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整个公司异常忙碌,林晚晴所在的设计部门也是个个忙的脚不沾地。 林晚晴在中午午休时来到宴秋办公室后面的休息是小躺一会儿。 整个办公室只有最亲近的几个人能进来。 不用担心午休时间被人打扰。 在办公室的玻璃展示柜上,最上面一排放着林晚晴得奖的奖杯。 下面一层才是集团荣获的各项荣誉。 林晚晴说不心动是假的。 她在宴秋休息室的床上,试图把被子铺平整,手突然摸到了一处柔软的布料。 把那衣服拉出来,林晚晴震惊。 “……” 那是林晚晴帮创业同学画的情.趣内.衣样板,用红线和金线简单缝制而成。 “真不愧是她。” 不止在学校里偷,还跑去人家的工厂里偷。 林晚晴黑线……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把那一坨布料扔到被子里。 她午休的心情被打破,整只兔子蔫了吧唧的从休息室里走出来。 走到宴秋的办公室里,高空楼层出奇的安静,只有新风系统发出极轻的声音。 一个安静的怀表躺在白纸黑字的文件上。 今天隔壁市的会议开的急匆匆,宴秋没来得及把怀表带在身边,就直接离开了。 她曾经记得宴秋怀表里有张照片。 林晚晴手触碰在怀表镀金的冰凉表面上。 手指被冷的一个哆嗦,嗖地立刻收回来。 随即又触碰的,把怀表握在手掌心里。 纤细的手指触碰在怀表精美的雕花纹路上,手指让本就昂贵的怀表增添了一抹艳色。 咔嚓一声,怀表打开。 在怀表盖子上贴着一张裁剪成圆形的小女孩的照片。 瘦小的小女孩怀里抱着一个毛绒兔子,她闭着眼睛蹲在地上试图去闻花的香味。 照片拍的很模糊,看起来是很久之前的手机拍摄,放大了许多倍。 从模糊的人脸看出小女孩身体瘦弱,有些营养不良。 林晚晴本以为她会看到某个长相或是艳丽或是清纯的小妖精,结果…… 就这??? 为什么是个小朋友? 还是个连五官都看不清的小朋友? 林晚晴看着怀表出神,怀疑宴秋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咦惹。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 俞菲猫猫祟祟探出一个脑袋,“林小姐。” 林晚晴立刻把怀表合上放回原位。 “什么事?” 俞菲奇怪的看了一眼怀表,“老板日日贴身保存着怀表,今日怎么落在办公室里了?” 林晚晴心跳加快,眼神心虚往窗外游离, “大约今天走的急,忘记来公司拿了。” 俞菲若有所思点头,“林小姐千万别碰,那里面装着老板的宝贝呢,上次有个员工不小心碰了一下,被老板当场开除了。” 林晚晴手指不自然蜷缩,手指腹残留着怀表表面的冰凉触感。 “给员工合理赔偿了吗?” “给了……夫人是个关心打工人的好老板娘。” 林晚晴:“毕竟我也是个给人发工资的人。” 俞菲点头说是,挠头道:“等荟雁集团快倒闭了,老板不至于流落街头,医生说老板肠胃不好,适合吃软饭。” “……” 你可真会说话。 有秘书一打岔,林晚晴把怀表的事情抛之脑后,等下班时突然问了一句。 “宴总以前有喜欢的人?” 俞菲提着公文包,开车送林晚晴回宅子,“唔……谈恋爱只会影响老板赚钱的速度。” 林晚晴梗了一下,“你家老板没有青梅竹马?” 俞菲哭丧着一张脸,“当然有啊,像老板这样的上流阶级小时候都是和门当户对的娃娃们一起玩,听说曾经有个小丫头经常跟在老板身后,每次都被老板抢怀里的布娃娃。” 林晚晴聚精会神,身体向前倾,“真的?她现在人在哪里?” 俞菲:“当时和老板,老爷和夫人坐在一辆车上出现车祸,摔的断了好几跟肋骨,好歹是活下去了,人在国外开拓市场。” 林晚晴目光晦涩:“……” 宴秋的白月光会不会是她? 毕竟同甘共苦过,怎么着都会有几分别样的情谊。 俞菲伸出食指划重点:“但是,老板之后发现曾经的小女娃娃是个男孩子,家里听风水先生建议要当女孩养才能养得活。” 光听文字描述都能想象出宴秋当时难以维持住脸上的高冷傲气,不可置信地望着病床上的闺蜜有个大宝贝。 俞菲描述,是个很大的大宝贝,足足有那么大—— 林晚晴捂脸:“……行叭。” 白月光另有其人。 俞菲把车停在院子里,提着公文包和林晚晴一起境外空空荡荡的宅子。 “夫人怎么突然对老板以前的事情感兴趣,难不成是……”俞菲探究地看着林晚晴。 林晚晴心虚的挪开目光,心脏没由来地加快跳动。 她真的好奇白月光是谁吗? 她想要得到宴秋全部的不带丝毫杂念的爱。 她没法直视俞菲的目光。 俞菲:“难不成是发现老板是个萝莉控?!” 林晚晴:???? “宴秋真喜欢小朋友?!”林晚晴不可置信,“我以为她只是像变态,没想到真的是——” 俞菲捂住嘴,“夫人就当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没说,再说下去老板真要把我辞退了。” “夫人只要知道老板除了夫人外,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俞菲难得没有否认宴秋爱好独特的事实。 林晚晴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直到晚上躺在那张床上,依旧没想明白宴秋怀表上的那个极度模糊的影子是谁。 …… 宴秋站在酒店客房里,身上湿淋淋的往下滴水,手上抓着一条浴巾。 在落地镜前,她的双腿斑驳着可怕的伤痕,肩胛骨上有个指甲盖大小的弹孔。 在脊背上和上臂外侧有被绳索勒过的痕迹。 十六岁的那次绑架,麻绳和铁链深深嵌入皮肉中,子弹衔接射.进心脏。 她被丢在废弃的仓库里,旁边是成堆的已经过期的面粉。 身上昂贵的私人定制的衣服被糊上一层鲜血和凌乱的面粉。 角落里是老鼠穿过发出吱吱吱的声音,肮脏的蟑螂和蜘蛛盘踞在面粉袋子下方。 这里潮湿漏雨,如此环境,让宴秋口袋里的打火机没有用武之地。 她本想引起一场粉尘爆炸,试图逃出去,一场雨断了念想。 在仓库上方有个通风洞,踮着脚的小姑娘探头探脑。 比宝石更明亮的眼眸眨巴眨巴望进来,“你不小心掉进去了吗?” 宴秋戒备的望过去,在看到小姑娘的第一眼,想的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和谈情说爱,只想利用它逃出去。 赶紧去接受治疗,联系上公司的人。 “嗯,你下来,帮我把链子解开。” 一般胆小的姑娘早就被吓跑了,小姑娘立刻消失不见,就在宴秋以为她胆怯逃走时,林晚晴搬来了一个梯子。 手里还抓了个不知从哪偷来的老虎钳。 宴秋顺利被救出去,而林晚晴打翻了那群人在仓库里留下的喷雾剂。 双眼失明了许久。 身上斑驳的伤痕完美呈现在镜子里,随着年岁的过去,伤痕逐渐凝结成疤。 永恒的烙印在她本该完美的躯体上。 宴秋用毛巾把水珠擦干净,躺在床上一天天数日子。 “过阵子就过年了,带兔子小姐去个热闹的地方过年。” 宴秋触碰着月匈口上的疤痕,从衣服口袋里巴拉巴拉。 “怀表呢?” 宴秋皱眉起身,在所有口袋里翻找一遍,都没找到怀表的痕迹。 她带着粉钻戒指的手拿起手机打通俞菲的电话。 俞菲立刻接通,“您说怀表啊,在办公桌上,被文件压着,您忘带了。” 宴秋察觉到她话中的细节,“你翻看我办公桌了?怎么会知道怀表在那里?” 作为老板,最忌讳手下人擅自动文件。 “不是我,是夫人刚好看到。” 宴秋一阵头疼捏了捏发疼的太阳穴,“她说什么?” 宴秋用力捏着手机,心脏加快跳动速度,手指用力捏着戒指,直到粉钻把手掌心硌得生疼。 蠢兔子。 “唔,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宴秋头更疼了,“说。” “夫人说您喜欢萝莉,不太像个好东西。” “……够了,挂了。” 宴秋把手机倒扣放在桌上。 她一手捂着脸发出一抹苦笑,真笨啊,连自己的照片都认不出来。 也对,林晚晴那混账家人不会给她拍照片,也不会给她买手机,她当时是个小瞎子,压根不清楚身上穿过什么样的裙子。 宴秋把大灯关了,微弱的夜灯将整个房间罩上一层厚重的昏黄。 宴秋把璀璨的戒指放在手掌心中把玩,她枕在枕头上,把手被贴在眼睛上。 她没穿睡衣,把那枚戒指送入。 随着手指的突然握紧,宴秋没有聚焦的眼眸闪过一层水光和颤栗。 外头静静落着雪,房间里热到让人出汗。 她呼吸加快,自言自语,“赶紧把这个破会开完,明日要早点回家。”
第60章 “晚上还有个会, 您不参加了?”俞菲小跑两步,跟上老板的轮椅。 宴秋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不参加了, 现在准备车子回去。” 俞菲看了一眼全是人的会议室,叹气说, “如果夫人知道你没有好好工作, 怕是会伤心的。” 宴秋眉头皱了一下,没有接她的话。 宴秋的轮椅停在落地窗前,这是一栋非常高的楼,可以直接看到远处城市的天际线。 如果能望得再远一点,就能看到隔壁城市。 和林晚晴所在的大学。 两座城市相邻, 中间一条奔涌的江水穿过成为分界线。 宴秋双腿骨头缝里传出刺痛神经的疼痛, 她用力紧紧握住轮椅的把手, 一滴冷汗从额头上流淌下。 她极目远眺, 想要穿透层层的烟雾和云层, 看望林晚晴的方向。 这几日她思念兔子小姐太痛苦了, 每日晚上只能靠一颗佩戴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来缓解思念。 俞菲:“老板, 外头在卖山茶花。” 秘书指着外头川流不息的人群, 一个老婆婆坐在绿化带旁边叫卖着自行车上满满的山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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