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走后,朝着的大臣陆续前来,曲笙跪在那里,众人皆不明因何,但却不敢忽视她,与她见礼之后,才去与林夕瑞那边见礼。 林夕昭见众人都几分忌惮曲笙,只得说服她回去休息。曲笙听着林夕昭话里话外不让她留在这里,心里不是滋味,她牵住林夕昭发白的指尖,低声道:“笙儿不会让娘子等太久的。” 若她是林府正大光明的女婿,就该跪在这里,可她在林府的身份没有告知外人,跪在这里便会遭人议论,她想,一定是她的身份让林夕昭为难了。 林夕昭起先没弄懂曲笙的意思,待想到曲笙曲解她的意思后,想解释的时候,外面来了军中急报。 曲笙在这里,北疆军中急报便也送到了这里。 八百里加急,人是跑进来的,可看到院内的灵幡等白事物品,楞了须臾。曲笙见人过来,低首与林夕昭说了句话,便起身带着人朝着偏厅走去。 来人见四周已经无人,跪禀道:“小姐,侯爷中箭不甚跌于马下,三爷令奴才急信前来,问可否将柳大夫请去前去医治。”说是问,其实原话就是要柳无相带过去,曲钰的命是命,可他大哥的命在他心中更重要,三军统帅若是死了,士气必然受挫。 曲笙闻言蹙眉,问道:“我父亲中了毒箭?” 那人闻言,眨着双眼,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与曲笙听。 “我要实话。”曲笙似乎在压着自己的暴躁。 来人是曲家三叔的护卫,也是从侯府跟着去的,听到曲笙的话,低首回道:“是毒箭,我军与敌军交战四次,侯爷接连几次都挫败了他们,在一次主将交锋时,他们放了冷箭。”
第158章 冷箭穿胸而过, 虽已取下,但曲继年仍旧没有醒来。营中军医皆束手无策,这才派人前来, 秘密告知曲笙。 曲继年的生死不仅会影响到北疆战事,还会影响到朝中的势力。 林夕昭久不见曲笙过去, 询问了院子里的下人,才知曲笙出了府。 八百里加急的边关消息, 必然不是小事。林夕昭跪在那里, 心里也是着急, 曲笙若是出去,必然会与她知会一声,今次没有,应该曲家的人出事了。 林夕昭身上带着孝,不能随意出府, 她叫来了风齐,让他去询问曲笙。 不就多时,风齐从曲侯府回来,曲笙此时正拿着从箭矢上面刮下来的毒药, 让柳无相辨别。也让风齐将曲继年中箭一事告知了林夕昭。 林夕昭如坐针毡,但却不漏分毫, 连林夕瑞都没有告知。 晚些时候, 曲笙从曲侯府回来,林夕昭这半日一直在朝着外面看, 终于在薄夜降临之时看到曲笙的身影。 林夕昭起了身,身上披着的厚外衣也落了下来, 林夕昭顾不得,急忙走了出去。 曲笙大步朝着她走过去, 看到林夕昭着急的样子,忙道:“娘子,我要去北疆一趟。”曲笙说着朝着林建海的灵堂处看了一眼。 林建海要停灵七日才会下葬,林夕宽也马上便要回来了,曲笙很想将林夕昭一起带走,但她已经将林夕昭从林建海的身边夺了过来,又怎能剥夺林夕昭送他最后一程。 林夕昭闻言,眸光微动,小声问道:“可是又出了什么问题?” 曲笙点头,轻声道:“三叔又来急报,六国欲联合西北地北鞍国进犯。现下六国增兵,我需在北鞍国调集军队过来之前,将六国剿灭,带兵将通关的隘口堵住。” 北鞍国地处西北地,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必须要经过长河大山,但若六国肯将它的军队放过来,北鞍国必然是要侵吞掉整个天晟。 天晟与之相比,国土面积相当,只是土地不如天晟肥沃,曲笙担心六国将北鞍国引过来,有玉石俱焚之势。如此引狼入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举,实非明智,想来六国是开始忌惮天晟军队反扑,将他们灭族。 曲笙带军,与曲继年他们截然不同,她立主速战速决,若非特定目的,战事从不拖延。 曲继年过去之后,打法保留,应该是想要换取曲霆的性命。此次增兵也刻不容缓,林夕昭看着曲笙眉眼间的急色,知晓了此事的严重性。 “需要我做什么吗?”林夕昭轻声问道。 曲笙低头看着林夕昭,眼里很快便有了不舍,眸光在林夕昭温柔入她心骨的温柔面庞上寻看,须臾道:“等我回来。” 她不需要林夕昭为她做什么,只要等她回来,只要她属于她。 “好。”林夕昭这一次没有说要跟着去。 她父亲的眼下还未入土,她离开不得。待林建海入土,一切收拾妥当,她便会追随曲笙过去。 “我待会进宫,明日便不过来了。”曲笙望着林夕昭,眼中有着万千的不舍。 今夜她要去点兵,交代朝中事宜。林府这边她顾不得了,但已经知会了赵嘉虞,让她前来陪她。 “嗯。”林夕昭点头,心口处感觉有什么在流失,让她想要去抓住。 “娘子。”不知何时,曲笙眼里有了泪光。 上次别离,都没有这般,这一次,曲笙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心中好似有什么委屈在萦绕着。 林夕昭听着曲笙唤她娘子,心里那份缺失感,越发的明显起来,顾不得是在林建海的灵堂外,主动的扬起下颚,吻了曲笙的唇角。 “一定要平安。”分别的滋味总是让人一时难以适应的,林夕昭就算在怎么难过,也不会阻止曲笙奔赴北疆。 国家民族存亡的大事,她不会阻拦曲笙的脚步。 “嗯。”曲笙点头,又忍不住去吻了林夕昭。 离别的吻,让人生出贪婪,二人院子吻了许久,林夕昭一直未推开曲笙,直到曲笙吻到满足,主动与她分开,二人眼中皆有了泪光。 林夕昭抿了抿唇线上的水光,微喘着,低声道:“我待会便去收拾你的行装,让风齐给你送过去。” “嗯,这一仗恐怕要到年后,冬日的也备些。” 林夕昭听到曲笙说一直到年后,心里越发的堵的慌,轻点着头不去看曲笙,好一会儿,声音有些发颤的抬起头,回道:“好。” 看着林夕昭眼中的盈盈的水光,曲笙终是无法克制自己,将林夕昭紧紧的抱进了怀中。 . 曲笙进了宫中,召来了大臣,将南方之事重新交代了一遍,安排守城人员。深夜又去了营中,点了兵将,夜间便离开了。 林夕昭将曲笙的衣物收拾好,让风齐送进了军营之中,还将自己贴身用的帕子也包在了包裹之中。 没有家人的相送,曲笙率领大军疾行北上。 林夕昭跪在灵堂之中,在听到风齐说曲笙已经拔寨起营时,眼中的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林夕瑞见状,走到林夕昭的身边,轻声劝慰道:“阿姐不必担心,笙妹妹骁勇善战,此次一定会大胜而归的。” 林夕昭轻轻颔首,抬起头时,努力的将泪水忍住,让林夕瑞不那么担心。 刚失去父亲,又听闻曲继年出了事,现下曲笙骤然又离开了,她觉得自己的心荡荡的。 “郡主,世子,二公子回来了。”管家急急忙忙来报。 话落时,林夕宽的身影出现了,他看着眼前的灵堂内的棺椁,双眼通红,哭丧着朝林建海的棺椁走去:“父亲,您怎么都不等孩儿回来!” 林夕宽的哭声,让林夕昭和林夕瑞都起了身,急忙去迎接。林夕宽哭的像个泪人,面上的悲痛似乎已经盖过了林夕昭和林夕瑞心中加起来的伤心。 林夕宽用拳头垂着林建海的棺椁,豆大的泪水滴落在地上,惹得林夕昭和林夕瑞又哭了起来。 “二哥,父亲已经走了,不要太过伤心了,你还有我们。”林夕瑞一只手去轻拽林夕宽,另一只手抬起,擦了眼中的泪。 “我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枉为人子………”林夕宽一边哭,一边念叨,屋内的下人,也被他哭的有些动容,眼里都湿润起来。 一个时辰后。 林夕宽自回了来,哭了一个时辰之久,待哭累,哭够之时,天也亮了起来。 姐弟三人跪在灵堂之中,缓过了悲伤的情绪,开始商量着林建海下葬之事。 “父亲未将我小娘扶正便不与他合葬了。”林夕宽首先交代的说道。 林夕瑞听着,没有发出反对的声音,谁会想和一个杀害她的人合葬在一起呢。 “就按二哥的意思办吧,只让母亲与父亲葬在一处。”林夕瑞交代说道。 林夕昭听后,垂眸思索了许久,按理说梁氏是要与林建海合葬在一起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若是梁氏知晓林建海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怕是也不会与他葬在一处。尤其是林建海不顾林夕昭的名节,引着男人大半夜的进林夕昭的房中,梁氏若是知晓,无论她再怎么温柔,一定会与林建海闹僵的,甚至决裂。 “母亲安葬多年,笙儿着人选墓地的时候,请的先生说最好不要动,我看就让不要再惊扰母亲了。”林夕昭也在有意的推脱。 林夕瑞和林夕宽一瞬便听出了林夕昭的意思,两人互相递了眼色,林夕瑞,道:“既然笙妹妹带的人说不能动,那便不动了,反正咱们林家墓地宽敞。” “嗯,也好,母亲下葬多年,确实不该再惊扰,便依着阿姐的意思,让父亲独自下葬便是。”林夕宽附和道。 三个儿女商量着林建海的归处,无一人想要将其和自己的生母合葬。 下葬之事商议过后,林夕宽便四处看了一眼问道:“笙妹妹呢?”曲笙若无公事,与林夕昭几乎是形影不离,如今林建海故去,她怎么可能舍得让林夕昭独自一人跪在这里而不管。 “笙儿去了北疆,今夜刚走。”林夕昭说到曲笙,心里又难过了起来。 林夕宽着急来到城内,并未注意到郊外有大军离开。 林夕宽听到曲笙离开的消息,心里紧了起来,他将拳头打在自己的手心中道:“是我回来晚了。” 林夕瑞闻言,问道:“怎么了?” “通水那边出了些许问题,我本想借此次回来的机会与笙妹妹商议接下来该如何,现下看来有些棘手了。” “笙妹妹走时,把事情交给了卓大人,二哥若遇到麻烦,可去寻他商议。”林夕瑞嘱咐道。 林夕宽闻言抬起头,眨了眨眼,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林夕宽没有说,林夕瑞便也没有问,一个在兵部,一个在户部,各司其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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