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清,我会,我一定会负责的,我此生非你……” 唇瓣再次被女人堵住,殷九弱心神荡漾,气息发•热几乎想要将扶清抱进怀里。 但一想到女人才刚刚破•身,哪里还经得起多次的折腾,便很快住了手。 扶清唇边勾出淡淡的笑意,依旧善解人意地安抚着殷九弱,“小九,不用说那么多,奴家都懂的,奴家不悔。” 殷九弱还待再说些什么,突然发现女人肩上印出淡淡的血迹,想来是一不小心扯到伤口了。 “先别动,我去给你打水重新包扎。” “好,奴家等你。” 殷九弱站在井边心不在焉地打水,她望着远处浓密的松树树盖出神。 这里的山不高,却一座连着一座,形成一道森然的碧墙。只是昨晚下了雪,山壁在晨雾中泛着寡淡的黛青,像是浸透了几千年的绿终于被大雪毫无保留地入侵。 风来,院落里光秃秃树枝上的薄雪洒落,淋得她一身,恰好引来女人轻软的甜笑。 一回头,她看见扶清穿着单薄的雪白寝衣,半倚着门沿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眸光柔媚凄怨,瓷白骨感的脚踝在裙摆下若隐若现。 再次看见女人脚踝上有一圈淡淡的浅色指印,殷九弱眸光暗了暗,那是昨夜某个姿•势后留下的证据,女人的肌肤太娇•嫩,随便几下就泛红,还会喘xi着喊疼…… 及时制止自己越来越孟•浪没边的思绪,殷九弱将打好的水烧热,再次加入疗伤的灵果,才慢慢回到房间里。 她搀扶着女人坐回床榻上,小心翼翼地检查扶清锁骨那儿的伤口,昨天在灵药的作用下,都已经结痂了,可能是昨晚太激烈的缘故,伤口又轻微的裂开。 “对不起,都是我没轻没重的,”殷九弱心底懊悔不已,觉得自己真是太过分,明明扶清身子孱弱,又受了伤,她还那么折腾人家。 有够禽兽的。 “没关系,奴家很喜欢的。” “那个,扶清,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你会回神族吗?”殷九弱心里莫名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女人虽然依旧对着自己笑,却少了那股无所顾忌的媚色,反倒端庄清冷得很很,似云间皎月般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察觉到殷九弱的不安,扶清的尾指在对方手心里轻勾,语气却云淡风轻得很,“或许吧,等养好伤再说。小九,你有什么打算吗?要是有别的事情。也可以先去办。” “我没事,”殷九弱感觉自己这样多少有些腆着脸了,“我先照顾你的伤好再说吧。” “好,”扶清拉好衣襟,冲殷九弱优雅淡然地笑,弄得殷九弱心里生出一片难言的惆怅。 不过两人到底是在这座勉强算得上与世隔绝的小院里生活下来,白日扶清拉着殷九弱抚琴对弈,浇花剪纸,晚了便饮酒赏月,吟诗作对。 到入夜了,两人虽然还是同榻而眠,但扶清一改之前的态度,始终克己守礼,让殷九弱都恍惚以为那一日极尽的鱼•水之欢,是自己做梦时候的臆想。 可几乎每一日女人都会细心询问她的饮食。自从那日给她缝补过衣服后,她的一日三餐事无巨细扶清都会一一过问。 殷九弱自问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但好像扶清都快把她宠成了。 正好上次抠藤壶换的灵石基本已经花完了,殷九弱趁着扶清打坐修炼的功夫,独自一人又去海边卯足劲儿又抠了几百个海龟的藤壶,去镇上换了几千灵石。 这座小镇是九洲大陆沿海的边陲小镇,立长御洲比较近,风土人情也十分相似,人们喜好美食美酒,一切华丽漂亮的物什。 殷九弱在街上闲逛,看见一间花纹古朴典雅的玉石铺子,便抬腿走了进去。 走进去便是琳琅满目的玉器,这座小镇周围有好几处大的玉矿,所以盛产美玉。 玉工是个须发花白的老人,拿着鸡毛掸子扫着旁边玉器上的浮灰,对这个穿着粗布衣服仍然气度矜贵的年轻人笑了笑,很是友好的样子。 “姑娘喜欢这个玉珏么?三千五百二十颗灵石或者三万金。以这块玉的材质,已经算是很公道的价格了。” “这么贵?”殷九弱吃了一惊,摸了摸储物袋里的几千颗灵石,又去仔细打量地这枚双鱼玉珏。 翡翠色的双鱼玉珏在午后的阳光中是半透明的,底子是脂玉的透明色,其中腾起一丝丝的碧绿,一瞬间仿佛有翠色的光玉眼里溢了出来。 “姑娘的眼光很好,一眼便看中了我这儿最有韵味的玉,不是小老儿自夸,这块玉珏难得碧得通透灵动,是水样的底子。当今圣上祭天时所用的玉圭,虽名贵但比起来不过是块死玉。” “当今圣上?”殷九弱勾唇笑了一瞬,据说是位昏君来的。所以如今天下四方诸侯割据,又要乱上几百年。 不过人间自有的因果,他们各族各界轻易不会插手。 “只不过这块翡翠双鱼玉珏有一处瑕疵,我得给你指明了,”玉工笑着给殷九弱指出地方来,“姑娘身份尊贵或许想换一块更好的?” 殷九弱轻轻摩挲着这块双鱼玉珏,翡翠上有一小块的裂痕,看着像是雪碎在绿色的湖水里。 “不必了,我很喜欢这一块。” 这下轮到玉工深感诧异,往日来看玉的人多有挑剔,看过一块喜欢一块。没一会儿又喜欢另一块更稀奇的,少有这般一眼相中便不更改的。 “姑娘你真选定了,铺子里还有其他的玉,不再多看看吗?” 殷九弱微微一笑,“我很喜欢喜欢它的纹路色泽,可能连它的瑕疵都喜欢,所以不想再看别的玉了。” “姑娘说的真好,这玉的确是有魂的,应人的精魄,再贵再好的东西。就算别人在怎么夸赞,也未必真的喜欢。再贵再完美的玉,你买来了不好好带在身边,也算是白买了。” 玉工笑了笑又问道:“姑娘你买这个是为了定情吗?” “定情?”殷九弱一下紧张起来。 “当然啊,我看姑娘你的神情,就像是给心上人买玉吧,”玉工的笑容扩大,“其实玉石只是用寄托情念的物件而已。所以有话说玉石无价。其实根本的意思是离了情没了念,它就只是块石头罢了。” 殷九弱静默片刻,轻轻拿绒布擦拭着双鱼玉珏,盯着它出神。 玉珏反射着天光,一泓碧色的绿意盎然缥缈,一分为二后再扣在一处,发出清脆美妙的声音。 良久她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对玉工说道:“师傅,付钱。” “好嘞,三千五百二十颗灵石或者三万金,请付现钱,概不退换。” 殷九弱拿着双鱼玉珏往回走,原本冰冷的玉被她的体温捂热,变得润泽温暖起来。 小院里静悄悄的,殷九弱跃过院墙进入房间也没见到扶清。 “扶清,你在吗?”她撩开白色的轻纱,眼前丝丝缕缕的水汽氤氲缭绕。 她上前两步,终于看见屏风后的红木浴桶,女人乌发如云,鬓发沾湿着剔透晶莹的水滴。 “小九,你回来了?” “嗯,我……我回来了,”殷九弱连忙捂住眼睛回答,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在沐浴啊,我先出去了。” “等等,小九,能帮我拿一下衣服吗?” “啊,好,”殷九弱退出去几步看见床榻旁整齐叠着的白色法衣,拿过来挂在屏风上,再次离开时听见扶清略微幽冷的质问。 “你去做什么了?”扶清目光森冷地看着殷九弱屏风后的衣摆。 这段时间小镇来了一个名满天下的花魁岁歌,之前殷九弱去镇上倒卖藤壶的时候,这个岁歌还朝殷九弱抛媚眼,甚至当着自己的面邀请殷九弱过去「玩」。 想到那块玉珏,殷九弱决定晚一点再给扶清一个惊喜,于是简短地回答道: “也没去做什么。” 闻言,扶清的脸色更差了,“小九,快过来帮我一下。” “怎么了,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吗?”殷九弱心一急,便越过屏风来到扶清面前。 这时候「哗啦」一声水响,洁白的身影从水中站起,抱住了殷九弱。 殷九弱溅到一身的花与热水,呆呆地看着扶清。 女人身上的薄纱裙子在水面漂着,玉石般的肌肤上带着水珠,留不住地慢慢下滑。 湿透的乌发缠在她修•长的脖颈和锁骨间,她的肌肤因为空气的冷而微微发红,山峦起伏的一点红像是夏日可口的野莓,引人采撷。 下一瞬,殷九弱整个人被扶清拉进了宽大的浴桶中,她听不清扶清在呢喃细语些什么。 好像是什么「你属于我」,「我要你」之类的话,语气是那般偏执乖戾。 温柔的暖意扑面而来,环抱住了殷九弱,闭上眼后漆黑的水里香气弥漫,更温软的唇瓣也贴了过来。 在多日的清心寡欲后惹出更大一片的燎原星火,殷九弱不像那一次还需要扶清手把手教,她熟能生巧一般将女人抱紧。 小院的门扉突然被人叩响,似乎是不速之客临门。 “扶清……姐姐,好像有人来了?” 两人浮出水面急促地呼吸,扶清鸦羽似的睫毛尽湿,此时眼里只有殷九弱,“不用管。” 她伏在殷九弱怀里,压抑着呼吸,“进来。” 小院外叩门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切,终于敲门的人忍不住高喊出声: “扶清,你在吗?我是沧离啊。” “司命仙尊、司战仙尊,还有月老都让我来叫你回去。” “还有白鹤忘机她也在四处找你,你能不能先和我回去,其他的事情到时候再谈。” 小院的房间里。 “小九,我想你了……唔,慢一点,”扶清唇瓣微启,未说尽的话语被冲散在口中,混着幼猫似的鼻音一起被拉成一声百转千回的低泣,落在耳畔格外得柔媚惑•人。 被水声惊动的几只青色雀儿,鸣声清锐迅疾地穿过山间密林深处,落在水面上的玫瑰花打着旋儿,沉入热热的水底。 扶清纤薄的眼角洇着红意,那层叠的两片被里外翻动着。 殷九弱听见了来人的声音,轻轻笑了一声,“没想到她还能找到这儿来,也算有点本事。” 她故意朝外面喊了一声:“这儿没人,快走吧。” 外面的人惊双舞讶了一瞬,并没有听出殷九弱的声音,只是语气瞬间气急败坏起来,“你是谁?” 殷九弱没有回答,她怀里的女人已经软成了一滩春•水,只能随着她沉沉浮浮,如同溺水之人攀附着唯一的浮木。 “不要了,求你……会坏掉的。”扶清攥紧殷九弱的衣襟,长睫上挂着晶莹的水珠。 不知过了多久,殷九弱换好干净的衣物推门而出,站在院门口笑道: “喂,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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