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吗?现在才想着划清界限,是不是太晚了?” 叶南枝撇过脸,不想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争辩,刚想从花坛上跳下去,又再次被楚然拦住了去路。 “你好像很怕我提起他?” “怎么?难不成被我猜中了?抱过了?还是亲过了?”楚然扳过叶南枝的肩膀,强迫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你也像现在这般挣扎吗?” “对!”叶南枝一声喊了出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跟他在一起从来不用挣扎,因为他不会像你这样逼我!” 叶南枝的声音几乎是嘶吼。 但楚然却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或恼火,沉默良久,终于,嗤笑一声。 逼她……原来,自己所做得一切,都是逼迫。 再次抬眸,楚然眼底已是看不尽的深渊。 逼她是吗?那就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才叫逼迫。 “叶南枝,你自找的。” 话音未落,一股冰凉而柔软的触感,就封住了叶南枝的双唇。 檀香的气息充斥她的鼻端,楚然紧紧抱着她,一只手 托着她的面庞,另一只手,紧紧扣着她的后腰。 强大的压迫之下,两人的胸口紧密相贴,叶南枝甚至可以察觉到楚然那剧烈的心跳,渐渐将她的心跳带到同样急促的频率。 隔着皮肤,交相呼应。 与梦中的吻不同,此刻楚然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毫无章法,只一味的索取和占有,莽撞而强烈。 而叶南枝也不肯示弱,紧扣的齿关,是她最后坚守的底线。即使捏住对方的下巴,即使轻咬她的唇角,饶是楚然再三努力,但都以失败告终。 叶南枝再用行动告诉对方:楚然已经不能再次涉猎属于她的领地了。 想到这,楚然心沉了一下。 反正,自己也算不得什么好人,既然正面攻不进去,那就用些手段好了。 楚然渐渐地放松下来,手上的动作改为浅浅的拥抱,而行为也不再掠夺,反而温柔地安慰她,轻吮唇瓣,细致的描绘着她嘴唇的轮廓。 突然的放松让叶南枝倍感意外,还以为是楚然讨不到好,于是打算就此结束这场荒唐的行径。正当她刚要放松警惕,环到她身后的手刚好在她腰侧轻捏了一下,又酸又痒触感夺取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也正是这个空档,楚然刚好被楚然趁虚而入。 城门大开,侵略者大张旗鼓的闯入,开始肆无忌惮的讨伐。 叶南枝似乎听见了一声似有似无的轻笑。楚然带着胜利者的姿态,一寸一寸享受着她的战利品。 沁人心脾的甜,又带着浅浅的香气。和四年前那份樱桃冰淇淋的口味如出一辙。 时间真的过去太久了,楚然几乎都快忘了这个味道,现在再次面对,尘封已久的记忆又再次被唤醒。 那个让她翻遍大街小巷都没能找到的味道,现在楚然才明白。 原来,甜的不是冰淇淋,而是眼前这个,被她朝思暮想了许久的少女。 即使,她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卡通的T恤也变成此刻利落的衬衫,原本可爱乖巧的短发已经续长,带着微卷的弧度,束成一根马尾。 但,熟悉的气息,笨拙的动作,又时时刻刻都在告诉楚然,这个小姑娘没变,还是那个笨拙的白兔。 说起笨拙,这个楚然第一次,觉得这个词的美好。 良久,天边那最后一抹夕阳已经将叶南枝的脸颊彻底染成了绯色,楚然这才堪堪放过对方。 好容易分开,却还是依依不舍地,贪恋地又折返回去,再次在对方那莹润的唇上,又浅浅啄了一下。 终于恢复了自由,叶南枝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脑海中一片空白。 “枝枝。”楚然的声音唤回叶南枝的思绪。 原本束缚着她的手,转而手搭上自己的肩膀,温柔地,一下一下安抚着她。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是我的错。” 这是楚然难得地,主动道歉。起码是重逢以来的第一次。叶南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像是猜到叶南枝的迟疑,楚然又说了一遍:“你不要生气,我跟你道歉。” 叶南枝直起身子,本来想说些什么,可抬眼便是楚然那副喜悦的表情,眼尾尽是藏不住的笑意。 或许,人家根本也没打算藏。 “没有过。”这是楚然放开叶南枝后说得第一句话。 叶南枝:? 楚然将叶南枝鬓边的碎发顺到耳后,随后俯身到她耳侧,小声说:“还和上次一样,连推人都不会。” 所以肯定没有过! 当然,后面这句话楚然没有说出来,可脸上的笑意已经出卖了她全部的心思。 叶南枝:…… 心跳如鼓点般碰碰直响。叶南枝胸口剧烈起伏着。 好啊,难怪道歉得这么痛快,原来是讨到了有价值的情报! 现在是怎么地,便宜也占了,还嫌她活差? 杀人?还得诛心? 越想越生气,楚然的脸此刻还在她耳畔,叶南枝脸一歪,脑门正好磕在楚然的头上。 咚——地一声,突入其来的攻击引得楚然连连后退,可她这一走不要紧,原本倚靠在她身上的叶南枝,也跟着失去了重心,一个不稳,就从那花坛边缘的台阶上,摔了下去。 眼看着前面有一块凸起的砖石,楚然赶紧挡着那个方向,叶南枝从上面摔下来,连带着她也一块被扑倒在地。 好在,楚然在下面,挡住了那块石头。 “怎么样,摔疼了没有?” “脚。”叶南枝原本殷红的唇此刻有几分惨白,眼角也挂着泪珠:“我脚,好疼~” 顺着叶南枝指尖的方向,楚然看见,叶南枝莹白的脚腕,弯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急诊病房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宋教授急得一脑门的汗。 “老师?”叶南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您不是今晚的飞机吗?” 还飞什么机啊,他刚坐进去往机场的出租就接到了楚然的电话,赶紧调转车头直奔医院了。 入目便是叶南枝坐在病床上,平日里干净整洁的小姑娘,现在却一身脏兮兮的,裤脚出还沾着黄泥,再一看旁边的楚然,原本利落的套装,也沾着尘土。 “都进弄医院了,我怎么能不过来看看!怎么搞成这样啊,平日里瞧着挺稳重的,怎么一出校门就被猴子上身了!还学会蹿高了!看脑袋上还撞了个这么大的包,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摔成这样?” 叶南枝撇了撇嘴。若说是身上的土她认,脑门上可不是摔得,那是她为了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留下的印记。 见叶南枝不说话,宋教授转头问旁边的楚然:“大夫怎么说?” “刚拍了X光,在等片子。” 话音刚落,医生拿着报告单过来:“叶南枝家属在哪?” “这里。”楚然上前一步。 “怎么样医生,我这孩子伤的怎么样?”宋教授在医生看过片子后问道。 “万幸,没有伤到骨头,但终归是扭伤,这段时间患处尽量少活动,正骨之后打个石膏固定一下比较好,一会家属去缴费吧。”医生自然地将片子和单据一并交给楚然。 “好。” 听见骨头没事,宋教授一颗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了地。见楚然拿着单子去缴费,才反应归来—— 刚刚喊叶南枝家属,楚老师的回答为什么会那么快?就像是下意识的反应似的,连声音都比平时大了几个分贝。 正好这时候,楚然交完费回来,还带回一辆轮椅,推着叶南枝往石膏室的方向走。宋教授这才发现,楚然脑门上隐隐也肿了一块。 回想刚刚电话里,楚然楚然大致描述了一下二人受伤的情景。结合对方身上的土渍,宋教授的心里大约有了答案——肯定楚老师挡在小叶身前那会留下的。 学生都伤成这个样子,那这位挡着她的老师脑门上这点伤自然不足为奇了。想到这,宋教授看向楚然的眼神有了些许改观。 原本以为像她这样的小年轻,家里有钱自身条件又优异,难免浮躁。现下看来,能在危难时刻不顾一切去救学生,小叶跟着她,自己倒是放心起来! 这边,石膏室里,楚然蹲下身替叶南枝挽起裤腿,方便一会医生治疗。红肿的脚踝裸露出来,宋教授叹了口气:“虽然说骨头没事是万幸,可这也伤得太狠了,这些日子可得老实些,你还年轻,千万别留下病根!” 楚然见状,接过话茬:“您别怪叶同学,都是我的错。是我带学生出去却没照顾好她,我负主要责任。” 宋教授哪里知道这一层关系,见楚然这样说,更是对她露出赞赏的目光。说到底,小叶也二十好几的成年人。放着有点私心的,一定会将错误都推在学生身上来避免自己承担不必要的责任与麻烦。毕竟对于一个老师来说,扣上“失职”的名头再容易不过。 但这个楚老师却丝毫不在意,反而主动将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当今社会,这样有担当的年轻人确实是不多了! “楚老师也不要太自责了。我相信你对学生的心一定是好的。”话音落下,又回过头说叶南枝:“你看,你自己摔得这么严重,连同楚老师也跟你一同受难,到现在人家还在帮你说话,你说你,下次还淘不淘气了?还学猴子吗?” 叶南枝撇撇嘴。这本来就是楚然的错!要不是她非得逼着自己,强迫自己,自己怎么会好好地从那上面摔下来! 回想受伤前那些令人脸红的画面,叶南枝终是将这话咽了下去。 这边,医生已经准备就绪。银色的托盘上泛着冷冽的光,白花花的石膏被一卷一卷摊开,医生戴上一次性手套:“起初会有点疼,不过很快就会好。小姑娘你先忍着点。” 眼看着医生就要动手,叶南枝下意识闭紧眼睛转过脸。在医生手接触她的一瞬间,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细嫩的指尖倏地攥住了身边距离她最近的——楚然的衣角。 随着医生的手搭上叶南枝鼓起的脚踝,朝着反方向一推,剧烈的疼痛让叶南枝眼前一黑,整个人也朝旁边靠过去。 顾不得宋教授在场,白皙的面庞埋在楚然的衣料上,额头上的水渍穿过衣料,一股燥热的温度覆上楚然的皮肤。 楚然顺势抬起手臂,刚好把人揽在身侧,一下一下抚着叶南枝柔软的发丝,轻轻安慰她:“好了好了,不疼了……” 楚然说得没错,随着医生的手卸下力道,疼痛也在一点点缓解。 接着,是冰冰凉凉的触感。医生给她上了一层伤药后,利落地弄好了石膏。 “这就完事了吗?”宋教授见医生已经摘下手套,上前问道。 “对,等过一个星期,肿胀消除后,过来重新上药换石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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