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舟不知秦泛为何会这么开心,不过也跟着笑了。 只要她不反感就好。 “秦逸。”秦泛推开门,向里面张望。 “主子。”秦逸听到声音,赶忙向门口走去,见到秦泛,低头恭敬地行礼。 秦芝也立刻跟上,可当她见到眼前这个身穿紫衣的女子后,却愣了愣。 她看着怎么这么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 “她就是秦芝? ”秦泛看着一身红衣的秦芝,心里开始怀疑,她就长这样? 也没觉得有多好看啊? 刚刚楚兰舟还夸她好看呢,她还自信地说会越来越好看。 莫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管她长什么模样,在楚兰舟眼里都是最好看的? “是。”秦芝小心地打量着眼前的说话之人,她看她的眼神凶凶的,像是要把她看穿了一般。 “舟舟,我和她长得真的很像么?”秦泛拉着楚兰舟来到一边,小声地问道。 楚兰舟点了点头,又道: “姐姐比她看着更年轻,眼中更有灵气,样貌更精致,气质也更脱俗。” “真哒?”秦泛又转头偷偷地去看了秦芝一眼。 秦芝微缩着头,怯生生地望着她。 秦泛皱了皱眉,她好像的确不会这样。 “那我是不是比她更好看?”秦泛继续小声地问道,她对颜值这方面还是很在意的。 “那是自然,即便你们将脸遮住,姐姐仍是最先让人注目的。”楚兰舟道。 “嘿嘿,那就好。”秦泛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拉着楚兰舟走到秦逸的面前。 “秦逸,你问一下泽熙,她之前是怎么保养的,把秦芝也好好养一养,再胖一点。”秦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秦芝,明明穿了一身红衣,却丝毫不显大气,反而透着股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 红色现在不适合她。 她不够自信,对未来也不够明确。 现在的她,只适合黑色。 “下次见我前,只让她穿黑色。”秦泛道。 “是。”秦逸不问秦泛原因,直接应道。 秦芝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低着头,只敢小心地打量着刚见到的两人。 殊不知,从此刻起,以后她的生活中,只有黑色。 “我们后日便要启程回京,你什么时候回去?”秦泛不再看秦芝,望向秦逸。 秦逸望了楚兰舟一眼,低眸片刻,再抬起眼时,坚定道: “两年之后,定会回去。” 楚兰舟给她三年的时间,但是有泛兰舟和墨音楼,不用三年,她便能能墨影殿无处不在。 “好。”秦泛点了点头,心里的好奇又冒了出来: “听说你最近常与泽熙联系?甚至还是自己花钱,墨音楼传一条消息可不便宜,她这一传就是三四个月。” “是,都只是些琐碎的小事。”秦逸毫不隐瞒,现在她偶尔也会回一句。 以后若是忙起来,或许就顾不上了。 “那不然把她调来滁州陪你?”秦泛道。 “不用。”秦逸立刻拒绝道,毫不犹豫。 “主子觉得秦芝如何?”未免秦泛又要说什么,秦逸道。 秦芝突然被点名,立刻又侧过脸,竖起耳朵,余光却又小心地望过去。 “不错,希望两年后能见到一个不一样的秦芝。”秦泛望向秦芝,秦芝却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与她对视。 “我让人备了午饭,你们用完再回去。”楚兰舟道。 秦逸点了点头,并未拒绝,下次再见,可能就是两年后了。 用完了午饭,秦逸带着秦芝便离开了,她不会说离别的话,也从未说过。 她从不认为离别是伤感的,离别反而是人得到的最后的礼物,是为了下次更好的重逢。 何况她们的重逢早已注定。 来时,一千多人随行,回去秦泛却只带了一百多人,简装出行。 她不信还有人敢刺杀。 更何况秦海虽向她认罪,也交代了一切,可她却封锁了消息,朝中那些人却并不知道。 她回去,也只是滁州的赈灾之事结束。 秦海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了之后,又立刻命人去请师爷。 可这次却再也找不到他了。 安玉怀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直接从滁州消失了。 秦海一听,心中更是绝望,结果竟然一病不起。 原本他的身体就过于消瘦,病了之后更是瘦得只剩皮包着骨头。 秦泛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秦海,担心他熬不到长临便挂了,又写了一封折子给晟颜卿。 结果,还未等到晟颜卿的新旨,秦海竟先死了。 就这么死了? 吓死了? 直到秦泛看着秦海封棺下葬,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她也庆幸,好在他在死前认罪了,这趟滁州也不算白来。 两人在滁州又多待了七日,直到秦海的棺材入土才离开。
第79章 讨旨 秦海已死的消息一传回长临,朝中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殊不知秦海已将他们全部供了出来。 今年秦泛是滁州的安抚使,每一笔赈灾款的去向都是秦泛带去的户部官员所管,甚至作为工部郎中的管淼也无权负责建堤之事。 这些对他们来说,也仅仅是损失了一年的赈灾款,大不了其他地方的官员再多孝敬一些。 只要不出事便没问题。 可他们不知的是,滁州也仅仅是一个开始,是秦泛入朝为官的一个契机,也是晟颜卿要清理党争,收权的第一步。 晟颜卿知道,若要真查起来,朝中近九成的人都有贪污腐败的罪名,查是一定会查,但却不会立刻将罪。 他要的是朝堂真正的安稳和平衡,而不是各种阳奉阴违维持的表面平和。 他会利用这些查到的证据,适时地除掉并更换朝中的人,不知不觉地瓦解杨、花两党的人。 秦泛和楚兰舟到了花州之后,特意去拜访了花州刺史。 花州曾经是秦羡君的任职地,只是他从未到达过。 他曾经的部下任职花州刺史,也算是代他来过了吧。 她们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花州这个地方,就当是最后看一眼。 “李将军,他日若去长临,定要去将军府,我们也好好招待你。”花州城外,秦泛笑着与李瑞棠道别。 “一定。”李瑞海自从来了花州,再也无人叫过他将军,也只有秦泛。 虽然他已打算在花州任职至死,但以后也一定要抽个时间去一趟长临。 只为秦泛口中的一声‘将军’。 李瑞棠目送秦泛和楚兰舟坐上马车离开后,转过身仰起头头望向城墙的方向,心中又添了许多惆怅和不解。 “将军,您为何要瞒着表小姐?”李瑞棠上了城墙,望着眼前的蒙面人道。 “以后你便知道了,放心,有她在,秦军反而有机会重回战场。”早已死了八年的秦羡君,此时却身着一身粗布衣裳,草寇的打扮。 曾经剿了无数个匪窝的人,从未想过有一日会被山匪头子所救,甚至自己也成了山匪头子。 秦羡君知道现在他死了比没死对所有人都好。 只是如今他尚有一愿未平,便是吐谷浑。 两年前的吐谷浑之战,其实他也参与其中,不过那时双方实力相差悬殊,面对与吐谷浑毫无作战经验的王军,他也没有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既不暴露身份,又能击退吐谷浑。 可秦泛做到了。 她甚至被晟颜卿请去做了将军,回朝之后更是委以重任。 秦羡君虽然从未露过面,却也一直关注着秦泛。 或许有一天,他们还会再见的。 又或许,他们不会见了。 秦羡君不确定。 秦泛只在花州停留了半日,一路低调出行,再未惊动各地刺史,又过了十日,总算回到了长临。 路上秦泛并未闲着,将朝中这半年发生的事全部了解了一遍。 她离开长临不过半年,原本只是暗地里较劲的杨、花两党,竟然直接斗到了明面上。 他们两败俱伤,却让多家获利。 兵部直接回到晟颜卿手中便算了,杨、花两人在工部的人,均是官降一级,杨唯清从工部尚书贬至工部侍郎,花楠竹自工部侍郎贬至工部郎中,而曾是晟颜卿的府官孙曦则从吏部侍郎一跃成为工部尚书。 其他四部人员也多有变动,两人在六部的多年布局,仅过了半年时间便全部被打乱。 最令秦泛不解的是,武珝和晟颜柔竟然能将自己的人安排在给事中的位置上。 给事中作为门下省的谏官,常伴陛下左右,更是拥有封驳权,共设四位。 杨迟衣作为门下省令,自会安排一个自己的人在其中,晟颜卿还是潇王时,便将他的人安插在了给事中的位置上。 给事中虽只是一个五品官,却是职权最广的谏官,需得是真正的为国为民之人。 原本另外两位给事中便是不属于任意一党,可晟颜卿却将他们全部调到了刑部,任刑部郎中一职。 另外空下的两位给事中,看似仍是无党无派,却一个听命武珝,一个为晟颜柔办事。 明眼人都能看出,晟颜卿是打算重整刑部了。 往日刑部最不起眼,甚至常被其他五部的人瞧不起,杨、花两党在礼部的布局,甚至也多于刑部。 却没想到有一日,能一跃成为六部之首。 刑部上到尚书,下到主事,人员全部换新,独独空下了刑部侍郎的位置。 “我原以为这次回去会让我去吏部,或者户部,没想到竟然是刑部。”马车上,秦泛合上信纸,有些搞不明白晟颜卿了。 难道他是想去翻过去的旧账? “查过去的旧案虽会得罪人,却也能最快了解朝中所有的官员,姐姐离心中的权臣又更近了一步。”楚兰舟客观地分析道。 “不仅旧案,即便是新案也是如此。明察暗访一通下来,祖上八代也能查得清清楚楚。”秦泛赞同道。 “姐姐,明日我要去一趟文州。”楚兰舟道。 “文州?墨音楼出了何事?”秦泛记得文州是武珝的祖宅,后来墨音楼的总部也建在了文州的一座岛上,如今楚兰舟早已不管泛兰舟的事,能让她去文州的,只有墨音楼。 “没有,只是好久未去看过,想去瞧一瞧。”楚兰舟道。 当年墨音楼是楚兰舟一点点看着建成,对它的感情与泛兰舟不相上下。 “行,那等你回来,我给你一个惊喜。”秦泛道。 这次她从滁州回来,立了这么一个大功,虽然暂时不能公开,但是晟颜卿知道。 向他讨个旨还是容易的。 “好。”楚兰舟点了点头,也不多问。 “舟舟不好奇嘛?”见楚兰舟没什么反应,秦泛反而凑上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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