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与梵觉得自己说得已经非常清楚了,但女人始终一言不发,最后只说了一声谢谢,便挂断了电话。 程与梵看着那个外地陌生的号码,眉头皱起,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多说一句——家庭暴力只有零次跟无数次? 可女人的态度,让她又觉得即便说了似乎也没什么用,毕竟那人仅仅是连咨询这方面的问题都这么拘束。 程与梵绝对有理由相信,这一通电话过后,也许就又会石沉大海了。 .... 下午两点有个庭要开,结束的时候刚好六点。 一出来,就看见法院门口有个姑娘在那儿等着,陈燃没走几步,那姑娘就对她招手,程与梵一下认出来,这是之前在法援中心来找陈燃的那个。 陈燃心急那姑娘,但律所这边群里又在搞什么聚餐,眨眼的功夫消息都99+了。还不停@她。 程与梵看出陈燃的为难,问她:“要去聚餐吗?” 陈燃实话实说:“不想去。” 程与梵:“那就别去了。” 陈燃:“那群里....” 程与梵:“我来搞定。” 说着,又朝那边招手的姑娘抬抬下巴“赶紧的,别磨蹭了。” 陈燃嘻开嘴,灿然一笑“谢谢老大!” 人一走,程与梵也上了车,拿出手机在群里随便回了条,就替自己跟陈燃把聚餐推了。 她看向车窗外,陈燃牵着那姑娘的手,天上的夕阳没有催着她们,反而是她们踩着夕阳走。 程与梵觉得这画面很美,忽然又想到自己,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自己都没有和谁这样踩过夕阳。 视线一瞥,落在装猫罐头跟猫条袋子上。 ... 崇明路小区。 虽然知道密码没换,但礼貌起见,程与梵还是敲了敲门。 时也在屋子里醒红酒,一听见这么四四方方的敲门声,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门一开,两人的目光便撞在一起,准确的说...应该是程与梵的目光撞进时也眼里。 时也丝毫不避讳,大大方方的看她,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 不得不说,黑色跟白色,都很衬她。 拿了双拖鞋给她——“请进。” 程与梵点点头,心里发虚。 屋子里地暖烧的热,程与梵换完拖鞋,立马就把身上的黑色羽绒服脱下来,里面是件白衬衫,服帖修身,纽扣系到第二颗停下,脖子里藏着一条亮闪闪的细链子。 怎么说呢,很知性,也很性.感,那种禁.欲的性.感。 时也怕冷,但又贪凉。 所以她把地暖烧的燥热,自己却穿的像过夏天,有种四季倒置的错觉。 吊带裙,头发松松挽在脑后,黑色的头绳坠着一颗赤红的小樱桃,走路的时候樱桃一晃一晃。 程与梵认出来了,这是昨天晚上她在视频里的那件,还有...她是不是没穿胸衣? 瞬间耳朵就有些发烫,拎着手里的袋子,把里面的猫罐头、猫条拿出来,低头的同时,又禁不住瞥她一眼,问道—— “你不冷啊?” 时也的斜方肌很漂亮,仰起的脖颈像在水域栖息越冬的白天鹅,她笑了笑:“你一会儿别喊热就行。” 推开卧室门,小家伙四仰八叉的在飘窗上盘着,其余的几只小小家伙,也有样学样。 真是好久没来了,小小家伙都长大这么多。 程与梵边撕猫条,边往里走。 刚还四仰八叉的小家伙,呲溜就奔过来了,程与梵以为它是这么长时间没见,想自己了,结果却是扯着自己的裤腿,又咬又挠,嘴里还不停发出喵呜喵呜的警告声,这是想自己吗?这是想咬自己吧? 一扭头,就见时也靠在门框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程与梵有些尴尬,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最后还是时也过来替自己解了围,手一挥,说了声‘去’,那小家伙才消停。 放了猫罐头跟猫条,程与梵没敢逗留,从卧室退出来。 时也把醒好的红酒倒进高脚杯,冲她点点下巴——“能喝吗?” 程与梵觉得自己鼻子不怎么堵了——“可以。” 小抿了几口,她拿出两个盒子,推过去。 “卡祖笛,嗯...”程与梵分别解释道:“这个是我新买的,德国进口,乐器行的小哥极力推荐,这个...是原先的那个,我问了好几家乐器行,他们都说修不了,我...我就是拿胶粘一下,但是音准肯定回不来了。” 时也看了看那个新的,又看了看那个旧的,旧的那个中间被胶水紧紧粘住,从胶粘的痕迹可以看出,这人弄得时候应该很仔细也很小心。 两个时也都收下了,她都喜欢,排名不分先后。 “我是不是吓着你了?”时也问道。 “没有啊。”程与梵回答。 “又不说实话,没吓到你,那你干嘛这么拘谨,从进来到现在...都不敢看我。” 程与梵被戳破,无奈之下转头看她,这人的目光就像决堤的洪水,一眼就把自己全部吞噬了。 “好吧...我是有一点,主要你...跟以前变化很大。” “我以前什么样儿?” “比较乖,也比较听话,而且从来不敢...” “不敢凶你。” 时也放下高脚杯,倾过身去,忽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两手捧起程与梵的脸—— “别动,让我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 剩下的话,淹没在时也的手指尖,那一刻程与梵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乎很盼望,很盼望能被时也这样触摸。 不知不觉,程与梵慢慢凑过去,垂在身侧的手,也抬起...摸向时也的腰肢,一点一点往上攀。 主要是这个气氛,这个距离,这个人...甚至是刚刚的那杯红酒,都太适合接吻。 然而,就在快要碰上的时候,时也却推开了自己。 程与梵一瞬恍惚,眼底迷离微动。 时也粉唇盈润,腮颊绯红,转过身去,原拿起桌上的高脚杯——“我还没原谅你。” 程与梵这才清醒,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想干什么,急急忙忙的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话音未落,方才把她推开的人,却又转身倒进她的怀里。 时也抱着她,头埋进她的肩窝“好了,别道歉,我不生气。” 因为喝酒的缘故,时也没让程与梵走,让她在家里留宿。 程与梵已经有些糊涂了,不知道应该走,还是不应该走,她们两个人的身份似乎被调换,现在的情况早不是当初的样子,时也全程做着主导,自己好像被她牵着鼻子走,可又觉得这没什么不对,甚至自己也愿意被她牵着走。 “我...” “你睡这儿。” 时也把被子掀开,巨size的大床睡两个人一点都不过分。 ... 不让亲,却让抱,让睡一张床。 程与梵知道这是时也对自己的惩罚,也是自己应该接受的惩罚,她能允许自己来看猫,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月光洒进来的时候,时也靠过来,手在程与梵的脸上描着,一下一下勾勒她的五官。 “生气吗?” “什么?” “我不让你亲。” “不生气。” “程与梵,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 时也摸她的脸,指尖挠着她的下巴——“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说实话...我不是没想过去打听,可我觉得...成年人之间应该相互保留隐私,即便我爱你,也不能干涉你,再说那都是在没有我的时候发生的事,如果要怪,就要怪当时为什么我没有在你身边,而不是去追究,其实..我又何尝没事情瞒你呢。” 程与梵睫毛颤了颤,这个距离看过去,根根分明。 时也笑笑——“换位思考,我的过去也不想让你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知道,那我希望是我亲口告诉你,而不是你从别的地方打听来的,我这样说,对吧?” “那你还生气?”程与梵终于有点自己的表达了。 “一码归一码,两件事,你别想混在一起。”时也拍了下这人的脸。 程与梵:“那我和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时也:“我要是不原谅你,你觉得你现在会躺在这儿吗?” 月光藏进云层,雾蒙蒙的夜色缭绕。 程与梵闭着的眼睛,在眼皮底下转了转,胳膊忽然就探了过去,握住时也的手,先在这人的指尖捏了捏,然后又在这人细细的手腕上揉了揉,悠悠地说—— “要不咱们试试?” “试什么?” “试爱。” 时也笑出声—— “程与梵,你好老土啊。”
第五十一章 程与梵说的是真的, 对于感情上的事,半点玩笑她都开不起。 试爱这事儿,能被她说出口, 就代表已经不是第一次想了,所以在听见时也说自己老土的时候—— 她的第一反应是——“你不信?” 第二反应才是——“为什么老土?” 时也趴在程与梵的身上, 一手捏自己的头发,另只手捏程与梵的头发, 交叉游戏玩的不亦乐乎。 “我没不信,就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很奇怪, 而且试爱, 这都十年前的词了吧?我记得好像还有部电影也叫什么试爱的。” “是吗?” 程与梵又想起上回去电视台接时也,被那些追星的小姑娘说老,看来自己真是年纪大了。 又看她一眼,拉住她玩头发的手—— “那你要不要答应?” 时也屏息,但没一会儿就破功了, 她摸着她的脸,她的头发, 她的眼睛,正色道:“你不怕我缠着你?” “说不定最后是我缠着你呢?” “好像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黑暗里,两人轻轻的吻了下,嘴唇碰嘴唇的那种,舌头都没有伸,纯的像烧开的自来水。 时也贴在程与梵的耳边—— “抱我。” 程与梵很听话,抱住了她。 时也说:“我答应你, 但你要对我好一点。” 程与梵嗯了声。 然后耳朵上就被咬了一口, 疼的她直抽气。 “程与梵,你不要得意, 不要觉得我好哄,更不要以为万事大吉,我有所有女人该有的一切缺点。” “可我也是女...嗯!” 程与梵话没说完,又被咬了一下。 不得不改口:“好好,我知道了,我会对你好。” / 说来也奇怪,那天之后自己的感冒就好了,连药都没怎么再吃,程与梵怀疑自己得的可能不是感冒,而是寂寞孤独综合症,现在综合症好了,自然而然感冒的假症状也就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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