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攻破梁州时,此剑遍寻不得,你从何处得来?” 萧晏自是很喜欢这把宝剑,不过她曾经苦寻不得,萧奕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寻得此剑。她此刻的好奇盖过了得剑的喜悦。 “皇姐,我曾结交的江湖朋友,可并非一无所用。”萧奕面上有些得意,故作高深道。 萧晏勾唇笑道:“那朕便却之不恭了,这份贺礼,朕确实很喜欢。” “那臣妹便在此祝愿皇姐以此剑,开万世太平。”萧奕举起酒杯敬道。 “好。”萧晏也举杯一饮而尽。 “雪儿这份礼,让臣都不敢献礼了。”萧贺笑着起身。 萧晏放下酒杯看向他未置一词,她本就不喜欢客套,有时候冷着一张脸,总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太后打了圆场道:“你们都是手足,贺礼为何不打紧,心意到了就好。” “母后说的是。陛下是这天下之主,什么没见过,儿臣不论送什么,都是心意到了就好。”萧云也笑呵呵的跟着打圆场。 萧奕看了萧云一眼,三年不见,萧云倒成了众人中最憨厚实在的那个。 众人借机呈上贺礼,萧晏连着喝了好几杯敬酒,顾夕昭小声提醒她用些饭菜,喝酒太急,又没吃什么东西,易醉更伤身。 “陛下,臣妾亲手为陛下缝制了一身寝衣。”傅常乐起身,声若蚊蝇。 萧晏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辰妃有心了。” 顾夕昭先是讶异后也怔愣了一下,紧抿唇线。 待傅常乐赠完贺礼,众人目光也投向她,期待着她的贺礼,同为陛下的妃子,自然也会将她与傅常乐做比较,尽管她们二人心中并无攀比之心。 而且她在太后寿诞上献的那幅画堪称绝世,这次会否也是一幅惊世之作。 见她迟迟不动还有些局促不安,萧晏原本期待的目光变得有些疑惑,方才还好好的。 “臣妾……”顾夕昭起身吞吞吐吐。 “昭妃,你给朕的贺礼,不必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待宴罢,朕亲去昭和宫看。”她语气宠溺温柔,目光柔软的看着她。 “是。”顾夕昭知道萧晏看出了她的局促,这是在帮她,朝她浅浅一笑。 殿中歌舞升平,欢声笑语,萧晏朝那舞姬瞥了一眼,才发现殿中献舞之人,正是柳如烟。 萧晏也未在意,入了教坊司,出现在宫宴上也不奇怪。 她今日更是妩媚动人,冬日里穿着一身纱衣,玉体若隐若现,勾魂摄魄。 萧晏皱了下眉头。 傅常乐和顾夕昭脸色明显也不好了,虽说上次陛下未将她纳入后宫,但她的身姿样貌属实撩人心怀,天生媚骨,不经意间便勾走人的心魂。 她一曲软舞柔若无骨,似一缕青烟轻易就入了人的肺腑。 她勾魂摄魄的目光望着萧晏。萧晏早已不去看她。 柳如烟舞毕,朝她行礼。企盼萧晏能看她一眼。但她未能等来萧晏的一次目光。今日的舞是她新排的,只是为了能博萧晏一笑。柳如烟失落福了一礼,带着一众舞姬退下。 萧晏懒懒的斜坐在龙椅上,她十分想知道顾夕昭给她准备的什么贺礼,目光总是不经意间盯着江禄海捧着的匣子。或时不时看向顾夕昭,与她眉目传情。或是回应殿中向她敬来的酒。 “陛下,臣妾同昭妃姐姐还有一贺礼欲献给陛下。”柳如烟退下后,傅常乐起身说道。 “是何物?” 顾夕昭也有份,会是什么?她来了些兴致。 傅常乐看向顾夕昭,顾夕昭心领神会起身福了一礼道:“臣妾献曲,辰妃妹妹献舞,为陛下庆生。” 萧晏犹疑的看了二人一眼,当众献舞?傅常乐自小也是身份尊贵的郡主,如此在外人面前献舞,毕竟折辱了她。 “请陛下允臣妾去更衣。”傅常乐低声开口。 萧晏看了顾夕昭一眼,顾夕昭笑了一下,她们两个都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萧晏稍稍心定一些。 “允。”她将宽袖一拂。 傅常乐福了一礼,前去更衣,顾夕昭也命人取来琴。 不多时,傅常乐一身收腰紧身舞服,褪去了多余的珠钗,玉貌锦衣,英姿飒爽。 她一进殿,便引得众人侧目,萧晏见她执剑戎装入内,也放下些心来,坐直了身子。 傅常乐无论放在哪里,容貌身姿都是绝色,她着华丽的宫衣时,有女子的柔美姿态,着戎装时,亦潇洒恣意。若是她只愿做自己的妹妹,萧晏定也会向待萧奕那般待她,只可惜…… 傅常乐到殿中抱拳一礼,又看向顾夕昭,点头致意,顾夕昭遂在古琴前端坐下来。 殿内极静,众人目光聚集在二人身上,连孩童也安静下来,看着她们。 顾夕昭抬手轻拨琴弦,一声悠扬在殿中荡开,似出征前那一声号角,傅常乐随即旋手动剑,将背在身后的剑峰转至身侧。 琴声相和,傅常乐的动作随着琴音忽急忽缓,忽柔忽刚,步伐轻盈,舞姿飒爽。 二人默契十足,一场剑舞酣畅淋漓。 舞毕琴音也消散,傅常乐手握剑柄,将剑背在身后。 顾夕昭和傅常乐会心一笑,二人都觉酣畅,弹的酣畅,舞的酣畅。 众人啧啧称赞。 二人到殿中一礼齐声道:“祝愿陛下圣体康泰,永寿无疆,祝愿我大周早日一统,千秋万代,江山永固。” “这舞这曲,甚合朕心。朕也期望能早日一统。” 萧晏确实是喜欢的,仅仅是喜欢这琴声,这舞。 比起柳如烟的舞,傅常乐的舞尽管不是软舞,倒也十分应当下的景。 顾夕昭的琴音更不必说,宫中的乐师,也望尘不及。 她心中有些后悔,从前没多听她弹几次。
第98章 鸳鸯 “都说臣享尽齐人之福,但这世间女子远不及二位娘娘。昭妃娘娘琴音动人,辰妃娘娘舞姿更是一绝。二位娘娘容貌亦无人能及。”萧贺笑着起身赞叹。真心实意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带着几分戏谑。 “陛下后宫只两位妃子,远不及皇弟你,身旁女子换了一拨又一拨,上到良家女子,下到青楼娼妓。萧贺,你真是给父皇长脸了。”萧齐一如既往的当众下他面子,丝毫不给他留颜面。 “皇姐,不知弟弟如何得罪了你,惹你日日看我不爽。”萧贺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你想多了,我在夸你有本事。”萧齐讥讽着。坐在她身侧的王妃,扯着她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 “你们二人是姐弟,应当互敬互爱。”太后见二人唇枪舌剑,剑拔弩张温声打着圆场。 二人闻言互剜了一眼,不再多言。 “夕昭,常乐,你们也快入座歇息片刻吧。”太后笑着看着仍站在殿中二人。 “是。” 萧晏从不喜参与这些兄弟姐妹之间的龃龉,一是与她无关,二是,他们不过斗几句嘴,有太后在,总轮不到她去说和,她也不会说和,最多静观,太吵时她便不耐烦起来,一般见她面色不愉,双方也就收敛了。 先帝这九个孩子,当真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每个人性情都差别很大。萧齐和萧贺尤其不对付,尤其是萧贺这些年就藩后的风流韵事,落在萧齐这种始终如一的人耳朵里面,便是腌臜事。 虽说萧贺的那番话听起来多少有些令人不舒服,但萧晏也不想在这个场合当着太后的面与他计较。 她今日是真的高兴了,方才顾夕昭和傅常乐两人能这般默契,看来并无嫌隙,这也是她喜闻乐见的。 她无意伤害傅常乐,只是感情一事强求不来,她也给不了她任何。她若是能放下这些,自是再好不过了。 “没想到常乐姐的剑舞竟这般好,夕昭姐的琴也是我听过最好。”萧奕也不住赞叹。 “殿下不知,常乐自小便喜舞。”傅伯骞在她身侧有些自豪的开口。 萧奕礼貌笑了笑道:“难怪。” “夕昭姐方才那琴,我虽未瞧清楚,但是应非凡品?”萧奕回想起那琴音,再看那琴制式,便知不一般。萧晏也看出来那琴不凡,侧目看她。 “此琴名曰啸月。是母妃留给我的遗物。”顾夕昭答她。 “可是饮溪大师的啸月?”萧齐的妻子谢婷讶异开口。 萧齐的妻子是个书香世家的女子,自小爱好琴棋书画,听到赫赫有名的啸月,喜不自胜。之前的画,萧齐也是替她求得。 “正是。”顾夕昭点了点头。 谢婷双眼绽出艳羡忙问道:“能否让妾身一观?” “自然可以。”她顿了顿:“不如王妃明日到我宫中来如何?” 谢婷一笑:“如此甚好,那就只好叨扰昭妃娘娘了。” 二人相互福了一礼,入了座。 萧晏还是头一回听她的琴音,从她入宫到现在,其实她们也没有很多的时间待在一起厮磨,也未同她一起弹过。忽然觉得好像错过她许多的美好。 宴罢,萧晏送太后回宫后径直去了昭和宫。 “往日朕饮了酒,你总会为朕备上醒酒汤,今日怎么没备些?”萧晏拉着她的手,令她坐在身侧。 淡淡酒气混着萧晏身上的香逸散开来,脸颊也浮上一抹浅桃色,微醺。 “下回,陛下直接召臣妾到永安宫可好?”顾夕昭面色愧疚,答非所问。 萧晏心中也了然。她温声道:“好。” “你送朕的东西呢?”她突然想起,目光探索屋内四下,兴致勃勃的问。 顾夕昭面露难色,抿了抿唇。 “去取来。”萧晏满怀期待。 顾夕昭取来一幅画给她。 萧晏看她一眼,戳了戳她的腰肢,她有些微醺,软软道:“换一个。” “那陛下想要什么?” 顾夕昭捧着她的脸。 “换你原本给朕准备的那个。” 萧晏看着顾夕昭搁到一旁的匣子。 顾夕昭硬着头皮起身取来,萧晏期待着看着她打开的动作,是一身里衣,上头与尚衣局所绣龙纹不同,是鸳鸯。 看得出萧晏很是喜欢,眼中到面上,无一不是喜爱。 “给朕试试。”她站起身,自己囫囵褪去外衣。 “不急,明日再穿吧?”顾夕昭红着脸,心中欢喜,但见她急不可耐的反应,又觉得好笑。 “朕要现在试。”萧晏伸手解自己腰带,动作急切笨拙的很。 顾夕昭只好放下衣裳,替她宽衣。替她脱下纯白丝绸质感里衣时,顾夕昭虽红了脸,却愣住没别开眼。 头一次,她赤身站在自己跟前,顾夕昭心如擂鼓,动作僵硬生疏。 “怎么了?”萧晏有点冷,又不忍催促她。 顾夕昭忙回过神,替她穿上里衣。 萧晏张开双臂转了一圈惊喜道:“很是合身!朕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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