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秋:“。” “去和公安局的人报备一下, 把摄像头的角度挪一挪。” 俞菲叉腰看着半空, “角度很好啊, 能拍到十字路口的所有过往车辆。” 林晚晴捂脸,“还能拍到清纯女大高清无.码大片。” 宴秋喉咙呛了一下:咳咳咳咳咳 林晚晴幽幽,“你不认可我是清纯女大。” “没,清纯女大很好, 我很喜欢。” 俞菲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她还没来得及看银行卡上收到的奖金金额, 立刻拔腿出门。 老城区里可以燃放烟花爆竹,大年三十派出所里一直有人, 处理突发的火灾意外。 直到宴秋看到摄像头彻底离开院子的范围,才松了一口气。 “院子真好,我特意订了新的秋千。” 林晚晴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秋千?” 她突然想起来原来的秋千在多年的风吹雨打下,早就不坚固了,昨天晚上她们玩的是全新定制的。 兔子小姐耳朵耷拉下来,小小打了一个哈欠。 她困了一晚上,思维迟缓,过了好几秒才突然想到。 “摄像头和我们玩秋千有什么关系?!” 宴秋浅笑,“秋千,不好吗?” 林晚晴:“!” 黑色大猫猫强行抱着橘猫,两只猫挨在一起,互相喵喵喵直叫。 “不可以吗?” 黑色大猫猫滚圆透亮的眼眸凝视着林晚晴,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给这份凝望增添了一抹该死的性.感魅力。 林晚晴忍不住心动了。 她是个该死的颜控。 “随便你,现在天冷,你别又弄病了。” 宴秋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我心中有数。” 大橘猫:喵喵喵? 你们人类又在说什么诡计多端的东西? 大年初一整个老城区都安静极了,挨家挨户都在和家人团聚。 小朋友的哄笑,打闹的声音,从摄像头一直延伸到巷尾。 俞菲高高坐在围墙上,眼看着一个孤零零地穿着红棉袄的小女孩手拿鞭炮,怯生生地不敢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 别的男孩子不理她,用泥巴扔她。 俞菲家住在农村,一路靠学习考到大城市来,是家中的老二,老大是个女孩,在村里的纺织厂上班,早早嫁给了工厂里一个还算踏实肯干的男的结婚。 村子里只有小学,初中和高中需要到县城去上,只能每家每户借一点钱去上学,父母是不愿意出的。 姐姐已经生了双胞胎,都是女孩,男方家里一定要她生个儿子。 姐姐自己也想生,说需要个顶梁柱,俞菲劝过很多次,姐姐都不听她说。 家中老三是个小男孩,所有人众星捧月,小小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 真没意思,俞菲点着烟嘟囔了一句。 林晚晴靠在围栏下面照顾山茶花,她抬头看到俞菲往下弹烟灰。 林晚晴:“……” 拿根棍子往她屁.股上捅。 俞菲叫了一声,气呼呼往下看。 “你不回家,家里人不想你?” 林晚晴把手上的活计干完,踩着梯子和小秘书坐在一起。 老城区烟雾缭绕,红色的鞭炮纸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俞菲苦笑耸肩,“父母只要弟弟就够了,家里有大姐操持着,我回去也是添乱。” 她自顾自继续说,“我刚毕业的时候月薪很低,父亲母亲以各种理由要我往家里寄钱,说身体不好,说要买药,我只留下通勤的钱,其他的都寄回去了,说来好笑当时吃馒头还胖了两斤……” 俞菲看着远处的天际线,语气略有落寞, “之后有一年回家发现弟弟新添的衣服,从聊天中知道,父母把所有的钱给弟弟报补习班,买玩具,买书包。” “我小时候什么都没有,家人说家里没钱,能上学就不错了。” 俞菲质问父母,得到的回答只有,“小志是你弟弟啊,你作为姐姐应该照顾弟弟!这个家以后全靠弟弟撑着。” 俞菲平淡道,“之后我就没有往家里寄一分钱,很自私吧,即使父母可能真的身体难受。” 林晚晴没想到小秘书还有这样的过往,不知从何安慰。 只能拍拍她的肩膀,“我给你转一笔奖金,他们不知道你现在有多爽。” 俞菲眼角湿润,又好像没有在哭,风一吹她眯着眼睛看着那个想要靠近小男孩,却被扔石子的红棉袄小姑娘。 “小妹妹,你把鞭炮往里面扔,那群小孩会和你一起玩。” 俞菲大声喊了一声。 那个红棉袄小姑娘抬起头,黝黑黝黑的眼珠子看着俞菲. 俞菲笑眯眯地指着她怀里的鞭炮,又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地方。 那个小妹妹很听劝,用大人没抽完的香烟头点燃鞭炮往化粪池里扔。 林晚晴:“?” 随着砰啪——的一声巨响。 林晚晴:!!! 不远处的那群小孩身上染了一层褐色混着黄色的浓稠污垢。 哇啊啊啊鸡飞狗跳。 小孩的哭声和笑声让整个老街区更热闹了。 林晚晴瞳孔一颤,“你是魔鬼吗。” 她还在整理语句去安慰小秘书。 这个人不需要安慰,她自己会找乐子。 俞菲笑出鹅叫。 那个红棉袄小姑娘傻傻愣愣的,看着那群不带自己玩的小男孩又哭又闹,被家人按着打。 家中大人哪里会相信一向胆子小的小妹妹会把鞭炮扔进粪坑里。 “不是我,是她干的,我看到是她干的!”一个小男孩满头满脑都是脏东西,扯着嗓子哭喊。 那群小孩喊到最后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真的不小心是自己干的。 俞菲:“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这里有监控,还能冤枉你不成?” 林晚晴:“?” 就是你早上把监控挪走的吧! 她从前没发现俞菲那么蔫坏蔫坏的。 有了俞菲这个大人和林晚晴作证(并没有说话)这几个小孩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等人走后,俞菲对着那红棉袄的小妹妹笑了一下。 小妹妹大受震惊,手里揣着鞭炮和香烟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房间里宴秋坐在轮椅上清洗海参,阳光暖暖地照在她身上。 “外面什么动静?” 过去宴秋一向强迫自己沉浸在工作中,自从父母死后,她连春节都没有好好过一个。 寻常不是一个人待在宅子里,就是和老爷子两个人清清冷冷地过。 饭桌上少了父母二人,气氛始终低迷。 现如今有林晚晴陪着,身上突然变轻松了些。 俞菲支支吾吾。 林晚晴看着她也支支吾吾,“我帮你一起洗。” 宴秋闻到空气中飘散得不可言明的味道,“你们两个又去干蠢事了。” 外头有大人呵斥小孩的骂声,也有小朋友的哭声,吵吵闹闹引人头疼。 门窗关起来抵挡不住难以言说的臭味。 俞菲目光游离,“我和夫人去伸张正义了。” “是的,结果让人暖心。” 宴秋:“。” …… 大年初一过后,大年初二开始互相走亲戚。 宴秋早上和老爷子视频通话,镜头里的老爷子看两人穿得红红火火,悬在半空中的心稍微放下。 老爷子和宴家的老一辈的亲戚在一起过年,热热闹闹也算温馨。 “你们说开了?” 林晚晴羞赧,“嗯,我和秋秋算青梅竹马呢。” 老爷子声声叹气,“抱歉,若不是秋姑娘的事,你那阵子也不至于双目失明,终归是我们宴家欠你的。” 林晚晴摇头,“秋秋已经把自己赔给我了,没有亏欠这一说。” 林晚晴听到门口有串门的街坊邻居的声音,她先去招呼。 老爷子单独对上宴秋,恨铁不成钢:“你要好照顾人家姑娘,不要再耍小性子了。” 宴秋点头无奈,“好。” “你就知道一味敷衍我!你迟迟不办婚礼,不给人家姑娘一个准确的答复,没有婚礼的婚姻名不正言不顺,别人还以为我们家连办个体面婚礼的钱都没有!不像话。” “在安排了。” 宴秋被训斥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等到老爷子挂断电话。 “老爷子不知道我做手术的事情,你们嘴严一点,不要透露出去。” 宴秋转身对身后的俞菲说,“他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 俞菲点头说是,她看着老板额头上青筋鼓起,双腿时不时剧烈疼痛,不得不吃下伤害肠胃的止疼药。 “您的胃很不好,如果办酒席,怕是要喝很多酒。” 体面人的婚礼不能只办一场,那高浓度的白酒灌下去人还能受得了? 宴秋苦笑摇摇头,“先等手术结果。” 这边愁云惨淡,那边林晚晴招呼着从前照顾自己的邻居。 阿姨婶婶们带的礼物都很实在,自家种的瓜果蔬菜,养的鸡鸭牛羊。 “这猪肉是年前刚宰的,我取中间最好的一段排骨,用来炖汤糖醋美滴很。” 林晚晴也准备了一些礼物,宴秋在双开门,大冰箱里放了不少好食材,光是波士顿大龙虾就有十来只,帝王蟹皇帝蟹面包蟹红毛蟹松叶蟹,个个都鲜活得很,在这样的内陆城市海鲜很少见。 去院子里折了不少山茶花,老一辈喜欢喜庆的大红花。 林晚晴把食材给她们时,个个嘴上推拒着不要,最终没抵挡得了诱惑,回家立刻炖了。 张婶站在最后,看着从小照顾到大的小姑娘过得越来越好,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等所有人走后,她从兜里拿出一沓不厚的红包。 “给你压岁钱。” 林晚晴惊了一下,“使不得,我已经成年成婚了,不能收压岁钱。” “你大学还没毕业,有啥不能收的,赶紧揣着,你日子过得也不容易。” 红包里只装了几百块钱,对林晚晴来说是个很小的数字,可对于辛苦劳作一年的乡里人来说,很有诚意。 “谢谢!” 林晚晴鞠了一躬。 宴秋在俞菲的搀扶下,从楼梯上下,“多谢张婶照顾晴晴,小小心意您笑纳。” 俞菲拿出一沓厚厚的红包放在张婶的口袋里。 “您算勤勤的半个长辈,这个红包你且收着。” 张婶神色一变,坚持不要,始终拗不过俞菲,“你们小年轻在外打拼不容易,干什么浪费钱给我这个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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