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不同了,那句话怎么说的...男人至死是少年。 不负责任就不负责任,非得冠冕堂皇的找借口,这个社会对男人总是出奇的包容。 ... 约了阮宥嘉,打算出去喝一杯,犒劳这段时间的辛苦。 正收拾东西,手机响了,是个陌生邮件,程与梵愣了下,直觉告诉她今天这一杯有可能喝不成了。 点开邮件,果然—— 「程律师你好,我是上次在法援中心咨询过你的,我叫赵欣,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能不能聊一聊?」 没想到她会发邮件,程与梵以为她都放弃了,这倒是意外。 看了眼时间,先给阮宥嘉发微信「有事,改日再约」,然后又把自己的电话给赵欣发过去「加我微信」 医院那边,阮宥嘉收到程与梵的微信,看了眼就揣兜儿里,她早习惯了,这人要不放自己鸽子,那才叫奇怪呢。 摁了下呼叫铃——下一位。 门被推开,下一位进来。 阮宥嘉眯了眯眼,眉眼笑开—— “是你啊,纪警官。” 纪白知道是阮宥嘉,刚在外面的显示屏她就看见了,可号都挂了,总不能走吧,而且术业有专攻,自己也没什么好躲的。 点了点头,打招呼:“阮医生。” 阮宥嘉很快收回眼,示意她坐“哪里不舒服?” 纪白眼神飘忽“胸...胸有点疼。” 胸是一个敏感的地方,尤其对于女人来说极为重要,因为它不仅是孩子口粮,伴侣的零食,更是你身体不可或缺的器官,阮宥嘉秉持医者仁心的态度,很仔细的给她检查了一番。 以至于,检查完毕后,纪白的胸都麻了。 阮宥嘉“问题不大,我给你开个单子,去做个检查,然后再过来。” 纪白接过单子“谢谢。” 大概半小时,纪白拿着单子又过来。 阮宥嘉看了看“平常很容易生气吗?” 纪白:“还好。” 阮宥嘉:“内衣穿宽松一点的,要多注意休息,避免情绪波动,□□疼的时候可以拿毛巾热敷,或者自己按摩...” 说到这儿,阮宥嘉停了下“会按摩吗?” 纪白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牙齿缝里蹦出来一个“会”字。 这要不是在医院,要不是阮宥嘉是女的,纪白完全有理由怀疑她在耍流氓。 看着这人脸憋红的样子,阮宥嘉心里莫名暗爽,倒也不是成天都板一张脸嘛,红彤彤的也挺好看。 “你....” 阮宥嘉话没说完,合着的门被推开,一个年轻女人手拿报告单走进来。 “阮医生,我的检查出来了,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吧。” 女人把报告递过去的同时,又问了句:“阮医生啊,你们这里打针护士都要戴手套吗?我怎么看她们给我未婚夫打针,都带啊?” 话音未落,阮宥嘉跟纪白同时变了脸色,两人很有默契的相互对视,然后又很有默契的低头不语。 阮宥嘉给纪白开了些药,等人出去后,又看着女人手里的单子,各项指标都合格。 心里暗骂一句——真TMD的艹蛋! 女人很快出来,纪白在长廊玩打火机,在女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念着墙上的宣传板—— “母婴传播,性传播...” 女人脚步停下,扭过头朝宣传板看去,那一刻仿佛被石化了一般,突然转身朝电梯间狂奔去。 纪白停下嘴里念词,再不明白自己也没办法了。 一转头,阮宥嘉靠在扶手上,饶有兴致的望向她。 “见义勇为啊。” “有事?” “一会儿有空吗?喝一杯。”
第二十章 这边,赵欣加上程与梵的微信,两人约在之前法援中心附近的一家茶馆见面。 大厅人来人往,隐私性不好,赵欣不管是说话,还是动作都在刻意避讳,时不时有店员经过,她立刻就会别过脸去。 坐了六七分钟,都还没有步入正题。 程与梵见状,让赵欣稍等一会儿,自己起身去到前台,不知说了什么,再回来的时候,服务员便将她们带去了包厢。 “程律师...” 赵欣明显紧张起来,刚想说什么被程与梵打断。 程与梵说:“他们这里刚好有包厢,地方不大,不过隐私性蛮好,咱们说话也方便。” 不等赵欣再说什么,程与梵点了一壶茶,连带之前的两杯茶一块结了账。 没过多久,服务员来上茶,出去的时候将门轻轻阖上。 茶香四溢,腾升的热气,在茶桌中央缭绕。 赵欣的脸色跟上次差不多,依旧很憔悴,黑眼圈还是那么重,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她的穿着,比上次来的时候要正式了些,并且涂了口红,虽然不是很浓,但最起码有了点血色。 程与梵想,可能之前的咨询是临时起意,这次是思虑周全才跟自己联系的。 一边品手里的红茶,一边静静的等她开口。 赵欣捧着茶杯,上面的冰纹将天青色割裂的七零八落—— “真不好意思,我约的您,还要您来请我。” “不要紧。”程与梵轻声道:“谁请都一样。” “不瞒你说,我来之前询问过包厢的,不过我身上的钱只够在大厅消费。”说完,赵欣又笑了笑—— “其实我条件不错,你知道荔园小区吗?我就住在那儿,不过...那是我丈夫的房子,如果我刷他的卡,他一定会问,我不想被他知道。” 这大概是每个来咨询离婚的家庭主妇都会遇到的问题,住的好、吃穿不愁、平常也不缺钱花,在外人看来明明是享福的生活,你还愁眉苦脸,想当然是你不知足。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好不好,只有你自己最清楚,看着是你的东西,其实都不是你的。多花一块钱,都要伸手问丈夫要。 还是陈燃那句话‘好的时候我养你,不好的时候..我养的你!’ 赵欣缓了缓情绪,随即开口—— “我今年三十一岁,丈夫比我大一岁,我们是海城大学的同学,校园恋爱,感情一直都很好,所以研究生毕业就结婚了,刚开始也算过了一阵幸福安稳的生活,后来...婆婆觉得我们俩年纪都不小了,就催着我们要孩子,结果我一直怀不上,再后来他就说要我辞职在家专心备孕,我就...辞职了...” 赵欣说到辞职两个字,泪光在眼眶里闪烁—— “两年后我终于怀了孕,孕期...我发现他女票女昌,他说他是第一次,不停地扇自己耳光,说自己纯粹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还保证以后绝不再犯,跪下求我原谅他。” “你原谅他了?” “嗯。”赵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自嘲道:“是不是很傻?” 程与梵摇头“不会。” 赵欣继续说:“直到孩子出生他都没有再去嫖过,我当时觉得自己原谅他挺对的,毕竟人嘛,尤其是男人...哪个不犯错呢?没想到还是我自己天真了,他是没有再嫖,但他有一个长期保持关系的炮友,最可笑的是,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相信,我还跟踪他,最后亲眼看着他和那个女人进了酒店。” 先前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落下,赵欣捂着脸痛哭,程与梵没有催她,等她发泄完,调整好情绪,继续把话说完。 “我去见了那个女人,她早知道刘易有家室,但她根本不怕,刘易知道我去找她,干脆破罐子破摔,说自己可以跟那个女人断,但是想要离婚,门都没有,我和他吵翻天了——” “他动手了吗?”程与梵问。 这一点很重要,如果动手了,性质就有可能从出轨变成家暴。 “没有,他走了,走之前威胁我,说我现在吃的穿的都是他的,劝我最好不要动离婚的心思,不然他会让我一无所有。”赵欣情绪激动起来“钱、房子,我都可以不要,我只想要女儿的抚养权!我绝对不能把我的孩子留在这样一个无耻之徒的身边长大!” “你不要激动,他这个时候就是想要激怒你,越是这样你越要保持冷静,千万不能被他唬住。”程与梵认真道:“首先你不是过错方,就算结婚以后没有挣过一分钱,在离婚时你同样有权利分走一半的夫妻共同财产,在婚姻中,女方因为抚育子女、承担较多的家务劳动,由此丧失诸多发展机会,离婚时可以依据《民法典》规定,向男方主张离婚经济补偿。” 程与梵问:“你见过小三,那你有男方出轨的证据吗?银行流水,转账记录?或者礼物赠予,开房记录,都可以。” “我有!”赵欣低头翻包,从里面掏出一堆单据“这是银行流水,里面有刘易给那个女人转账的记录,而且每个月三号他都会在酒店消费,还有这个..这是商场做活动的宣传单,我见她的时候多留了个心眼,那个女人身上带的项链是正品,刘易把附送的赠品拿回家当礼物给了我,买什么赠什么全都能核对上,钱数与赠品跟宣传单上的都一致,刘易这个畜生,这么对我也就算了,就连...就连给孩子的银手镯,也是给那个小三买金链子送的赠品!我...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他....” “你做的很好,这些东西将来都对你有利。”程与梵又问“你们的共同财产呢?有多少你清楚吗?” 赵欣黯然“我不知道,房子是他妈妈的名字,钱...他奶奶跟我们住在一起,平常也会帮我们带孩子,所以他每个月都会打钱给他奶奶,说是辛苦费,我因为没有工作,所以家里的收入就没管过。” “那就是你也不清楚有多少共同财产,或者没有共同财产。” 赵欣哑然。 意料之内,程与梵没太纠结这个问题。 沉默片刻,又绕回两人今天见面的原因。 程与梵问她——“你确定要离吗?我没有别的意思,更没有质疑你的决心,只是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抉择,我能做的就只有给你提供分析,目前的情况除了男方出轨的证据以外,对你都很不利。” “没有夫妻共同财产意味将来无法分割财产,房子是男方母亲的名字,那就是说房子和你也没有关系,离婚之后你的居住问题直接关乎到争取抚养权,再者基于你没有工作的前提下,就算秉承幼儿归母亲抚养有利原则,法官也不会把孩子判给你。” 程与梵微微蹙眉:“我知道我这么说,情感上你可能没办法接受,但这就是现实,也是你提起离婚诉讼之后将要面对的困境,就算我现在不说,到了法官那里,法官也会说,或者...你有没有考虑过放弃抚养权?” “我知道你舍不得孩子,但凡做妈妈的都舍不得,但正因为舍不得,所以你才要慎重,争取她..你就必须对她负责任,但以你现在的情况来说,这个责任会不会有些困难,我希望你能明白,你首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女儿的母亲,如果最后的结局是自顾不暇,就算你争取到抚养权,男方也一样可以夺回,到时候你照样留不住她,但如果放弃,你现在的压力就会相对轻松一些,我们一直有个习惯性的概念混淆,总觉得离婚的时候孩子不归自己,以后就和自己没有关系,其实不然..无论你跟刘易的婚姻关系是否存续,你始终是孩子的母亲,同样要支付抚养费,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也不能逃避。”
115 首页 上一页 18 19 20 21 22 2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