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全家都热烈欢迎你来,快进屋。”池母笑盈盈地招呼着她坐到餐桌边,“阿姨就叫你小谢了啊,这几个菜看看合不合口味,还有个猪蹄马上好。” “太麻烦阿姨了,用我帮忙吗?我平时也都是自己做饭。”谢春雨看着满满一桌菜,深切体会到了池母的开心。 “改天尝尝你的手艺,今天就先看看阿姨手艺。”池母说完又立刻回到了厨房。 池云跟她介绍着桌上的菜:“两个凉菜,香菜黄瓜,凉拌鱼丝,这个鱼丝我妈做得可太好吃了,原来有次我们初中寝室的小姑娘来家里吃饭,我妈这道菜做了两次。” “这个酱牛肉,听说牛肉是上个月我堂哥买了整牛回来现杀分的,肉质非常好。酸辣鸡爪,我妈做的鸡爪都是提前脱骨,吃的时候一口一个,一点都不费力。酸菜辣椒鸡胗,我在宁市有时候馋鸡胗,就点湘菜木桶饭,他们家味道好是好,就是太坑人,一份里面超不过一个鸡胗。还有这碗杂拌汤,酸辣香鲜,我妈每次做出来我能喝两碗。”池云指着最后一个菜,“炒菜心就没什么介绍的了。” 谢春雨笑意盈盈地听她讲完,才道:“那看来,我还得多学几道菜。” 终于猪蹄也出锅了,池母端上桌,热情地招呼她:“小谢,千万不要拘束,就当是自己家,阿姨不知道你口味,你自己夹菜。” “我没有忌口。”谢春雨如实说,“您做的每道菜我都很喜欢吃。” “那太好了,千万别和池云一样,在外面有忌口也不说,总委屈自己。”池母说,“她葱姜蒜都不吃,我调完味儿就都捞出来了,你尝尝。” 谢春雨看了池云一眼,默默地记了下来。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池母又问了她的工作,笑眯眯地夸她年轻有为。 只是从头到尾都没看见池父,池云母女俩也都没有提起。 等吃完饭,池母给她俩留空间,说是去消消食便下楼了。 谢春雨这才有机会打量池云的家,房子空间不大,但收拾的很温馨,电视机盖的应该是池母手工做的电视罩,绿植叶虽然少一点但都很生机勃勃,沙发上也是摆着各种各样的小玩偶。 “方便带我参观一下你的卧室吗?”谢春雨问道。 池云的房间也很小,一张床,一组木质衣柜,一个写字桌,便没有其他家具了。 一米五的小床上,干净整洁,床头位置放着一只超大号大白鹅。 “之前银行让帮忙开信用卡送的。”池云说,“我通常把它做靠枕。” 谢春雨坐去了书桌前,看到了她画的油画。 “这是我有次逛商场,看见买月卡免费画,就充值了,后来觉得下班之后时间太短,怕回不来本,就每天跟打卡一样,一下班就去画。”池云笑,“但技术没培养出来,细节还是得让老师来。” 谢春雨伸手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耐心地听池云给她讲那些没表现出来的自己。 池云伸手把书架上的相册抽了出来,翻给她看。 谢春雨指着一张穿着一身红色套装,扎着两个小辫的照片,问:“这是几岁。” “记不太清了,大概是十岁之前。这时候我爷爷还住在乡下,我们有次拍全家福,拍完后又给我单独拍了一张。这身衣服还是我妈自己给我做的。”池云说完又仔细地低头研究小时候自己的发缝,“我那个时候头发就这么少吗?” “不少。”谢春雨摸了摸她的头发,“改天我给你垫次发根,换个发型就好了。” 池云感激地看着她:“谢老板,你太好了!” 相册再翻,终于看到了池云说的那张全家福。谢春雨一眼就看到了池云母子,旁边的男人应该就是池父。 池母年轻的时候和现在的池云几乎一模一样,肉嘟嘟的脸庞,一双大眼睛忽闪地盯着镜头。而池父也是年轻帅气,胳膊搂着他们母女俩,笑着看向镜头。 “你是不是有个疑惑?”池云指着照片上的池父问道。 “你爸爸……?”谢春雨斟酌地问道。 “还活着,就是不和我们在一起了。”池云刻意地耸了下肩,假装轻松道,“我们母女自己生活已经快二十年了。” 谢春雨突然想到昨天池云匆匆赶回,深夜又是哭过的样子,她喉咙一滞,问道:“昨天你哭是因为你爸爸?” 池云看了她一眼,笑了:“不是因为他,我不会为他哭的。” 池云窗户开着一条缝通风,她说完这句话,窗纱突然被吹动,洋洋起飘过她俩的头顶,又很快落下,遮住了谢春雨的上半身。 池云笑着把窗纱撩起,把谢春雨解救出来。 她笑着说:“这是你没看到的另一小部分的我。” 谢春雨突然明白了池云的退缩,她心里难受地发酸,一窝一窝地翻涌到眼眶。 池云歪头去看她,惊奇道:“不至于吧,谢……” “老板”两个字被如数堵回了嘴里。 谢春雨和她继续之前被打断的那个吻,池云已经有了一次经验,仰着头不至于让自己缺氧,谢春雨厮磨着她的嘴角,吮吸、碰撞,间或带起层层颤意。 池云感受到腰间的手有了动作,下意识躲了一下,谢春雨听她俯在自己肩膀,轻喘道:“痒……” 作者有话说: 11
第25章 “喵~嗷~” 大米拖着调子叫,坐在床角,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俩。 谢春雨顿了两秒才回头,看见一只膘肥体胖,油光毛亮的大狸花猫,大狸花猫也盯着她,龙眼般的眼睛在阳光照耀下变成了竖瞳。池云趴在谢春雨肩膀上逗它:“你怎么舍得出来了?” 昨天池父闹了一通后,大米仿佛被吓破了胆,钻在床下任凭她怎么逗,都不出来。 “你养的?”谢春雨问道。 “嗯,养了好几年了。”池云站起身去抱它,给它拍着背上的土,又扭头对谢春雨说,“把飘窗上的免洗手套给我拿一只,给它擦一擦。” 大米最讨厌吃饭的时候被打扰,其次就是擦洗,它看见谢春雨拿着免洗手套过来,刚才虎视眈眈的气势全无,扭头佯装假咬池云,待她手上力气一松,便“咚”地一声跳下去,跑去了客厅。 谢春雨看着大米这一连串与体重不符的灵活,顿了顿,替它说话:“我看它不喜欢,要不算了。” “床底有灰,它钻进去一天一夜了,不擦的话蹭得到处都是。”池云带着手套去找大米,大米正在吃猫粮,有恃无恐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池云自然不会打扰它吃饭,等在一边等它吃好。 谢春雨也蹲过去,问池云:“它不会记得我在场连坐吧?” “不会,它没这么记仇。”池云笑,“骅姐第一次跟它见面帮我一起给它洗的澡,现在不还是看见骅姐就屁颠地凑过去。” 谢春雨看她一眼,问道:“骅姐也喜欢猫?” “喜欢,还养了两只。”池云说,“有一只母猫,大米才稀罕她身上的味道。” “哦。”谢春雨假装无事,池云专心等大米吃饭,也没留意到她情绪的变化。 池母回来就看到两人一同为大米擦洗的场面。池母也惊喜道:“大米出来了呀。” 她知道这是池云在宁市的陪伴,也很喜欢大米这只并不很亲人的猫。 这大概就是爱屋及乌最普通的表现。 两人照顾好大米,大米头也不回地卧到了飘窗去晒太阳。 池云提议:“要不要去山上走走?” 池母听到后,给她俩一袋供果,让她们去庙里拜一拜,求事业也好、求姻缘也好。 池母原话是:“我们这里的寺庙灵的很,孩子考试前都会去拜一拜,你们虽然不用考试了,但总归有些自己的念想。” 池云和谢春雨便拎着供果上了山。车行到半山腰,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停车场,几乎要停满车。 他们停了车又顺着人流朝上走,等终于到了寺门口,又排了十几分钟的队,才真正地进入了寺庙。 寺庙无山门,前面有一座高大的照壁,绕过照壁便是以中轴线向北延去的殿宇,左右又分两路,错落分布着转轮藏阁和清代年间留下的各种碑文。 池云和谢春雨把供果放在一个巨大的香炉前,里面已经插满了厚重的香火,每一根都承载着人们的愿想,各种各样的贡品堆放了一米来长。 池云和谢春雨去旁边小师父那里请了香来,虔诚地鞠躬敬香。 拜完两人顺着石板路朝内殿走去,还没走两步,就听到有人叫“小池姐姐”。 池云疑心自己听错了,回头看了眼并没有发现熟知的人,再看一个个子跟她差不多的小女生就站在了她面前。 “小池姐姐,我还以为认错了呢!”小姑娘声音清脆,看出来池云没认出来她,一点也不羞怯地自我介绍,“我是邱荷,好几年不见了,是不是都认不出来我了。” 池云这才在记忆里扒拉出来了一丝邱荷的记忆。 邱荷是邱哲的妹妹,两人相差有十岁。当初他们高中各种聚会,能见到邱哲的场合,身边基本都跟着这个妹妹,只是没想到几年不见,小姑娘已经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了。 “你自己来的吗?”池云看她左右。 小姑娘却会错了意,以为她找哥哥,极为热情地说,“我哥陪我来的,那边正排队买水呢,天气太热了。”她又极为自来熟地打听谢春雨,“这是哪个姐姐呀,好几年不见,除了你其他哥哥姐姐我都快没印象了。” “这是我朋友,从宁市来的。”池云又向谢春雨介绍道,“这是我高中同学的妹妹,小时候经常跟我们一起玩,我也好几年没见过了。” “姐姐和小池姐姐一样漂亮。”邱荷嘴极甜地夸奖道。 “谢谢。”谢春雨客气地回夸她,“你也很漂亮。” 邱哲拎着两瓶水从自动售卖机过来,看见池云的瞬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今天的池云穿着一件颜色大胆的长裙,随着微风轻轻荡起,她几乎没变,和他混于世俗的油滑相比,仍是纯真。 “又见面了。”邱哲和她打招呼。 “我妈让我哥来求姻缘,你看这不就是各路神仙显灵了。”邱荷笑嘻嘻地打趣着,“我们刚进来就看到小池姐姐了。” 谢春雨看了眼池云。 池云倒是笑了,跟邱荷逗趣道:“寺内佛法灵,不能乱开玩笑。” “哪里是开玩笑,分明是佛法有指引。”邱荷神采飞扬,恨不得现在就回家告诉父母,她碰见了一个非常喜欢的嫂子。 池云也不多和她争辩,只说:“我是陪朋友来的,就不和你们多聊了,之后有时间再见。” 一句太过客套的话,邱荷听了在一旁干着急,急忙拿胳膊肘捅了捅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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