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生没工夫考虑大人的情情爱爱,她肚子饿了,想回家吃饭。 郦安筠不让虞谷下车,锁住车门:“我看你账本干什么,你还没我有钱。” 虞谷慢吞吞解开安全带:“你看上去就是个富婆,我是财不外露,能一样吗?” 她阴阳怪气,郦安筠更不让她走了,又把虞谷解开的安全带插了进去,还拽得更紧了一些。 虞谷不得不往她那边靠,她们身上的香熏都是一个味道。 市区的酒店是虞谷这种乡巴佬住过最上档次的了,到处打飞的出差的精英白领郦女士还觉得香薰廉价,早晨对着漫煮光阴四个字嘲了很久。 擅长烹饪的虞师傅没品香天赋,更擅长挑选食物香料,觉得这个味道不如八角肉桂,又被郦安筠耻笑了一番。 被郦安筠耻笑微信还改成肉桂虞谷备注的女人看了眼火烧眉毛的女朋友,伸手捏了捏郦安筠的脸,“我对强那什么爱没兴趣。” “如果你……” 郦安筠要被她气死了,她也没顾得上这什么场合,直接亲了虞谷一口。 正好隔壁王阿姨推着的赵金凤的轮椅回来,从车的挡风玻璃看了个正着。 她们的角度看就是柔弱无助的虞谷被一个烈焰红唇美女强吻。 赵金凤没说话,隔壁的阿姨哎呀一声:“我没看错吧,虞谷居然被亲了?” 村里的人都没那种概念,但亲嘴实在非同一般,王阿姨想破了脑袋没想到谈恋爱,反而从郦安筠的豪车和过分美艳的面容展开,问赵金凤:“金凤啊,虞谷是这段时间生意不景气吗?” 赵金凤:……
第41章 第四十一盏灯 虞谷也没提醒郦安筠, 等郦安筠反应过来才发现车窗外还有村里的小孩在看,她吓了一跳迅速退开,还不忘把虞谷狠狠推出去。 刚才锁喉亲吻的人推人也力大无穷, 虞谷一个趔趄, 好不容易站稳,看了眼飞速开走的豪车, 笑着骂了句傻瓜, 又给郦安筠发微信语音:“我衣服还在车上, 你偷我衣服啊?” 等虞谷去厨房给虞小杞煮肉燕的时候郦安筠才回复:“偷什么偷!会不会说话啊!” 郦安筠开车回了家,田兰月正在家里吃披萨, 她爸今天回老家探亲了, 没人做饭田兰月就想吃点的好的。 桌上三个披萨顶得聚餐的量, 郦安筠抽了抽嘴角, 有点冤枉,别人都说自己像妈, 她也不至于像亲妈这样放纵。 她的肥猫坐在柜子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餐桌前的女人看她慌张回来, 问:“什么情况, 后面有人追你?” 郦安筠和虞谷是吃完酒店的早餐回来的,这两天过得完全算醉生梦死,结果跑得太快,忘了车后座还有不少的给虞小杞的东西。 “我……” 郦安筠没心情感慨亲妈点三个大披萨的过量行为,又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事,她和虞谷……实在难以启齿。 她坐在一边, 脸上的红晕比化妆的腮红还夸张, 整个人的精神由内而外,田兰月问:“和虞谷玩得怎么样?” 她还不忘把最爱的脆芝士边披萨从郦安筠眼前拿开, 郦安筠抢走了最后一块,穿着大红睡衣的田兰月叹了口气:“一点都不孝顺。” 郦安筠:“我和虞谷谈恋爱了,妈妈。” 比起朋友沈愿出柜家里的鸡飞狗跳,郦安筠完全没有这个过程,她甚至不知道田兰月为什么接受得如此之快,现在只是点点头,咬了一口气披萨烤肠,问:“然后呢?接下来什么打算。” 这都是一般人会问的,郦安筠却无法回答。 她嘴唇还有刚才亲吻的触感,早晨醒来又和虞谷狠狠腻歪了一番,身体也有暧昧的痕迹,她们彼此探索,似乎要把青春期错过的悸动都补回来,只是。 只是虞谷要从前,不要以后。 郦安筠摇头:“不知道,先谈着吧。” 田兰月看她不太高兴,还以为是她没想好:“不是我说你啊红红,我知道你事业心重,这是好事没错,但不代表你非要选一个。” 换作之前郦安筠可能爆发了,田兰月这话摆明了笃定女人要事业不要感情。郦安筠拿了一块披萨没下嘴,自我审视了一番问亲妈:“我看上去是那种会因为一个工作机会不要对象的人吗?” 田兰月毫不犹豫:“是啊。” 郦安筠皱眉,田兰月还给她举例:“你从小就这样,不单单是对象啊,就像妈妈和你约好了周末要去放风筝,你会因为手抄报没做好要重新做一份不和我去。” 她家的亲子关系纯粹是颠倒的,田兰月也不知道郦安筠像谁。她们家就没事业心这么强的人,如果换个年代生活,搞不好还能成为领头的类型。 郦安筠记性很好,不认为这是小时候的她不想和田兰月去,她说:“是你说天气好的话就去,那天天气本来就不好,那我重做手抄报没问题吧?” 退休在家的老妈叹了口气,“可妈妈很期待和你去放风筝啊,你觉得得到手抄报的第一更重要。” 小学生郦安筠可能还不懂,现在郦安筠懂了。手抄报第一也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和妈妈相处的,难得的周末。 以前田兰月为了工作也不是每周末都有时间的。 但郦安筠天生喜欢鲜花和掌声,虚名会膨胀她的欲望,也会让她卯足了劲往前走。 可是虚名也会让她忽略身边人的眼神。 田兰月看她默不作声,“反正我现在时间多得很,你不会今天还要工作吧?” 郦安筠:“没有。” 田兰月又问:“那要和虞谷约会去吗?” 郦安筠摇头:“她还有事,要带她妈医院复查。” 在车上虞谷就和她说了,还有找个保姆,接下来的日程包括开车带父亲去苍城的医院看病,回来又要马不停蹄奔赴下一场宴会。 田兰月:“那你陪陪她呗,你的工作也带到她那边做好了,反正你在家也成天盯着电脑。” 妈妈还是挺爱开玩笑,“至少余光都是喜欢的人吧。” 郦安筠都被田兰月的形容激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问:“妈你不觉得你接受得太快了吗?” 她吃片披萨都没退休的亲妈速度快,田兰月又分了她几块,再给郦安筠倒了一杯玉米汁,“那是怎样,我还要打断你的腿意思意思?” 郦安筠撑着脸,“那也太可怕了,我喜欢女的又不是犯法。”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自己生的小孩不正常之类的。” 田兰月的头发和郦安筠一起烫的,但一样的发型也会因为年龄和皮肤状态呈现出不一样的效果。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也遮不住,再保养也难以抵挡自然衰老带来的方方面面,她看着郦安筠,眼里都是骄傲和欣赏:“我的小孩哪里不正常,不正常的是这么想的人。” 郦安筠八岁的时候想要快点十八岁,变成曼妙的漂亮女孩,十八岁又想变成大都市年薪很高的白领,她从来没有和梦想背道而驰,一直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父母也全力支持她。人生最大的挫折可能始于她十六岁那年冬夜的睁眼,她做了个愚蠢但并不会影响她未来事业,却让她现在困扰烦闷的决定。 还没五十八岁的田兰月看得出郦安筠在纠结,她笑着说:“别人都说你太有出息我很有福气,都不知道我知道你一个人做手术担心得要死。” “当时我想,你还不如在我身边,起码妈妈可以每天看到你。” 她列举的都是同小区的例子,前段时间结婚的女孩和郦安筠同岁,就在扬草上班。 郦安筠和她还是初中校友,对方成绩普通相貌平平,但身体健康,和父母住在一起每天在楼下打羽毛球。 “得了吧,我做不到,”郦安筠这个时候也不忘反驳,“我现在就……” 田兰月哦了一声:“腻了啊,我就知道你想走的。” 郦安筠又不说话了,她想到虞谷笃定的那句你会走,心里更难过了。 她从小到大就心硬,一般小孩的武器是眼泪,郦安筠的武器就是一张会说话就点满嘲讽的破嘴,一般没人能伤得了她,田兰月看她抽噎,也很惊讶:“你哭啦?” 她一边笑一边抽纸巾,郦安筠看了她一眼:“哪有女儿哭妈妈还大笑的啊!” 田兰月:“这不是很新鲜吗,我能拍照吗?” 如果不是亲妈,郦安筠可能想骂人了。 郦安筠捧着脸抱怨:“可是我是真心的,她怎么就觉得……我……” 田兰月问:“你俩之前到底发生什么了?” 郦安筠不愿意说,田兰月:“你以为我很想听?” 她的披萨又被食欲不佳的郦安筠掰走一块芝士边,田兰月头都大了:“你还是快走吧,反正虞谷今天休息,你去她家,带上你的电脑走。” 郦安筠都被亲妈的翻脸震惊到了:“怎么这样,刚才还说要和我出门的。” 田兰月:“我和你一起就来气,你只要平安活着开心就好了,剩下的还是让虞谷看着你吧。” 她一副恨不得早点脱手的样子,郦安筠想起边亿的指责,“可是虞谷也很辛苦。” 她低着头,刷过的睫毛根根分明,虞谷和她睡一起没事老爱拨弄郦安筠的睫毛,指尖划过眼皮,让要睡觉的人烦得要死,郦安筠抓虞谷的手还被反手握住,长发缠在一起,比睡在一起的两个人还要亲密得多。 郦安筠吸了吸鼻子:“谈恋爱总不能是奔着让别人照顾我才谈的吧。” 田兰月唉了一声:“你突然这样妈妈好不习惯。” 郦安筠:“哪样?” 她没注意到亲妈手机藏在披萨盒下面,偶尔长按,她的声音都飞到了虞谷的微信。 田兰月:“这么体贴,之前劝你谈个恋爱你都说得没空,心疼别人干什么。” 妈妈声音揶揄,“原来人家小谷一开始就不是别人啊?” 郦安筠当然承认:“那不然呢,没别人和我这么好了。” 田兰月问:“柯渺呢?” 郦安筠分得清朋友和恋人,“我又没想和柯渺……一辈子在一起。” 其他人可能不明白郦安筠为什么这么干脆,田兰月倒是很清楚女儿的性格,她想要什么一旦决定就会得到。 虽然说感情强求不来,但也可以从火苗蹿成烈火,一般人很难抵挡这种烈火焚山的渴望。 田兰月:“那你为什么不和虞谷亲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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