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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瑜州

时间:2024-04-04 00:00:04  状态:完结  作者:完颜彻

  二夫人在后面端着果子过来了。明明阿瑜离她更近,她却直接路过阿瑜,先走到我面前,捧起果子道:“凌姑娘,吃些果子吧。”说着伸手拍了拍我的肩。阿瑜明显愣了愣,放下了二小姐。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后退了一步,拣起一颗葡萄道:“多谢二夫人。”二夫人这才走到阿瑜面前奉上果子。阿瑜拣了个橘子,不说话了。我和她对视一眼,我们皆看见对方不明所以的眼神。

  此后半个月里,我和阿瑜轮流在外巡查。有时我上夜,有时她上夜。只是,我不管走到哪儿,什么时候去巡查,二夫人都能很快找到我。有时我在外巡查,一转眼,便能看见二夫人在某处看着我。每次不是端茶就是送吃的,虽是热情,却让我隐隐心惊,不知为何。

  我将此事和阿瑜说了。我们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人什么,却也不好当面问她。我们唯一知道的是,她做这些事和周老爷没有关系。因为某次周老爷看见她和我们在一起时,她明显很紧张,话里话外都在瞒着她一直窥探我们的事。我们想着既然都过了半个月,再忍半个月也不算什么。有周老爷在,她或许也不敢做什么过火的事。

  几日前,周老爷带着周震耀往潼关打点事宜去了。这夜,我照例在外头巡查。巡查了一个时辰后回屋休息二刻钟,再去巡查一个时辰,如此循环往复,直至日出天明。

  三更天,我走到角门,一眼便看见二夫人端着茶盘站在门口。我本想转身离开,谁知她已经看见了我。我只得上前行礼道:“二夫人。”

  二夫人端起茶盘,把茶奉到我面前道:“凌姑娘喝些茶吧。”

  我未迟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谢过二夫人,放回茶杯道:“夫人快回去休息吧,我……”一句话没说完,我便感到一阵眩晕。倒在地上之前,我看见二夫人带着笑看着我。

  ……

  红光罩了我满眼。我勉强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红色的帐子,右边是一个烛台,正燃着蜡烛,蜡泪滚滚。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周围布置得好似婚房。我的手指动了一动,摸到了被褥。我正在床上躺着。房间里似乎没有人。

  身上完全瘫软着动不了。我不断地动着指头,试图牵动全身。

  门突然吱呀地开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走到床边。我勉强睁开眼,看见那是二夫人。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模样的衣服,悠悠进来了。

  她俯身近距离地观摩着我。她的鼻息喷在我的脸上。我闻见了她身上的药味。

  看了我许久,二夫人轻轻一笑,抚摸着我的脸轻声道:“这么久了,我终于能单独和你在一起了。我已经好久,好久……你可真像我从前那有缘无分的情人。你从此……便是我的了。”接着便俯下身来,捏着我的下巴,拿涂着紫色唇脂的唇凑近我的唇。

  我心急如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我除了能动手指,身上其他地方完全无法动弹。感觉到她的发丝垂到我脸上,痒得很。

  门蓦地开了,吱扭一声。视线被二夫人的身子挡着,我看不见来人是谁。

  “二夫人,您想做什么?”来人声音里带着许多愠怒。

  二夫人直起身来。我感觉到背后出了许多冷汗,浸湿了衣物。身子能动了些。

  “是你啊。没想到这么快就知得到消息了。怎么?你想阻止我的好事?”

  有脚步声走近了床边。我闻到了一股栀子花的香味,有一片阴影挡住了烛火。

  “那是自然。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周老爷,老爷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想必不多久便能回到府上。”

  “什……什么?”二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老爷还在潼关,不可能那么快回来的。”

  “二夫人还不知道吗?周老爷和大公子前日便在返程途中了。昨日老爷寄回来的信,您难道没有看见吗?”

  信……我知道那信。我昨日和阿瑜在大夫人那儿看见了。二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啊……我想起来了。昨日我们和大夫人看信时,二夫人待在房中不出,不知在做什么。大夫人派花云去喊她时,她也推说过会儿再看。兴许她是忘了看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二夫人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你骗我!”

  “我怎么会骗您呢?我劝二夫人还是别大声叫嚷了,万一惊动了大夫人,这事儿可就不好办了。吃亏的,总归是二夫人啊。”

  这时,有个声音在门口道:“二夫人,老爷已经回来了。这时候正在门口呢。”二夫人震惊失言。我在床上用力扭头看着窗口,那丫鬟已经离开了。似乎早已习惯了二夫人的不回答。

  我此时已经挣开了许多,在床上吃力地道:“二夫人……你给我下蒙汗药,意欲强占民女,你再不放我们走,等老爷来了,撞见你做这等丑事,他会如何处置?”

  一阵沉默。半晌,我感觉我被打横抱了起来。不久,夜晚的风扑在了我脸上。我的头疼缓解了些。随即缓缓伸手搂住阿瑜的脖子道:“阿瑜,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没有对不起你……”

  阿瑜抱着我一边走着,一边低头拿唇蹭了蹭我的额头,搂紧了我柔声道:“我知道。对不起阿渡,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我搂紧了阿瑜的脖子,感觉的到晚春的风轻柔地在我们身边拂着。我将脸埋进她的胸口,让她身上的栀子花香包裹着我。

  阿瑜抱着我进了回房间的小路。背后传来大夫人的声音:“老爷,耀儿,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可担心坏了……”

  回到我们房间后,我才完全清醒过来,只是身子还是虚。阿瑜给我倒了许多水喝。我这才知道,阿瑜其实并没有通知周老爷,方才说那话就是用来吓唬二夫人的。而阿瑜能这么快得到消息,则是因为帮二夫人将我抬进来的丫鬟不知道二夫人想要做什么,放心不过,才向阿瑜报的信。

  “我昏睡了多久?”我问。

  “从我得到消息,到我进二夫人的门,不到半刻钟。若算上她将你挪回来的时间,约么快有一刻钟功夫。幸好她不是想要害你性命,不然我都不知道往哪里找你去了。”

  “我在她房间里醒来时,恍惚间听见她说我像她早年的情人。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吧。”

  “……”阿瑜沉默了一会儿,“她倒是个可怜人。”

  我想起那天大夫人跟我和阿瑜说的话。二夫人当年才十五岁,而老爷已经三十有余,年纪足以做她的父亲了。他当时下扬州,在烟柳婆娑中一眼相中了盛装的二夫人,心悦不已,强娶回家。那时,大夫人的儿子周震耀已经十岁了。二夫人只比他大了五岁而已。日后,周老爷虽然待她极好,然而她的性格终是一直孤僻了下去。大夫人听说,那日二夫人盛装,是满心欢喜地去见她的情人的。

  次日,周老爷告诉我们,我们不需要再继续在他们府中巡查了。潼关那边他已经打点好,下午便可以启程了。答应我们的五十两白银照旧,又帮我们找了客栈。周老爷留我们在府中吃了午膳。席间,二夫人又没来。问起时,又说是身子实在不适。老爷叫下人把午膳送到她房间里了。

  下午,我们送周老爷一家出嘉峪关。马车里,二夫人掀开了帘子,满眼哀戚地看着我。我没有说一句话。忽然,我看见她嘴动着,似乎在对我说什么。然而车马已经走远,我再也无法知道了。

  我们回了城内。风飒飒地吹着,我们策马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俯视周宅。阳光惨白,偌大的周宅不知何时才能迎回它的主人。它就像一座暗红的坟墓,在寂静中渐渐消沉。

  周老爷一家离开后次日,我和阿瑜也离开了嘉峪关。城阙在身后渐渐远了。黄沙蔽日,风尘漫天。我放下帷帽的纱,叹道:“这种大宅子,我是一次也不想再来了。”

  阿瑜亦拉下了面纱,沉默半晌,道:“这种地方……可是能把人变成鬼的。”其中缘由,阿瑜其实是最清楚的。

  “不知二夫人之后会怎样。”沉默了一会儿,她轻声说。

  我们不知道,也不会知道了。我们只知道,她的性格已然扭曲,待周老爷因此厌倦之时,她的日子恐怕不会那么好过了。

11.落英

  我和阿瑜策马从嘉峪关至金城,乘船沿黄河一路往东而下。傍晚经停洛阳时,我们在一家面馆里碰见了贺辛然。他腰间挂着一个腰牌。我留意到那是风华盟的腰牌,下面的小字写着“洛阳堂口”。

  “你加入风华盟了?”我问。

  “是,”贺辛然挪了饭碗跟我们同桌,“半月前我至金陵,遇见了洛盟主。洛盟主惜才,知道我一直行医,还知道我和你们认识,正巧洛阳的堂口缺一个医师,便给我制了腰牌,让我去洛阳风华盟的堂口入盟了。今日我是来江边拿药材的。”

  阿瑜笑道:“如何?辛苦吗,贺大哥?”

  贺辛然嗦了口面道:“倒是不辛苦。我平日里就是负责治疗出任务受伤的盟友,每半月出去采购药材。平常半月一聚,其他时间都在外各忙各的。堂口里每日由盟友轮流执勤守着。”

  “那挺好的。”我回答。原来这风华盟和我们想得不太一样。又问,“洛盟主是洛前辈的徒儿,你可知晓?”

  贺辛然点头道:“知道,你师父制的斩寒剑也在他手中,没有丢失。你倒可以放心了。”

  我师父是江湖上铸剑的高手。她所铸的剑,质量与强度在江湖上都是一流的。她手上的惊尘剑就是她为自己造的,她曾靠着这把剑独自一人斩杀了为害江湖的百人组织全员,一战成名。待我长大些时,她便手把手地教我铸剑。最终,我倒是熟练掌握了此术。

  师父不常铸剑,她一辈子总共只铸了四把剑。除了她自己的惊尘剑,一把就是她亲自传给我的渡魂剑,一把是她送给洛亦平前辈的斩寒剑,还有一把她是作为生辰贺礼送给蒋慈声前辈的扶心剑。这四把剑都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强器。

  如今,惊尘剑随着师父的辞世而封鞘,由我亲自保管,搁在家中的关公像前,时时养护;渡魂剑是我日常所用之剑;蒋慈声先生去世后,扶心剑到了贺辛然手上,贺辛然将它作为镇宅之宝放在小医馆里;而十年前,洛亦平前辈去世,斩寒剑也不见踪影。我曾不断寻找着斩寒剑的影子,却遍寻无果。

  我们与洛云川相认后不久,洛云川便引我们见了斩寒剑。洛前辈去世后,我寻这把剑十余年,如今自然也是放下心来了。

  除了渡魂剑,我还有另一对剑,名叫清月雌雄斩鬼剑,是芙蓉观不可多得的宝剑之一。怀善师太将它作为我的十五岁生辰贺礼赠予了我。我为了能更好地驾驭它,潜心苦练左手剑法,五年后终得其道。

  而阿瑜的的武器是长剑与弓箭。阿瑜的弓是她的习武师傅送的,这位师傅是当朝太子的习武之师。当年他感于阿瑜虚心好学,又不骄矜、尊师重道,特地私下做了这把弓给她。阿瑜也一直很敬爱他,他于嘉佑十七年去世时,阿瑜还偷偷去给他送过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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