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气愤的乘着轿辇出了皇宫,这会算虽是打了人,可心中的气却依旧没解。 冯侯爷嘴里喘着急促的白气,横了一眼周围的守门侍卫,上了自己的轿辇。 这下,没人敢拦了。 轿子出了皇宫,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冯宿高的身后响起,“多谢冯侯爷出手相助。” “你不必言谢,老夫可不是什么好人。”冯侯爷双手按着自己的双膝,话说完,抬起双手,将自己的官帽摘下,缕了下自己的鬓白的发丝,又带上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 皇城内此刻还在举行着立后大典,銮仪卫官赞鸣鞭,鸣鞭结束,宫中乐队也开始奏乐。 礼毕乐止时,朝着大臣对皇帝行跪拜礼,随即金酩筠宣布开始册立仪式。 皇后身边的使者,从皇帝身边使者那里交接册封文书以及皇后印玺, 一切有序进行,待殿中有人高喊:“礼毕”时,金酩筠牵起了新册封的皇后,受百官朝拜。 金酩筠牵着身边人的手,满脸幸福。 只是一切的美好,止于皇后的盖头掀起时。 一个金酩筠从未见过的女人,穿着本来给林夕昭的皇后吉服,被册封为了皇后。 大殿之上,金酩筠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陌生女人,隐不吭声,朝中有见过林夕昭的官员,此刻也看出了端倪。 直到仪式结束,金酩筠带着新册封的皇后,去了太后那里。金家舅母一看女子便惊疑起来,可金酩筠却眼神示意她不要当面拆穿。 文武百官跪拜完时,金酩筠将身边的女子甩在了地上。 “说!你把皇后藏到哪里去了?”一国之君,竟被人当猴耍了。金酩筠此刻已经暴怒起来。 女子伏在地上,并不言语,金酩筠冷眼看着她,下了命令,在皇宫中悄悄搜索林夕昭的下落。 可直下午,皇宫内搜了个底朝天,也没能见到林夕昭的身影。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金酩筠命人查的可疑之人,全都带了过来。 金酩筠亲自用刑逼他们开口,可无一人能够说出林夕昭的下落,林夕宽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陛下,今日只有一人的轿辇没有被搜。”一旁回来的内侍官禀报道。 “谁?”还着一身衮服的金酩筠,眼底猩红,已经处在了暴怒的边缘。 “是冯侯爷。” 金酩筠在听到是冯宿高时,怔楞了一瞬,很快便开始害怕起来。冯宿高是恨不得林夕昭死的。 “文泽王呢?” “不知,今日举行立后大典时,有人来唤他,出了宫便没有再回来。” 金酩筠坐龙位上,思来想去,决定亲自出宫带兵寻找。 金酩筠换了衣服,下令全城戒备,先是去了冯侯爷那里,下人却告知他,冯侯爷一直不曾回府。 金酩筠命人将冯侯爷的府邸包围,便又去了林府。 林府中除了下人,也没有见到林夕宽。下人言说,早上出了府,便没回去。 金酩筠只能带着侍卫朝着曲侯府奔去,到了那里,直接要人。 “把朕的皇后交出来!”金酩筠像疯了一样,拿着剑指着曲家的人,白色的脸上青筋暴跳。 曲家人被金酩筠的话弄的一头雾水,赵嘉虞喊道:“你吼什么,夕昭不是被你母亲接走了吗,你现在来问我们要人,我们还想问你要人呢!” “怎么回事?”金云斐听着话,似乎是林夕昭不见了,急忙询问金酩筠。 金酩筠听到赵嘉虞的质问,也意识到曲家人都被困在这里,怎么可能会带走林夕昭。 “姑母,夕昭不见了,宫内都找遍了也不见踪影。”金酩筠手里的剑垂了下去,神色沮丧。 “昭儿,昭儿,你把我的昭儿弄哪去了?”金云斐立时慌乱起来,欲上前时,却被金酩筠身后的侍卫拿刀拦住了。 赵嘉虞见状,直接过去将金云斐拉了回来,“大伯母小心。” 金酩筠此刻已经六神无主,他已经下令,让人全城搜捕冯宿高,他担心冯宿高想要害林夕昭。 “陛下,冯侯爷找到了。”侍卫极速跳下马背,跑进了曲侯府。 金酩筠闻言,眼前一亮,急忙问道:“在哪里?” “在春香阁里,不过冯侯爷现下已经喝的不省人事。” 金酩筠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狠意带着人出了曲侯府。 很快金酩筠便到了春香阁。 “把他弄醒。”金酩筠看着烂醉如泥的冯侯爷,一脸的嫌恶。 起先侍卫还只是叫,后来便拿茶水喷,再后来,金酩筠等不及了便让人打了一盆凉水来,直接亲自浇在了他的身上。 可冯侯爷还是没能醒来。 没有任何的证据,金酩筠也不能随意杀人,况且还是一方侯爵,他两个儿子的外祖父。 金酩筠严刑拷打了抬着轿辇的轿夫,可轿夫们都说,冯侯爷出来便来了这里,这里的妈妈可以证明。 全城搜索还在继续,金酩筠还在骑着马,在关闭城门的京城内,寻找着林夕昭和林夕宽的下落。 林夕昭和林夕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金酩筠骑马走到大街上,经过一处宅门时,瞧着里面黑灯瞎火的,问道:“这里是哪里?” 随行侍卫看了一眼,道:“是忠平王府,不过早些年便已经荒废了。” 金酩筠闻言,眸光转动,右腿抬起下了马背。 金酩筠走上府门台阶,对一旁拿着火把的侍卫,道:“把门打开。” 侍卫领命,抽出腿上的匕首,便要去打开门锁,可才照亮走近,便听到有人骑着快马而来。 “八百里加急,速速让开!” 金酩筠听到八百里加急,急忙让人去将那人唤来。 侍卫领命跑去,挡住了来人的去路,那人勒住了马缰绳,吼道:“不要命了!北疆八百里加急,速速让开,耽误军情,小心你的脑袋。” “陛下就在此处。”侍卫听着那人吼着,直接大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送信的士兵闻言,朝着前方的火把处看了一眼,今日城中乱哄哄的,但他方才在城门处也听说了,皇帝正在带人亲自寻人。 至于寻谁,没有明说。 士兵下马,后背上的小旗子随着他走动晃着,走到金酩筠的身边跪地,双手托出信件呈上,道:“陛下,八百里加急。” 金酩筠撇看他一眼,身边侍卫便将信拿了起来,递给了金酩筠。 金酩筠将信打开,很快脸上便露出了笑容,道:“北疆大捷,屠将军不仅击败了曲笙所带的军队,还将北鞍军也收拾了,要请旨班师回朝。” 金酩筠今日难得有了一丝好心情,竟对着一旁的侍卫,说了信中的内容。 金酩筠又仔细的看了一遍信件后,道:“来啊,传旨,犒赏三军,让屠将军带兵回朝!” 满朝文武得知消息,全都聚集在了大殿,可天亮时,金酩筠便为自己下的这道通行圣旨后悔不已。
第184章 宫内城中还在不停的寻找着林夕昭和林夕宽的下落, 只是寻了一日一夜也未见得。 金酩筠虽处在拔除曲笙这颗眼中钉的欣喜之中,但却还羞恼于他为林夕昭筹备了许久且盛大的立后大典,却将自己后宫的凤印, 交给了一个陌生的女子。 此女子已经被关押起来,金酩筠不敢声张丢了皇后, 侍卫寻找的时候,也有诸多的不便。 金酩筠与群臣拟定好了犒赏之后, 出了皇宫, 继续去寻找。 “务必要仔细寻找, 切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金酩筠坐在马车上,看着侍卫统领正在吩咐着一旁的侍卫到各家各户寻找。 金酩筠看着侍卫进去,没一会便出来了,紧接着进了下一户人家。 金酩筠看着侍卫连进了几家都没有找到,将马车帘子降了下来。他蹙着眉头, 思索林夕昭可能会去的地方。 就在金酩筠低着头时,外面的侍卫来报:“陛下,前面有一宅子,里面正挂着皇后娘娘的画像。” 金酩筠闻言, 问道:“可有找到皇后?” “没有,不过陛下要不要去看一看?”侍卫低着头, 抬眼问道。 金酩筠敛眸思索, 须臾问道:“在何处?” “就在前面的巷子里。” “带路。” 金酩筠来到一个小宅院外,里面的下人都被聚集在了一起。金酩筠此时方知道, 这里是林夕昭名下的院子,之前她曾常来。 看着侍卫拿过来的画像, 金酩筠看了许久。 这幅画像,是曲笙为林夕昭的画的, 看得出来,那时候年纪还尚小,尚未退去稚嫩。 金酩筠将画像慢慢卷起来,看着这些人,并未为难,只是命人在这里看管了起来。 金酩筠坐在马车内,拿着画像朝着巷外走,忍不住又将画像打开看了起来。 若他们金家履行了当年的婚约,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林夕昭也不会这般排斥他了。 寻找了一夜的金酩筠,坐在马车内抱着画像,眼底灰暗,侍卫们穿梭在大街小巷之内,却没有一个带来寻到林夕昭的消息的。 “陛下,冯侯爷醒了。”一名看管冯宿高的侍卫,急忙来禀。 金酩筠闻言,萎靡的身子直了起来,掀开马车帘子,来了气,道:“去冯宿高府中。” 金酩筠此前已经将他的家眷全都聚集在了一切,府中的人,全都在院子里,都在等着冯宿高醒来。 可醒来的冯宿高,依旧有些昏沉,金酩筠的车驾抵达,连马车凳子都没放,金酩筠便跳下了马车。 金酩筠迈着火急火燎的步子,一进门便冷哼道:“冯侯爷借酒消愁,愁也可消了?” 冯宿高方才便听到有人来禀,陛下来了,可他偏要躺在榻上装作起不来。这会金酩筠进来,听到他的声音,冯宿高忙起了身,借着醉态的样子,看向了金酩筠。 金酩筠见他下榻,朝着自己晃悠的走来,也不行礼,蹙起了眉头。 “贤婿,你怎么来了?”冯宿高踉跄要去迎接金酩筠,却在快要碰撞到金酩筠的时候被他躲开了。 会武的冯侯爷,也因此摔在了地上。金酩筠撩了下自己的袍子,嫌弃的睥着冯宿高。 冯宿高借机撒泼不成,坐在地上索性不起来,抬头看向金酩筠,一拍脑袋,道:“哦,我忘了,我女婿已经成了九五之尊了。” 金酩筠听着他醉酒的声调,不耐烦的问道:“你把朕的皇后藏哪里去了?” 听到皇后一词,冯侯爷立时像被什么击中了似的,许久愣神的盯着地上的青石板,须臾后,竟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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