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在今天还没有拉开。 奇怪,那个小作家昨天晚上是忙什么去了,现在还没起床工作,不像她,日也奔波,夜也奔波。 真是懒惰。 传入街巷里面。 雨天出门的人少,寂寞的却很多。 甚至有效客户比平常还要更多一点。 中午的时候天晴了一小会,下午又在下。 今天的几个人结束的都很快,邱羽有些累了,今天有些点背,他妈的手机半路上叫人给偷走了,反应过来一摸裤兜就已经没有了。 又得花钱买一个。 算了,不想了,再想也只能多骂两句。 撑着伞打着哈欠在巷子里面走着。 尽管雨还在下着,东边的天上却可看见隐隐架上来的彩虹。 邱羽看的出神,想着今天在街上看到了几个女孩子嬉笑打闹之间拿着相机在拍照... 可真好啊,无忧无虑的什么烦恼也没有的年纪,可真好的。 心情好不容易变的好了些,路上又接了一单。 忙完已经到了夜里。 在巷子里走着,突然被脚下的东西一绊,接着跌倒在了泥地里。 手里面的伞也被扔到了另一边,原本身上就挺潮的,现在好了,直接湿了全身。 如果运气再不好一点伤到筋骨,看病养病又要花很多的钱。 “靠背啦,真是什么狗食的东西,大街上...”几个地方的脏言脏语混合,话还没骂完,裤脚就突然被什么东西扯拉了一下。 这路本来就黑,加之雨天,能见度更是低的可怜。 原本没什么动静的,这突然被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一拉,邱羽也是吓得一激灵。 淅淅的雨声敲打着,一点点的敲着。 邱羽本应该连那雨伞都不顾,立马跑远的,可她却突然僵直。 雨声之下,似乎还有一道更细的声音。 很痛苦。 也有说不上来的熟悉。 和邱羽算得上熟悉的,只有一个人,黎扶余。 邱羽蹲下身来,也用手去摸向自己的裤脚。 凉凉的... 她的心开始疯狂的跳。 声音压低,颤抖着询问,“你是谁?” 没有回应。 邱羽反而把手握的更紧了一些。 “扶余吗?” “是你吗...扶余。” 细雨最湿衣。 再在这件事情上耽搁,搞不好两个人都要感冒。 虽也没有回答,邱羽的心中却莫名的笃定,那个人就是黎扶余。 既然是黎扶余,她就要救。 就算是别人,也当是功德一件。 她俯下身,将人拖到了背上。 邱羽的力气很大,在家农忙的时候要帮着搬玉米,这点重量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 可雨天路滑,也是踉跄了一下好容易才站了起来。 身上的人衣服已经完完全全的被浸湿了。 四月里早就推下了厚重的棉袄,如此只剩下一个褂子和一件单衣。 脊背格外的量,引得邱羽打了一个寒战。 雨竟下的越发急促,走到屋里面的时候,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淋着雨。 确实是黎扶余。 而混合着雨水一并流下来的,还有扶余额头上伤口的血。 怎么回事,怎么现在了还不结痂,还在流血? 原本光线暗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刚打开灯,人就被吓惨了。 黎扶余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唇色也白的可怕,额头上似乎是因为打击而留下一处伤口,看上去原本是结痂了的,现在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又重新开始往外流,混合着雨水涂满了她的右半张脸。 屋里突如其来的温暖使她的眼睛微微睁开,黎扶余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音不大,却很急。 她张张嘴想要回应那个人,却没发出什么声音来。 邱羽尚且顾不得自己,先拿了毛巾和几件没太穿过的衣服,给黎扶余的身体擦干,又将头发上的水拧的差不多,如此给人换上衣服,给放到床上,又找了些毛巾布子把还在流血的伤口捂住。 伤口不去医院,只怕是会感染。 可她只认识去宾馆的路。 “咚咚咚。” 屋里的灯亮了起来,骂骂咧咧的阿婆过来开门,还没看的清人影面前那人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老太太的声音戛然而止。 接着是邱羽的,她说着蹩脚的G城话,“我妹妹受伤了,能不能帮忙拨电话到医院。” 老人不喜欢她,年纪大了耳背加之有些听不懂,于是转身就想离开。 邱羽拉着她的裤脚,一个劲的说着“医院、求求您、医院...” “送我的妹妹去吧。” —— 醒来的黎扶余有些警惕的环顾着四周的景象。 这里并不是她的家,倒有点像她只去过一次的那个妓女的家。 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有人来堵她吗?打晕了...下雨了...还打她的腿...所以...现在... 身体好热,嘴里面干的慌,想要起身离开浑身上下却没什么劲。 屋里的灯开着,现在还是晚上。 “扶余?” 迷迷糊糊之间黎扶余听见有人在喊她。 接着带着凉意的手探了探额头,很热,热出了汗来。 “又烧起来了。” “再灌点药喝。” 女人想要起身去为扶余拿药,手却被人抓住。 黎扶余大概是做了噩梦,眼角划了一滴泪下来。 她的脸色烧的已经有些不正常了,邱羽拂开了她的手。 又烧水,冲了一剂感冒药,给黎扶余灌了下去。 额头上的伤口也拿着酒精和紫药水简单的处理过了。 等天亮吧。 天亮了就有更多的人可以找,就可以去医院了。 他奶奶的小偷,怎么专挑这时候来偷走她的手机。 邱羽在心中骂完似乎还不够解气,看着怀里面的黎扶余也来气,想骂。 但最终收口,只像是埋怨似的说了句,“耽误我赚钱,有你好看的。” 黎扶余还是那样握着她的手。 她乖巧的依偎在邱羽的怀里,半夜里又睁开一次眼睛要水喝。 邱羽拿手又替她测了测体温,轻了,但还热着。 她抬头看了看外面,今天的夜怎么会这么长。 黎扶余拉着她不让走。 邱羽一开始不知道她是否清醒,直到和她一起躺在床上,听见小姑娘嘴里面喃喃着喊得“妈妈。” 这才知道,原来是把她当妈妈了。 她今晚的确心软太多次了。 所以再加一次也不为过。 邱羽想,也不知道家里面怎么样了,爹的工作还保得住吗?弟弟妹妹们还在上学吗? 在G城待久了,也好久不想这些事情了。 一旁的黎扶余又往她这边凑了凑。 温热感铺面而来,邱羽听着外面的雨声,第一次想家想的发疯,也不用哭了,哭没什么用的,开心点过自己的日子嘛,再赚点钱,实在不行就回去了,回去做点小生意。 她伸手将人给搂住,黎扶余就这样窝在她的怀里面。 嘴上一刻也不时闲,又喊妈又喊爸,又说想回家,又说再也不回家,还说着回不了家。 邱羽的腰也被人给搂住,对方甚至蛮不讲理的把腿也搭在她的腿上。 而她就任由着扶余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攀附在她的身上。 也不知道是谁在找谁取暖。 许是相互吧。 邱羽啊邱羽。 现在是春天了。 扶余市的春天,你应该还想得起来吧。 ---- 双向救赎,再次确信 羽姐:sorry啦,去医院不是我的业务范围^ ^
第70章 春日 两个女人在夜里相互依偎,竟睡得出奇安稳。 黎扶余醒来的时候体温已经降下去了,稍微活动了一下,才睁开眼睛。 脑袋里面还为昨天的梦感到有些羞涩和庆幸——羞涩于梦的内容,庆幸于那只是个梦,不会被人窥见的梦境。 在梦里,她也成为了一个嫖客,拿着皱巴巴的五十元钞票走到邱羽的面前,一个窘迫的金主在等待着“垂怜”。 接着女人缓缓转过身,两个手指从夹着从她的手里面抽走了那张纸钞,又笑了一声,接着转身,“来吧。” 她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与她相拥躺在床上,她积极主动的想要再往下进行些什么事情,却苦于没有实践、也没有理论经验,急的头上汗如雨下。 邱羽就躺在那里,以一副淫/荡的姿态看着她。 邱羽也流着汗,喘着,喘着...微弱而媚的声音就像是黎扶余曾经想象中的那样。 是梦吧。 是梦吧。 黎扶余想,因为是梦,自己也才会这样的鲁莽,这样的放肆、不理智... 这样的纵容沉沦、渴望沉沦。 于是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看见自己躺在一个女人的怀里,再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邱羽... 哦,还在做梦啊。 不然自己怎么会躺在她的怀里。 黎扶余想着,既然是做梦,那就再做一点梦里面没做完的事情。 于是对着邱羽那张脸,懵懵的亲了上去... 嗯,刚才好像只做了但是没亲... 想亲一亲。 亲一亲。 邱羽昨天晚上因为黎扶余的病没休息好,此刻正在熟睡。 唇上突然被人啄了一下,力道甚至不算轻,又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也跟着睁开了眼。 胳膊还被黎扶余枕着,一晚上过去了有些酸,她微微侧头,下巴刚好抵在黎扶余的肩膀上,压着嗓子说了句,“醒了啊...” 窗帘拉着,被子里的热气将两人包围,就算人在身边,也只能看清楚个轮廓,所以听觉被无限的放大,只言片语都显得暧昧。 更别说黎扶余刚才做了些亏心事,此刻听见邱羽的声音清晰的在耳边响起,猛地一机灵,清醒过来。 接着似乎是因为没办法接受现实而产生的逃避,“啊!” 我的上帝...刚才,她是亲了邱羽吗???真实的、、亲了?啊? 邱羽也被这一嗓子激的回神。 “你喊什么,把我吓一跳。” 扶余的身子有些僵,邱羽又知会她,“你稍微动弹一下,我把手抽出来...” “我的手被压在你的脑袋下面一晚上,都快僵了。” 听着女人的埋怨,黎扶余微微的抬起来自己的头。 她只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个在事后清晨后悔冲动之下做的太过的男人。 啊,真的,怎么就在一个床上躺着,衣服好像还换了...刚才还亲了一口。 细细思量之下,黎扶余选择逃避。 没想到身后的邱羽却娇笑了一声,语气喃喃,她是真累着了,这话都还是闭着眼睛说的,“怎么了?不愿意和我躺在一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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