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奚家不是无情无义的小气家伙,我会另外给你补偿,起码你这一辈子是不愁吃喝,也不需要再担心赌债、医药费了。” 他笑着看向洛月卿,好像什么巨大的恩赐。 洛月卿略微走神,想到了原身的经历,要是按照原定的剧情,这次见面应该还要延后两个月,奚舟律彻底放下警惕,和洛月卿结婚后。 由于明白原身的性格,奚舟律没同意奚老爷子的见面要求,甚至让洛月卿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但千防万防,也无法阻挡老爷子的请人,最后在奚舟律见客户的时间中,洛月卿被带到了这个茶楼,同样被说了这些话。 原身性格善良,却因为家庭的事情一直很自卑,再得知奚舟律和她结婚只是为了孩子后,也不曾主动开口询问,反倒一直隐瞒着,在心里结下无法释怀的果子。 洛月卿起初了解,还觉得这人愚蠢,被人三言两语就骗了,可如今身临其境才清楚,这老爷子有多厉害。 “奚舟律同意吗?”她斟酢着开口。 “我手里剩下的股份和你,洛小姐你觉得她会选什么?”奚老爷子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对面的人抿了抿唇,没接下对方的话茬,反而突兀问道:“奚舟律的腿是怎么伤的?” 话音落下,茶楼中的氛围突然降到最低点,奚老爷子交叉的手一下子收紧,指腹紧紧按住手背,将鼓起的青筋都压下去。 “我一直很好奇,以奚家的势力,怎么可能会让老爷子最重视的继承人受伤,甚至一辈子站不起来?” 相对于紧绷的老爷子,洛月卿变得轻松了些,后靠向椅背,姿态随意,又道:“我觉得我作为一个被迫备孕的Alpha,是有权知道自己Omega的身体状况,发生原因的。” “你说对吗,奚老爷子,”她定定看着对面。 这个问题即便在奚舟律毁灭世界之后,也没有得出答案,所有人都缄默不言,好像就能这样泯灭在时间里。 最应当了解这事的奚老爷子,却森然警告:“洛小姐,老爷子我劝你一件事,人要能活的长,好奇心就得少一点。” “像你一样?”洛月卿在这个时候,接话总是特别快。 奚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再努力也维持不了声音中的冷硬,道:“你父母应该教过你尊老爱幼吧?哦不对,我忘记了……” 他话里带刺道:“你父母怕是没有时间教你。” 洛月卿面色不变,茶杯被放这桌面,里头只剩下浅浅一层凉茶,风一吹就掀起圈圈波澜。 奚老爷子这次学乖了,不给洛月卿接话的机会,立马道:“老爷子我年纪大了,劳累不得,就先回去休息了。” 他眼神扫过窗外,又意味不明地冒出一句:”希望洛小姐记得今天的谈话,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话闭,他起身就走,坐在其他地方的保镖瞬间起立,紧紧跟在身后。 洛月卿没往那边看,又扭头看向窗外,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楼下,后排的车窗半落,依稀能瞧见里面的奚舟律。 柳条被风吹过,翻动翠绿的海波,河边有鱼突然跳起,惊得路人转头去看。 洛月卿看着楼下,奚舟律也抬眼看向她。 没有疑惑不解,奚舟律向来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对方不说话,她也不催促,浅灰蓝的眼瞳如大海般沉静。 洛月卿下意识抬了抬茶杯,然后又落下。 这最后一口茶还是被剩下,浅浅一层留在杯底,品茶人悄然离去。 人才走到车前,另一边的车门就已经打开,可洛月卿偏不绕路,就站在奚舟律这边,故意耍小脾气。 而奚舟律只是淡淡瞥她一眼,便又打开了自己这边的车门。 前头的司机很有眼力劲,一看这架势,立马就将隔音板放下来。 洛月卿低头弯腰,往里头一垮,顺势就坐到奚舟律腿上,借着这个姿势,直接比对方高了一个头,稍低头看着奚舟律。 奚舟律也不阻拦,甚至在这个过程中,扶住洛月卿的腰,主动帮忙,直到对方坐好,她才掀起眼帘,与之对视。 车厢里陷入安静,司机得不到指令,也不敢贸然开车,于是就停在那儿,车窗上升,彻彻底底遮住里头。 “生气了?”奚舟律扬头看她,刻意放低的声音,显得有些温和。 洛月卿依旧不说话,桃花眼微眯,妩媚艳丽的面容即便在暗色中,也透着摄人心魂的美,让人想起娇贵的厄瓜多尔红酒玫瑰。 诱人,但带刺。 起码,奚舟律这个手搭在玫瑰腰上的人,清楚感受到了玫瑰枝叶上的细密小刺,好像在告诉你,她在茶楼里受了多大的委屈。 “嗯?”奚舟律发出低低的气音,浅灰蓝的眼眸像是粼粼澈湖,雾蒙又水盈。 “他和你说了什么?” 奚舟律掐着对方的腰,虎口下的纤薄腰肢,像轻轻一掐就能折断的花茎。 路边有人走过,有时好奇地将目光投来,却无法窥探到里头的一丝一毫。 洛月卿无法回答,自己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就这样沉默不语。 奚舟律也不是毫无办法,微微仰头,便贴在对方柔软的唇边,低声哄道:“理理我,好不好?” 她这人性子凉薄寡言,除去工作,平日连说话都少,更别说柔声哄谁,如今还是头一遭,生涩地讨好,轻咬住红唇。 “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奚舟律抬眼看着她。 像只笨拙讨好人类的小黑猫。 话音落下,那闷声不出气的人终于有了些许回应,抬手抵在对方肩膀,继而将奚舟律狠压在车座里,然后再反咬住对方。 “嘶……”被叼住的猎物发出声音,试图求饶。 可洛月卿心里头憋着气,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故意在上头咬出一排牙印。 奚舟律没办法阻拦,只能拉住对方衬衫的衣角,将那块薄布料揉得发皱。 带着些许报复性的小兽撕咬,发泄自己受委屈以后的不满。 许是因为洛月卿的独特,奚舟律其实经常会忘记她是个Alpha,如今终于切切实实感受到、身上人带来的迫胁感。 浅灰蓝的眼眸覆上一层水雾,眼尾浮现出清软的嫣红,柔和了过分精致、以至于凌厉的容貌,原本清冷的模样都化作青涩的风情,像是未成熟、还挂在树稍的青梅,透明水珠从薄皮滑落。 “疼……”她低声抱怨,却依旧仰着头、轻轻皱眉承受。 可能是良心发现,又或者是终于发泄完不满,那人的力度终于放轻了些,安抚似的触碰过每一处凹凸牙印。 玫瑰香气掺着红酒味道,悄然将狭窄车厢笼罩,然后凝成最甜腻的玫瑰蜜糖,滴落在奚舟律唇齿间。 捏紧衣角的手微微松开,奚舟律的余光看向窗外,又被霸道的人捧住脸颊,不允许半点分神。 奚舟律无奈,只能任由她继续胡来,毕竟被堵住、甚至快无法呼吸的唇齿,实在无法把周围还有几车保镖环绕的事,告诉对方。 或许那些保镖还在疑惑,为什么要停留在原地,要是时间再久一些,可能还会开个小型会议讨论,奚舟律是否遭到了绑架。 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和被绑架也没什么区别了。 盛开的艳丽玫瑰,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伸长的枝叶,化做难以挣脱的藤蔓,将猎物的四肢捆绑束缚,细密小刺带着轻微毒素,阻止了猎物最后的挣扎。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包括车窗外的灿烂日光、不停歇的风声还有烦人的柳条,再也听不见路人的脚步声。 奚舟律努力睁开眼,却只瞧见对方微颤的眼睫。 既然是惩罚,那便少不了几个过分的举动。 比如洛月卿最擅长的解扣子,又或者更过分的举动,从衣尾探入,掐住那一截紧致纤细的腰。 不过奚舟律此刻已无暇在意,被剥夺了全部感官,她无意识伸手勾住对方脖颈,像是一尾溺水的鱼…… 衬衫扣子又掉了一颗,露出里头依旧是同色的纯白小件,洛月卿垂眼瞥见,又突然笑起来。 和奚舟律惯来喜欢的衣服一样,看似简约,实际小心思不少,比如现在看见的这件,镂空蕾丝花纹占据半边圆润,看似传统纯白,实际藏着撩人的风情。 随着洛月卿的手掌覆盖,那略显粗糙的布料在掌心泛起痒疼,不过比起更吸引人的柔软、温凉触感,这些小小的刺疼,几乎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身下的人发出一声低哼,想抓住洛月卿手腕阻拦,却无力拉扯住对方,只能扣在对方纤细手腕上,若被旁人窥见,还以为是奚舟律主动将人引到其中。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在此刻分外明显。 抵着座椅跪坐的膝盖泛起了红,白色衬衫多了好些褶皱,不过没有人去在意。 “别……”有人哑着声音想阻止,可却下一秒被咬住喉管,以示惩戒。 可能是刻在Alpha骨子里的本性,又或者洛月卿性格就是如此,在这事上,总是带着几分霸道的小任性,不喜被阻拦。 身后的扣子被很快解开,然后洛月卿的手掌终于免去了刺疼,真真切切地触碰到了。 可洛月卿突然却走了神,贴着对方侧颈,低声开口:“以前我觉得白衬衫要配黑色的才好看。” 奚舟律仰头后靠向座椅,眉头微抬,眼尾微眯,与生俱来的矜贵傲气散去,只剩下欲语还休的撩人风情。 “现在才觉得自己错了,分明还是白色更好,”洛月卿将最后一句补上。 浅灰蓝的眼眸又恼又嗔地瞥她一眼,告诫她适可而止。 洛月卿也不敢太过分,只能低声闷笑,然后默默肯定自己的答案。 奚舟律肤色白,比起布料的纯白,她更偏向于一种脆弱的苍白,像是一片薄到可以透光的瓷片,稍稍用力就能捏碎的样子。 而被纯白柔软布料包裹的瓷片,不仅没有逊色于布料的白净,反倒衬得里头更加细润、脆弱,几乎可以看见细腻肌理下的青色血管。 或许进化尚未完全结束,人类在这方面总特别手欠,不仅没有丝毫小心翼翼、不敢触碰的意思,甚至生出莫名其妙的破坏欲。 而本性恶劣的洛月卿,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她甚至故意加重力度,想在试探这瓷片能承受多少,结果在柔软白净的肌理上,刻下线条凌乱又毫无章法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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