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是目前最合适的选择。 对面两人表情一缓,便看着奚舟康放下腿,挪过办公椅就将旁边的文件夹拿过来,不过三秒就露出些许笑意。 “爸、妈你们看,奚舟律自以为她有多得人心,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李清漓见我代了替她,这不火急火燎地送上投名状了?” “奚舟律的那个心腹?” “就是她,”奚舟康重重一点头,笑道:“还是聪明人多,不像之前那个小秘书,非说只听奚舟律的,傻愣着要辞职。” 提到这个人,奚云庭面色一垮,他不过想叫对方泡个咖啡罢了,结果这人死倔着不去,让他在其他部门面前丢尽了脸! 奚舟康自然瞧出来他的不悦,忙道:“爸你别气,我昨儿就让她滚蛋了,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拉拢公司里的人。” “这李清漓啊……就是咱们的一块敲门砖!” 奚家继母不免多疑,提醒道:“我们之前怎么收买她,她都不曾理会,现在怎么可能轻易接受,你可得小心点。” 奚舟康神秘莫测地笑了笑,说:“妈你别担心,识时务者为俊杰,奚舟律那么长时间没出现,公司里的人都嘀咕着呢,我看李清漓啊,就是想配合我们做千金买骨这事。” 其他两人听着有理,不再思索寻找奚舟律这事,围到在办公桌前,开始讨论记下来的事情。 而另一边,双眼通红的新秘书被李清漓这个“叛徒”的人给带到了另一处城市。 段嘉表情紧张,偷偷吸了下鼻涕,假装不经意地打量了下前面开车的人。 眉眼坚毅,腰杆挺直,身形瘦削却不失力量感,目视前方且不说话时,便隐隐带着股肃杀感,很是唬人。 可惜,段嘉刚才就听见她和别人打电话,大大咧咧的声音,让形象瞬间破裂。 “嘿,到了!” 喻兴自顾自地抱怨了句:“这地方可真够偏的,藏在山沟沟里面,没有定位是一点也找不到啊。” 段嘉满脸警惕,抱着自己的小包下了车。 放眼望去,几栋小楼被深林包裹,虽已是初冬,却依旧有绿植种植在其中,鸟雀鸣叫。 “你不是要找奚总吗?走呗,”喻兴说了一声,就大步往前走。 段嘉只能小跑跟上,时不时快速打量着周围。 像是个小型的私人医院,过道上经常有医生、护士走过,见到段嘉、喻兴也不曾说话,好像根本没看见她们一样。 段嘉觉得有些诡异,忍不住抓住前面人的衣袖。 喻兴便回头打趣:“哟,就你这胆子,还敢一个人跑去山里找奚总呢?等会野狼野狗叼去。” “你不要再说了!”她不禁打了个战栗。 “就算没有野狼,什么巴掌大虫,小儿手臂般粗的蛇,看见像你那么娇娇弱弱的Omega,还不得扑过来,吸你的血吃你的肉。” “闭嘴啊!”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走到一病房门口,房门半敞开,隐隐听见有人在低声说些什么。 喻兴突然站住,然后抬手向门里,段嘉说了个:“请。” 段嘉眨了眨眼,脑子闪过千万种念头,深吸一口气后,用力一推房门,猛的一步走向里面。 被用力推开的门发出“嘭”的一声响,段嘉睁眼看去,毅然赴死的表情突然僵硬住。 向里看去,半扯的窗帘遮住大部分光亮,房间也变得有些昏暗,不过她的注意力并不在此,而是背对着房门、站在床边的女人。 蓝白病号服被扯下大半,虚勾着一边肩头,在欲落将掉的边缘,幸好有半挽起的发丝遮挡,虽不起什么用,但好歹是遮了些,那瞧不大清的肩颈便是证明。 可能是冷风灌入,清瘦的肩胛骨忍不住颤了下,掩藏在细腻滑嫩肌理的脊骨便露出些许轮廓,是玫瑰的细枝在风中微曲。 而她心心念念的奚总,正半侧躺在病床上,眉头微皱,指尖不知抹了什么药,正要往对方薄软的后腰上涂。 段嘉结结巴巴地开口:“奚、奚总……” “原来你喜欢玩这种?!” 已看过来的两人一愣,奚舟律表情一下子变得严峻,立马喝道:“出去!” 段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先被外头的人用力扯了出去,同时房门也被快速关上。 “我的姑奶奶哟!你是不会敲门是吧,喊你进去你就进去了?!”喻兴又气又无语。 “你是傻子吗!” 被惊吓到的段嘉眨了眨眼,呐呐道:“我以为你是要把我关进去。” 喻兴欲言又止,最后冒出一句:“你是真傻啊。” 再看里头,洛月卿还未扯上衣服,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揶揄着重复道:“奚总,原来你喜欢玩这种啊。” 奚舟律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只剩下无奈,叹气道:“再过来点,还没有涂完。” 山林中杂草树枝疯长,两人在期间跑窜,自然会被刮伤,后头坐地上稍不注意就被虫子叮咬,也不知是什么品种,半个月过去也没好。 洛月卿一听这话,笑意便瞬间散去,很不情愿地挪了挪。 奚舟律只能哄,低声道:“还有一点就完了。” ”还有一点、这里没擦、一下就结束了,”洛月卿把她之前的话复述了一遍,又怨道:“奚舟律你都说了了好几次了。” 也不知道是药膏,还是因为划开的伤口,反正一涂这个药就火辣辣的疼。 “就一点了,”奚舟律加重声音保证,指尖刚碰到后腰,就听见洛月卿嘶了一声。 洛月卿忍不住喊道:“疼。” 奚舟律动作便越发轻,轻哄道:“快了快了。” 洛月卿咬着下唇,眼尾水雾凝聚,娇声抱怨:“能不能不涂啊,说不定过两天就好了。” 奚舟律心疼又没办法,只能劝道:“万一留疤怎么办?” “留就留,”洛月卿话音一转,莫名多了一丝威胁:“难道奚总会嫌弃我身上有疤?” 奚舟律还在忙着抹药,只接道:“不可能。” “那就不涂药了,我就留着,等以后去纹个图案遮盖掉。” “纹身更疼,”奚舟律言简意赅,凝神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 “可是,我一想到是要把奚总的牙印纹在身上,就不觉得疼了,”洛月卿被疼得泪眼汪汪,还在强撑着继续。 奚舟律看得好奇又好笑,疼成这样了还不忘胡闹,忍不住掐住对方细腰,低声道:“我帮你吹吹?” “吹不管用,”洛月卿接得很快,紧接着眼珠子一转,又道:“得亲。” 分明是为了她好,却也要被要求着补偿,任性得很。 奚舟律能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听对方的话,掐着腰让她后推,靠近自己。 发丝垂落,柔软而温凉的唇贴在后腰,不同于在其他地方急促,如同蜻蜓点水似的,从腰窝到尾椎,一下又一下,像安抚又像克制的浅尝辄止。 洛月卿忍不住发颤,低垂的眼眸强压着欲///念。 从出事到现在,两人虽然还睡在一个屋里,但碍于伤势,已经好久没做那事,最多浅吻拥抱就停下。 刚开荤就被迫学会克制,洛月卿恨不得扯着系统,让它早点安装医疗系统,让奚舟律当天就好全。 “奚舟律……” 压低的声音暗哑,洛月卿抓住对方手腕,央求道:“别亲了,不行了。” 奚舟律一愣,随即笑起来,明明是她先开口要求的,却也是她先喊不行的。 被束住的手被强行拉开,洛月卿快速拉上衣服,急匆匆道:“你让她进来吧,我去洗个澡。” 话音刚落下,洛月卿就走进了卫生间,嘭的一声,房门随之关上,淅沥的水声响起。 奚舟律揉了揉眉头,浅淡的笑意便从眼尾散开。 再看另一边的房门,在外头站了半天的段嘉终于能走进来。 人刚到床边,之前的事情被暂时忘记,满心委屈涌了上来,立马就泪眼汪汪地哭嚎道:“奚总啊,我还以为你被奚舟康他们害了呢!” “他们都说、都说你没了,以后都要听奚舟康的了。” “他们还想霸占你的办公室,我守在门口不给他们进去。” “李秘书是个见风使舵的混蛋,她居然投敌了,奚总!”
第四十章 “李秘书是个见风使舵的混蛋, 她居然投敌了,奚总!” 站在对面的女孩看起来很年轻,穿着印有小熊的白色卫衣, 齐肩短发和哭红的杏眼,还有尚未褪去的婴儿肥。 奚舟律记得她今年刚出校园, 因自己招人时, 一句干净点、傻一点的要求, 就像踩了狗屎运一样被招进公司。 说实话,奚舟律对这人没多大感情, 偶尔也抱着要是被奚舟康买通的话, 那就先留着当个棋子的念头。 没想到段嘉是个一根筋, 在奚舟康想强占自己办公室的时候,扒拉着门,大有宁死不屈的决然意思。 奚舟律突然想到刚刚的短信, 忍不住插嘴问道:“我办公室钥匙呢?” 对面的Omega边抽噎边掏出卫衣里的钥匙, 并道:“奚总你放心, 就算、就算我走了, 他们也没办法进去的。” 奚舟律表情变得复杂, 头一次见到那么忠心又…… 那么一根筋的傻子。 要是奚舟康他们硬要闯进去, 直接换锁就行了,把钥匙藏起来有多大用? 再说明面上, 自己只是失踪还没有死, 奚舟康三人为了稳住集团, 拉拢其他人,暂时是不会采取什么过激的手段, 甚至还得留着她的办公室,故意装一下悲伤、难过、不得已接管的样子, 营造出个好形象。 不过,奚舟律偏头想了想,之前没用完、丢在休息室的药膏,其实段嘉也帮了她个小忙? 这样想一想,奚舟律便觉得对面的人也不是那么吵闹了,便努力温和地说了句:“你别哭了。” 可段嘉不仅没有停下来,反倒像个见到亲人的孩子,哭嚎道:“奚总啊,你爸可凶了,喝黑咖啡还要加六块糖,我不给他泡,他就吼我。” 奚舟律揉了揉眉头,心知奚云庭又在装他不存在的架子。 “你后妈还想打我,幸好我机智一下子蹲到桌子底下。” 确实挺机智的…… 但是万一她也蹲下来,你怎么躲? 段嘉擦了擦眼泪,继续控诉:“李秘书也是个坏人,她居然不挽留我,还催我赶紧离开公司。” 这个是奚舟律能解释的,她开口道:“清漓是担心你再磨磨蹭蹭留在那里,会被奚舟康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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