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般说,她已伸手将那粒黄豆接过去。 施三娘不以为然:“哼,就装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有的人平日看着有多厉害,真要比起来说不定还不如我心态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拌起了嘴。 闻楹默默退出房间。 她先回到隔壁,安慰一直等着自己的小慧睡下后,才又来到戚敛房门前守着。 闻楹知道,师姐眼下定是极为难熬——系统隔上片刻,电子音就会告诉她作妖值又涨了。 算起来,这么一会儿,作妖值已经怒涨两百个点。 闻楹站在门外,想要敲门询问,却又怕打扰了师姐,更惹得她烦。 闻楹没有办法,只得在门外踌躇着,心急如焚地走来走去,只希望师姐没什么事才好。 正当她走到不知多少圈的时候,戚敛的房门陡然打开了。 闻楹面上一喜:“师姐……” 戚敛并未看她,她一手扶着门,另一只手中提着瓷壶,视线极为困难地聚焦:“水……” 闻楹会意,忙接过她手中空空如也的瓷壶:“师姐等着,我这就给你打水。” 闻楹也顾不得往厨房跑,见院子里正好有水井,她快步走过去,将袖子挽起来,摇动着轱辘把手,有几分费力地将水桶往上提。 戚敛站在门口处,她微垂着眼,只见月下少女身形婀娜。 随着闻楹弯腰的动作,衣裳便贴着她的身躯,勾勒出一道比月光还有柔和的曲线。 少女手臂纤细,雪白得晃眼。 乌发掩映之下,是修长的脖颈。 而在不久之前,戚敛才刚刚体验过,那样雪白的柔软,依偎缠靠过来之际,是何等的叫人几欲沦陷。 好不容易克制下去的欲念,在这一刻再度如暗夜中的海潮翻涌。 戚敛闭上眼,扶着门的那只手,修建整齐的指甲几欲潜入门板之中,她一遍又一遍地默念清心诀,将所有不该有的心思克制。 “师姐。”戚敛的思绪,被少女的嗓音打断。 闻楹双手捧着瓷壶递过去:“师姐……你还好吧?” 戚敛喉间动了动,原是想要回答她,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来。 闻楹眼巴巴望着她,却迟迟没有等到戚敛任何反应。 直到最后,她似是皱了皱眉,接过瓷壶后便动作迅速地关上门。 鼻尖险些被门撞到的闻楹:…… 唉,她这回可是捅了大篓子了。 戚敛回到房中,极为费力地倒了一杯水,仰头将其一饮而尽。 有茶水从唇角溢出来,顺着她的下颌流入脖颈,最后湮没于衣襟间。 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这样的凉意,就像是月色下,少女雪白的手臂,以及她一声声低唤着她的“师姐”。 天底下又怎会有这样龌龊的师姐,在意乱情迷之际,肖想的竟然是…… 戚敛脚步有几分踉跄,她回到床上,又重新盘腿坐起来试图调息。 然而闭上眼之后,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沉心进入灵境。 药效带来的热潮,叫戚敛心神不宁。 戚敛修炼多年,早已波澜不惊的本心,无端生出几分恼意。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将灵气凝聚为薄刃,狠狠在手臂间划过。 鲜血沁出来,痛意在此刻站了上风。 但很快,就连这样的痛意也变得麻木,叫人没有知觉。 戚敛如法炮制,再度化灵气为刃……如此反复折腾,直至天亮之际,热潮终于退去,而她也几乎是鏖战过后的精疲力竭。 戚敛阖上双眼,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向来无梦的她,竟然做了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梦境—— 梦中的她,因为在百花村看护三名新弟子不利,回到宗门,被罚到天煞司自领一百鞭。 这一百鞭,几乎要了戚敛半条命。 休养十多日,她奉师门之命,独自前往问仙派参加李守真的婚宴。 刚出山门,戚敛便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她持剑逼出对方,却发现来人是掌门之女闻楹。 少女对上她,神色间是一如既往地骄傲:“大路朝天各走半边,难道就许你走,就不准我走?” 她说得不无道理。 再加上戚敛并不想多过问她的事情,便没有搭理她。 闻楹这样一路跟着她,来到了问仙派。 之后问仙派发生数条命案,戚敛发现凶手是李守真,而闻楹也不知和李守真说了什么,从她那里得到一张奇怪的木牌。 两人阴差阳错地来到月城。 月城古怪颇多,戚敛也曾提醒过闻楹小心行事,可她向来不会听从她的话,也不知做了什么,被人卖到醉香楼中了秘药。 等戚敛将她就回来时,中药的少女死死缠着她,像是一朵莬丝花,流露出对她从未有过的缱绻。 梦境中的戚敛,没有推开她。 因为闻楹不知用什么法器,趁机将药效分给她一半。 两人彻夜未歇,中药后的戚敛抱着惩罚她的心态,狠狠地欺负了她。 梦境中闻楹一声声的师姐,都是哭着喊出来的,有时候实在受不了了,便会恼得直呼她的大名戚敛。 那是年少的戚敛头回感受到,修行之外的乐趣。 她冰封的心境,头回有了松动的迹象。 翌日,先醒来的戚敛为少女洗沐过后,给她换上干净的衣裳,为她备好饭菜。 没想到闻楹醒来时,又变回趾高气昂的公主作态。 她打翻戚敛递过去的水杯,用沙哑的嗓音道:“师姐莫要以为,昨夜我们发生过什么,你我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不过是睡一觉而已,修真界这种事再正常不过,再说昨夜你不也很投入吗,算不上吃亏,出了月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 “师姐?”闻楹守在床畔,看向依旧不曾醒来的戚敛,“你怎么样了?” 床上之人睁开了眼。 闻楹正松了口气,却觉得戚敛投来的眼神,似乎和往日不大一样。 “师姐……” 闻楹站起身,弯腰想要触摸她的额头是否还滚烫。 不成想戚敛冷不丁伸出手,死死握紧了她的手腕。 一瞬间天旋地转,闻楹变成了躺在床上的那一个。 她看见戚敛眼底化不开的墨色,微哑的嗓音问道:“为什么……睡过就不认账?” 什么不认账? 闻楹没听明白戚敛在说什么,正要问时,只觉得眼前的脸庞陡然被放大,竟是戚敛不由分说吻了过来。 闻楹一惊,忙侧过头闪开。 本该落到她唇瓣上的吻,便擦着闻楹的脸庞,落到她耳垂处。 戚敛又问道:“为什么……” 闻楹竟莫名从她的话里,听出来了一丝委屈? 她一时有些发懵,来不及开口问,却觉得耳垂冷不丁一疼。 她她她……竟然被戚敛重重咬了一口。 闻楹彻底僵住,不知道该怎么办。 咬过之后,戚敛又吻住她的耳垂,安抚般轻轻舔舐。 这样又咬又舔的动作,就像是一条小狗。 而戚敛显然不满足于此,薄唇缓缓向下移动,略过她的脖颈和锁骨。 所到之处,都是不轻不重地咬过之后,再一点点舔舐。 好奇怪的感觉…… 许是体内还有昨夜残存的秘药,闻楹浑身发软,竟无力将她推开。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夏日的冰乳酪,才会被人用这样黏糊的方式品尝。 直到戚敛的唇瓣依旧向下移去,想要一口将冰乳酪吞食,闻楹终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不行—— 闻楹急忙变出一张定身符来,就要止住她的动作。 没想到戚敛虽低头埋着脸,却仍似有所感应般,在少女出手前,便紧紧擒住她的手腕。 闻楹手一抖,定身符轻飘飘从指尖落下,反落到她额头上。 动弹不得的闻楹:……
第39章 成婚 眼下闻楹被定身符定住, 倒真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揉搓。 戚敛仍旧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她埋着头,遵循自己意识最深处的欲念, 又是一口咬下去。 “唔……”少女唇间溢出一声低吟, 浑身顿时绷紧。 闻楹从未有过这般的感受,呼吸在刹那间急促了几分, 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某处涌去, 叫她变得分外敏.感。 若不是动弹不得, 只怕眼下她已将自己蜷缩起, 来抵御这样羞人的折磨。 可她非但没法动作, 甚至连出声都做不到。 闻楹只能这样茫然无措, 无处可躲地任由戚敛细细品尝。 少女眼尾沁出泪水。 她只能默默地祈祷师姐能够快些清醒过来, 或者来个人将她唤醒也好。 许是老天爷听到她的心声, 房门突然被敲响, 门外传来沈妙的声音:“不知两位仙长可是饿了?我已经做好饭,仙长若是不嫌弃, 就出来吃些吧。” 戚敛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眼底的幽暗逐渐退去, 看向身下之人,目光中略有一丝疑惑:“闻师妹?” 真是老天爷保佑……闻楹拼命眨眼, 示意戚敛先将定身符揭下来。 戚敛取下符纸:“闻师妹为何会被定身符定住?” 看样子, 戚敛并不记得方才自己做过什么。 闻楹松了口气,她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咳, 我刚才就是腿一滑, 就不小心倒床上了……” 生怕自己说多了露馅,闻楹忙翻身从床上坐起, 对着门外沈妙道:“好,我们这就来。” 说罢, 少女朝门外快步走去。 她背影略显狼狈,似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在她的身影消失后,戚敛垂眼看向指间的定身符,眸中一片若有所思的幽深。 . 吃过早饭,闻楹便逃也般回到自家小院。 见小慧依旧在睡觉,她没有打扰,而是来到厨房生火做卤菜。 此时,随她一起回来了施三娘在袖中出声:“你和你师姐,昨夜是不是……” “不是!”闻楹忙一口否决她的话,“你可不要信口胡言,我和师姐什么都没发生过。” “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呗,有什么大不了。” 施三娘与她推心置腹道,“要我说,你师姐这么照顾迁就你,将来你要是想找另一半,她不就是个现成的,可比那些臭男人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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