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姐会提前告诉我么?”楚兰舟抬眼,反问道。 “那自然不会,不然怎么能是惊喜呢。”秦泛摇了摇头,又故弄玄虚。 楚兰舟低头无奈地笑了笑,继续看她手中的书。 这是她新写的墨音楼楼规,此次去文州也是为了此事。 两人回到长临,直接进了将军府,秦泛沐浴之后换上官袍便进了宫,楚兰舟则去了泛兰舟。 楚兰舟从滁州回来前,便已传消息给钟晚宁,让她召集商会中各位掌柜和股东,召开年中会议。 因为滁州之行,楚兰舟便将年初会议延迟了,她原以为去滁州只用一两个月,却没想到再回来已是半年之后。 年初会议也变成了年中会议。 年中会议定在了明日,今日楚兰舟去泛兰舟是要再与钟晚宁再商议一番。 毕竟东主更替非同小事。 秦泛进了皇宫之后,文心兰依旧等在尚书房门外,远远地看到她,便向她走来,态度也是愈发恭敬。 不过这次秦泛便知道是为何。 秦泛之前只知道管家并非常人,却没想到他的人不仅安排在了先帝身边,甚至还是当初的潇王送进的皇宫。 管家又是如何得知最后潇王一定会取代先帝,坐上晟国的帝位? 不过不管他如何得知,好在他是她这边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管家选择在秦羡君身边,帮他管理产业,难道秦羡君真的是有碍帝位的人? 不等秦泛多想,文心兰已走到她的面前,道:“咱家这里先恭喜秦将军,陛下已等候多时了。” “多谢文公公。”秦泛点了点头,与文心兰一前一后进了尚书房。 尚书房中晟颜卿坐在桌前看奏折,时不时地抬头望向门边,看到秦泛的身影,立马站了起来,向前走去,不等她开口行礼,便道:“免礼免礼” 不用行礼,秦泛简直求之不得,望向武珝时,她也跟着站了起来,手支着腰,向秦泛走来。 坐着看不出变化,站起身,武珝露出了圆滚滚的肚子,吓了秦泛一跳,道: “娘娘应该快临盆了吧?” “快了快了预产期在十月,太医说这次是双胞胎。孤让她好好休息,可她偏要看奏折,说是要当做胎教,孤拿她没办法,只能任她挺着大肚子继续看。”晟颜卿扶着身侧的武珝,动作轻柔。 下个月,不管武珝再用什么理由,他也再不许她来尚书房了。 “陛下与娘娘的感情越发好了。”秦泛现在大概明白,为何武珝能将她的人安排到给事中的位置上了。 “那是自然。”晟颜卿毫不掩饰他对武珝的爱。 秦泛刚从滁州回来,便来宫中,自然不是为了叙旧。 晟颜卿挥了挥手,宫里的宫女太监全部退下,晟颜卿也扶着武珝在椅子上坐下。 秦泛自然知道晟颜卿的意思,从袖中掏出一本奏折和一本厚册子,道: “这是臣此次去滁州,查到的所有参与建堤和赈灾银贪污的人员名单,以及贪污数额。秦海经仵作确认,是过忧而死。或许是他认为即便认罪,陛下网开一面,他也难逃一死。” “竟然真的是吓死的。”晟颜卿轻笑一声。 他竟真有这般胆小如鼠的臣子。 秦泛笑了笑,又道:“滁州这次之所以决堤,其实是人为,毁堤那几个人我已代陛下让他们世代守护堤坝,将功赎罪,他们也是为救滁州百姓。” 这件事,之前秦泛上传给晟颜卿的折子上提过,晟颜卿便放权给了秦泛去做。 “不错。”晟颜卿点了点头,对秦泛的处理方式很是满意。 “滁州刺史已死,你觉得派何人再去做这个刺史较好?”晟颜卿问道。 “其实倒不用从朝中选人外派,滁州的司马做这个刺史再合适不过。据秦海所言,司马是杨迟衣安排在他身边,跟着他学习的人。学问、才能都堪称大才,杨迟衣本是想外放磨炼一番。如今倒不如让他出去容易,回来难。”秦泛道。 晟颜卿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话。 对于官员的任免,他向来谨慎,尤其是一州刺史,品级虽不及朝中大臣,却代他管理一州百姓,定是要只忠于他之人。 “明日的早朝,别忘了。”晟颜卿知道秦泛之前从不上早朝,可她从滁州回来之后,便不同了。 “臣记得了。”秦泛叹了一口气。 若是以后日日都要寅时三刻起床上朝,这个权臣对她的吸引力好像也没那么大了。 “臣能提前向陛下讨个旨意吗?”秦泛仍记得当初慕容风铃问她楚兰舟是谁时,她的哑口无言。 “什么旨意?”晟颜卿道。 “臣想让陛下为臣赐婚。”秦泛掀起衣摆,直接跪下。 这一跪心甘情愿,没有丝毫不愿不喜。 是为她和楚兰舟。
第80章 相聚一堂 “哦?秦爱卿竟然想成婚了?”晟颜卿讶然。 “若是旁人,臣就不用麻烦陛下了,不过臣想娶的是位女子,就不得不向陛下求旨了。”秦泛挺直了背,双手交叠,向晟颜卿行了一个大礼。 “行了行了,你赶紧起来吧,孤这就给你写旨。”第一次看到秦泛这么认真地行跪拜礼,晟颜卿倒不习惯了。 她这次立了这么一个大功,本就是他要问她想要什么赏赐,结果开口的机会也给她抢去了。 “微臣谢陛下。”秦泛立刻欢欢喜喜地起身。 晟颜卿笑着摇了摇头,提笔给她写赐婚圣旨。 甚至不用问她想娶的女子是谁。 认识秦泛的人,谁人不知与她相伴十几年的楚兰舟是她的心头所爱? 秦泛拿过圣旨,看着上面写着秦泛和楚兰舟两个名字,又加盖了玉玺的红印,心满意足地揣进了兜里。 “臣先告退。”秦泛该交的也交了,该要的也要了,也该回去找她的舟舟了。 晟颜卿看出秦泛的心早已不在此处,也不再对她久留,摆了摆手。 秦泛离开皇宫后,先回了趟将军府,将圣旨藏好,这是她给楚兰舟的惊喜,等她从文州回来,再告诉她。 楚兰舟去文州最多一个月也能回来,这段时间她刚好给用来准备聘书聘礼。 虽然她们都是女子,但是该有的三书六聘她一样也不会少。 秦泛将圣旨藏在了自认为最隐秘的地方,又换了身衣服,打算去找楚兰舟。 结果她刚出了府门,便看到楚兰舟正从马车里下来,同行的还有钟晚宁、苏钰和顾泽溪。 青砚呢? 秦泛记得之前她们四人常在一处,如今怎么落单了一个? “我正打算去找你呢,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秦泛迎上去,拉住楚兰舟的手,旁若无人地亲昵。 几人也早已见怪不怪。 苏钰也学着秦泛,拉着钟晚宁的手,轻晃着撒娇道: “晚宁,就让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嘛,再过几日我可能就见不到你了。” 秦泛听着这熟悉的声调,皱了皱眉,这甜腻得简直让人犯恶心,她平时说话难道就这样? “够了够了啊,这儿还有个人呢。”站在一旁的顾泽溪实在受不了了,一个个地杵在门前,是府中太小容不下她们,还是一起欺负她孤寡老人呢? “这不是泽熙嘛,听说你一直自讨腰包给秦逸写信,每天一封从不间断,已经写了几个月了,有没有什么进展?”秦泛笑眯眯地望向顾泽溪,一脸的不怀好意。 她记得自从她们离开滁州之后,秦逸对殿中人的训练越发严苛了,尤其是身边还带着一个秦芝,不见得有时间再和顾泽溪聊些琐碎的日常之事。 顾泽溪的脸瞬间僵住了,之前明明还好好的,偶尔还会回她,现在就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一个多月过去了,竟然一封信也没传来。 顾泽溪心里正忐忑着,不知如何是好,又听秦泛道: “秦逸这一走,没个三年五载估计是回不来啊,之前我问她要不要把你调到滁州,她一口回绝了。” 秦泛可是知道当初顾泽溪为了她的义父,也不愿去滁州的。 她也要让她知道,在秦逸心里,也有比她更重要的事。 可秦泛刚说完,便觉得没意思了。 两人的心里彼此都不是最重要的,那这个感情又何必要谈? 即便是谈下去了,最后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又何必要开始呢? “可能是她觉得太忙,即便你在同在滁州,也很少有机会能见面,倒不如先各自做好自己想做的事。”秦泛又补充道。 顾泽溪的心随着秦泛七上八下,最后点了点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不过脸色却好了很多。 可她的话却被钟晚宁听进去了,她和苏钰身上都肩负着家族的重责,留给她们的时间本就不多,她又何必再为以后担忧? 当下先做什么便去做,不是更好? 钟晚宁想明白之后,勾了勾苏钰的手心。 这是她们小时候的约定。 她答应了。 苏钰感受到手心的触感,瞬时瞪大了眼睛,猛地转头望向钟晚宁,钟晚宁也抬头望向她,眉眼舒展,目光温柔,像是潺潺的溪水般,缓缓地流向苏钰的心间。 苏钰紧紧地握住钟晚宁的手,嘴角险些快翘上了天,凑到钟晚宁的耳边轻声道:“我记下来,晚宁再反悔也没用了。” “不会。”钟晚宁摇了摇头,眸光坚定又柔和。 苏钰突然就懂了秦泛,若是钟晚宁哪一日能像楚兰舟这么对她,她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 今日钟晚宁只是答应了她这几日搬到她的小院与她一起住,她便内心狂喜。 若是以后她愿意与她一起厮守终生,她一定要昭告天下,让世人皆知她们相爱相伴,矢志不渝。 此时苏钰若是知道秦泛已向陛下求了赐婚旨,不久她就要三书六聘明媒正娶楚兰舟,不知又是何等的羡慕了。 顾泽溪心中正郁结着,看到一旁的钟晚宁和苏钰眉目传情,只想仰天长啸。 早知如此,说什么她也要把青砚拉过来了。 虐狗就得成双来,怎么能让她一人独享。 “先进去吧。”楚兰舟适时道。 顾泽溪毕竟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也不能一直看着她被欺负。 “青砚说有一个账本数目出了点错,她一定要找出原因,明日年中大会要用,今日便不来了。”楚兰舟知道秦泛心里有疑问,不等她问便解释道。 “怪不得,不过青砚一向是最小心谨慎,账本上更是从未出错,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错了。”秦泛点了点头,小声咕哝了几句。 她当初选中青砚,便是看中了她的细心。 后来去了泛兰舟,更是从未出错过,莫不是她离开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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