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忘了这个,”那人一拍脑袋,立马按住耳机,只听见几句低语,然后他的表情就变得复杂起来。 “怎么了?”庞泰皱眉,当即喝道。 而那个人却变得吞吞吐吐,说:“他们说……小姐和夫人在、在钓鱼?” “雨中钓鱼?!” 他重重一点头,肯定了庞泰的话:“对,监控室的人说她们在雨中钓鱼,夫人还坐在小姐腿上……”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复杂。 “头,我们还去吗……” “去你的大头去,没听到吗?!小姐和夫人在搞情趣呢!” “你去干什么!给她俩近距离记录美好一刻?”庞泰立马就骂道。 那人没来得及反驳,又听见耳机里传来声音,他结结巴巴复述:“监控室说她俩亲、亲了……” “让监控室关闭正对着的甲板摄像头,盯紧两边,不允许有任何人靠近,”庞泰立马开口,然后又指挥道:“你们几个跟着我,守住船舱出口。” “阿山你们几个去通知所有人,让他们立马回到自己房间,要是有人不听就捆起来丢回去。” 话音落下,众人立马称是,紧接着就快速执行起来。 海上天气莫测,一下子晴一下子阴,现在这雨下得快,乌云一凝聚就哗啦往下,和小儿泼水似的,先小后大的过程。 洛月卿和奚舟律无伞遮挡,又忙着与大鱼较劲,根本来不及管雨势如何,三两下就淋湿。 奚舟律还好些,衣服防水,又有个遮阳帽,洛月卿就狼狈了,那白衬衫本就紧绷着,这一湿透,就和没穿似的,里头的黑色布料彻底没了遮挡,也不知道是什么花纹。 奚舟律拉扯时,偶尔会无意碰到,也不曾辨认出来,只是耳垂会突然红一下,好久才散开。 不知扯放多少回,那钓线越来越近,水面也能瞧见鱼尾的扑腾了,许是在做最后的挣扎,那被掀起的水花极大,白浪反复翻滚破开。 奚舟律却不急不缓,越发沉稳起来,卷线器时收时放,甚至不需要指挥,只要她手一抬杆,洛月卿立马就用力往回。 海面泛起一圈圈的波澜,稀薄的雾气将天地模糊,那鱼的挣扎得越来越弱 “好了,”奚舟律突然开口,她又低声道:“我们慢慢往回扯,它已经没力气了。” 洛月卿顿时松了口气,配合着奚舟律的拉杆,同时又问:“需要我去拿个鱼网吗?” 鱼到面前就可以捞上来了,免得鱼竿上提的过程中脱钩,这是经常会发生的失误,让无数钓鱼爱好者扼腕叹息。 “还不着急,再溜它一会,”奚舟律摇了摇头。 洛月卿并不懂这些,只管听对方的,握着鱼竿的手松了松,却突然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开口:“我觉得还是黑色比较配。” 可能是很少说这样的话,压低的声音带着些许暗哑,显得很不自然,可她没有后退离开,反而还贴着洛月卿。 湿透的衬衫单薄,里头的小件变得突兀,刮在奚舟律身上,并不算疼,更像一种无意识的撩///拨,方才的拉扯让洛月卿体温升高,抱在怀里如暖玉般温热滑腻。 环抱住洛月卿的手臂收紧,将对方牢牢禁锢在自己怀中。 洛月卿诧异于这人的主动,一时没有阻拦,别瞧着奚总平日里挺厉害的,遇到这些事也没法能耐到哪里去,到底是个被严厉教育出来的世家Omega,起初还得洛月卿提醒她记得呼吸。 平日也都是洛月卿提,奚舟律纵容接受,要不是弥漫开的信息素,都有些难以辨认这人是否真的喜欢。 闷骚。 这两个字一下子冒出来,在洛月卿脑后里挥之不去,她想笑却不敢开口。 倒是那人先感受到洛月卿的情绪,闷闷说了声:“你干嘛。” 洛月卿收敛笑意,故作正经,语气严肃:“钓鱼。” 奚舟律瞥她一眼,终于想起反驳:“这是我的鱼。” 其他事情都能让,多少钱也不在乎,可这鱼不一样,那是钓鱼佬的命。 “怎么就是你的了?”洛月卿不甘示弱,虽然还没有正式成为钓鱼佬,但已有了对鱼的执着。 “我下的饵、甩的杆,”奚舟律拿出证据。 “然后你半天没动静,是我坐在你腿上,握住了杆以后,鱼才上钩的,”洛月卿咬着字,一字一句强调。 雨天、海上夹板还有相拥的新婚妻妻,这分明是极暗昧旖旎的场面,可两人突然争夺起了鱼的归属权。 很奇怪,两人总是这样意外的合拍,越贴近越暧昧,反倒越能聊起无关的正事,然后抽空接个吻、调个情。 “你只是凑巧赶上这个时候,”奚舟律不听她胡说,还表示:“而且要是没有我,你也不知道怎么钓上来。” “我、我硬拽上来,”洛月卿不肯轻易屈服。 那大鱼还在挣扎,不知道岸上人已争起它的归属权。 “你硬拽不上来,”奚总今天很不给面子。 洛月卿气得牙痒,连鱼都不看了,偏头瞪着奚舟律。 那人只当没看见,装作专心盯海面的样子,随意开口:“这个鱼也不是不可以让给你,但是……” “你要什么?”洛月卿随着她的话问。 奚舟律挑了挑眉,矜雅眉眼舒展开,莫名柔和了几分,轻笑着开口道:“很公平的交易,你要了我一尾鱼,那就也要还我一尾鱼。” 洛月卿不傻,自然不会认为奚舟律真的要一尾鱼,而且揽住自己的手臂还在收紧,那么明晃晃的暗示…… 她一下子笑起来,抬手勾住对方脖颈,语气蛊惑又撩人:“我觉得这笔交易不错,但就怕奚总吃不下。” “洛小姐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话说太大,等会兜不回来就麻烦了,”奚舟律勾了勾嘴角,虽在雨中,却好像还坐在办公室里运筹帷幄。 “奚总可以试一试,是我不行还是你喊停,”洛月卿贴在她耳边开口。 鱼竿那一头已没了声响,奚舟律直接收杆往上,并立马道:“拿网。” 洛月卿不曾耽搁,直接从弯腰往旁边一抓,然后就起身站在拉杆边上,往下一捞。 网落水中,那大鱼最后一次奋力挣扎却被奚舟律牢牢控制,最后扯到大网之中。 洛月卿稍用力一起,那和她们纠缠许久的大鱼,终于露出真面目。 这鱼长得奇特,不像普通鱼类那样扁长,而是整鱼鼓起,呈长纺锤型,通体蓝紫,下腹银白,头小嘴尖,大概有六十厘米左右。 “正鲣,”奚舟律没有犹豫就得出答案,继而露出恍然神色。 洛月卿低头看它,有些嫌弃:“怎么那么小,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鱼,两个人拽了半天。” “它力气本来就大,”奚舟律笑了笑解释:“可能是我之前下窝的时候丢了不少活鱼虾,吸引来了一群小型正鲣鱼群,所以刚开始还有鱼获,后面其他鱼就被吓跑,就不怎么能上钩了。” “听起来挺凶的,”洛月卿点评。 “凶得很,速度又快,耐力又久,在海中也算是一霸了,”奚舟律好像十分满意的模样。 这正鲣可属于金枪鱼科,虽价格不贵,但十分难钓起来的,饶是经验丰富的钓鱼者,也得它磨斗许久。 洛月卿瞧了几眼就没兴趣,又回到奚舟律腿上,手往对方脖颈一搭,又道:“能吃吗?” 有一些鱼类是不允许食用的,即便千辛万苦钓上岸,也只能老老实实放生。 “能,但是口感一般,等会让厨房处理,”奚舟律对这方面十分了解。 洛月卿挑了挑眉,便笑:“我这尾鱼口感一般,那奚总的呢?” 她故作为他人考虑的样子,颇为忧虑道:“毕竟奚总尝过那么多鱼,想必是极为挑挑剔的,要是味道不好……” 她眨了眨眼,提出有效建议:“要不要奚总先试吃一下?” 奚舟律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被打断,又听见洛月卿翻起旧账:“哎呀,我差点忘记了,我们奚总正经了,绝对不会提前试吃的。” 她说的是之前发情期在房间的那一次,分明两人都被热潮折磨,可偏偏强行忍了下来。 奚舟律无奈而纵容的声音响起:“洛月卿。” 那人就故作迷茫地瞧着她,一双含着水波的桃花眼里,满是顽劣的笑意。 “你这人……”奚舟律拿她没办法,只能轻轻叹了口气。 洛月卿却不依不饶,又贴过来说:“我怎么了?” “坏,”奚舟律简短总结,下一秒却仰起下颚,贴住对方唇角。 “奚总喜欢就好,”被堵住的声音有些沉闷,却不影响里头的笑意泄出。 远处的雨已有停下的趋势,可白衬衫里的风景早就一览无余,黑色蕾丝包裹着的柔软,只需要轻轻一扯开就能尝到的六月熟桃。 奚舟律掐住对方的腰,将这个Alpha禁锢在自己怀里,可同样将自己送到她的嘴边。 甜腻的玫瑰香气浮现,即便在雨中也没有削弱半分,紧紧将人包裹。 不知是谁先下去的,轮椅被丢弃在一边,奚舟律被压在甲板上,手腕被压在头顶,钓鱼者终究被猎物捕获。 遮阳帽掉落,盘在脑后的长发便散落开,湿透着贴在脸颊边。 浅灰蓝的眼眸覆上一层水雾,眼尾添上一抹红。 清冷凉薄的月亮被藤蔓拽入凡间,落入莹莹一汪水中,任由玫瑰低头浅吻。 风掀起海浪,在旁人看来,十分硕大的纯白游艇,在深海之中,也不过一艘渺小小船,波浪涌起,游艇就只能跟着起伏,更别说甲板上的两人。 呼吸被掠夺干净,奚舟律仰头想躲,却被猎物抓住机会咬住脖颈,她只能半眯着眼,看向天空。 海鸥在云海里穿梭,那厚重的乌云终于出现分开的趋势,泄出一抹金黄阳光。 奚舟律抬手扯住身上人衣领,白衬衫早没扣子,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平直锁骨上还有一个浅红牙印,这是奚舟律方才咬的。 但要怪还是得怪洛月卿,是她非贴过来,说要让奚舟律尝尝口感,于是就被恼羞成怒的人咬了那么大一口。 “嘶……” 不知是碰了哪里,奚舟律突然闷闷出声,弯曲的脊背抵在冰冷甲板,方才还不觉得硬,现在倒觉得硌人了。 那逐渐往下的人停顿住,然后起身一下子将奚舟律打横抱起。 奚舟律下意识抓紧对方,浅灰蓝的眼眸带着少有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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