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心里憋着气,自从回洛府后就不再理会对方,只将洛月卿当空气。 钟觉予面色稍缓,冒出一句:“算他识相。” 她靠坐到床边,忙碌一整日后,眉眼间尽是疲倦,牵着对方又说:“不生气了?” 还惦记着中午的那些,怕洛月卿还在委屈。 可借机欺负了对方的洛月卿,哪还剩下什么气? 她凑过去,想要吻住对方唇角,说:“没气了,你今儿去了哪里?” 烛光摇晃,将两人的眉眼柔和,淡淡温情扩散在房间里头。 钟觉予微微躲开些,又解释道:“脏,我在外头跑了一天。” 洛月卿才不理会她,越发贴近后,吻在钟觉予唇角。 另一人无法阻拦,只能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对方拥入怀中。 这是一个并不算热烈的吻,就好像回家之后就必须做的仪式一样,在短暂时间内就分离。 洛月卿温声道:“殿下辛苦了。” 钟觉予眉眼舒展开,拍了拍对方,便道:“你先起来,我身上脏。” 她从昨夜开始就没回过府,像个陀螺似的到处转,现在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了。 洛月卿视线下移,瞧见还是中午的那一身衣服,眼珠子一转,手便往下滑,那不如以往细嫩的地方,墨迹依旧。 她唇边笑意更浓,说:“哪里脏了?分明干净得很。” 莫名有些得意。 钟觉予只能瞥她一眼,叹气道:“是衣服脏。” 总不能说是洛月卿弄出来的痕迹脏吧? 那人就更满意,笑眯眯道:“那殿下要沐浴吗?” “嗯?”钟觉予看向她,有些意动。 洛月卿轻笑,突然又变成白日里的语调,说:“奴让人打水来,伺候殿下沐浴好不好?”
第一百三十五章 提着空桶的侍女接连走出, 清冷月光撒落庭院,掀起的水花响动,水雾从门缝中挤出。 房间里头泛起淡淡香气, 屏风搭着衣袍,最里头的木质浴桶已有人踏入。 钟觉予偏过头, 有几分不自在。 不是没有被人伺候过, 到底是个长公主, 皇帝即便再不喜她,也不至于在这种地方苛刻自己的嫡女, 钟觉予在没领兵之前, 都是有人伺候着沐浴的, 只是后头不便让侍女跟随,她便舍了这繁琐的事。 如今也不过两年半,再有人在旁边待着, 竟觉得十分不自在。 另一人倒不曾犹豫, 脱了外袍, 只剩下身白色里衣, 挽着袖子就往水里探。 这洛家用的墨自然是极好的, 即便晾在身上一整日, 被衣袍刮来划去也不见掉,甚至还能清楚瞧见勾出的笔锋。 洛月卿忍不住将视线停留, 只觉得这应是自己半辈子以来, 写得最好的字, 就这样洗掉,未免太可惜。 浴桶里的人不明白她在停顿什么, 依旧偏头看另一边,发丝底下的耳垂又一次红透。 不远处的蜡烛跳出火星, 发出细弱声响,那未平静的水波依旧起伏不定,将水下的景色模糊,但却丝毫不影响视线停留。 微曲而侧着的双腿白净匀称,因常年练武的缘故,不似其他女子笔直,而是带着些许肌肉的线条,再往上便是纤薄的腰肢,某个人的笔迹还在上头,将那明晰的线条涂抹,便越发晃眼。 “钟谨言,你怎么不看我?”洛月卿突然开口,像是调笑的语气,却莫名低哑了些。 另一人没答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清楚这是对方故意如此,但却没办法反驳。 洛月卿不知得寸进尺怎么写,对方不理她,她就故意伸手探入水中,然后故意往对方身上泼。 几滴水珠洒在脸颊,又落在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钟觉予下意识躲开,又扭头瞪她。 白雾柔和了深邃轮廓,将眉眼的傲气抹去,粼碎光衬得那双眼愈加妩媚。 她说:“洛月卿。” 咬着字的强调,要是旁人早该识趣,可洛月卿顽劣,便扬起嘴角笑:“殿下唤奴做什么?是不是水温过了?” 烦人的很。 钟觉予刚想说话,那人却一下子探过来,说:“既然不烫,奴就开始伺候殿下沐浴了。” 钟觉予还没有来得及阻止,那人的手就已经探进水中,落在那字迹之上。 钟觉予闷哼一声,下意识拽住对方手腕,然后又在反应过来时,飞快松开,少见的拘谨。 她拙劣地遮掩道:“你不要老用那个字。” “哪个字?”洛月卿回得很快。 水下的动作不见停,好像真的在认真擦拭一般,可来来去去都在那条线的周围,如同拨动琴弦。 墨迹被化开,逐渐变得凌乱,与白净底色、揉出的红痕交织在一块,便透着股隐晦不明的绮丽。 钟觉予抿紧嘴角,搭在浴桶上的手抓住边缘,曲起的指节泛着桃花粉,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字:“奴。” 她解释道:“这个字不好。” “我不喜欢。” “不好?”洛月卿总是故意这样,她笑盈盈道:“我见别的大人都很喜欢什么妾啊奴啊。” 钟觉予反倒皱起眉头,说:“只有无能懦弱的人才喜欢如此,要旁人低他一等,来取悦他的自卑。” “殿下是在说自己不懦弱?” 洛月卿点头,又揶揄道:“殿下确实和那些人不一样。” 指尖下的墨痕开出朵朵杂乱的花,字迹逐渐淡去。 钟觉予回:“是我不喜你故作低贱,哪怕是假装,我也不愿。”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她那一双凤眼中仍写满认真,可能是与此刻情况太不符合,就显得像是孩子气的郑重,罕见的稚嫩。 “清月道长也好,洛月卿也罢,无论你是谁都可以,但唯独不能低我一头。” 洛月卿突然笑起,反问道:“那有一天殿下不止是殿下了呢?” 她没有说仔细,但另一人却听懂,她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虽没有和洛月卿彻彻底底地解释一遍,但她也没有刻意瞒着,洛月卿能猜出也正常。 钟觉予没有一丝犹豫地开口:“一样。” “无论我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是平等的,”她语气如同宣誓,一字一句地承诺:“洛月卿,孤必然不会负你。” 指尖停顿,点在肋骨上,依稀能感受到心脏传来的跳动,将细长的骨头一下又一下地震起。 洛月卿没有回应,反而伸出食指与中指,在一节节肋骨上攀爬,不停往上,然后压在对方心口。 “那你喜欢我怎么称呼自己?”她慢吞吞道。 “除了这些,你怎么说都可以,”钟觉予回答得很快。 “哦?”洛月卿眸光微漾,搅动里头的水光,清妩感随之展现。 她继续道:“那……夫人?” 掌心下的肌理骤然僵硬住,有人紧紧抓住木桶边缘。 洛月卿又改了口:“娘子?”” 木板上隐约出现了月牙的凹坑。 洛月卿又一下子笑起来,说:“怎么回事啊钟谨言,我觉得叫起来好别扭。” 钟觉予不说话就看她。 洛月卿一直在笑,却又很苦恼的样子,说:“真的很别扭啊。” 此刻的气氛有些奇怪,明明该是很旖旎的场面,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两位主人公继续下一步,可她们偏偏停在此处,纠结着早就不该纠结的问题。 “还好,”钟觉予声音很轻,轻的好像风一吹就散开,她说:“你再叫两遍试一试?” “多试一试就习惯了。” 洛月卿便板起脸,故作严肃,喊道:“夫人。” 眼眸中的笑意和上挑的尾音都将她的情绪暴露,装都装不出来。 她又继续:“娘子。” “谨言娘子,”她故意加了字。 好像确实比第一遍顺口了些。 钟觉予看着她,眸光凝在眼尾,如同满湖的月光摇曳。 “喜欢吗?”洛月卿偏了下头,问道。 钟觉予没有回答,反而抓住对方的手,稍用力,便将原本就靠向这边的人拉扯入浴桶。 水面顿时上涨,瞬间涌出边缘,泼响一地水花。 白色里衣被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线条。 洛月卿还没有来得及惊慌,就被拽入怀里,然后被堵住唇齿。 钟觉予有点霸道,不曾有丝毫停顿,就往对方里头探,洛月卿之前吃了糕点,里头便带着淡淡的甜味,驱散了她喝了一整日的茶苦。 洛月卿闷哼了声,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开始配合,这段时间已形成所谓的肌肉记忆。 水面一直在晃荡,噼里啪啦地往地上泼,衣角被扬起,飘在水里头。 屋外依旧寂静,偏僻的小院无人走过,偌大的洛家宅院熄了大半烛火,与原处的城一样,陷入黑暗里头。 庭院映着里头的光,在青石地板上拖长,直到彻底淡去。 那不知名的花瓣洒落在地,如同小船一般临在地面。 洛月卿被揽紧腰,被用力往对方怀里按。 呼吸断断续续,完全取决对方是否允许,于是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对方的触碰。 探入、纠缠、轻咬,再完全占领。 钟觉予是最好的猎人,利用幼时就被灌输的捕猎技巧,将猎物步步捕获。 而另一位是心甘情愿往里跳的猎物,跪坐在对方大腿,紧紧贴在对方身上。 时间被暂缓,地上的积水汇聚成溪流,顺着石砖缝隙流淌,涌向更远处的门槛。 覆在心口上的手微微曲起,往里收,那软肉便往指缝中挤出,柔软细腻的肌肤像温水一样浸润着手掌。 钟觉予低哼了声,气势汹汹的节奏就这样被轻易打断,拽住对方手腕,试图阻拦。 洛月卿稍分开些,额头抵着额头,低声呢喃:“怎么了?” 她气息不稳,说话带着喘息,还要故意明知故问,就喜欢玩这一套。 钟觉予缓着气,偏头不想理会她。 那作乱的手滑落往下,又一次掐住对方侧腰。 洛月卿好似恍然地开口:”哦对,我还没有帮你洗干净呢。” 她重复:“殿下要洗干净啊。” 另一人还没有回答,她就又开始了之前停下的事。 这字迹写得过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着这样心思,从肩颈到腰腹往下都有痕迹,而且被热水泡了那么一会了,也不见化开,便要让人更用力些,才能洗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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