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倒时差么?怎么困困的模样?” Easter问过就明白了缘由,将崭新的果盘朝宁安推了推。 “倒好了。”慕长洲不肯多说,整个人缩在沙发里,偏向宁安的方向。 Easter还想多问几句,两杯莫吉托送了进来,颜色自然是赏心悦目的,只是用了不同的杯形区分了有无酒精。 无酒精的那杯把手做成了切好的橙子,写实的颜色,拿起来也舒服。宁安满肚子的不爽,看了两眼就喝。冰力十足,入口有草莓的清甜,的确好滋味,一口气喝了半杯,薄荷的后劲到了,占据主场。 “喜欢么?”慕长洲撞了撞她的肩膀,眼神晕染了笑意。 宁安点头,问:“还有别的口味么?” 慕长洲凑过去,几乎是咬着耳朵,若有似无地擦蹭,低语:“我只喝过草莓的,酒单上好像还有海盐的?要试试么?” 宁安突然就松弛了下来,回眸摇头:“不了,喝不下,太凉了。” “谁叫你喝那么快?一会儿肚子该难受了。”慕长洲小声嘟哝了一句。 Easter实在看不下去了,粗声打断:“Zhou,你们真在谈恋爱?” 慕长洲斜眸看着宁安,发现自己的女朋友一脸揶揄,大有看好戏的派头。左右都答应了,她正色回答:“我在认真对待一段关系,不是开玩笑,更不是一夜情。” 话说完了,慕长洲拿出手机,登陆自己国外的社交账号,改成了恋爱中。她展示给Easter看,无奈又无语:“我不喜欢张扬,但你提醒得对,是得避免一些麻烦事。” 毕竟慕长洲是靠着这个赚了很多床伴,改了状态后的几分钟,就已经有几十条消息了。 Easter这才转过头看向宁安,打量了半天,才问:“宁小姐,你是怎么办到的?” 宁安感到了Easter性格中的直爽,卸掉了一半的警惕,也收敛了自己之前的不满,笑了笑:“运气好吧。” “我不信。” Easter挪了位置,一屁股坐在宁安身边,挽住了胳膊,几乎亲亲热热好似挚友:“宁安,你怎么拿下Zhou的?” 慕长洲忍俊不禁,坐起身拿着自己的那一杯,略微远了两个女人,慢慢喝着,隐隐约约听到对话是越来越离谱了。 好像有了女朋友,也不是坏事。 这个念头迅速划过脑海,慕长洲心里一阵恍惚。高中之后,她没想过和任何人有这样相处的就机会,或者说能经营一段略微亲密的关系。 话已经往车的方向开了,宁安只是眼尾有些红,轻声念着:“真的?” “绝对真的。我去的时候,俩姑娘光溜溜躺在沙发上,她自己倒是霸占了床,根本叫不醒。” Easter很是无语,对慕长洲的自私行为十分看不起。 宁安的眼神自然玩味起来,瞧着慕长洲,半晌后才说:“怎么办?我很好奇了。” 等回了家,那句话变了意思。 双腿搀在腰间,宁安咬着她的耳朵:“我很嫉妒。” 慕长洲满足着她,偷空问:“嫉妒?谁?Easter?” “不是。”宁安找到了她的唇,不顾一切地吻她。 冰川融化汇聚成溪,慕长洲的脸终于跟着通红,较劲一般回吻着。 宁安难以法理很快支撑不住,回馈给慕长洲的,和她给予的一般多。 她的呼吸很久都不能平稳,眼尾和脸颊都是粉红色,自下而上望着慕长洲的眼,重复了一遍:“我很嫉妒。” 话音脆弱,可她的腿不肯放开。 从地心退出,只需要一秒钟不到。可心里升腾起的,是久违的跃动。慕长洲安抚她,帮她一点点放松下来,自己平躺下来,也让宁安躺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听。”手指抚着宁安的眉眼,慕长洲深深呼吸着:“此时此刻,因为你,它在过速。” 宁安闭着眼,任由眼泪从左眼流出,划过右眼的眼眶,划向枕着的胸膛。 她怎么能不嫉妒呢?她们从十八九岁的青葱岁月,生生错过了十二年的时光。 市侩会钻进了人心,精明已经爬上了眼眸,而心跳再就不纯粹了。 大脑是停止了思考的,慕长洲轻轻擦过泪痕,很多话憋在喉咙里:“是因为去的路上,我的话叫你不开心了么?” 宁安摇摇头,带着鼻音:“没有,不是。我……只是很嫉妒。” “人有七情六欲,你有我也有。我……”慕长洲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熟练的仿佛夜夜笙歌一般,便将旧事说了出来。 宁安静静听着,听她连细节都一一描述,暗叹慕长洲的心理素质真够强大。 “我那时不知道什么叫满足什么叫开心,压力太大了失眠严重,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连着睡着超过两个小时了,没想到Easter的办法有用。起码那天晚上,我把人赶到沙发上去,自己回到床上,睡了很久才醒来。”慕长洲把玩着宁安的头发,说到这里自己都闷闷地笑了出声,“宁安,我没谈过恋爱,没有和除了你之外的人两次以上。怎么说?大概这方面,我是个短路的人。你有什么,直接和我说就可以。” “慕长洲。”宁安就这么抬头看向她,借着还没彻底拉上的窗外的光,定定看着。 亲吻如约而至,柔和又眷恋。慕长洲的薄唇是绵绵的,吻宁安的时候,总会一遍又一遍描摹她的唇珠,舍不得离开。 嫉妒那些时光里错过的彼此。 更是后悔。 我后悔了。 宁安吞下了这句话,想告诉她自己多后悔,没有在学生时代勇于表达,没有在高中毕业后主动和她联络,没有在重逢后执着,才一直错过着。 可她没有说出口。 Easter说了那么多,不过是感慨慕长洲肯发展一段关系,却根本不提一句是因为喜欢。 宁安更是明白,慕长洲现在喜欢她的脸蛋,喜欢她的躯体,更喜欢两个人默契的表达,愉悦而已。可对宁安本人,就没什么喜欢与否了。 宁安搞不清楚慕长洲为何会愿意和她做情侣,只是嫉妒催生后悔,后悔让她更不敢轻易诉说自己的眷恋和深埋的爱慕。 她好像把自己逼近了死胡同,主动权全权掌握在慕长洲的手中。 11.春水泡梨花(11) 春水泡梨花(11) 第二天,是被Easter的电话吵醒的。慕长洲趴在床上,根本没有接听的打算,直接关机了事。 宁安抱着慕长洲的左臂,毫无设防。难怪绵软温暖的,慕长洲软了眼神,在朦胧中看着她。 她在梦中也不安宁,微微蹙着眉,长发凌乱,铺洒开来,美中有种支离破碎。 “宁安,还要睡么?”慕长洲凑近了,在她的耳畔轻语。 确定她沉睡难醒,慕长洲这才小心翼翼地抽出了手臂,给她拉了拉被子,提着拖鞋戴着眼镜出了卧室。 电话回拨回去,Easter才开完线上会议,早都习惯了慕长洲的臭脾气,只把重点强调了几句,末了补充:“你知道这边都才起步,连我自己忙起来也每日每夜,我也不敢保证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的工作制度。我不提倡加班文化,但希望你能帮我撑过这一段时间,我们的队伍人员还不齐。” 慕长洲喝着冰箱里取出来的冰水,强迫着大脑开机,随后回答:“尽早招够人员吧。开工前你别联系我了,让我倒完时差。” “OK。”Easter明白这是慕长洲的承诺,出于朋友的立场,又叮嘱了她几句公寓的事,调侃了下宁安的气质,在慕长洲发火之前,掐断了电话。 慕长洲皱着眉,后脑疼了起来,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怎么都觉得醒不过神。她撑着打开手机,找到外卖平台,保险起见点了星爸爸的冰美式,结账之前又返回,选择了热拿铁。 和Easter相识很久了,却没想到因为加班的事,能让Easter说起话来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慕长洲就坐在沙发上,思考自己是有多难相处。然而平心而论,谁又喜欢无休止的加班呢? 宁安的家虽然不在中心地带,但附近也称得上繁华,自然也有星巴克的门店。不到半个小时,门铃响起,慕长洲去开了门,取了外卖。 双倍浓缩,塑料杯外是一层凝结的水珠。才吸上来一口,宁安推开门出来,睡眼惺忪的模样,脸颊红红的,看了一眼慕长洲,问:“谁啊?” “我点了咖啡,你的拿铁。”慕长洲指了指一起取出来的杯子,又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太阳穴的突突才缓解了许多。 “谢谢。”宁安回过神,将衣服拉整齐了,先去洗漱。等她出来了,那杯冰美式也见了底,慕长洲接力似的,也去洗漱。 两个人在客厅再次碰头,宁安正在看吃的。她小口喝着拿铁,拍了拍身边示意慕长洲坐过来,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慕长洲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气,回答:“还是想吃你带我去的火锅,可今天我不想出门了。” 她没有穿鞋,光着脚踩在小毯子上,瞥了一眼宁安的手机页面,说:“Easter打电话来了,说公寓那边的家电之类,大件都是齐全的,我自己需要配些小东西。” “那我带你换一家火锅,吃完了我们过去看看,列个单子再买。”宁安放下手机,拉着慕长洲躺在自己的怀里,把玩着她的耳珠,低着头笑。 “我还需要一杯咖啡。”慕长洲闭着眼讨价还价。 “我有冻干的。”宁安亲了亲她的唇角,介绍了起来:“重烘培的,中烘培的,还是轻烘培的?你喜欢什么?” “中烘培,加冰,双倍。”慕长洲伸出手握住了宁安的半张脸,指间是肌肤的滑嫩,她把人拉近了些,低头亲吻她,唇瓣软进了心里,如愿尝到拿铁的香浓。 宁安实在弯不动腰了,靠在沙发上,商量起来:“你已经喝一杯了,这次一份就好,不然太伤胃了。” 慕长洲只是倦得很,如果不是宁安在,她早就回房继续睡觉了,想要咖啡也不过是提神醒脑。既然宁安劝了,她自然答应下来,想了想又提醒她:“加冰。” “好。”宁安见她这么执拗,自然是答应了。 味道是明亮的果酸,出乎预料的好。慕长洲又是一口气喝下去,夸了几句,才说:“你打算带我去哪里吃火锅?我想了想,米饭也是可以的。” “米饭的话,不远处有家川渝私房菜,味道也不错,适应了本地,没当地那么重口,也有几道不辣的菜,价钱也很实惠。要去尝尝么?”宁安喝完了自己的拿铁,收拾着垃圾,分类打包。 慕长洲想了想自己饥饿的肚子,大约是撑不住开车去很远的地方,自然答应了,在一旁帮着手,笑着问她:“你偶尔会吃得很辣?” “我吃辣的,但是年纪大了,也不太吃,偶尔没胃口才会去调剂一下。你有忌口,只是这家馆子鱼香肉丝不错,锅巴肉片也可以。”收拾完垃圾,两个人一起洗了手,回到卧室,宁安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打开衣柜开始换衣服。纯白极简风的内衣,她就站在慕长洲的面前,随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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