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黎微,一点都不疼。” 她抬手去摸黎微的脸。 “你怎么这么可爱?” “可爱”这个词用在黎微身上实在不够贴切。 刚才她闯进来的时候遇到了史密斯的阻拦,她心里着急,一拳砸在对方脸上,刚才她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史密斯鼻子歪到了一边,血流满了半张脸。 但是水萦鱼说她可爱,那她就是可爱的。 这在黎微耳里当然是一句夸奖,还有点妻妻之间调/情的感觉,调得她耳朵通红,正好被怀里懒懒靠着的水萦鱼捉住。 “黎微。”水萦鱼用一种很天真很真实疑惑的语气问,“你怎么了?你的耳朵好红。” 她好像很开心,这样的变故之后还开得出这种欢快活泼的玩笑。 黎微没好意思回答。 于是水萦鱼乘胜追击,接着问她:“你害羞了吗?” 有的时候水萦鱼就很坏很恶劣,明明黎微已经羞成这个样子了,她还是不满意,就要把人逗得脸也红起来。 黎微的脸粉粉的,手指戳上去还能感觉到烫烫的温度,非常地羞涩。 黎微这时候难得表现出了alpha该要表现出来的气慨,格外嘴硬地否认道:“没有害羞。” 还是这种没有意义的话,她们待在一起就总爱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将一些虚无的快乐寄托在虚无的载体之上。 但是全世界的情侣都是这么做的,她们本意或许并不如此,可是水萦鱼看见黎微红红的脸,忽然就想这么做。 她们好像不该这么轻松愉快,她们现在刚经历一番灾祸,水萦鱼甚至差点就被捉去当作威胁交换的人质。 黎微一想到这里心口就止不住地泛酸发疼。 “鱼鱼被吓到了吗?”她搂着水萦鱼好心疼好心疼地问。 水萦鱼见着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就想笑,每次都很想笑。 “没有。” 她忍着笑,黎微低头望着她,她抬头对上黎微的目光,很乖很温顺的目光。 “要去看看医生吗鱼鱼?” 水萦鱼摇了摇头,“不用了。” “你今天很忙,不用管我。” 这说的是什么话,说得黎微一下紧张了起来,只怕自己有点什么不恰当的反应,又惹到水萦鱼不开心。 “今天忙的都没有鱼鱼重要。”黎微求生欲极强地迅速接道,“今天先陪鱼鱼。” 水萦鱼浅浅地笑了笑,一个短促疲惫的笑。 “可我真没事,黎微,我没事的。” 她们站在路口,姗姗来迟的秘书坐地铁终于赶到了黎微跟前。 他原本都是坐车的,不过现在正是高峰期,一路堵着还没地铁快。 他走过来时水萦鱼正踮着脚吻黎微,稍微地踮了踮脚,黎微搂着她的腰为她提供支撑的力量。 他看到自家喜怒不形于色的高冷老板被矮自己一头的alpha亲得满脸绯红,像只被开水烫得绯红的傻企鹅。 黎微还正为这个忽然的吻感到惊喜,结果一回过神来就看到一向稳重的秘书表情复杂地站在旁边,望过来的目光非常地一言难尽。 她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很快整理出一副正经模样。 “什么事?” 秘书说:“您的东西。”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高档牛皮裁做封面的文件夹,里面夹了几张纸,扉页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政策和计划名称。 “什么?”黎微有些狐疑地接过来仔细查看。 “她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谁送来的?” 秘书说:“张董事让我给您送来的。” 他口中的张董事是一个叫张新茗的年轻人,三十出头,也是个极有天赋的人物,和黎微一样,不管是头脑或是手段方面。 不过他们之间还是有差别,张新茗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老战士,父辈栽种,子辈蒙荫,因为父亲身份与结交势力广大,张新茗的仕途格外顺利。 近年她更是声名鹤起,两年前非常完美地处理了前首都市长受賕枉法一事,后来又被分到了著名的贫困县,只花了一年半时间成功带领全县脱贫致富。 她的人生顺风顺水没有波折,很有一些人看好她,愿意帮她站到最高的位置上去。 黎微与她相似,她们也有共同的利益,如同能够结盟,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好办许多。 不过黎微个人不太喜欢张新茗的一些行事,所以没多大的意愿。 倒是张新茗主动抛出了橄榄枝,很明智的一个决定。 “她说什么?”黎微问。 秘书一字不差地复述道:“如果愿意的话,麻烦黎总下午四点到酒店四楼二号私人音乐厅详谈。” 黎微翻了翻手里这份文件,关于往后五年内部分地区详细的政策计划。 如果她想要继续扩张自己的商业版图,那这样的东西确实不能少。 水萦鱼在一旁听了个大概。 “你去,黎微,我自己回家就好。” 她说着还催促一般推了推黎微,“不用管我,我又不是小孩。” 黎微固执地站在原地,水萦鱼推她也纹丝不动。 “黎微。” 黎微扭头看着她,“鱼鱼,现在很危险的。” “我要陪着你。” 这话说得像个小孩,幼稚又执拗。 “不准陪着我。”水萦鱼直截了当地拒绝她。 于是遭到了拒绝的黎微委屈地扁了扁嘴,好可怜好可怜地“哦”了一声。 水萦鱼有点不忍心,黎微转头失落地慢吞吞地走。 “等一下。”她追上去拉住黎微的手,“我陪你一起去,这样总好了吧。” 黎微听到这话以后,那双失落委屈的狗狗眼逐渐亮了起来。 “和,和我一起去吗?” 大家都知道最年轻的黎微娶了个最年轻的三金影后,还是大名鼎鼎的水浅的女儿。 黎微因为水萦鱼的青睐,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水浅的接班人,藏在她身后的这位影后自然也成为了圈子里其他人的好奇对象。 以前水浅就没怎么提到过这个女儿,除了电视和荧幕,他们也没真正见过水萦鱼真人的模样。 神秘往往牵动着独特的迷人,挺早以前就有人玩笑着提议说让黎微带水萦鱼来相互认识认识。 黎微因为担心水萦鱼不喜欢这种应酬的局面,又觉得有点不太合适,所以为了保护水萦鱼,她一直都是拒绝的。 但她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她和水萦鱼的世界交集越少,她就越害怕,害怕某一天忽然就失去了对方,一点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她在听到水萦鱼主动提出和她一起去逛逛的提议时,心里非常虚伪可耻地感到了开心。 她的眼睛亮得吓人,隐约有点看不清楚的朦胧水汽。 不知道这又有什么好哭的。 不知道其中缘由的水萦鱼心里纳闷,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 “顺道可以看看你平时都在忙什么。”水萦鱼说。 “小黎微有没有每天认真工作呀?” 这当然是一句玩笑的问话,黎微被问得整个人都懵懵的,从脸到脖子都红得像是煮熟了的虾仁。 她的秘书跟在边上看见都觉得丢人,他们老板好歹也是个高冷款的alpha,怎么到了老板娘这里就变成了纯情小女孩。 纯情小女孩和水萦鱼一起坐在车的后座,秘书在前面苦逼地开着车,而她们在车里腻腻歪歪卿卿我我,整个车内空间充满了如糖似蜜的奶味冷松香气。 _ 水萦鱼和黎微到酒店时已经三点多了,路上堵车堵得厉害。 水萦鱼中午没吃饭,黎微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她饿肚子,就绕了点路去附近一家还不错的餐厅解决了午饭。 然后磨磨蹭蹭停停走走,花了快三个小时才到。 不过开车的人不是她俩,两人在车上腻歪了一会儿,又相互搂搂抱抱地浅浅睡了一觉。 因此两人下车时神清气爽的,只有秘书这么一个可怜人面容憔悴脚步蹒跚。 会议还是在三楼,黎微先带水萦鱼去会议室隔壁特意隔出来的休息室安顿好了以后,再进会议室开会。 休息室里有台球,有私人影院,也有一些简单的娱乐设施。 水萦鱼平日里养成了午睡的习惯,只有今天没睡成,这会闲了下来,困意慢腾腾地就攀了上来。 于是她干脆躺在电动按摩椅上睡了一觉,盖了床薄薄的毯子,还是黎微临走前给她仔仔细细盖好的。 她这一觉睡的时间不长,中间睡得也不太安稳,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老感觉有人盯着自己,毫不隐晦的目光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醒来的时候原本盖着的毯子落到了地上,而她现在盖的是一件西装外套。 衣服上淡淡的烟草气味钻入鼻腔,自从怀孕以后水萦鱼就有点闻不得烟味,一闻就恶心反胃。 她甚至没注意到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女人,慌慌张张地捂着嘴往洗手间跑。 张新茗被她这么弄得有点懵,原本特意摆好的帅气姿势保持了快一个小时,却完全没被注意到。 “哎,这,这位小姐。” 她站起来向洗手间方向追去,最后因为性别被迫停在了门口。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得欢快,激动与紧张两种复杂的情绪盘踞在她的脑袋里,相互争夺着最后的理智。 她往前的二十八年人生,从来没遇见过像这样的女孩,omega或是beta都已经无所谓了,就算是alpha也无所谓。 一个多小时前,为了和黎微交好这事,她早早来到会议室外等待,刚走进休息室,就看到不远处棕色的电动按摩椅里蜷缩着白白一小团远远看起来很可爱的东西。 她有点近视,眼睛忘在车上没戴上,远远瞧着还以为是只小狗或者白色小狐狸,结果走进了一看是个皮肤白皙的漂亮女孩。 说她是女孩,是因为当时水萦鱼半张脸埋在蜷起的胳膊里,细腻的皮肤仿佛吹弹可破,看起来就是个可爱天真的少女。 正巧当时她穿的衣服宽松,裙子款式加上她睡觉的姿势恰好遮住了隆起的肚子。 而张新茗沉浸在坠入情海的恍惚中,一时没能凭借水萦鱼露在外面的那半张脸看出这就是当今最年轻的三金影后,她即将合作的伙伴的妻子。 当时黎微给水萦鱼盖上的毯子滑到了地上,张新茗看到了,但她没去捡,反而脱下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盖到对方身上。 之后她思来想去,当即决定对其展开猛烈的追求攻势,于是她坚定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摆出一个她认为最帅气的姿势,小腿交叠,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然后这么一等就是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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