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不比你好吗?你喜欢女生我已经在日后对你的监视和了解中知晓了,后来我找到吴拙这个傻X来帮助我策划这次绑架案,我跟踪着你们俩去到严玥家,后来呢严玥被我当成鱼饵悬挂在鱼钩上,谁知道你对这个便宜妹妹一点感情都没有,来实施救援也只是职业要求。”夏谈梦指着秦霜野一字一顿道。
夏谈梦狡黠的笑容变得狰狞起来:“如果说谁才是开端,那么那个真正的杀人犯是你啊,你手上沾染的血太多了,也不差这九条人命。”
秦霜野终于忍不住开口,眼神中带了不加掩饰的悲凉:“可那些我根本就稀罕,我和你最大的不一样就是我不需要人血为我铺路,我不需要沾染了鲜血的肮脏钞票来将我簇拥包围。”
“是啊,”夏谈梦两手一摊,“这说得你很大智若愚似的,可你别忘了那个人手上沾的血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哦。”
“我知道我知道……”楚瑾情不自禁地自己与秦霜野十指相扣的手,强行把秦霜野从噩梦的漩涡中拽出来。
夏谈梦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为什么总有人会选择义无反顾地去爱你、保护你?!明明我和你拥有着相似的皮囊……为什么还是没有人来珍视我?!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妈妈?!为什么我一无所有?!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在这咆哮声中,楚瑾好像看到了一切扑朔迷离的背后都鲜血淋漓地写着两个鲜红大字:缺爱。
夏谈梦是典型的边缘型人格,得不到重视得不到喜欢就会倾尽一切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甚至做出一些既偏执又极其危险的行为,往往障碍型人格都是童年家庭因素与成长经历而造成的,亦如秦霜野,她只会攻击自己而不去危害别人。
于是这个小姑娘就选择任由欲望与黑暗将自己包围,最终将心里扭曲到不可逆转的程度。
秦霜野的内心有无数这样的声音在撕心裂肺地吼着叫着,耳朵里的那只蝉又开始它的演奏。
她艰涩道:“所以你就要抛弃你自己了吗?”
夏谈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啊,我已经没有用处了。”
楚瑾无法打断两人的对话,只能静静地做一个旁观者。
对面大楼,黑衣男子给自己珍爱的狙.击.枪一颗一颗填满子.弹,随即把怀里的苹果拿在手里顺便在衣服上擦了几下就啃了下去。
“我说了,你已经自由了……”秦霜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战栗,“你不是任何人的影子,就像我和你有很多处不同,你没有必要一遍又一遍地去模仿任何一个人,我们每一个都是一个个体,要好好地去珍视自己、学会去爱自己……”
高烧已经使秦霜野有些站不稳了。
“思晗。”
夏谈梦一怔,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
楚瑾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但又是这么的不容置疑:“做自己,你那么年轻,我希望你能心安理得地活在阳光之下。”
“……我都已经是一个烂人了……我连我自己到底是谈梦还是思晗我都分不清!”夏谈梦崩溃地扣着自己的头皮。
秦霜野平静道:“都是你,无非就是单纯与血腥的对比罢了。”
狙击手把食指缓缓搭在扳机上。
“我已经死了啊,”夏谈梦忽然变得很平静,“你知道被淘汰的观察者是不可能活着的吧。”
楚瑾被对面大楼闪过来的光刺得眯起眼。
等等……反射的光,她们所处的这栋大楼装有大盏的LED灯,那么这就说明……
有狙击手!
就在那一刹那,砰!
子.弹洞穿了夏谈梦的心脏,猩红的血从弹孔汩汩淌出,少女还没来得及看胸口上的伤口,连一声捯气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在秦霜野和楚瑾注视下颓然到底。
楚瑾立马拔.出她一直别在后腰的步话机吼道:“一探组、二探组,我们C栋左面B栋有狙击手,夏谈梦确认死亡,快快快!” ---- 圣诞小剧场——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
楚瑾一大早就拉着秦霜野去逛超市,问就是圣诞那天打折,并且消费满二百就送一个圣诞袜子和苹果。
秦霜野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人会变成大妈级别,于是也懵逼地拿着环保袋就跟着自己爱人出去了。
北桐昨晚迎来今年最冷寒潮,罕见地下了点雪,整个街道都变得湿乎乎的,见秦霜野穿得这么少楚瑾二话不说就从衣帽间拿了点厚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地将自己媳妇裹成一个粽子,她感觉自己被厚衣服勒得有些喘不过气了。
楚瑾只是不想让这个刚肺炎痊愈的病人再一次受凉,自从那次任务之后秦霜野就变得很脆弱,受不得一点累,更被说迎接西北风的洗礼了。
“阿野,你要是冷就跟我说一下,我把围巾让给你一半。”楚瑾伸手在超市门口搓了搓秦霜野的脸。
秦霜野的脸被她搓红了:“别,我可不想和你共享你这条市局统一配发的围巾,重点你俩月没洗了。”
楚瑾满脸“哎哟”的表情,贱兮兮地去掐秦霜野吹弹可破的脸,结婚之后胆子都变大不少了:“你还嫌弃我啊,是谁嚷嚷着每天待在家做家庭主妇都快闲得长草了?我恨不得下班立马飞回家陪你来着。” 这家超市是北桐最大的超市,圣诞氛围被装饰与配乐烘托得很好,楚瑾感觉这首《铃儿响叮当》自己都能背唱了。
秦霜野不想和没皮没脸的人多吵,扔下一句:“都三十几的人了。”
楚瑾努努嘴不干了:“什么叫做三十几,你老婆我永远是少年好吧,冻龄大帅比不就我嘛。”
“行,你帅t榜NO.1行吧!”秦霜野笑骂着提起刚才买的两大袋零食与乐高积木放进后备箱。
这会又下起雪来,雪花徐徐从天而降,一点一点落在两人的肩头与青丝上,楚瑾笑着看着秦霜野的背影,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和她在一起白了头。
“真好。”她感慨万千。
这真的很好。
秦霜野敏锐地竖起耳朵,回过头问:“在那自言自语说什么呢?”
“我说,”楚瑾用双手比成一个喇叭,“你得在我身边活一万岁!阿野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我永远的不二之臣。 【再过三章这个案子就结束了】
第78章 高考
秦霜野长着一双标准的覆舟唇,放松时嘴角自然微微向下,看起来很不耐烦。当然这面相和她那阴晴不定的性格使得她大学生活一点也不快乐,五个舍友在私下建群屏蔽她,也不是说她们这些学警来孤立秦霜野,只是她这个人仿佛眼里只有学习。
她原本志愿选的是缉毒学,结果填好去查时就阴差阳错地成了侦查学。
比如难得的假期,她们打算宿舍六个姐妹一起去图书馆抢座的,结果秦霜野只是平淡地回了句“嗯”就抱起一大叠根本不和自己专业相符的专业书籍去了教授那。
并且这人时而懒散时而忧郁,到秦霜野打扫寝室时她只想坐在床上不动,这令那五个舍友很头大,只能想办法跟这个怪人妥协,最后秦霜野才面无表情地囫囵扫完。
有时这人都把自己困在寝室里待一天,连窗户都不拉开,毫无征兆地流下眼泪,一年四季都是长袖警服。
“秦霜野你这次期中怎么考的啊?”辅导员把手上的保温杯往办公桌上一扔,发出很大一声脆响,秦霜野既不想之前那些被辅导员训斥的学生一样低着头一言不发,也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没有任何错误,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
辅导员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说到:“你当初入学可是最高成绩,差点隔壁清华北大都来抢人,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但怎么到了大三就不行了呢?说话。”
秦霜野眼神涣散,周遭死气沉沉。
辅导员看她这副颓废样,血压瞬间飙升,着急地拍拍手:“还有你最近这段时间的五公里跑得是真的差,之前能坚持,现在为什么就掉队了呢?”
秦霜野这才微动嘴唇:“我跑不了。”
“先说说你为什么跑不了?”辅导员抱臂。
“就只是跑不了。”秦霜野淡淡道。
辅导员血压瞬间飙升到一百八,先抛开这人昔日异常耀眼的成绩,秦霜野这一年的态度就差到极点,功课也不做,什么都懒,到最后连成绩都抛弃了:“反正你要是再没有觉悟的话就给我退学吧,我们也不缺你这一个学生!”
秦霜野在听到退学这两个字时瞳孔颤动了一下,手掌立刻握成一个拳,大约两分钟之后秦霜野在一番心理战斗中折腰,表面波澜不惊道:“……好,我这就回去收拾行李。”
辅导员慌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学生,其他学生要么不是哭着鼻子认错就是在身边谄媚一个劲地保证自己一定能赶上大部队的步伐,而秦霜野独一无二。
她选择在这样一句气话中妥协。
在和绝望漫长的对峙中,秦霜野选择放弃妥协,但就是不肯学之前躲在暗处哭一场。
后来呢,辅导员絮絮叨叨地跟秦霜野说了很多,当然也包含了自己对刚才那句气话的歉意。
秦霜野回去之后呢,有个舍友在昏昏沉沉地想要起夜时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哭声,当时伸手不见五指,谁也没有看到秦霜野的肩膀在不受控制地战栗着。
她在哭。
第二天她们仿佛不认识面前这个堪称学神的存在了,秦霜野一夜之间变得开朗活泼,思维敏捷,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话痨。她们开始尝试去了解这个人,秦霜野半年里的情绪一直很稳定,保持在阳光活泼的状态,会和她们分享所有的有趣的事情,无论这件事情本身到底好不好笑,活都是抢着来干,精力过人。
在大三下册时,秦霜野提出自己要到南榆这个西南一线城市实习,警种自然而然就是缉毒警。各位舍友们都在为马上就要迎来的研究生考试做着准备,几乎是所有人同步回头,用一种极其诧异与惊讶的眼神打量着秦霜野,踌躇一番后问道:“你成绩这么好你不打算考研?”
秦霜野笑容僵在脸上,那个多愁善感的自己仿佛从虚空中回来强行把身体中这个原本不属于她这个悲观主义者的灵魂带走:“……是啊,我想先实习,并且就我这个经济条件我也不可能继续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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