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沈星被他突然的真诚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连连说着不用不用,解释道:“我也是有自己目的的。真的不用这样......” 助理一手搭上方向盘,满脸灿烂:“我知道。”随后,汽车引擎声响了起来:“你和你女朋友的事在台湾也是很有名的。” 说完,望着车窗前无比湛蓝的天空与大块绵软白云叹道:“你们三个凑在一块儿是无敌的。只要齿轮开始运转,便能环环相扣生生不息,来年大洋彼岸的世界肯定也会拍起千层巨浪争相来贺。” “......” “我去把车停好,待会儿工作室见。” 沈星望着缓缓消失在路尽头的红色汽车,想着刚才助理的话,笑着摇了摇头,搬着沉重的行李箱上台阶。 “那就,借你吉言吧。” ----
第七十章 工作室的各位成员为了迎接这位大陆同胞,给她办了个天台烧烤聚会。 沈星在各种闽南语和台湾普通话里周旋,拿着矿泉水和他们拼肚量,毫无疑问的喝倒了一众人。 Nancy让她去楼下拿些毯子来给这群醉汉们盖上,自己则叼着烟用水灭烧烤架里的炭火。 两人默默收拾了酒足饭饱后的残局,一人拎着一大袋垃圾往回收站走。 “还习惯吗?”路上Nancy问她。 沈星微微笑了笑,没说话。 “这本子你写了很久吧?” “半年多点。” Nancy吃惊的看向沈星,明显不是很相信。 沈星将垃圾袋换了只手拎着,对Nancy笑道:“干嘛?被我的才华惊艳到了?” Nancy不屑,从短裤里又拿出烟点上,默默抽了起来。 沈星觉得她抽烟抽的有些猛了,印象中她在东南亚拍电影的时候都没有抽过烟。 “我只是把我这几年观察到,感受到的种种取其精华凝炼进了这128页。单单写下来用了半年罢了。” “我就说嘛......”Nancy像是松了口气似的笑了声,但很快又敛起面容,叹道:“也不容易了......不对,是很不容易。” 这本子里的主角真实的像是个活人。她又创造出了另一个裴行雨,虽然给了她们相似的人生但视角却不同,将这个看似美丽柔弱内心却强硬疯癫的主人公完全镜像了过来。初看的时候有些混乱和迷离,可一旦深究下去,你可以代入到里面任何一个角色且说出的台词都会有不同的意识变化,让人根本分不清你是谁我是谁,只知道主人公是谁,她是唯一的标杆,只有看着她世界才是踏地的。 很迷幻又很真实。迷幻的是人,真实的是镜头。 这可能也是她想采用半纪录片拍摄手法的原因。 Nancy斜过眼珠偷看身边的人,心里有些复杂。 那人似是察觉到了眼神,忍俊不禁了会儿,挑起眉得意道:“我就是运气好,你用不着眼红。” “我眼红?”Nancy哈哈大笑了几声,不服气回怼:“我用得着眼红你吗?是你来求的我哎,我眼红?”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又走了一小段,Nancy问她为什么一直陪在主角身边的情人是个男的。 沈星撇了撇嘴,无语道:“因为这电影拍出来必须保证能在大陆上映啊。傻了吧你......” “......” Nancy手头上还有个青春偶像电影在拍,为了不浪费沈星的时间和缩短磨合期,基本是Nancy到哪里沈星就跟到哪里,以便用碎片时间精细剧本。 两人从第一页开始细究,沈星给她讲述场景与状态,Nancy画分镜图并给她提些实拍时不大可能实现的想法与布道,让她想办法完善或是推翻想新的补充进来。 这种机会对沈星来说几乎绝无仅有,做跟组时从没有参与到这么深入的地步。主要还是Nancy是搞独立电影起家的,懂得够多够精,脑中的框架又极其细节丰富,有时候甚至比沈星这个作者更懂笔下人物的心迹,总能语出惊人。要不是拍电影是件必需众志成城的事,不然她肯定能一人独挑所有工作。 沈星刚来台北时的莫名优越,渐渐通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变成了虚心与谦卑,她是真的开始尊敬这位只比自己大了一两岁的女导演,没有任何小人心态的不满与嫉妒。 又是半月,裴行雨随着李渔宋平忆和任菲也到了台北开始商量合作的事项。 出品方,电影厂商,中间各种可能会牵扯到的机构和公司等事宜沈星和裴行雨管不着。于是两人彻底放飞了自我,在其他人忙着开各种会敲定合同与应酬的同时,她们两个无耻的开始了台湾游。 从台北一路下到九份,花莲和垦丁等地,忙着拍照录像吃美食,飘飘然不知今夕何夕的时候,终于在抵达宜兰县当天的晚上接到了任菲怨念深重的电话,命令她们明天赶回台北,后天开始工作重心就要转回北京。 可能是这段时间太快乐太自由,一想到要回北京裴行雨就怅然若失。拿着相机一直翻她们俩之前拍的照片,还没出台湾就已经开始回忆起来了。 沈星扒拉过相机丢在床上,拉着人往温泉池子走。 两人被温泉水烫的哇哇大叫,用了许久才算是完全浸没在水中,脸颊绯红汗流不止。 特别是沈星,真有种煮熟龙虾的既视感,红的都快滴出血了。 裴行雨忍不住捏了捏对方的脸,又滑又嫩,真是秀色可餐呐。 沈星不动声色微垂着双目睨身边的人,放任她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好像比起被骚扰的自己,骚扰她的人更能引起某人的兴趣。 主要还是太漂亮了,特别是被温泉水一泡,头巾里散乱出的几缕贴身湿发和嫣红小脸实在太吸睛,总控制不住想看。 “你过来。”沈星说完,也没等人答应或是行动,自己就急迫的先靠了过去,将人揽进怀里。 “干嘛呢?”裴行雨背靠着她,别过头明知故问。 “闭嘴!把,把脸转过去。”某个泡的有些昏头的人,环着身前人的细腰,明明脑中小剧场不断却还想着要装正经。 “亲一下?”美人不听话并发出邀请,道貌岸然者只是盯着她眨巴了几下眼睛。 “不想就算了。”裴行雨飞快转过头,身后的人果然急了,主动凑过来在脖子上亲了口补救,将脸靠上前方线条修长完美的颈窝看美人侧脸,水面下的手也开始不老实了。 室内落针可闻,裴行雨脸上的红晕也不再只是单纯因为温度的原因。 她微微别过脸,咬着水唇和一直观察着她的人对视,喉咙上下起伏了下终于妥协似的吻上了对方不怀好意弯起的唇瓣。 沈星觉得裴行雨就是个妖孽。照理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这种事多少都会懈怠些了,但每次看到裴行雨做出,说出些或故意或不经意的表情和话语,沈星就觉得是在勾|引和释放信号,而且每次都能让自己成功入套。 当然,这也可能是自己的问题,但她是死不会承认自己是个爱好纵|欲的人的,至少在遇到裴行雨之前绝对不是。 反正归根究底,就是裴行雨的错...... 第二天,沈星贴着膏药,忍着手腕扭伤之疼,跟在裴行雨身后,尴尬又羞耻的接受众人的审视和嘲讽。 两人随着他们和台湾这边的制片人与选定好的演员等人吃了顿饭,互相交流交换联系方式,在富丽堂皇的大包间里正式敲定下了合作,完美的将这次台湾之行收了官。 拍摄主场地都在大陆,Nancy需要在台湾多留几天筹备相关事宜,到机场送人的时候让她们两个趁着这几天把该干都干了,到真正拍摄的时候自己可不会由着她俩胡闹。 “闭嘴吧你。”沈星头顶黑线,推了Nancy一把,捂着手腕觉得丢脸的很。 裴行雨大方友好的给了她一个大大地拥抱:“谢谢你,我们北京见。” Nancy笑道:“能为你的勇敢和坚持添房加瓦是我的荣幸。”拍着裴行雨的背,偷瞄了沈星一眼,附耳轻声道:“她要是妨碍你进入角色状态,踢了她也没事儿。” “不会的。她很弱鸡,吼一声就能解决。” 两人分开,不约而同意义不明的开始笑。看得旁人满脸问号。 “走啦走啦。”沈星拉过裴行雨将两人的距离又拽远了些,半推半用行李箱顶着人往登机口走。 “辛苦你了。到北京来的时候提前说一声,我给你们接风去。”宋平忆握上Nancy的手。 “好,等资金到位了我就过去。”她对着剩余的每个人笑了下,挥手告别:“大家一路顺风,欢迎再来台湾!” 分别后,助理和她坐上车,见人一直不停开合着十指,脸上是说不出的兴奋。 “干嘛呢?”他发动汽车,缓缓开出停车场。 Nancy毫不畏惧的阳光的刺眼,按下车窗让光洒进车内:“好想快点开机,快点到北京啊。” 助理无声的笑了,脸上也是憧憬之色。 “我也是。拍青春片都快拍成傻逼了。” “哈哈哈哈哈哈。”Nancy大笑起来,回过头用力拍着助理的肩膀:“是吧!我他妈是一刻都不想在取景器前呆坐着了。这次,我们亲自扛着摄像机拍记录片去!” “你小心点儿!”助理握紧方向盘,惊色未退警告道。 但副驾上的人显然劲头饱满,但好在没再作妖,缩进座椅迎着风,心情好的过分,十指还是不停开合着像是极度渴望着摄像机,跃跃欲试。 “我这次,一定要拿个最佳导演回来。” “嗯。”助理点头,是真的坚信她可以。 上次和裴行雨白颖合作的那部电影,以一票之差败给了一个丹麦导演,与最佳外语片也是失之交臂。虽然拿了个新人奖但他知道Nancy其实挺失落的。这次是厂片电影,不用去竞选独立电影的奖项。资金,人脉和团队都强大到没有后顾之忧,总算能堂堂正正与全世界的名导硬碰硬一次了,想想都是让人分外激动的事。 这边回到北京的裴行雨也很激动。 一到家就迫不及待打开电视机在视频APP上点开中午新鲜上线的电视剧。 沈星见裴行雨睁着大眼睛一丝不苟的看片头,默默坐到离她一米开外的地方。 没一会儿,片头看完了。裴行雨脸上有些懵,握着遥控器又倒回开头,眼睛瞪得像铜铃,几乎一眨不眨,直到出现编剧两字后立马按住暂停键反复确认,人傻了。 她愣了愣,转过头看身边早已坐立不安的某位。 “我记得,你所有笔名里都没有一个叫方华的吧?”裴行雨气得丢了遥控器,猛虎扑食,抓住没来得及逃脱的猎物衣摆将人拉了回来:“你怎么回事!” 被掐住喉咙的小白兔瑟瑟发抖:“我本来就不想卖给他们,是你一定要卖才勉强同意的。出来后才看到制片发来的信息,她们都没让你演花魁!我就说那编剧也别写我了。这群人恶心死了,他们先前为了蹭你流量满口好好好,你一出事就果断毁约,我才不要把自己的名字给他们用呢。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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