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楚湘王府漏的跟塞子一样,哪怕处理了那么多人,剩余的人中依然有外面的眼线。 只是刑部跟大理寺一到楚湘王府,不需要眼线汇报,王府里面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今日上都城热门——楚湘王府的笑话。 对于勋贵世家来说,府中管理成这样,自然是笑话。 多的还是笑沈流年,一个商户女做了王妃又怎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连家都治不好。 主君主外,如何能被家中杂事烦扰,大娘子掌管中馈,家中事物大小,自是由王妃掌管。 王府中出现了奴婢偷盗背主的事情,还要王上请了刑部,大理寺来处理,如何不是王妃无能? 事实上,楚湘王与王妃成婚只有半年,又传两人不和,王妃一直不得入主正院,上哪掌管王府去。 有些人啊,惯会把乾元的错,怪罪在坤泽身上,或是怪在和元身上。 无论是坤泽还是和元,都是乾元的妻,对世人来说,乾元的错总是情有可原的。 云丞淮初来乍到,对古代之事不算了解,但沈流年很清楚,上都城会出现什么样的谣言。 “姑娘,京城风言风语已起。”北竹回来后,一直在沈流年旁边伺候。 等到云丞淮去洗漱,才有机会汇报外面的事。 沈流年早已洗漱好,倚靠在美人塌上,身上盖着厚厚的兽毛毯。 听到北竹的汇报,她的声音里面带着些嘲讽,“云狗本就是全京城的笑柄了,如今再加一个不学无术的王妃,又能如何。” 楚湘王娶商户女,楚湘王禁足,半年来,上都城的饭后余谈多是云丞淮提供的,多一个废物王妃有什么要紧的。 “可......姑娘,以您之才,万不该如此。”北竹说起这个就忿忿不平。 以自家姑娘在西北的表现,日后大有作为,现在只能困在上都城,不管是谁都嘲笑,身边还有一个狗王上欺负。 沈流年看了自家婢女一眼,“你可见到李昭贤?” “未曾。”北竹摇头,“我去时,客栈只留下了一个女娘在,她让我转告姑娘,今夜风起,让姑娘不要睡的太死了。” “今夜?”沈流年蹙眉,她从今日开始睡在正院,云丞淮是要留宿的。 哪怕她们不睡在一起,她若有什么动静,云丞淮又不是聋子。 “是,据说太女发现了昭贤女公子的踪迹。” 南秦太女云承继,公认的南秦最优秀的皇女,英明果敢,睿智贤德,论能力,论品德,若能继位绝对是一代明君。 可惜身体不好,时不时的就要养病,才造成了南秦朝堂夺嫡之争,党争更是激烈。 党争是皇帝平衡朝堂的手段,所谓帝王心术,可当朝堂需要党争平衡,何谈政通人和。 要是太女云承继的身体好,南秦绝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景象。 云承继发现了北齐太女李昭贤的踪迹,必定不会三罢干休。 那李昭贤的人来见她,岂不是把她拖下水? 与虎谋皮果然不智,如果云承继发现了她与北齐太女有联系,在这上都城,无论她有什么谋划都将成空。 沈流年的思绪远去,眉头微微蹙起。 云丞淮进到房里,就发现了沈流年的状态,她上前几步问道:“夫人,出什么事了吗?” 她洗漱完出来时,没有人发现她,关于沈流年主仆的谈话,多少听到了些。 姐姐云承继发现了北齐太女的踪迹?小说里面没有写这段啊? 那么北齐太女还能跟沈流年见面吗?真实世界与小说不一样,世界瞬息万变,不能全凭小说剧情。 小说剧情只能指引大致方向,而且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变化,毕竟从她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有些东西就开始改变了。 沈流年的思绪被她打断,声音冷淡道:“无事。” 云丞淮并不指望沈流年对她说些什么,一天的相处,当然比不过之前半年的恶毒对待。 她不在意的笑笑,“夫人是在担心,王府无人可用吗?” 沈流年端起旁边的小碗,小口喝着里面的汤,好一会儿才道:“我沈家奴仆已接手王府各职,等明日牙行会带人来,要不了几日王府就会恢复正常。” 赶在内务府派人来之前,让牙行送来奴婢,那些奴婢的卖身契都在手中,可比内务府的奴婢好管,到时楚湘王府勉强算的上稳如铁桶了。 沈流年自会把卖身契握在手中,那时的王府后院,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前院的人是王府属官与侍卫府兵,后院之人很难染指,但收买是可以的。 现在云承继发现了李昭贤的踪迹,她怕是很难离开南秦了,而且她与北齐太女的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到时西北不站队也得站队了。 如今局势大变,她还要按原计划进行吗? 今夜李昭贤的人来找她,一旦让人发现,她有口难辨。 沈流年的视线放在云丞淮的身上,原本是要赶云狗走的,为了不给李昭贤的人机会,怕是要把云狗留下了。 云狗本人,哦,不,云丞淮见沈流年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自己,心里有点儿想法,但不多。 “王府的事情,辛苦夫人了。”云丞淮装的彬彬有礼的模样。 她这个人在外人设全靠自己给,开心了礼貌文化人,不开心了大家一起发疯。 想装的时候能装会装,不想装的时候主打一个耿直,没有固定的人设,全看自己开心。 云丞淮只是太早的成熟起来,早早的失去了庇护,又寄人篱下,自身不立起来,又能如何。 因此,在知道自己穿越后,捋顺了自身的处境,迅速做出了应对。 今天开局顺利,她的心情不错,清楚最大的功臣是沈流年,自己这个大腿得抱住了,可不能让对方把自己甩掉。 于是她显得有点儿狗腿的半蹲在沈流年的面前,“我帮夫人按摩吧?” 她眨巴眨巴眼睛,单纯无辜的小模样,让沈流年愣了愣神。 乾元与坤泽对相互来说,有着强烈的吸引力,随着着她的靠近,扑面而来的柑橘沉香气息,清新甜美中带着些许厚重。 沈流年不自在的往后收了收腿,她的身上还带有云狗的标记呢,仅是靠近就惹的她心中微颤,后脖颈开始发热了。
第18章 沈流年抬脚就往云丞淮的身上踹去,奴婢不敢冒犯,那是以下犯上的死罪,她不一样,从前她毫不顾忌云狗的脸面,现在依然不会顾忌。 若是前身怕是因为这一脚生气,云丞淮则直接抱住了对方的脚,笑的乖巧,“夫人别闹。” 沈流年:“......”她是往死里踹的,不是在闹。 让云狗说的,好像她们在调情一样,她忙把腿收回去,扯到了伤口,眉头微微蹙在一起。 云丞淮忽略胸口的疼痛,刚扯起的嘴角,发现沈流年蹙眉,忙关切问道:“夫人上药了吗?” 沈流年的身上盖着厚重的毛毯,脚上穿着薄袜,侧卧在美人塌上。 她的心里浮现出一句话,美人侧卧美人塌。 沈流年的样貌是绝美的,特别是通身的气质,简直是摄人心魄。 她一个至今还未谈过恋爱的人,多看一眼都要沦陷了。 “南灵会帮我上药的。”沈流年懒得搭理她。 “我来帮夫人上药吧。” 云丞淮示意南灵把药给自己,干净的眸子直视沈流年。 没有得到吩咐,南灵怎么可能把药给她,双方僵持着。 约莫十息过去,沈流年平静出声,“把药给她。” 南灵顿了顿,把早就拿来的药放到了云丞淮的手中。 云丞淮并不觉得尴尬,她蹲在沈流年的边上,温柔的帮对方卷起裤腿,露出膝盖上的伤。 “这么严重!”她的心纠在一起。 身为脆皮大学生,尽管她还算自律,每日早起健身,经常约着同学一起打球,身体素质还算不错,但平时磕磕碰碰的很正常,身上总是带点儿乌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碰的。 沈流年的膝盖乌青一片,一看就有淤血,再加上皮肤本就白嫩,这样一看很是吓人。 云丞淮不忍的抿了抿唇,前身还真是个王八蛋,这么美的一个美人,居然一点儿也不知道怜惜。 她不知是心疼沈流年,还是心疼这样如雪的肌肤伤,添了这样的一份伤。 为了抹药方便,她蹲着不舒服,干脆单膝跪地。 她的动作惊到了旁边的所有人,沈流年讶异的看着她。 乾元只跪天地君亲师,平日里面见到上官也只是弯腰行礼,云丞淮就这样跪下了吗? 虽然只是单膝跪地,但是她是王上,是妻主,如何能跪自己的妻。 就算是普通乾元,也绝不会跪自己的妻的。 云丞淮哪有这个自觉,她的心里还没有乾元坤泽之分,她只知这样上药更方便。 她轻轻的用玉签挑起一点儿药膏,小心翼翼的抹在沈流年的膝盖上,随即紧张的问,“疼吗?” “当然疼,这么严重,怎么可能不疼。” 她不等沈流年回答,自顾自的说道。 沈流年眼中眸光流转,抬手让南灵跟北竹出去。 她的视线放在云丞淮的头顶,这个人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丝毫不在意尊卑的单膝跪地,抹药的手法轻柔,哪里像养尊处优的王上。 原本她想着,顺着云丞淮一次,让对方帮她上药,然后再把人留下来。 有云丞淮在,李昭贤的人怕是不敢再来找她。 然而,云丞淮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了。 “云丞淮。” “嗯?” 沈流年叫的突然,云丞淮回答的自然。 她懵懵的抬头,眼睛里的清澈的不像是皇族的人,“夫人,可是冷了?” 屋子里的炭火烧的旺,里面很暖,她只穿了单薄的寝衣,也没觉得冷。 但沈流年不一样,刚受了伤,又怀有身孕,身体怕是不如往常。 她帮沈流年抹匀了药,起身发现房里就剩下两人。 “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沈流年终于是问出口了。 她不信好端端的一个人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如果是装的话,能装到这种程度,若云狗有这么深的城府,就不会从那么好的开局,到如此境地了。 今日云丞淮的表现,还有一些细节,完全不同往日。 沈流年不信鬼神,更不信云丞淮城府深到这种地步。 难道是云丞淮的背后有什么人指点?可无论背后的人多厉害,本人不行,那也没有用。 云狗本身的表现,绝没有那么简单。 沈流年思来想去,脑子越来越乱,想着她与云丞淮的关系僵硬,不如直接问出来。 反正关系都那么僵硬了,再僵硬些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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