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建议,将曲家人抓了带到城墙之上,可抵挡一时,让曲笙下令暂停攻城,以拖延时间,等到我们的援军到来。”一位文臣,对于外面传来的曲笙下令猛攻城墙,似有破城的趋向,出了阴狠的主意。 “陛下不可,那曲家人全都是硬骨头,若他们在城墙上死了,必然招致曲笙猛烈攻击,届时以曲笙杀人不眨眼性子,必然会报复全城百姓,陛下三思啊!” “张大人这是何意,城还没破呢,你便想着后路了,是不是贪生怕死,想要投敌?”方才那位言谏的官员,跪在地上,直起了腰身,怒言指责了这位大臣。 “陛下,臣没有给自己留后路,可城中的百姓却都是无辜的。”他已经预见了京城会被攻陷,此刻只能苦口婆心,劝说着金酩筠不要走险路。 曲笙何等人物,当年只用了十几万人马,便将京城易主。北疆六国来犯,巧用妙计,离间陶善国出局离境,又火烧五国,兵不血刃令其带兵离去。 与北鞍军交战,尽管敌我兵器悬殊,却依旧坚持了那样久。且这次在这位新帝的派了八十万大军讨伐,与北鞍军同时开战,竟还能带兵安然回来,此等用兵如神之人,堪称神将。 他们京城内不过十几万的人马,如何能抵得住! “陛下,修要听张拂馋言,如此大敌当前时刻,不思如何抗敌,竟想着战败后的如何苟活,实乃反贼言论,微臣建议将张拂就地正法,以儆效尤!”那位提议抓曲家人威胁曲笙的官员,此刻眼里蹦着火星,势要将张拂杀了祭旗。 “陛下,老臣句句肺腑,您与曲笙乃是血亲,如今您没有伤曲家的人,只要您稍示弱,那曲笙一定会念在先皇重武帝救她之恩饶您性命,陛下切莫要走错了路!”张拂说着,双手抬起,跪地重拜。 “张拂,陛下乃是九五至尊,怎能求她人饶过性命,你休要再次妄言!陛下,微臣恳请陛下,将张拂游街,砍其首级,以激励守将全力抗敌!” 金酩筠听着两位官员争执,垂眼看着那位跪地的官员,似在思索,很快金酩筠便做出了决定。 他派大军对曲笙痛下杀手,曲笙带兵前来,岂能饶过他。既然怎么做都是死,为何不赌一赌呢? “来人,将张拂拿下,游街斩首!” 金酩筠下了命令,朝着大臣,皆惊愕不已,再不敢有人进言。很快侍卫便进了殿中,将跪地不起的张拂拉了起来。 张拂被拉走,他抬眼看着金酩筠,被拖动时,竟笑了起来,大喊道:“陛下,臣在下面等着您!” 金酩筠听到此话,神情一怔,目光盯着被拉出去的张拂久久没有回神。 “陛下,陛下?”方才那位官员,又开始对着金酩筠轻唤,试图拉他回神思。 金酩筠脸色有些泛白,目光瞥向那位官员时,竟有些慌乱。 “陛下,可要现在下旨去曲侯府拿人?”那人抬着头,似在商量,却又让金酩筠没有商量的余地。 已经推上阶梯了,后面的路也被堵死,他不得不继续朝着高处迈去。 只是登上去,住在上面,还是狠狠的摔下去,他不能得知。 “传旨,命御林军前去曲侯府拿人,送到城墙之上!”金酩筠下了旨意。 宫中御林军侍卫军得令,立时召集队伍,朝着曲侯府进发。 曲侯府内被围水榭不通,想要找到她们轻而易举,但想要拿下她们,还需要与府中的护卫殊死一搏。 曲家的护卫,并不是酒囊饭袋,相反,他们的武力值,比御林军还要高出不少。 曲家的人能不能跟着他们走,还要过护卫那一关,但御林军的人数可以一直增添,曲家的护卫却只有那些。 城外曲笙的军队还在攻城,由一开始的攻打两个城门,现下变成了七个城门,每一处都安排了一位猛将带领。 北鞍军现下在天晟境内已经所剩无几,因之前火烧北鞍军的药物,北鞍军便嗅到了天晟军要反攻。 那几日,北鞍军几乎将境内的兵将全部增员淮阳道。北鞍军起先与曲笙的军队交战,后来又与金酩筠所派去的军队交战,即便他们武器装备压天晟一头,可人数上,却吃了大亏。 金酩筠的军队对战北鞍军,却也被萧冰缨的部队追杀,前后夹击,最终他们不得不投降。而那时,战场上的北鞍军援军几乎被全部消灭。 再之后,在蔡道正与寇将军合力将北鞍主力军绞杀后,与曲笙汇合,班师回朝。 但就算是得胜,曲笙也留了部分兵力在北疆,用以抵挡境外的北鞍军反扑。 此刻曲侯府外增兵无数,曲侯府的护卫也都列阵以待,势要护他们的主子,直到他们死亡的最后一刻。
第185章 腰挎长刀的御林侍卫, 一排一排的冲进了曲侯府内。 院内的曲侯府护卫,皆拔出了剑,摆出迎敌姿势。御林军统领让人去传曲侯府的人, 可护卫们,却对他们视若无睹。 府内的主子此刻也已经得到了消息。 御林军统领, 见身前的护卫一个个都是列战姿势,他手搭在长刀处, 眼神冷厉的瞥过眼前的众人, 抬起手挥动, 随即往后推了一步。 御林军侍卫不等再有言语命令,直接上前与之交战。曲侯府的护卫,也都拼劲全力迎敌。 很快第一波侍卫倒底,护卫也损伤几人。 御林军统领看着地上的尸体,沉了口气, 蹙着眉,再次摆手,后一轮侍卫登场,长刀与长剑碰撞, 虽是白日,却也闪出了火花。 侍卫的长刀宽大, 却在与曲侯府护卫的长剑互砍时, 占不的任何的便宜。 很快第二波倒下,第三波杀上去。 如此几刻钟, 护卫们如秋日的枯叶,抖落后便愈发的枯秃, 而侍卫们却像夏日的野草,一茬一茬的不断蔓延, 最终踩踏着枯朽的腐叶,闯进了曲侯府的院子。 侍卫挨个院所房间搜索,除了下人,府宅的主人,全都消失了。 “大统领,没有找到曲家人。”侍卫队长对着院里,站着一直紧紧的盯着远处的人道。 御林军大统领闻言,眉心蹙动,冷声道:“继续搜。” 侍卫在院子里,如荒季的鼠虫,朝着府宅的每一个角落搜索,砍劈,却始终没能搜到蛛丝马迹。 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一队队的侍卫,从院子来出来,禀报着相同的话语。 侍卫统领站在一处枯井处,神情森严,很快队伍撤出了曲侯府。 侍卫统领朝着皇宫跑去,进了大殿内,禀告了搜索的结果。 “陛下,曲侯府的人都不见了。” 朝中大臣皆侧目看向他,露出错愕的神情,金酩筠更是从龙坐上直接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回陛下,我等将府门处的护卫全部击杀,进入各个院所,除了下人,没有发现任何曲家人。”御林军侍卫统领说着低下了头。 金酩筠闻言,立时怒道:“胡说,曲侯府被围的铁桶一样,那么久都没事,偏偏今日人不见了。”金酩筠说到这里,目光带着冷意看向这位侍卫统领,质问道:“是你把她们藏了?” “陛下,臣没有,所去的侍卫全都可以作证,曲侯府内除了下人,护卫全部被杀,府中的的角落连竹林都被砍伐,皆没有曲家人的踪影。”侍卫统领忙抬头为自己辩证。 御林军侍卫统领是金家的家臣,可金酩筠此刻却不信他。 大殿上鸦雀无声,金酩筠从台阶上下来,他走到御林侍卫统领的身前,低头睥着他。 “来人,将郎国安押下去,责令陈高寒暂时替代统领之职,去曲侯府继续给朕查!”金酩筠始终不相信,曲侯府那么多人,在他的人眼皮子低下,能够这般无声无息的消失。 . 外城攻城人员不计其数,放眼望去,攻城者架着云梯,密密麻麻伏在城墙之上,可守城人很快便提油桶,撒在了云梯之上。 攻城人员手滑脚滑,还未爬上去,便从上面跌落了下来,城门上改造后的墙体,一高一矮,一边可抵挡住攻城者的弓箭,一边又可以在攻城者爬上之时,毫无准备的被直接杀死。 曲笙看着自己的兵将不停的在城墙上掉落下来,慢慢的蹙起了眉头。 如此下去,必然会损失更多的兵将。曲笙在两轮的攻袭后,派出了飞天兵士。 双侧展着巨大的翅膀,由高处往下滑落,每次带一人,朝着城内飞去。 只是当第一批人,从这边架起的起飞点起飞,还未落下时,便被城门的弓箭手射程了筛子。 曲笙和她后面的指挥将领见状,立时下令暂停了飞天兵的攻城。 如此攻城,无异于是活靶子。 投石器还在继续。当年废弃投石器,是因为所有的城墙几乎都有加高,但投石器投掷的高度却不能达到,如今经过曲笙改良,除了对付北鞍军,在此战中,也有了不小的收获,只是城墙太过坚固,上面的人,又灵活抵挡,攻城怕是要费些时间。 京城皇城更换御林军统领,重新进入曲侯府内搜索,却在一口枯井之中,搜出了端倪,可人下去之后,却依旧没有找到人。 下面太过黑暗,空气又稀薄的很,众多的火把在里面造成了空气的缺失,下面的人很快便上去了。 且里面四通八达,却见不到任何光明。 金酩筠得到消息,立时让人全城搜索,有拒不让搜索者,就地处决。 城墙上的士兵正在流血拼杀,皇城外的百姓家也有不少因拒绝搜索,而死在自己的家中,且亦未能逃脱被搜的命运,家中的之前的物件,早在上一波搜索时,便丢失了不少,如今,怕是所剩无几了。 一时间,城里城外,乱成了一锅粥。 曲侯府内的人,在得知金酩筠下令来抓捕她们时,便由护卫拖延时间,从早先通开的枯井通道之中离开了。 上面不安全,可在下面同样不安全。曲钰的眼睛是可以看见黑暗中的物体的,连带着他的女儿,也是遗传了他曲家的血脉特性。 林夕昭抱着曲知睦的时候,曲知睦清脆的声音,在枯井的通道中时不时响起,“姑姑小心些。” 林夕昭闻言,紧了紧怀抱,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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