袋,柔顺的黑发划过脸颊,像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不同的是流星留不住,她却留得住“我让你在家等我,你怎么走了?” 纪白有种得了间歇性失忆的错觉,刚刚满脑子冷淡气人的混球词,这会儿忘的干干净净,手机贴在耳朵边,她似乎都能听见电话那端人浅浅的鼻息—— “...我、我没走。” “那你在哪儿?” “我在买饭。” 阮宥嘉哦了声“这么晚?行吧,那你买完赶紧回来,对了——” “嗯?” “衣服拉链拉好。” “...哦。” 电话刚断,纪白扯过衣服,就往外跑。 紧赶慢赶还是用了半个小时。 正要抬手敲门,看见敞着的衣服,纪白连忙拉上。 阮宥嘉听见有人敲门,知道是她来了,嘟囔了句:“不是有钥匙吗?敲什么门。” 说是这么说,但还是过去给她开了门。 纪白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两袋红烧方便面。 阮宥嘉诧异:“你别告诉我,这是你买的饭?” 纪白:“昂。” 特淡定,还问人:“你吃不吃?” “我以为你是去买什么大餐了,搞了半天就泡面啊。”阮宥嘉嘴上这么说,肚子还是很诚实的“吃啊,我等你等到现在,饿死了。” 纪白无语,这是恶人先告状吗? 你还饿死了?我还饿死了呢?放着好好地炖排骨不吃,跑去接你,你倒好来一句我约人了,头都不回就把自己给撂了,结果一个电话打过来,自己又屁颠屁颠的送上门.... 真是孽缘,上辈子欠你的! 阮宥嘉先进厨房,把锅烧上水,扭头又问:“你要汤多一点,还是少一点?” “都行。” 纪白脱了羽绒服,随便扔在沙发上,然后人就跟着过去,她看见阮宥嘉从冰箱里翻出两根火腿肠,外加两颗鸡蛋。 “你干嘛?” “吃啊。” “你很饿吗?” “废话。” 纪白低头撕泡面袋子,拿出面饼,很自然的就把灶台边上的位置占了,漫不经心的冒了句—— “没跟程律师吃饭?” “没啊,我们只是约见面又不是约饭。” “约见面不就是约饭吗?” “谁说的?我们就不是。”阮宥嘉把鸡蛋跟火腿肠拿过来,想了想又说:“也不是,我们约酒比较多。” 筷子把面饼打散,纪白挑了下眉毛“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 “酒鬼啊。” 阮宥嘉一脸莫名其妙——谁? 纪白扯着嘴角,目光定定的瞧着眼前人,一副‘这还有别人吗?’的表情。 十分钟后,泡面上桌。 阮宥嘉还记得刚才在厨房里这人不屑的神情,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我就喝醉那一次好不好,而且那次我是真喝多了,我平常根本没那么容易醉,我酒量很好的。” 纪白吸溜着碗里的面条,惊觉一包面简直少的可怜,扫了眼那人碗里,半天还跟没动筷子一样—— “你酒量好不好,我怎么知道,我才跟你喝过几次酒。” “你...” 阮宥嘉忽然顿住,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神起了些微妙的变化。 其实,纪白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这话怎么听怎么一股子醋味,虽然自己肯定、绝对...没那儿意思,但免不得人家误会啊,而且看阮宥嘉这不说话的样子,铁定是误会了。 纪白绝对是先下手为强的那种,立马把自己撇干净——“我说的实话,我确实没跟你喝过几次酒,不过...就算没喝过,我也能看出来你酒量不好。” 语气四平八稳,声音也没什么异样,但纪白自己心虚,囫囵吸完余下的面,多一秒都不停留—— 一句我吃好了。 然后就端着碗踱进厨房。 冲水声加碗筷的撞击声,阮宥嘉在饭厅捏着筷子半天不动,偏过头的目光,直勾勾的望着磨砂玻璃后面那个模糊的轮廓,目光转了转,似乎有话要说,可直到面吃完了,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晚上,两人睡觉。 纪白背着身,阮宥嘉挪了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睡着了?” “嗯。” “那你还说话。” “快了。” “我和她是认识十来年了。” 阮宥嘉没头没尾冒出一句。 纪白睁开眼,脑子有点楞。 “她家不在海城,这儿又没什么朋友,她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我才过去的。”阮宥嘉贴着纪白的后颈,呼吸打在她软软的汗毛上“你不要多想。” “我没多想。” 纪白翻过身,太空棉被子刺啦刺啦的响,她把自己的胳膊垫在阮宥嘉脑袋后面,腿也伸过去勾住她的脚—— “睡吧。” 阮宥嘉:“嗯。”
第六十二章 这边说回程与梵。 她接通电话, 时也的声音很急的传过来,问她:“你在哪儿?怎么不接电话?” 程与梵说:“开会调了静音,我刚到家。” 时也松了口气“吓我一跳, 我还以为怎么了,那我去找你。” 程与梵知道她今天才跑完宣传, 不想她太累,连忙说:“我去找你。” 之后, 便开车往她那里去。 时也像在门口专门等着似的,程与梵刚从电梯出来, 门就开了。 她们是性格完全相反的两种人。 时也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想念, 冲过去便将人抱了满怀,嘴唇贴在她的耳边,问她—— “想我没有?” 声音很轻,很酥,有种让人腿软站不住脚的感觉。 程与梵环住她的腰, 她承认拥抱的感觉很好,但是现在的她却丝毫提不起任何兴致, 但又不想扫这人的兴,于是既敷衍又诚实的说——“想了。” 其实她也不算说谎,她真的有想,只是脑子太乱了,不能把全部的想,都分给时也一个人。 所以说想的时候,程与梵是低着头的, 没有看时也的眼睛。 恋人之间某些情绪是有默契的, 程与梵不是个善言辞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时也说她来听, 但与平常不同,时也说不上为什么,她觉得今天的程与梵沉默的比平常都厉害。 时也拉开两人的距离“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心情不太好?” 程与梵不想把坏情绪带给她,她想到阮宥嘉临走时跟自己说的话,恋爱这种事情要好好享受。 “我和阮宥嘉说...我们在一起了。” 除了那次早上无意间碰见过以外,时也还没有私下正式见过程与梵的这个朋友,但也从她口中听过不少次,是很好的朋友,所以自己这算是间接融进她的朋友圈里了? “就这事儿?” “嗯。”程与梵点了点头,趁机转移话题“没经过你同意就说了。” “我还以为你瞒着我找小妹妹了呢?这有什么关系,说就说了呗。”时也拉着程与梵进屋,弯腰从鞋柜里取出拖鞋,一边让她换鞋,一边帮她解外套扣子,就像等待丈夫归家的新媳妇一样。 “那她怎么说的?” “她说她看的出来我很喜欢你,让我好好享受恋爱。” “真的?没骗我?” “骗你干嘛,这是她的原话。” “那就好,我还怕她不喜欢我呢。” 程与梵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时也笑开,她有时候觉得这人很聪明,有时候又觉得她很笨,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 “因为她是你的朋友啊,我当然希望她也喜欢我。” 正往里走,时也的胳膊被程与梵拉住,转过头去,就见那人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的表情。 时也没等到她的话,却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 程与梵默声不语,将她揽入怀中,她本来就比时也高一些,现在又穿着鞋,自然更占上风。 然而她却将自己放低了些,偏过头枕在时也的肩上,鼻尖埋进她的脖颈,贴着她脖颈里软软的肉。 温热的气息泛着潮意,喷薄而出的不仅是熟悉的味道,更是安全感。 程与梵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个需要怀抱来温暖的人。 “别人喜不喜欢不重要,我喜欢才最重要。” 时也心一暖,手指插进这人的发间。 “你的头发好软...” “你的也是。” 似乎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特别的日子,特别的时间,一切就那样顺其自然的发生了。 程与梵先拿鼻尖蹭,然后又拿嘴唇去磨,自然又娴熟,仿佛她们已经有过许多次,但明明才有一次而已。 时也已经软了,手指绞着扯着程与梵腰间的衬衫...把它拽出来,声音不由自主的沉沦,沙哑—— “去洗个澡吧,好不好?” 她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多余的话,只说了一个字——“好。” 心灵的释放,有时也是身体的释放。 程与梵托起她的... 时也用力张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四溅的水花... 地板缝隙里潺潺不断地流水, 仰头,又低头。 爱的洗礼接踵而至。 脆弱、敏感、柔软、战栗。 越是极度欢愉,越是要尽情流泪。 事后,时也累到不行,腰比第一次的时候还要酸,她侧过身去摸程与梵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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