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他也是生活在顾宅。 吃喝不愁,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样美好的日子都终结在了顾潇洒拿了些银子赶他们出门。 凭什么?顾家的一切本来就都是属于他的。 只要他娶了顾钰,通通都会回到他的手里。一定又是顾潇洒,他不能慌,他必须想到办法夺回这一切。 “阿钰,你忘记了当初在三神庙里面下的那些誓言,忘记了前几日给我的那个荷包了吗?”他深情款款望着顾钰,期待能引起她的注意。 哪曾料到顾钰痛心疾首,“兄长,你屡次败坏我的名声,到底所为何?” “屡此?”顾潇洒抓住顾钰的手,“发生什么事了?丫头,你为何不早点告诉爹爹?” “我我……唉!女儿实在说不出口,爹爹请人去茶馆问下话便知。”顾钰跑出了房门,临走之时不忘挤出几点眼泪。 甄承颓然的坐倒在地上。 顾潇洒连忙令人去查,看向自己义兄和侄子,脸上的笑容淡然无存,冷冷的坐在主位。 顾钰出了门,一个人乐得逍遥自在。 “我是个小天才,聪明又古怪。”她摸了摸手里的荷包,从里面掏出了几个铜板,放在了乞丐的碗里。 亦是同时有一双修长的手扔下了几个铜板。 她抬头,恰好见了熟人,“真巧。”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识。”折扇张开的那一刻,显出了背面上的两字书生,叶晓生笑得春风和煦。 顾钰隐去了嘴角的笑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想泡我。” “堂堂一个不良帅,有这么多时间在这街上闲逛,闲逛也就罢了,还这么巧,跟我同时给乞丐铜板。”她收起了荷包。 叶晓生听她这话也不恼。 “还真是故意等待,实不相瞒,真是有一件事情需要顾小娘子的帮忙。” 既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顾钰知对方有事相求,倒比起那一见钟情啥的来得好,毕竟她喜欢的是身娇体柔小女人。 这念头一出来,脑海里浮起的那小狼狗骑马的英姿。 “不良帅这职位虽然说得好听,但是说实在的就不过是不良人的头头。”叶晓生叹了一口气,“所谓不良便是征有恶迹者充任侦缉逮捕的小史,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证,哪能去保证别人。” 原来是他前几日在三神庙里捡到了一个九岁的小女娃,正因为他身处深渊之中,自然知道像这样子的一个女娃交到了不熟悉人的手里,命运就是那几种,要么沦为风尘戏子,要么沦为街边乞儿。 再者,那女娃生得可人却偏是个眼瞎的。 “我本就是铁石心肠之人,奈何那小女孩拉着我的小腿使命的哭闹,才升了怜惜之情。在这茫茫人海当中,帮她寻一个好的归宿。” 顾钰指向自己,“所以你觉得我可以?” “人人皆道顾二郎生性好善,近两日观顾小娘子之行为,必然也是此中人品。” 两人一道往叶家的画面落在了被赶出来的甄承眼里,他攥紧了拳头,果然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门前破落不堪,他们来得早,倒也是安静,少了些花街柳巷的味道。 可临街走来那一处处别有风味的花楼名,掩不去这里夜晚的风尘韵味。 叶晓生推开房门,一名女娃正襟危坐,手里面拿着一根木棍,身上衣服需不华贵,但却是干干净净。 脸上含笑,朝着门口说:“你来了。” “回来了。” “不,是她来接我了。”女娃拄着木棍站起来,眼睛就蒙着一层白纱。 就这样顾钰带回了一个小女娃,走在街上的时候,女娃像个正常人一样,除了那眼睛上的白纱,以及手里奇怪的木棍,倒跟平常人没什么不同。 “我师傅是瞎眼神算玉如意,她让我下山来帮你。” 顾钰正打量小女娃是如何避开行人,听闻此言一愣,“什么?” “你命格不凡,若无人相助,应当是这几日就该离去兮。” 顾钰摸了摸小女娃的头,“真发烧了。” 小女娃突然抓住了顾钰的手,“水月镜花。” 说罢,就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不小心发生了一场车祸,最近比较忙,昨天去交管所和医院处理了一整天,没有更新文章,给大家说一声抱歉。
第7章 小瞎子醒来之后,顾钰再一次问起当日之事,她已经忘光了。 医生说,此乃常态。 一个小孩子发烧了那么久,能够坚持了这么多天都不喊痛不喊疼,不烧出点毛病来才算毛病。 顾钰气得直骂叶晓生没良心。 这倒是冤枉了叶晓生,虽说捡了个小女娃回来,但那女娃能吃能喝,除了眼瞎之外,便无其他异常。 “水……” 小瞎子呢喃,顾钰急忙端了碗水,一口一口的喂着。 后来顾钰才知道对方并不是想要喝水,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在呼唤水。 她喊小瞎子,“阿水。” 一连几日,阿水都坐在桂树下,用眼睛听着外面的咩咩或哞哞,她还听见水流淌过的声音,在交杯换盏之间,闻见各种果汁的味道,还喝到了甜甜的水。 沉默似乎不是属于这个年龄的标志,可她却像个沉默的小大人,拿着手里的木棍,或是用手捏捏破旧包里面的几个铜板以及一个龟壳。 顾钰倒腾出了几种果汁。 弄好了酸甜可口的杨梅汁,清肺润嗓的梨汁,酸酸甜甜的橙汁,就差了她家祖传、一喝就停不下来的的原味奶茶。 “哎呀,要是能再回去一趟就好了,带点装备过来。”顾钰拍了一下脑子,想太多了。 云容坐在阿水旁边,两个小萌妹一人拿着一碗果汁,放在现代,妥妥的招牌。 “好喝。” 顾钰灵机一动,就让人去请个画师过来。 她蹲下身子,手摸过小奶牛的头,“糟糕,不知道怎么挤奶?” 要是以前打开百度,现在打开手机也没有信号。 “丫头,爹回来了。”顾潇洒大步流星走过来,拿起碗,咕噜咕噜进了肚子。 脸带满足,自家闺女离家出走了一趟,回来人变懂事了,还寻了些稀奇古怪的饮子做法,不仅解渴,还酸酸甜甜的,听丫头说,里面可有营养了。 顾钰拿着扇子,帮顾潇洒扇风。 “爹帮你问过了,长安城内所有冰块的储存人家,东西紧缺的很,价格也贵。若丫头是要用来经商,恐怕饮子昂贵,无销售之路。” 顾潇洒放下碗,“如若丫头需要,可等来年爹命人去现凿一些冰,然后放于我们家的地窖之下。” 本是农家汉子出身,过惯了背朝黄土的日子,就没了大户人家放冰的习惯,听闻女儿要,他寻了不少地方。 “那算了。”顾钰摆手,从屋里面拿出了一碗酸梅汁,“爹,再尝一下这个。” 酸梅汁入口,带着一丝凉意沁入了心脾。 顾潇洒睁大了眼,“哪里来的冰?”再打眼瞧碗,连上面都带着几丝凉意。 “咱家的。” 云容站了起来,“小娘子,这该不会就是你忙活一早上的结果吧。” 今早顾钰打了桶井水,又在厨房里面忙活了半天,找了一个密封性强的冰瓷碗和盖子,折腾了几碗酸梅汁放了进去,过了几刻就会换一次水。 这种算是最笨的办法了。 她还有个办法,现在让人去采购硝石,估算了一下时间,唐朝还没有,不过找石头倒也方便。 冰窖藏冰和硝石制冰,有了冰块之后,接下来就是口味了。 从家里人喝果汁的选择来看,都是重口味。 最酸的酸梅汁,反倒成了所有人的心头好。既然如此,就将这个定为基层消费者,主要面向平民大众。 “丫头。”顾潇洒有点心疼,最近女儿时不时的要发呆。 顾钰收回了心神,“爹,你给我安排几个中兴的伙计,我让人打一下牌匾,差不多过几天就可以开业了。” 她又弄了些稀奇古怪的图纸出来。 云容和阿水跟在她后面,顾钰回头对顾潇洒摆手,“我先去忙了。” 一行人出了门,顾潇洒在后面,心里面像打了滚的醋。 有女初长成,顾父不知该是喜还是忧? 长安这地方也真是奇怪,前几天七夕就是养蜘蛛,这几天就养狗,还是大雪白的那种,连白狼也敢抱在手里。 顾钰叹了一句,世风日下。 离了顾宅视线,一道人影就要扑了上来,三人吓了一跳。 “阿钰,承哥哥等你好久了。”来人是甄承,他守株待兔了几天,终于把人等到了。 顾钰拿白眼瞧他。 “你我本是两情相愿,不该为了伯父之言,断了你我的幸福。我知你深爱于我,亦如我一往情深,阿钰,我们私奔吧。” “兄长谨言慎行,你我之间,只有兄妹之情。” 甄承欲要上手来抓,就被一根木棍打到了手。 阿水小小的身板,站在了她们的面前。 那等气势压根就不像是个九岁的孩子,顾钰拉了拉阿水的手,“我们走吧。” “好。” 极少能见到阿水开口说话,像平日里要是有酸梅汁,她也不会主动来讨,就在那边抿着嘴,不发一言。 顾钰恍然想到那天阿水说的话。 甄承哪肯放她们走,右脚上前,手已经到了半空之中。 噼里啪啦,就被阿水一顿打。 阿水虽然不能说话,可她的耳朵里灵,常常听云容抱怨甄承的事,各种纠缠她的救命恩人。 此仇不报,非小女子也。 一个大男人被打得四下逃窜,叶晓生带着几个不良人赶了过来。 “发生何事?”他悠哉游哉的,站在一边看戏。 顾钰指着被打的甄承,“遇见了浪荡子,劳烦你送官。” 叶晓生一收折扇。 “大胆狂徒,朗朗乾坤,竟欺负良家少女。” 几个不良人冲了上去,将人抓了起来。 “官爷,我可没错,那是我妹。”甄承刚要说话,就被堵了一个做得要命的麻布。 叶晓生看向阿水,“听闻顾宅附近出了事情,我便匆匆赶来,不巧正好是你们几个。” “我先行押他去见官,你们路上小心。”他收回了眼神,朝顾钰抱拳。 顾钰呢喃,“巧,真巧。” 寻了家打铁铺,付了押金,顾钰又跟打铁师傅一通交流之后,人才放了心。 奈得打铁师傅是长安城内数一数二的行家,换了别人,顾钰这一套乱七八糟的东西,真不知道该怎么弄。 她在一家茶馆坐着休息。 只因这茶馆的名字特别的合她的意——如心坊,两边一副对联,世事安得几人知,愿取半日浮生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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