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穿的整体都是暖色系的,她无端的觉得,和盛清这样温暖的人在一起,自己应该也穿的温暖一点。 九点钟,谭秋准时出门打车,给自己买了一个煎饼果子,给谭秋买的是时蔬三明治,南桥展馆外面一排供人休息的桌椅,可以去那里吃早饭。 谭秋到的比较早,盛清出现的时候,她一眼便瞧见了,女人穿着一件酒红色呢子外套,气质出挑,在人群里格外的惹眼。 谭秋举起手挥了挥,盛清四下寻找的目光很快锁定了她,她嘴角噙着笑,向着这边走过来,她在谭秋身边站定,那股好闻的,熟悉的冷香味道丝丝缕缕钻入鼻腔,看着她嘴角含笑,谭秋觉得盛清今天心情应该不错,情绪也跟着高涨了一点。 她们两个人进到展馆,谭秋初高中的时候利用业余时间学习过很多有关蝴蝶的知识,她庆幸那些知识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被遗忘,拉着盛清沿着曲折的回廊,一个一个的看过去,谭秋小声的给盛清讲解。 当看到蓝闪蝶的时候,盛清道:“这个我比较了解,是蓝闪蝶,对吧?是很珍贵的,据说因为过程太复杂,所以数量是比较少的,也因此价格很高。” 谭秋:“是的,领导很喜欢蓝闪蝶吗?” 盛清看着玻璃框里那只蓝光绚烂的蝴蝶,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当年的情景,语气也不由得放的很轻,让人轻而易举的便能听出眷恋:“是啊,是对我很重要的那个人送给我的。我不了解蝴蝶,知道的,喜欢的也只有这一种罢了。” 谭秋看着专注的看着蝴蝶的盛清,眸光动了动,趁着盛清出神的间隙,给友人发去信息:“这只蓝闪蝶我买了,你开个价。”
第十章 展馆光线略有些昏暗,谭秋拉着盛清走出去时,正午的阳光刺的她微微眯了眯眼睛。 盛清抬起一只手挡在谭秋额前,她穿着高跟鞋,身量差不多和谭秋持平,“刚出来有点晃眼,遮一下会好一点。”盛清的手在谭秋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谭秋垂了垂眸,笑道:“谢谢领导。” “接下来什么安排,谭小姐?”盛清自然的将手臂搭在谭秋的腕侧,偏头含笑看着谭秋,她今天涂的是镜面唇釉,唇瓣在正午的阳光下亮晶晶的,唇色粉嫩,谭秋不由自主的便被她的唇瓣吸引了注意力。 那唇瓣莹润饱满,看上去很好亲的样子。 好想…… 谭秋旋即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看着盛清的眸子,眼神柔软宛如一汪春水,盛着的是满满的温软,谭秋的手在兜里不自觉的捏紧,她偏过视线,去看盛清身后那一片红枫,这个季节是属于枫的,恰是火红烂漫时,但谭秋却觉得盛清的眼眸比红枫更热烈,她不敢多看,怕沉溺其中。 “谭小姐?”盛清晃了晃谭秋的手臂,谭秋恍然回神,先是惊慌失措的啊了一声,接着又故作镇静的回答:“请和我去吃午餐好吗,盛小姐?” **** 谭秋带着盛清进了她一早便预定好的包间,二人相对而坐,盛清端着酒杯,微微摇晃着玻璃杯内鲜红的酒液,她本来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今早破天地慌的吃了一个三明治,到现在都没有饥饿感,因此只是小口小口的喝着红酒,看着对面的谭秋大口吃肉。 谭秋看似埋头吃饭,实际上一直紧张的等待着友人的消息。 手机在兜里一震动,谭秋立刻掏出来查看: 【东西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打包好了,马上就送过去了。】 谭秋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下,长舒一口气,盛清见她盯着手机屏幕笑起来,好奇问:“怎么了?” 谭秋抬头,冲着盛清浅浅笑了一下,乖巧中又带着些俏皮,“没什么。” 盛清怔了一下,放下了酒杯,不知不觉中她一个人喝了不知道多少杯红酒,这时已经有些醉了,“吃好了吗,我们回家吗?” 她说着,拿起衣服便要走,谭秋急忙站起来,拉住盛清,“等一下,我还有个东西没有拿。” 盛清有些不明就里的被谭秋拉着坐下,明明包和衣服都在,谭秋到底是要拿什么呢? 等了约莫有十来分钟,便有服务员敲响了她们包间的门,谭秋从侍应生手里接过一个礼盒,礼貌的送走了服务生之后,谭秋双手捧着礼盒,走到盛清面前。 她一双澄澈的眼睛闪着灵动的碎光,眼睫长且直,衬得这双眼睛越发无辜,像是林野间穿巡的小鹿,又似满心欢喜的讨好人的小狗,“领导,送给你。” 她像献宝似的,将礼盒捧到了盛清面前。 盛清接过,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要等的东西是送给她的礼物,抱着礼盒,一向雷厉风行无所不往的盛经理竟然有些手足无措,“给我的?”她不确定的问。 “是呀,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盛清一点一点解开繁复的缎带,礼盒内静静的躺着一只蓝闪蝶。绚烂的色彩,比她办公桌上那只更加美丽,蓝闪蝶周围点缀着月光石,在日光的映射下光彩迷蒙。 “盛小姐,生日快乐。”谭秋俯下身子,趴在盛清的耳边轻声道,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大胆主动的靠近盛清,她借着一点酒劲,贪婪且大胆的看着她,她尽力的掩饰自己的那捉摸不透的情绪和欲望。 “谢谢你,我很喜欢。”她听到盛清说。 “那我能要一个奖励吗?”她听到自己问。 酒精逐渐上头,她抿了抿唇,终于问:“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回答她的是盛清拥她入怀。 两只纤瘦的胳膊环在她的肩头,她也抬手轻轻抱住了盛清,手心是盛清凸出的肩胛骨,耳畔,盛清浅浅的呼吸时不时的拂过,带着些酒气,谭秋本来没有醉,这样一熏陶,反而有些不清醒了。 好想抱得更紧一点。 但是谭秋理智尚存,她怕自己僭越惹得盛清不快,于是谭秋轻轻放开盛清,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们走吧,你有些醉了。” 盛清不走,盛清又拉着谭秋喝了好些酒,最后彻底醉了,谭秋一只手扶住盛清,另一只手拿着东西,叫了代驾把她们送回家。 她们合租的小区位于老城区,在最东面,展馆在最西面,开车也需要约莫四十多分钟,盛清伏在谭秋的肩头早已睡熟,垂在鬓边的头发松松垮垮的遮住了小半张脸,像一只难得收起利爪的猫儿,谭秋感受着盛清均匀的呼吸,默默希望着回家的这段路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是通向天荒地老。 小区旁边的巷子路面年久失修,水泥路受了十几年风霜,早已是坑坑洼洼,感受到车身的颠簸,盛清轻轻的哼了一声,一只手下意识的紧紧的攥住了谭秋的手指,脑袋也随着晃动往谭秋的脖颈处钻,感受到肌肤上的那片毛躁,谭秋的心似乎也被搅乱了。 她抬起下颔轻轻点在盛清的头上,到了楼下,谭秋却不舍得惊扰盛清,让司机将车停稳走就好,司机师傅用怪异的眼神看了谭秋一眼,最后还是按照她说的做了。 环境再度安静下来,盛清的呼吸逐渐变得绵缓,谭秋终于觉得该带盛清回家了,她像之前抱着梦游的盛清那样,将她圈在怀里,稳稳的上楼。 才刚将盛清放平到她的床上,盛清的手机忽的炸响,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的吵,谭秋蹙了蹙眉,盛清果然也被吵醒了,微微蹙着眉,只是她并没有抬手去掏手机,谭秋替她把手机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屏幕上闪烁着陈柯君三个大字。 “是陈柯君,要接吗?” 盛清模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让谭秋替她接,谭秋虚掩上房门,才接通电话,“你好。” 她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冷淡,就像盛清面对外人时惯常的状态。 对面的男人显然没有发现接电话的并非盛清,阴沉的男声透着些狠戾,语调森森有些渗人:“下楼,我在你家楼下。”
第十一章 谭秋想到了之前给盛清打电话的男人,那一样阴狠的声色,不会错。 “她没有办法下楼,你回去吧。”谭秋尽量镇定的说,一想到听筒里的货色是盛清的男友,一股无名的火就忍不住往上窜,她想立刻挂掉电话,甚至想让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彻底从盛清的世界里消失。 “你是谁?”停滞了一瞬,电话那边再次传来了声音,男人的语调略上扬,带着高高在上的质问,听了便让人厌烦至极,谭秋很想直接挂断电话,可是这个人盛清又很看重,她怕自己鲁莽会给盛清带来麻烦,便耐着性子回答: “我是盛清的朋友。” “哼”男人轻蔑的哼笑了一声,十分笃定的说:“别装了,盛清,你从来都没有朋友。” 谭秋握着手机的指头不自觉的收紧,指尖因为用力泛白,她很讨厌那人对于盛清自以为是的了解,还未等到她出声,对面又放软了声音: “盛清,之前的事是我的错,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解释清楚好不好?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要再和我闹脾气,我为了你特意推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买了蛋糕赶过来的,你不让我上去,你也很孤单的吧。” 从他的话里,谭秋无师自通的悟出了他真正的意思:我特意买了蛋糕给你过生日你别不识好歹。 谭秋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语气也没有方才那样客气了,她漠然道:“好的,我会帮你转告盛经理的,如果您没有其他要紧的事,我们这边就先挂断了。我是盛经理的助理谭秋,感谢您的来电。” 言罢,不待对面的人反应,便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想到对面气急败坏的样子,谭秋忍不住笑出了声,憨憨的笑了一会,恍然又发觉自己很幼稚,忽的收敛了笑容,拿着手机准备还给盛清。 卧室的房门虚掩着,谭秋刚才出去的时候没有关严实,这种老式的木板门推的时候不凑巧,便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谭秋侧着身子,从开出的那点缝隙里小心翼翼的挤进去,将手机搁到盛清的床头柜上,俯下身子时,才发现盛清紧紧的蹙着眉头,额头上满是汗,几缕头发被汗沾湿,软趴趴的粘在额头上。 谭秋嘴边的笑意彻底隐去了,她掏出纸巾仔细的替盛清擦干了额头上的汗,接着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这才松了一口气,大概是梦癔,谭秋的妹妹小时也经常会这样。 这次,盛清没有去拉谭秋的手,是谭秋自己主动留下的。 刚才那个男的说,盛清从来都没有朋友,谭秋尽管不太想认同那个男人的话,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事实。盛清一向独来独往,不会刻意疏远旁人,却也不会过于亲近。 那个人或许也正是捏准了盛清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肆无忌惮。 谭秋替盛清仔细的掖好被角,想到妹妹每次梦癔,妈妈都会在旁边轻柔的唱着歌哄她睡觉,谭秋侧身坐在盛清床边,伸手轻轻的拍打着盛清的后背,像是妈妈哄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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