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位于同一高度,曲浅鱼已经可以直视那双漂亮风流的桃花眼,里面确实并没有迷恋与欢喜,而那一瞬间的沉溺似乎也只是脱离理智的错误举动,她拢紧了指尖,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想法,为何…… 自己好像并没有松一口气? 抬起眸子时已经收拾好了那些复杂难言的情绪,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 “那七公主呢?七公主也貌美,你可会看呆?” 诶? 话说也是,并不能否认闻人祺确实也生了一副明艳灼人的绝美容颜,但那是一种会刺伤人的美丽,像是淬了冰的刀刃,锋利尖锐,曲游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真的只在曲浅鱼的美色间沉迷过。 思索的神情落在曲浅鱼眼中,似乎答案已经明了,她又一次说不清心里的感受,却明白其中有松了一口气的存在。 “曲游,你要切记,绝对不能爱上七公主,皇家深沉,不是你能面对的。” 冷淡的嗓音听上去严肃而认真,曲游无奈地点了点头,道: “知道了,二姐。” “好了,收拾木炭吧,明日就是分班考,我们今日一定要把炭笔研究出来。” “嗯。” 后来的她们就像忘了那场闹剧,一直在研究如何能把那木炭完好无损地夹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它温度冷却,然后伸手进去拿,不过还没等到热度熄灭,那厨子就走了进来。 有四五个人,都是食堂里的负责人员,打菜的那个中年女子在看到他们两人后还有些错愕, “曲公子?曲夫子?是今早的吃食不够吗?” “不是,我今早生病了,没有吃早饭,这才来了东厨看看。” 先回答的人是曲浅鱼,看上去有一些像是被抓包了的尴尬与无措,曲游不厚道地笑了出来,却又被叫了名字, “曲公子呢?我记得你今早吃了挺多的,还是不够吗?” 额,怎么说呢,今天早上确实饿得有些厉害,几乎吃了一人半的分量,再加上这位打菜的师傅认识自己,曲游又想到自己拉曲浅鱼过来时说的自己快饿死了的谎话,顿时耳根子都要红透了。 “啊,嗯,对,年轻人嘛,吃得多,我又饿了,就来这里下了碗面。” 现在,不知所措的那个变成了曲游,她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抱着双手,视线看看地面看看厨师,就是不敢看曲浅鱼,就连下意识摸后颈的手都显得有些僵硬。 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厨师走上前看了看灶台被使用过的痕迹,诧异道: “曲公子居然还会做饭?” 愣了一会儿,古时候都讲究君子远庖厨,作为男子会做饭确实是有些奇怪了,曲游组织了一下语言,还没开口,就听见了曲浅鱼含笑的嗓音, “七弟并不会做饭,不过今早我病了,她关心我,这才来东厨试了下手,没想到还挺好吃的。” 瞪大了眼看过去,自己的私心被光明正大地点了出来,曲游第一反应就是想开口否认,却在曲浅鱼的眼神下出了东厨,她又一次还没开口就被打断, “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吗?” 女子弯起的丹凤眼里刻着狐狸一样的狡黠,在看到曲游完全没办法反驳的神情后笑得更为灿烂,随后才收敛笑意,抿紧唇角道: “曲游,你这人变了性子后,倒还挺有趣的。” — 报一丝报一丝,我这几天在做检查,然后昨天做了个小手术,今天先更两千,因为我想给守约打个省标,明天出院了一定好好更新, sorry
第28章 作画 应该是第一次吧,曲浅鱼把自己性格大变这件事放在了明面上,态度却是友好的,并不是质疑或者毫不在意,而是觉得改变后的自己比之前要好一些。 明明心底里肯定是知道自己比以前那个“曲游”要强上许多,但得到认可后,莫名的情绪就高涨一些,喜悦像是羽毛在左胸口刮蹭,她又一次不自在地扭过头,装傻充愣道: “二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与以往有何不同吗?” “以前的你自私自利,以自己的享乐为重,从不关心他人,也从不会考虑自己的行为会不会为他人带来祸端。” 淡淡的话语里没什么情绪,或许连厌恶都懒得给予,曲浅鱼扫了一眼故作不在意却竖起耳朵想要听接下来的话语的曲游,漂亮清绝的丹凤眼染上三分笑意, “不过现在的你,积极向上来书院求学,临危不惧骗过了刺客,还会下厨,会关心我,会策问作画,曲游,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样。” 那目光里是很单纯的祝愿,曲游心底一热,游移不定的眼神顿住了,落在了曲浅鱼如画清凛的眉眼间, “二姐,我会的。” 随后,她们又去东厨取了冷却的木炭,装了半盆后才离开回了曲浅鱼的房间。 “试试吧,可以作画吗?” 听见这话,曲游抿了抿唇,试探性地拿起一根较细的木炭开始在宣纸上绘画,她擅长画人,尤其是美人,简简单单几笔就勾勒出了女子的雪肌秀发,素色长裙包裹住纤瘦高挑的身子,画面里,屋外天幕明亮,枝新叶绿,屋内坐落着数名女学子,阵阵朗朗的读书声似乎都要从静态的画中跑出来了。 “你这……是在画我?” 虽说长身玉立的女子只位于画作左边,并没有占据很大的篇幅,但她的笔触作为细腻,又与寥寥几笔画出的众人框架形成了对比,越发清雅出尘,绝艳脱俗。 曲浅鱼微微敛起眉,或许有被曲游画技震撼到的惊讶,也有自己也分不清的复杂,那股子从未感受过却有些熟悉的,仿佛自胸口产生的酸意,令她绷紧了唇角,所有话语都没了出口。 一直是想到什么就画什么的随性态度,在拿着炭笔的那一刻脑子里就只有曲浅鱼,曲游便画了下来,她反而坦荡许多,笑着扭过头来,一副等待被夸奖的模样, “对啊,二姐看出来了?” 本该得到曲浅鱼的回答的,但她一直看着那副画中的女子发呆,曲游也收回视线,继续道: “我觉得二姐的职业很伟大,专门教授女子的夫子,古往今来,女子都是不允许被进入学堂的,更何况传道授业?二姐是太学开放女子学院后的第一个夫子,后面也一定会有更多的女子学有所成,觉醒解放,而官场,也一定不会再只是男子谈论政治的地方。” “你是,这么想的?” 本该古井无波的嗓音顿了顿才理顺了说出口,曲浅鱼自那画作中抽离目光,转而投向眉目疏朗,清隽秀气的容貌,对于男子来说要过于精致,却不失英气与锐利,像一把漂亮的弯刀,她第一次发现,原来曲游的五官是如此的明朗坦荡,皎如日星。 “对啊,我从来都不觉得身为女子就应该屈居人下,也不认为只有男子才能拜相入仕是正确的。” 十七岁的少年意气风发,诉说着有关公平理论的话语坚定而自信,曲浅鱼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尖细的鹅蛋下巴微微扬起, “你这炭笔作画是我从未见过的,可否为我画一张像?” 诶? 有专业系统地学习过素描,其实给曲浅鱼画像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当挂上新的宣纸后,当炭笔的笔尖触碰到纯白的纸张上时,当她对上了前方清清浅浅看过来时满是温柔与欣赏的目光后,曲游顿住了动作,左胸口跃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怎么了?是我这要求太难为你吗?” 形状妖冶的丹凤眼尾部染上了烟绯,天生上扬的弧度为她平添了三分善解人意的委屈,曲游赶忙摆摆手,喉咙逐渐发紧, “不是不是,我只是在想该如何下笔,二姐,二姐生得貌美,我怕画不出你的神韵与色彩。” 那清透水润的瞳孔间生出三分令人心颤的笑意,但很快就没了踪迹,或许是藏在了流转的眸光下,如同冰山一角,令人窥不见全貌,曲游还没开口,又被似乎有些矜持与别扭的嗓音打断, “你我如今在书院,可以不用唤我二姐,我有小字,名为衿宣。” 刚找到落点的笔尖又一次没了章法,曲游愣住了,像是失去了对声音的把控能力,好一会儿才找回理智,匆忙摆出的笑容刻意极了, “啊,那个,长姐如母,再说二姐自进书院来后一直在教我为人处事,书法词画,我若是唤二姐的小字,会不会有些于理不合?” 不知是哪一句话引了曲浅鱼的不悦,蹙起的眉收敛了那一片难得露出的柔和,她自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几不可闻,但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还是被曲游捕捉到了,而本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不该有的失态,冷下嗓音与神情道: “随你吧,七弟。” 虽说有些木讷与迟钝,但也不至于这么明显的情绪也感知不到,但有些不理解这不悦的来源,曲游兀自思索了一会儿,诧异地挑起了眉,曲浅鱼该不会…… 是对自己改观了,然后想拉近一点距离,却被自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应该是对的,曲游抿了抿唇,捏着炭笔的手都有些不知轻重,成功沾染了一指腹的碳粉,剩下的在空气中洒下,引人打了个喷嚏。 “阿嚏……” 在现代是患有鼻炎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这个朝代居然鼻子还是很敏感,一点点碳粉就让她打了好几个喷嚏,眼眶都有些红了,曲游不好意思地抬头,抓到了曲浅鱼略显关切的目光,但很快,那片柔色被藏了起来,嗓音矜持守礼, “怎么了?你也染了风寒吗?” “没有没有,被这个粉呛到了。” 把炭笔放下后展示了一下已经被染黑的拇指与食指的指腹,本想继续拿起笔绘画,曲游却见曲浅鱼自袖口拿出一条手帕,递过来时的动作有些犹豫,也有些无奈, “给,用这个包着炭笔画画吧,不用还我了,但切记不可再弄丢了,学院里男子居多,手帕是贴身之物,若是再被他人捡了去……” 不等曲浅鱼说完,曲游脸都快红透了,她赶紧接过手帕,笃定道: “不会的,衿宣给我的东西,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弄丢了。” 诶等等,自己刚刚叫曲浅鱼什么? — 好消息:小鱼动心进度已达60% 坏消息:小游动心进度才20%
第29章 打伞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称呼让曲游本人都愣了一瞬,直到察觉到曲浅鱼清亮眸子里闪烁着的笑意时才反应过来,她捏紧了帕子,显出明明很是不自在却要装作一副淡定模样的矛盾感, “咳,那个,不是你让我叫你小字的吗?” 笑着点了点头,像一只逗弄猎物的恶劣猫咪,曲浅鱼垂眸看向那丝帕,语调轻缓道: “嗯,我是说过,但你不是说‘长姐如母’‘于理不合’吗?” “二姐……” 示弱一般,曲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颈,像是撒娇着低头让牙尖嘴利的曲浅鱼不要再说了,后者却并没有松口,反而微微仰着头,清冷疏离的嗓音一本正经地说教着, “为人处事要从一而终,有定性,你一会儿唤我小字,一会儿又唤我二姐,你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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