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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血剑

时间:2024-03-25 03:00:37  状态:完结  作者:一只稳如老狗的猫

  队伍中有几个年长一些的,闻言锁起了眉头。但他们往东南角的地上瞥了一眼,先前燃起的蜡烛一直未有异象,燃烧如常,便谁也没有多舌。

  他们只是看着,看席方平把珠子从尸体嘴里抠了出来。

  珠子离开尸体的瞬间,一块薄绢也从里面被带了出来,陆羽下意识伸手将其接住,甚至还打开去细瞧。

  那是被撕去一半的绢布,上面笔迹纵横,不知画的是什么,但看上去像是地图那般的模样;边上还有一串谁也不曾见过的文字。

  陆羽自幼聪颖,有过目不忘之天资,几遍瞧下来,已然记了个八九不离十。

  席方平却不知上了哪门子邪火,就没想过这可能是个藏宝图什么的,居然一把从陆羽手中抢过,摔在地上。

  扔了便扔了,陆羽虽以盗墓为业,却不执念于墓里的这些东西。

  而意料之中的,是陆羽少不了被席方平一顿教训。他垂着头不再说话,心中已然开始盘算着如何离开此地。

  倒不是因为席方平方才所为,而是师父曾告诉过他:聪明的盗墓人,不会贪恋尸体嘴里的珠子,因为你不晓得这些稀奇古怪、世上无双的珠子都是做什么用的。

  洞口发生之事姑且不论,他们才进来不久,便碰上这样一具古怪尸体,倘若留在这里,恐怕等待他的唯有丧命了。

  席方平收了珠子,倏地把目光偏向陆羽。他莫名其妙冷笑两声,不知考量起什么,竟又把玉还给了陆羽,只是眼神里多添了些许不屑。

  “你这么喜欢玉啊?”

  陆羽:“……”

  “哼!”席方平把脸一绷,敛了笑意,甩给陆羽一个白眼。旋即,他又鼓动其他人道:“这只是其中一间,宝贝肯定还在里面,咱们一扇门一扇门地找,肯定落不下。”

  对于席方平的话,众人露出的容色不尽相同,但是谁也没有去反驳他,更没有去支持他,只是跟着他从西边那扇刻了白虎的门进去,去寻找令他们魂牵梦萦的宝贝。

  然而他们方离开不久,石棺中的尸体便似梦魇中的人那般陡地一动,旋即竟缓缓坐了起来。

  它肉身皆腐,唯有指甲极为反常地迅速生长了一大截,且变得又尖又利。两条腿极力伸展,从棺材里动作协调地爬了出来。

  它低头看了看刚才躺着的地方,按动身下石板上一个细小的机关,待石棺底部顺势打开,动作颇为熟练和自然地取出夹层里躺着的一把长剑,目的明确地朝西门追去……

  之后发生之事,自是血腥到非征战血斗不能及。

  尸体很快追上席方平一行,并展开了疯狂的屠杀。功夫不济者,自是当场毙命;偶有摆脱尸体追杀的极少数,却也免不了在身上留下触目惊心的伤痕。

  他们终究在墓中跑散了,席方平不知侥幸逃脱的人结局如何,抑或终究难逃一死……

  尽管席方平和陆羽身手远胜其他人,仍旧是费了牛九二虎之力,才逃出墓来。

  代价,便是陆羽丢了一条胳膊,席方平一疯疯了近三十年。

  作者有话说:

  简单说,就是二十六年前,陆晴萱的阿爹陆羽和席方平都进了桎攫墓,陆羽得到了玉,席方平掏了珠,最终除了二人付出惨痛的代价死里逃生,其他人都死掉了。

  当时洛宸在石棺边上发现的半张地图,就是被席方平摔在地上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人提议带着这半张图,其实我写了:在盗斗一行里,同行碰面,实为大忌,无论是否因为共同的利益。保不齐以后在同一个墓里见面呢。

  类似地图这样的物事,他们心里会默默记住这个事,日后或许会神不知鬼不觉再来一趟把东西带回去据为己有,但绝不会慷慨提议,让对家带走。这也是为什么这一章有很多地方,大家觉得该有人说话但就是没有人吱声的原因。

  下一章在酝酿了,因牵扯到部分内情,所以发文更新可能有一丢丢拖延,先说句抱歉。


第136章 偏宠

  故事讲罢,窗外已是星斗满天。

  猎猎劲风拍击着窗纸,发出一声连着一声想涌入窗户却被无情阻拒的狂躁吼咽,让室中人同样难以安坐。

  重提当年事,席方平的情绪倒显得异常平静,语气不急不缓。但明白人自能听出这番平静下藏了多少辛酸、无奈、悔恨、后怕与讽刺。

  小宝敌不住困倦,坐着栖梧的腿,窝在她怀里入了梦乡。相比其他人听罢故事后的唏嘘、沉重,她居然成了一室之中,最幸福的那一个。

  洛宸的眸子悄然滑向陆晴萱,在她瞧来还算如常的面容上逡巡着,见她紧盯桌面上的杯盏,深棕色似桃仁般的眼瞳里刻满了沉郁,顿时心生一阵疼惜。

  洛宸能想象出陆晴萱此时心情,定然充满了对自己父亲多年无知的自责,知晓真相后的惶惑,以及被命运玩弄的讥讽。

  是以,她又恨自己无能,无法替所爱之人分担这些沉痛的愁绪。

  席方平倚在椅背上,仰起头长叹。

  “本来这些话,合该让它们烂在肚子里,陪我一起入土的,可是我这心里……”说着,他伸出食指,在他的心口用力地戳了两下,恍然之间老泪纵横,“难受啊!”

  他又转头看向赵徽柔,眼中的悲恸更是涨满池的春水一般,霎时涌溢而出。

  他孩子一般地呜咽道:“徽柔,我……我对不起你,许你几载荣华,转眼只剩数十载艰辛,我还……我还招阴煞入门,更对不起……对不起咱们出世……仅一岁的孩子……”

  席方平言毕,径直离开椅子跪倒在赵徽柔面前,泣下沾襟,亦不知是对谁所言,顿字又道:“即使天亮报官,我亦再无怨言。——欠下的债,迟早是要还的。”

  就说这天下事,纷杂繁复,如何说得?再说这天下人,性情癖怪,又如何说得?

  纵然当年席方平贪财,生出如此大的歪心思。可这么多条人命在墓中消亡,二十六载光阴徒然消磨,再加上切肤的丧子之痛,还不够成为对他最残忍的惩戒吗?

  赵徽柔被席方平一番话说得悲上心头,一时顾不得外人在场,只管与他抱头痛哭。

  洛宸垂下眼睫,良久亦不曾作声,席方平的故事与忏悔,让她在心里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滋味。

  席方平和赵氏姐妹哭了许久,方止了声。洛宸也在这时抬起头,将席方平看定,小心询问道:“你可有在墓室中留下过什么东西,比如匕首之类?”

  席方平正抬手拭泪,被洛宸问得骤然惶怔住:“洛姑娘,你……”

  他心中依稀有了猜度。

  洛宸自是晓得他在怀疑什么,索性直接回答了他:“我们不久前方从那座墓里出来,去了那间墓室,也与它交过手。”

  席方平闻言,顿时大惊。

  赵云雅乖觉,联想到众人的状态,不禁插言道:“洛姑娘,你这伤莫不是……”

  “正是。”洛宸侧首,朝赵云雅淡然一笑。

  眼看着话题要偏,叶柒不耐烦地敲了两下桌子,提醒席方平:“别瞎扯,问你有没有,赶紧回答。”

  席方平这才从震惊中回神,一连摇头数次道:“没有,当时只将那半张图扔下了。后来我后悔,觉得那可能是什么藏宝图想着回头再去取,不想没来得及,就遇到……”

  说着,又把头埋了下去。

  “看来,留下匕首和银链之人亦有此意。”洛宸别有深意地觑了眼席方平,寡淡道,“你们行里不是有些派别,会在墓中留下标记性物件,以此宣告主权吗?”

  席方平未敢再作声,眼中的惧怕却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点点摊开。

  不只是因为洛宸所言非虚,还因为他没想到,当年那些人居然从一开始就对他存有二心。表面上沉默寡语,好似只听他一人的,实则竟是借他这次的组织打探墓中虚实。

  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小团体考虑,假使没有遇到桎攫,只怕在发现财宝之后,那些人也会瞬间撕破脸,争得你死我活,到最后只留下一个赢家。

  可惜,这赢家很难会是他。

  到此为止,洛宸已然把想了解的问清楚了,旁的没有什么,唯独此事牵涉到陆羽,总不免替陆晴萱感到担忧。

  毕竟从席方平讲完故事那一刻起,陆晴萱便再没说过一句话,脸上更瞧不出喜悲,虽然方才众人交谈时,她也曾抬头瞧过他们,但往昔清澈灵动的眼睛里已然满是倦累与失落。

  她的沉默像铅石一样坠进洛宸心底。

  洛宸深知当适可而止了,于是十分宠溺地看向在栖梧怀中熟睡的小宝,温声道:“时辰不早了,孩子精神不济,恐醒来吵闹,就此罢谈吧。”

  并没有提及陆晴萱怎么。

  说完则率先起身,复转头对众人叮嘱:“回去收整行李,明日动身,莫再叨扰主人家。”

  众人闻言,遽然会意,纷纷应声离席。

  洛宸又俯身,一边将失神不已的陆晴萱扶起,一边凑近她耳侧,低声柔缓地宽慰:“莫要多想,我在这里。”

  洛宸话音才落,陆晴萱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蓦地浮现一丝哀婉凄迷。

  她的双唇不由自主地翕动起来,分明有什么话要说,不巧余光无意中那么一瞥,正瞥到赵徽柔犹疑忐忑的目光。

  见陆晴萱欲言又止,洛宸的眉头倏然一紧,偏头迎上。但听赵徽柔谨慎地问她:“洛姑娘,你……会去报官吗?”

  洛宸料定她是因着此事,不由哑然轻笑,回答得更是颇为干脆利落,“不会。那颗珠子不是已差人送回去了吗?”

  “……”赵徽柔闻言一耸,怔怔难言。席方平更觉不可思议,结舌道:“你……你还碰上……他了?”

  洛宸唇角终于淡淡地上扬,黑玉样的眸子却看着赵云雅,缓缓道:“我当时伤重垂危,幸得他顺道相救,而他又受你们所托。这般算来,你们都是洛某的救命恩人,我又怎会恩将仇报?”

  “……”赵徽柔似乎还不相信,嗫嚅着欲再说什么,被席方平抬手止住。

  席方平感激地望着洛宸长揖。

  洛宸只淡然答了句:“告辞。”

  从席方平的房间走回客房,一路穿花拂柳,抚星戴月,踏着春夜微寒,听着道旁草丛里逐渐鲜活起的,又几乎微不可察的虫语。

  这一切,本该多么宁静与惬意,陆晴萱的心却如深秋的凉月,苍白又孤峭……

  八个人,三间房,陆晴萱不消说是同洛宸一间的。

  当初他们考虑洛宸伤势最重,故而让她的房间也离得最近,走了不多时,便到了。

  别了其他人,洛宸同陆晴萱一道进去,悄然掩了房门,更似掩出一方相对风静波平的天地。而在这方小小的天地中,只有她和她。

  “方才,你可是有话要与我说?”洛宸陪她一并坐在床边,发觉她的手冰得厉害,便伸手握了。她蹙弓了眉头,不再像方才那般掩藏心中忧惴地小心询问,又生怕一句话说得不妥,惹起陆晴萱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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