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云酉问林夕昭这话,也是在方才仔细的掂量出来的,林夕昭之前避而不见,他倒是没上心,也是觉得可能姑娘脸皮薄,又觉得是金云斐从中作梗,不愿将林夕昭嫁给自己的儿子。 但今日来到林府,林夕瑞对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这般的维护,是他没有想到的。他听自己的夫人讲,原以为这姐弟二人有着杀母之仇,林夕昭一直管着府邸,林夕瑞会趁势将她打发了,可不想…… “舅父所说之事,夕昭不知,酩筠表兄一表人才,只可惜夕昭无福。” 金云酉听到这里,心里便有了底,也忽然间能明白,林夕瑞听到来求亲,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原来是林夕昭不愿。 “舅父可否问一问缘由?” 若说此时的天晟,抛开金酩筠丧妻一事不说,除了曲家,金家是人人都想要攀一攀的高门。林夕昭是曲家的义女,嫁给金酩筠,更是亲上加亲,于三家也是大有益处,他确实想不明白,难道真的就是因为金酩筠丧妻,和自己的夫人吗? “夕昭,已有意中人。”林夕昭大方的承认。 金云酉恍然大雾,点了点头,问道:“那之前为何没有听说?” “家父之前不同意。”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这般幸运?”金云酉想要知晓林夕昭所说的真实性。 林夕昭抬眸看向金云酉,金云酉看着林夕昭似是不愿说,笑了笑,方要说无妨,林夕昭便道:“正在北疆带兵御敌。” 金云酉闻言,微怔一瞬,他脑海中想出了不少的在北疆的年轻将军,可就是没猜出是哪一个。 “你义母可知晓?” “知晓。”林夕昭肯定的回答。 一个姑娘被他问到这份上,金云酉也不能再问下去了,道:“既是如此,也是我家酩筠没有福气,你是个好姑娘,到时嫁人差人与舅父知会一声,定有厚礼相送。” 林夕昭低首,道:“多谢舅父。” 金云酉点点头,朝着林夕昭的身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正搀扶着自己的夫人朝着他这处走。 金云酉转了身,也不等他们了。 林夕昭带着人一直将他们送到府门处,金酩筠上了马车还不忘看一眼林夕昭,许是马车内的人拉了他一下,才不得已与林夕昭点头示意,降下马车帘子,离开了。 林夕昭看着马车走远,并未有所表示,只是作为晚辈的礼节,送一送他们。 赵嘉虞看着金家离开,去的方向是曲家,侧目看向林夕昭,道:“我们要不要待会再回去?” 在曲侯府内碰见,还挺尴尬的。 “这会知道丢人了?”林夕昭嗔她一眼,转了身朝着府中走。 “欸,我可没觉得,反正又不是丢我的人,我是怕你难堪。”赵嘉虞说着追了上去。 林夕瑞此刻正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的姐姐回来,急忙迎了上去,本来带着笑意,看到林夕昭不带笑的脸,笑容慢慢的收了回去,耷拉着脑袋一副等着受训的模样。 林夕昭见他这般,叹了口气,从他身边经过进了屋内。 “不是告诉你让你避而不见?”林夕昭迈步进了屋内,转身质问身后的林夕瑞。 林夕瑞一脚在内,一脚在外,被问的顿住脚步,还是赵嘉虞在后面推了他一下,他才进去。 “他们金家恬不知耻。”林夕瑞说着来了气,低着头,还不忘回嘴。 林夕昭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说来这事,也是因她而起。原先她也想过与金家明言自己心中已经有所喜欢,可直接上去说,又不合时宜,故而选了这最下策,谁知还是没能躲过这冲突。 不过好在金云酉还算明事理。 今日金家颜面扫地,也不知那金家夫人和金酩筠会不会蓄意报复。 “好啦,夕瑞做的没错,护着自己的姐姐何错之有,嘉虞姐站你这边。” 赵嘉虞拍了拍林夕瑞的肩头,话说完,林夕昭便看到林夕瑞的脸上有了属于孩子气的笑容,仿佛在外与人打架,回到家中被长辈夸赞的高兴样。 “是该找个人管管你了。”林夕昭看着自己的弟弟,有些无奈,想着也该是与他议亲了,还有夕宽。 林夕昭并没有责备林夕瑞,她们到了下午才回府,那时,金家的人已经离开了。 林夕昭一回府,金云斐便差人将她叫了过去。对于不能将林夕昭和曲笙在一起的事情公开,她很抱歉。 金家那边,也让她不必担心,她将曲继年提拔林家两个儿子的事情,一一说了,金云酉不会傻到针对林家的。 金家这边才走,小宅院的两位闻讯便来了。 金酩意听着赵嘉虞绘声绘色的说明,整个人楞了许久。她不觉得林家有错,自己的母亲和哥哥什么德行她是知道的,只是觉得自己是她们的家人,顿觉自己在林夕昭她们面前,有些丢人了。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咱们永远都是一人家,不要想太多。”赵嘉虞安抚着一旁情绪低落的金酩意。 祝明岸也在一旁急着附和着安抚道:“对,不干,你的事。” 金酩意回头看向祝明岸,眼里有了撒娇的意味,双眼晶亮亮的,让祝明岸神情微怔一瞬,做了吞咽的动作。 赵嘉虞抱着女儿,瞧见两人的目光眉来眼去的,掩着嘴边的笑,小声对林夕昭道:“我觉得这两人……” “喂,我们还在这呢。”金酩意打断了赵嘉虞与林夕昭的咬耳朵。 赵嘉虞闻声,直起了身子,笑眯眯的看向了二人。 金酩意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眸光飘忽一阵,承认道:“我们,我们在一起了。” 没等赵嘉虞来问,金酩意便承认了。她从没有在这事上与祝明岸明确的说过,今日在赵嘉虞她们的面前承认,让祝明岸激动的看向了她。 林夕昭瞧着祝明岸激动的样子,似乎看出了什么,笑了笑道:“恭喜。” 祝明岸本想回一个谢谢,金酩意却嘟囔了起来,“有什么好恭喜的,我父亲母亲一定不会同意的。” 她总不能等着自己的父亲母亲百年之后吧,那也太对不起祝明岸了。她对此事也思虑了许久,至今没寻到一个好的对策。 “夕昭姐,我该怎么办啊。”金酩意求助起了林夕昭。 林夕昭闻言,看向了祝明岸,这事,她怎好插嘴。况且,她们才和金家闹了一场不愉快。 “我,我先,先带你,去,去,见,见,见……” “慢点说嘛。”金酩意又开始纠正起了祝明岸的口吃,但这次态度却是温柔的许多。 “哦,好。”祝明岸知道自己激动的口吃,尴尬的瞧了一眼周围人,待平复些许情绪,又对着金酩意道:“我先,带你,去见我母亲,让我母亲,帮我们。” 祝明岸的母亲很是疼祝明岸,若是祝明岸想法子说服了自己的母亲,再去金家,会更好一些。 金酩意知道祝明岸的意思,可自己的母亲什么样,她又岂会不知,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让她的姑父曲继年去说明更好。 只是曲继年远在北疆,现下见不到。 金酩意和祝明岸在曲侯府蹭了一顿晚膳才回去,一回屋内,金酩意身上的氅衣还没脱下来,祝明岸便吻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吻让金酩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但祝明岸却早有准备,伸出手臂,揽住了金酩意,迫使着她与她贴紧。 片刻后,金酩意适应了祝明岸的吻,也迎合起了她。 她喜欢祝明岸,她对祝明岸并不是只想要玩一玩,对祝明岸的吻,她也有期待,但她身边的人常常与她灌输女子要矜持,所以她一直都在克制着自己对祝明岸的欲望。 也因自己不能给予她以后,之前才会对祝明岸才忽冷忽热。如今身子都给了,对于祝明岸的亲近,便不节制了。 祝明岸察觉到金酩意的回吻,一瞬心花怒放,吻了片刻便将祝金酩意抱了起来,朝着床榻走去。 金酩意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的被丢到榻下,祝明岸的吻却不曾停过。待金酩意身上的衣物被剥落,祝明岸眼底情丨欲不加掩盖的显露出来,她呼吸粗重的喘着,带着热火的双眸,欣赏了一番便要去吻金酩意,可金酩意却在她靠上来的时候,推开了她。 祝明岸面露一瞬不解,方要开口询问,金酩意便道:“为何不脱你自己的?” 祝明岸闻言低头看向自己,她脱了,不过脱的是外衣,此刻身上还穿着中衣。 金酩意抬眼,祝明岸很快便会意,将手搭在自己的衣带上,犹豫了一瞬,抬头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金酩意。 金酩意盯着祝明岸,直到她慢吞吞的将中衣脱下来,看到比自己还要白嫩的肌丨肤,楞了须臾,眸光染上了别样的情愫,才主动的去吻了祝明岸。祝明岸得到金酩意的主动,便吻着倾身将金酩意压在了榻上。 鱼水之欢,金酩意昨日体会到了其中的奥妙,今日便任由着祝明岸在她身上掠夺起来。 . 北疆的烈风稍减,将士们的日子也好过了一些。 自曲霆被换回便不曾发一言,曲笙全权托付于柳无相,柳无相也在尽力的为其治疗。只是北疆之地,确实不是个养人的地方,曲笙听了建议,决定让钱霜莺带着曲继年和曲霆回寿林养病。 曲继年没有苏醒,京城不可回去。曲继年昏迷不醒之事,至今京城无人知晓,连曲笙在与林夕昭的信中都没有言明。 曲继年昏迷并不会影响曲家军,但会影响到天晟的朝臣诸侯。 曲继年就像一座阻隔视线的大山,若山倾覆,即便围着他的水再怎么深,人们也不会惧怕。 曲笙便是那水,水虽汹涌,但有些人没有见识到它的威力,便会发起挑战。此时天晟不可出现内战,前几日曲笙已经得到消息,北鞍国所造船只已经准备妥当,大批的部队,也已经抵达了河流处,只等着薄冰退却,他们便挥师进攻天晟。 曲笙要在这之前,解决这五国,并提前抵达沐水,将其阻拦在河道之内。若让北鞍国过了河道,后果不堪设想。 曲笙思来想去,决定在元宵那日,将五国诱杀。 曲笙做好了筹划后,去了钱霜莺的营帐内。钱霜莺此时正喂着曲霆吃着东西,梳洗过后的曲霆,脸上虽是有着清晰可见的刀疤,但却也不影响他的翩翩公子的模样。 钱霜莺抬头看了一眼曲笙,唇角微翘,道:“今日你三哥倒是能听到外面的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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