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较道:“比我腰上的那一口还重,感觉都要咬破皮了。” 腰上那一口也是罪有应得,奚舟律纵容,洛月卿便肆无忌惮,甲板、浴缸、大床上还不行,还琢磨起落地窗,奚舟律那时正好趴在这人腰腹,偏头就是一口,疼得洛月卿眼泪都出来了。 “活该,”奚舟律声音更哑,连吐字都难,可话却凉嗖嗖的。 洛月卿也不生气,抓住奚舟律的手,贴在自己脖颈,压着她的指腹乱摸两遍,然后又委屈巴巴道:“好疼的。” 这下知道装可怜了。 奚舟律瞅着她,最后还是叹气,帮她揉了揉,无奈道:“让你胡闹。”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坏主意。 洛月卿便笑,得逞似的扬了扬眉,还道:“下面、下面还有一个,那个破皮的,好疼。” 奚舟律没说话,手却往下挪了点,洛月卿说话时,喉管会震颤,指腹便跟着痒,可她自己还不知道,没一会儿又揶揄开口:“被狗咬了要打针……那人呢?” “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打狂犬疫苗,要是拖到第二天去啊……” 奚舟律停住手,静静瞧她一眼。 洛月卿瞬间变怂,嘿嘿一笑就抓住对方的手,往自己唇上,讨好似的贴了贴,又道:“不用打、不用打。” 奚舟律懒得理她,洛月卿这人就是这样,有时候非得皮,皮了又怂,孩子气得很。 可洛月卿还没结束,拉着手又贴回去,再次问道:“你怎么那么喜欢咬我?” 之前也没看见奚舟律有这个癖好啊。 奚舟律嫌她烦,言简意赅地回答:“好咬,好看。” 也不知道这里一口那里一口,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或许这就是反派独一无二的审美。 洛月卿表示尊重,并且笑着开口:“那么喜欢?” “那要不要我去原模原样的纹一个?” 她桃花眼微弯,妩媚的面容还残留着桃花粉的雾气,覆着水雾的带笑眼眸更是摄人心魂,像是粼粼澈湖,轻佻又蛊惑,撩人的语调说着令人心动的建议:“你比较喜欢哪个?” “脖颈动脉上这个?锁骨上面这个也不错,或者……” 她拉着奚舟律的手往下滑,停留在极其柔软的地方,然后又笑:“这个?” “让纹身师看见会不会不太好?” 奚舟律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可洛月卿还不肯停,再一次往下,继续提出不同选项:“侧腰?大腿?” “我觉得里面这个咬得最好看,要不就这个吧。” 看都没看过,怎么能比较出最好看。 奚舟律嘴唇碾磨,浅灰蓝的眼眸里的情绪晦涩,一片暗沉。
第二十五章 “奚舟律?” “奚小姐?” “奚总……” 女人慵懒侧躺着, 只能遮住少许的薄被虚盖在身上,眼尾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刻意拖长的语调带着戏谑。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选的位置都不合你意?” “不会吧不会吧, 我们奚总不会还是个封建老古板,不允许纹身打耳洞……” 洛月卿眼神往对方耳垂上一扫, 这是只许州官放火, 不许百姓点灯的意思? 她眨了眨眼, 对面那个人也看她,浅灰蓝的眼眸似深海暗沉, 倒映着洛月卿面容。 她突然出声:“洛月卿。” ”啊?”洛月卿有些茫然。 奚舟律又喊:“洛小姐。” “嗯?”洛月卿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最后一句话, 奚舟律停顿了下, 才缓缓道:“洛洛夫人。” 洛月卿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道:“好难听。” 奚舟律:…… 她抿起唇,唇线绷成一条直线, 板起的脸闪过一丝窘迫, 只能换做另一种称呼:“洛洛。” “有点普通, ”洛月卿啧啧点评, 不需要检讨的人又开始嚣张。 奚舟律试探道:“月卿?” 这名倒是好听, 也不绕口。 可洛月卿依旧挑剔:“熟悉的人都这样喊我。” 意思就是不够特别, 奚舟律可以比他们更亲近一点。 意识到这点的奚舟律,眉眼舒展开, 声音更柔和:“卿卿?” 洛月卿顿时笑起来, 一双桃花眼含情, 凝视着她,问:“奚舟律你在讨吻吗?” 奚舟律还没有反应过来, 窝在她怀里的女人便仰起头,轻轻贴在她唇边, 轻笑着开口:“想亲就亲,不用问我的。” 奚舟律又气又恼,搞不懂洛月卿脑子里在想什么,三两下又绕去别处,她刚想出声,却被堵住唇齿,那些话绕了一圈又回去。 牙尖在柔软的唇瓣上划过,有时候些许轻微的疼痛,反而能给予不一样的特别感受,比如现在。 但这不代表一直如此,需要稍许的安抚,轻轻抿住那些地方,刺疼被悄然抚平。 不得不说,洛月卿在这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短时间内就掌握了如何驯服不亲人的警惕小猫,并能时刻顺毛。 贴近的地方拉出一丝距离,洛月卿低声开口:“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距离太近,开合的唇总会触碰到另一个人,奚舟律低垂着眼,只道:“我只是突然想到没有一个合适的称呼叫你。” 洛月卿、洛小姐,还有最开始的洛医生,都太过生疏。 洛月卿抬眼看她,柔妩相貌倒映在浅灰蓝的眼眸里。 她温声道:“你想怎么叫都可以。” “无论怎么样我都会答应。” 奚舟律低头,咬住她的红唇,就这样被哄好,然后说出上一个话题的答案:“不要纹。” “嗯?”洛月卿听得不大真切,发出一声含糊的气音。 那人只好加重语气强调:“不要去纹身。” “你不喜欢?”洛月卿总算听见,贴了贴对方薄唇表示回应。 “不喜欢别人碰你,”奚舟律终于说出口,还没有坦诚几分钟,就开始故作冷硬正经:“希望你现在已经有我们领证的自觉,不要到处沾花惹草。” 洛月卿好气又好笑:“我就是去纹个身,还是纹你的牙印,怎么就沾花惹草了?” 奚舟律抬手,将她刚刚提起的选项从上往下指了一遍,脖颈、锁骨、柔软的起伏、腰腹还有大腿内侧。 洛月卿抬了抬眉,大概猜出对方是想说什么:“这些地方都不能给别人碰?” 奚舟律点了点头,表情严肃且认真。 洛月卿下意识提出抗议:“其他地方我能理解,但怎么脖子也不行?奚舟律你是不是有点过分霸道了?” 都说Alpha占有欲强又霸道,甚至有Alpha在发情期,因为伴侣和别人说了两句话,就造成惨案的故事,所以在这一点,Alpha的本性几乎可以说是恶劣,可洛月卿没想到奚舟律这个Omega,比她更过分。 她被气笑,一边提醒自己,这是两千万的祖宗,一边又忍不住冒出一句:“这都不行?以后你是不是要找块布给我围起来,让人根本瞧不见是?” 这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可奚舟律听见后,居然点了点头,一副受到启发的模样,吓得洛月卿赶紧贴过去,堵住薄唇,打断她那些乱七八糟的危险想法。 可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比她更快。 两人一愣,下意识以为是奚舟律的电话,可听这铃声…… 洛月卿努力回忆了下,最后问了系统后才确定是自己。 这也不能怪她,原主常年背着债务,还要负担母亲的医疗费,平日都在打工,基本没有属于自己的空余时间,更别说交朋友了,所以平日的电话,除了催债就是要钱,最多几句工作上的事。 而她现在已抱上奚舟律这大腿,债务全无,医疗不需要担心,卡里的钱根本刷不完,完全不需要再努力。 故而,这电话是一天比一天少,直到彻底清净,再也没有人打过来。 奚舟律见她停顿住,便主动问道:“要接吗?” 她平常事务多,常有电话响起,所以格外能理解对方,不仅没有被打断的事情,甚至还催了下洛月卿。 “应该是打错了吧……”洛月卿懒得下去找手机。 可这铃声响过一轮,又不停歇地继续。 两人同时皱起眉。 “去接电话,我喊人上来收拾房间,”奚舟律哑着嗓子催促。 房间里一片混乱,床上更是不堪看,只是之前太累,两人实在挨不住困倦,所以才在沙发上草草睡去。 现在洛月卿又胡闹一遭,这沙发自然也不能睡了,只能强撑着精神喊人。 “等我收拾一下再喊,”洛月卿转身看了一圈,哪怕脸皮再厚,也忍不住脸红,确实闹得有点过分。 奚舟律便出声答应。 继而,洛月卿掀开薄被起身,许是沿海的缘故,哪怕此时已过初秋,又是晚上,天气热得很,哪怕未着一物都不觉得凉。 奚舟律下意识看过去,又垂眼收回视线。 怪不得这人要抱怨几句,确实是有点过分了,两人都浅眠一觉,醒来还剩下不少。 她又想起洛月卿方才的建议,脑海中闪过方才的画面,覆着一层薄汗的纤薄腰肢,在昏暗灯光越发细软,红肿的牙印代替虎口,像是某一种特殊的标记,将其禁锢住。 奚舟律抿了抿唇,方才还严词拒绝的提议,现在又觉得心动起来。 纹的可是她的印记…… 独属于她的, 奚舟律将这几个字放在舌尖咀嚼,尝出残留的玫瑰蜜糖甜蜜,有时候她也分不清这事是在奖励洛月卿,还是在奖励自己。 比起呛鼻又死气沉沉的木炭味,掺着红酒香味的玫瑰蜜糖显然要更受人喜爱。 洛月卿说她好亲,她偏觉得洛月卿更甜,甜得让人忍不住对原本觉得索然的玫瑰花,生出好感,想要在花园里种满玫瑰。 奚舟律假装无意地往那边瞟了眼,洛月卿披了件宽松衬衫,扣子都没系上就开始弯腰拿手机。 下一秒接通后,奚舟康的声音突然冒出。 “月卿姐!” 奚舟律面色一冷,眉眼间的清冽凝聚。 再看洛月卿,她先是一愣,继而皱眉,直接问道:“奚舟康?你怎么会有我电话?” 她扭头看向后面沙发,奚舟律转了个身,态度明显。 奚舟康笑声一顿,继而又讪讪笑道:“我和别人要的……对了,月卿姐你现在在哪里?我想请你吃个饭,你看你明天有空吗?” 洛月卿一边走向沙发,一边语气冷淡道:“哪个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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