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耳边一声炸响。 温热的液体溅上她的脸颊。 “荣宜!”居然是荣宪的声音,“你不要动。”她的声音有些哆嗦。 荣宪一枪杀了祁司青后发现荣宜居然要往前走,忙说,“你千万不要动。”一边吩咐左右,“去找梯子,不,再找个被子。” 越怕什么来什么,荣宜居然往前迈了一步。“你怎么来了?”她喜出望外。 湖阳闭上眼。 天意。 都是天意。 云清音愣了一下。他一瞬间下意识递招,想用风接人,还好想到驭风化刃只会将人千刀万剐,连忙撤招。 萧珂看见这一出,将荣宓往班宝镜那边一推,往外掠。 荣宓吐出一口血,见到这一幕脸色煞白,猛的推了班宝镜一把,借力站起,往前冲。 班宝镜半跪,没跪住,直接砸李月丹身上了。 玉箫猛的推开如瑟。 荣宪挥鞭,马吃痛前冲。她直接冲过了房檐,打马闯入屋中,扯住窗帘,狠命往外一扬,反手提弓,双箭连环。 每箭各中窗帘帘角,穿出,箭去势仍猛,将窗帘撕下。 她忙矮身调转马头,避开掉落下来的窗帘。 萧珂拾弓,顺手从死人身上拔了两支箭,在窗帘即将飞出檐外时左手开弓反向对射。 箭中窗帘顶端,去势一缓。 随后,两支箭分别钉入两根柱子顶端。 荣宓和玉箫瞬间看懂这是什么意思,在窗帘那端落地之前,就一人抓到一端,死命同时高举过头。 荣宜踩空时内心只剩一个我靠。 这趟重生除了闹心没别的了。 她倒不害怕,只是好奇:她会不会再重生一次? 可她没砸在地上——她接触到了柔软的织物,一股土腥味冲鼻而来,疑似是窗帘。 她居然摔在了窗帘上,一路滚了下去。最后有两个人抱住了她。 “姐?”荣宜吸了口气,好的,荣元姜,另一个是玉箫。 玉箫紧紧的抱着她。 “你怎么了?”荣宜觉得有东西落在她脸上,小声问,“下雨了?” 玉箫在忍不住,哭出声来。 “别哭了,哭什么呀。”荣宜抬手想替玉箫擦眼泪,不料戳到了玉箫脑门。 玉箫哭的更猛了。 荣宓疑惑的看着玉箫,随即松了手,再支撑不住,单膝跪地。 萧珂丢了弓,跪坐在地,手按住肩上的伤口,但伤口撕裂两次后创面更大,一时血流如注,他喘的厉害,但声音没能盖过哭声。 狐朋狗友二人组离得近,又都是习武之人,听见有人哭,目光一对,随后一同看声源——抱在一起的玉箫和荣宜。 荣宓擦了下嘴角,“她怎么也喜欢女人?” 萧珂有些震惊,“潜移默化?” 荣宓:“别什么锅都往我身上甩。” 荣宪下马,走上前,看见这一幕就移开了视线,心里隐约有点别扭,但强行把那种模糊感觉压了下来,看向荣宓,“你找我什么事?” 荣宜喊了一嗓子四妹,通过熏香味道浓淡判断了距离,她推开元姜和玉箫,直接扑了上去,搂着荣宪脖子,嚎啕大哭,连日委屈悉数宣泄。 荣宪被扑的一趔趄。 她抱住了荣宜,但身体失衡,枪身横着一甩。 不巧湖阳上前低头查看荣宜状况。 这枪直接砸湖阳脑门上了,周围顿时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 荣二:这窗帘多久没洗了?窗帘有土! 玉箫玛丽苏的高光时刻!!!大家忽略事实看表象,玉箫魅力多么的大…… 宝镜也挺高光的其实…… 元姜蛋疼二宫主他们去救了如瑟等人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意识到事情很严重而已……他们三个挺能打的,宣萌借助内力才能跟他们三个过招,所以他们当时只是在砍弱鸡, 74、扔玉 湖阳揉了一下脑门。 荣宪下意识的将枪藏在身后。 随后萧珂抬袖挡住脸笑了一下。 他一笑荣宓顿时也憋不住了,直接笑到不能自理,她一笑出声,那边李月丹也绷不住了,他不好意思笑出声,十分艰难的低头憋笑。 湖阳掐着荣宓的后颈,跟猫妈妈叼小猫一样拎着她,“笑笑笑,还笑。” “娘,疼!啊啊啊啊啊,你松手。”荣宓挣扎出来。 “女儿先料理……我头发,啊,头发头发头发,你别动,我头发挂你簪子上了。”道歉是不可能的,她永远都是对的,但荣宪想先把湖阳打发回去,可这句话没说完,荣宜擦擦眼泪松开她转身想往旁边走。 荣宜的发簪把她的头发勾起来了一缕。 “哪根?”荣宜开始往头上摸,她看不见,只能一顿乱摸。 “我先走了。”湖阳觉得这是一群弱智呆鹅,再呆下去她要骂人了。 荣宪只好假装云淡风轻的先跟云清音说,“谢公子今夜援手。” 云清音原本捂着小腹靠在檐下柱子上,听她说话,又站直,有点想笑,但忍住了,“姑娘见外了。” 就这一句话的功夫,她就听荣宜说了一声咦。 荣宜看不见,一顿乱弄了半天不仅没有把荣宪的头发救出来,直接把荣宪挂她发簪上的那缕长发跟她自己的头发打了个死结。 荣宪绝望了,只能反手一剑把自己的那缕头发断了,心疼了半天,随后伸手在荣宜面前晃晃,叹了口气,“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前几年荣宜得知婚讯后就有一段时间突然看不见东西。 “没有,我很好。”荣宜挣扎站起身。“我好得很。” 班宝镜将荣宪推到一边去,上手乱七八糟按了一顿。 荣宜震怒,把班宝镜的手打开,“镜子,你耍流氓。” 班宝镜有些震惊,“不是我,刚按你腹部的是元姜。” “我姐用白檀。四妹用苏合,”荣宜说,“只有你最奢侈,用惠安沉水香。” “狗鼻子啊。”班宝镜从檐下摘了一盏灯笼,晃在荣宜面前,瞳孔对光反射完全正常,她伸手按了按荣宜的脑袋,没有肿的地方,有些摸不着头脑,抖着声音喊,“二宫主,你你你你瞧一眼?” 萧珂问,“你看不见多久了?” 荣宜算了一下时间,报了个数。 “你有头痛吗?” “没。” 萧珂却话锋一转,“你眼睛再也好不了的。” 荣宓和荣宪俱心中一颤,齐声问,“你说什么?” 只有荣宜嘟囔了一句,“瞎就瞎。” “瞎不了。过几天就好,心因性的。”萧珂往回推了一下时间,突然怔住。 谷雨说湖阳和舞阳吵了起来……荣宜坐在书房里哭……他发现荣宜在偷听出言将其激走…… 他呆在那里。 班宝镜以为萧珂失血过多休克了,扑过去按着脖子探脉。 萧珂直接把她的手给打开了。 荣宪看荣宜这样,说,“玉姑娘,你先带她回去吧,我们得善后,场面不会太好看。”她又把云清音和他弟打发走。 玉箫擦擦眼泪,带荣宜回房。 “你不要扶的这么明显。”荣宜把手挣出来,她并不知道自己从多高落下来,还以为就是不高的地方摔到了窗帘上,一点都不害怕。“别人会发现的。” “我觉得……” “他们几个知道就算了,不许告诉别人,尤其不许告诉我娘、如瑟和萧羡仙她们!”荣宜厉声。 玉箫这次没有把话咽回去,“你在这时候瞎逞强做什么?” “我没撑强。”荣宜摸索着,摸到了床,坐下。 才坐下,一双温柔的手覆盖在了她手背上。随后水滴在她手上。 “你怎么哭了?”荣宜有些意外。 “我没哭。”玉箫说,“你头发乱了,我帮你把头发理理。”她小心翼翼的把荣宜头上带的宝相花金簪摘下来,将荣宪的那缕头发取下,两人头发打的死结实在是解不开,只能拿剪子剪开,之后把两缕头发分开。 她悄悄把荣宜那缕藏了起来。 玉箫发现荣宪头发也挺长挺滑的,像黑色丝绸,就递给荣宜,“扔了还是留着玩?” 她那天发现荣宜喜欢摸别人头发。 荣宜捻了捻,“留着嘛,好滑耶。” 玉箫就把那缕头发搁荣宜的梳妆盒里了,站起身,有几分恨自己没用,“你饿吗?我帮你叫吃的。” “不要炸的东西。” “知道。”玉箫走了,出门嚎啕大哭,哭完一擦眼睛,走了回去,沿着床边坐下,“以后别这样了,好吗?” “有人把我打晕了。”荣宜揉了揉脖子,脖子还是好痛,“不然不会出这种状况。” 妈的,萧珂! 玉箫觉得无力,居然对荣宜发了脾气,她特别凶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以后你不要拿自己的命冒险。” 荣宜循着声音转过去,“你……”她一时语塞。 玉箫不会是真的喜欢她吧? 这什么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魔幻世界…… 谷雨把饭菜摆好。荣宜伸手,谷雨把筷子递过去。 荣宜才要胡乱夹菜,玉箫把筷子抢走了,“我喂你。” 谷雨眼睛也瞪圆了。 “你开什么玩笑。”荣宜要去抢筷子,但什么都看不见,差点把食案给掀翻了。她冷静下来第一件事是对谷雨说,“什么都不许往外说。” 谷雨指着荣宜,张了张嘴。 玉箫点点头。 “是。”谷雨心中大喊,天啊。 “我喂你。”玉箫又重复了一遍,“你每天都胡乱吃一点,这样下去不行,你今天又基本上没怎么吃饭。” 荣宜抢不回来筷子,就一拍床,“谷雨,你傻站着干什么?再给我拿双筷子。” “你敢!” 谷雨陷入两难,最后向玉箫屈服,“娘子,玉姑娘说的对。” 荣宜气不打一出来,“你信不信我敢把你拖出去打板子?” “你不敢。”谷雨说,“太尉没准您主持中匮,严格来说,你不能打我。” 荣宜哼了声。 玉箫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勺子里,托着喂给荣宜,“这个是豆豉鲮鱼油麦菜,你尝一尝。” “这是南乳猪手。” “这是蒸排骨。”玉箫把骨头剔了出去。 荣宜最后还是妥协了,这是她这辈子最丢人的时刻。 这么大的一个人,批改文书需要人帮忙读出来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被人喂着吃饭。 # 班宝镜端着一碗药和一个空碗,“这是我手里最后一点存货,吗、啡,强效止痛,但是呢,里面有吐真剂。”她把那个空碗给萧珂。“别发呆了,你怎么了?” 萧珂还以为这碗有什么玄机,看了半天发现就是个空碗,“你给我个空碗干什么?” 班宝镜倒了半碗药给他,之后把剩下那半碗喝了,将碗往旁边一搁,“让你验一下,这药没毒,我也没在碗里下毒。你把药喝了,我给你处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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