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九仙楼敢当晚踹了公主府,因为当年他手里只有三千人也敢踹陕川总督府,下午时想跟人交代一句,但不料晕了。醒了缓过来些,荣宓坐床边看小说,他也跟着摸鱼。把这茬忘了。 班宝镜是个战五渣,拿着一把金戟却左支右绌。 荣宓实在看不过去了,正欲上前相助,不料另一人飞身而出,从背后袭向班宝镜。 荣宓喊,“班宝镜,趴……跪下!” 班宝镜回不过身,把戟扔了,抱头就地一蹲。 萧珂扬手掷了柄匕首,正中那人喉咙。随后他一个后翻踢用腿断了一杀手颈椎,借力身子腾空,在空中一转,双剑齐出撂倒了两人,卸力落地后从垂花廊中硬杀出来了一条路,和荣宓汇合,两人把班宝镜护在身后。 他与荣宓对视一眼,他们本议定荣宓负责清路,他回去找荣宜,不料班宝镜武功这般的不行,就问班宝镜,“你会翻墙吗?” “会。” “你从墙上走。”荣宓就说,“别添乱了。” “你他妈的不要动。”班宝镜捡回金戟,把外衫脱下往地上一甩,指着萧珂,“您坐,别动,我艹,你以为你是健康人吗?” 荣宓看了萧珂一眼,改变策略,“你赶紧走,这边有我和镜子。” “你们两个打算同年同月同日死?”萧珂颇为不客气。 李月丹白裳玉冠,提着一柄梨花枪和一柄长剑,从北苑杀出。 他在北苑伏兵数百,可惜全被杀了。 他且战且往这边走,想问怎么回事。 一抬头,看见那仨凑在一起,过节全抛之脑后,本着人多死的可能性小,边跑边喊,“有人去调兵了吗?”他猛的运气,银枪一抡扫倒一片,随后一挥撂了一个。 班宝镜横挥赤凤金戟,直接把一人枭首,“有,六六去了。蛋……月丹,你还见血就吐吗?” “我现在就很想吐。”李月丹说。 荣宓把李月丹往前一推,“你想吐就吐,你吐了就没人敢过来了。” 李月丹羞于启齿,艰难开口,“我其实就是这么杀出来的……” 他的人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杀手一拥而上。骑兵不善步战,吃亏,很快全军覆没。 遍地鲜血,李月丹没忍住真吐了。 他这一吐,所有杀手都齐齐后退了半步,一时没人敢上前,这才找到机会杀出重围。 荣宓就嚷,“你往外跑啊,你特么的一战五渣别往院里跑……” 一个不会武功班宝镜就够意思了,娘的再拖一个李月丹。 李月丹对嚷,“我这不是来救二孬和镜子姐吗?”嚷完说,“都离我远点,我还想吐。” 那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特别一致的往旁边一闪。 玉箫被如瑟和萧羡仙护在中央。 “二娘呢?”玉箫问,她见到杀手杀了一个丫鬟后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时已经冲回内院,想去找荣宜,这才撞上的如瑟等人。 “不知道,我也是回来找她。”如瑟说。 很快,玉箫发现是她和萧羡仙被如瑟护在身后,只有如瑟一人能打。随后三人同时攻向如瑟,如瑟匆忙招架,斜里又出一人,挥刀向如瑟劈落。 玉箫匆忙喊,“小心!” 荣宓很是绝望,拖着班宝镜边打边往那边跑,上去一剑格住那刀,等如瑟躲开后一剑结果了那杀手。 就在玉箫喊小心的一瞬银光一闪,一剑奔她来了。玉箫匆忙弯身一躲,脸上却溅了一捧血。 她抬头,眼前戳着一个姿容俏丽的银袍绮姝,一句多谢姑娘说出去后发现这姑娘头发好长,定睛仔细一看头发长度,从那齐膝长发认出这人是萧珂。马上躲到萧羡仙身后。 萧珂剑反手而出,一剑杀了两个,把萧羡仙往身后一拥。 李月丹枪劈下。 最后十分尴尬外加匪夷所思的场面出现了,荣宓、萧珂及李月丹三个封疆大吏成圈挡最外围,护住那四个根本不能称之为会武的姑娘。 荣宓疯狂吐槽,“你们特么的没上过战场没打过车轮战别往院里跑。我们救人就行了,别他妈的添乱啊,真他娘的……”她跟萧珂喊,“我先去找二孬跟我娘!” “先救二孬。”李月丹说,“二孬不会武,你娘挺能打的一女的。” “你去。”萧珂右手提双剑,他咳了半天捂着右肩说,随后匆忙左手接剑右手剑横扫而出。但他右手上有血没握住剑柄,剑被一雁翎刀挑飞,仓促左手剑急回杀了那人,旋身在剑落地前把剑兜了回来。 荣宓看了他一眼,跟李月丹吼,“你罩着点场子,他身上有伤。”随后对李月丹比了一个中指,“你知道么,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男人。你们打心里看不起女人,觉得你们一句话就能将其玩弄于股掌之上。” 李月丹不知道这手势什么意思,但知道肯定是骂人用的,也比了回去,对荣宓喊,“你娘当年千骑横扫漠北,一千人马吊锤七万五,我特么的还能跟你说让你先去救你娘吗?”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萧珂,内心十分卧槽。生死关头开始思考他那天其实还有个选择是直接跳马落地——就是有点丢人和跌份。 不一定要出那一箭。 他要去找个算命先生破解一下…… 荣宓遂下狠手杀了几人,正欲抽身而出,突然一股劲风袭面,她猛的往后一闪。 杀手和府兵一时横尸一片。 她就往上看。 一男子和祁司青站在屋顶,那不认识的男子手持银枪,另一手持刀,挟持着荣宜。 湖阳从内院中杀了出来,见此猛的驻足。 一时全场静默。 云清音挡在云晚词身前,云晚词抱着孩子。 “我讲两句?”那男子眉目如画,一袭灰色锦袍,说,“我是九仙楼楼主宣萌,你也可以称我为玉梨枪,我呢,债有主。”他说,“我只要三条命。” “这个女人。”他刀一紧,逼荣宜抬头,“那个……”他语塞了一下,先看了祁司青一眼。 祁司青颔首。 宣萌才继续指着下面,说,“男的,跟那个男的。” 他有些嘲讽的说,压着内心的怒火,“今日算长见识了,尔等蛮荒,民智未开,当真是不讲理。” “我们民智未开,你也跟着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就少说我们蛮荒。”荣宓扬声喝道,手一扬,银链捆在屋檐,借力飞身而上。 荣宓招数颇为凌厉,且越战越快,宣萌硬挨了一剑,方成功蓄力运劲,一枪将荣宓逼下屋顶。 宣萌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从屋顶上飞下,玉梨枪出,劈,刺,扫,直取荣宓项上人头。 祁司青拿刀架在荣宜颈上。 荣宓:我艹。匆忙举剑回防,不料那一枪劈下,她手中的剑竟应声而断。 荣宓就地一滚,躲了过去。 宣萌说,“我觉得你们还是一起死吧。”玉梨枪递出,四十八式中精髓尽出,李月丹枪驻地,举剑相格杀招,同时握枪的手上暗运力,借力腾身而起,一腿踹向宣萌。 宣萌猛的斜身出腿,两人空中对了一招,李月丹落地,见宣萌起手势,料是刺,反手握住枪上卡扣,自枪中拔、剑,双剑相交,以求格住这招。不料宣萌这一枪灌了内力,崩裂剑刃,直取李月丹左胸。 枪即将入胸时骤然往上挑,这个路数全被打乱。 李月丹本有些劫后余生,随后被头发抽了脸。 当时内心只剩一个字:疼。 鞭子抽人只见一道血痕,头发抽脸他妈的是全面覆盖。 萧珂剑出,直取宣萌颈,逼宣萌撤招回防。 宣萌随机一枪上挑刺出,与萧珂瞬间走了数招,随后心生不耐。 萧珂身轻动作快,一触即退,剑薄且利,落招见血,这十来招间宣萌愣是没找到机会运内力。最后宁肯硬挨一招,灌内力于枪,横扫。 谁知萧珂愣是一手撑在玉梨枪上,硬借一掌之力从枪上翻了出去。 就这一翻,由于站位、风向、李月丹半跪与萧珂本身头发长度四个关键元素作用在一起,救李月丹一命的同时,他长发甩起直接抽李月丹脸上了。 宣萌未恋战,中途变招,枪直奔李月丹去了。 李月丹拿手捂着脸起身出剑。 剑枪相对,枪一沉,断剑,再一挥将李月丹逼至死角。 宣萌很快提掌,拍出。 萧珂落地拾弓,搭箭,箭指宣萌太阳穴,开弓,弓将满时意识到用错手了,他用右手开的弓,右肩箭伤彻底撕裂,剧痛袭来,手提前松了。 那箭本欲夺命,可惜劲力不足,半空中从上向下扫,中宣萌小腿。 宣萌吃痛身子一斜。 那掌偏了,力减三分,但仍挥出,将李月丹击飞。 荣宓刚站起来就看李月丹被拍出去了,想去拉李月丹,一起带飞。 班宝镜跟萧珂对视一眼,两人冲了过去,好赖在树前将那两人拉了一把,四人摔成一团。 宣萌欲再补一掌,疾风猛然刺面。 他不得不往后仰。 四周突然被铺天盖地的狂风覆盖,退无可退,避无可避,随即宣萌猛的松手,腾空,狠命横枪在胸。 风化刃,横贯八方,风劈下,断玉梨枪。 云清音走出,皱着眉。 “你是什么人?”宣萌喝问。 “我姓云。”云清音道,随即双手结印,打出来一个十分复杂的手势,“云起处,风不住。”他猛挥手。“望西都,意踌躇。” 风刃骤化墙,铺陈而开。 风烈,飞沙走石,铺天盖地,将假山悉数卷起,在空中撕成粉末,如瑟等人睁不开眼。 宣萌一掌拍来,正中风墙。 “繁星神官长。”云清音较有兴致的看着宣萌,认出他那身衣服是四方城禁卫样式,再认出玉梨枪,知是敕封神使的宣萌。据说武功颇为了得,被尊为四大宗师,“本宫当日就曾耳闻四方城乃养蛊胜地,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宣萌听此自称,见异能是驭风,又姓云,便道,“属下兵刃在身,不便全礼,见过齐王君。郑校长当真内举不避亲,如今自己占着校长的位,还得把副校长的位置给自己王君,北燕民俗果然不凡。” 一丽人看见这诡异的一幕勒马,举枪瞄准。 宣萌冷笑一声,“请招了。” 他猛的提起内力,飞身而起,出手便是杀招。 云清音要出招,却见宣萌身子在空中一僵,脑袋缓缓从中裂成两半。 风将血卷入其中,扬的到处都是。 云清音匆忙收招。 尘土散去,一霜衣丽人策马而入,手提银色滑膛枪。她招了下手,骑兵和步兵冲入,须臾诸人尽伏诛。 随后,祁司青看见一个银色的管对准了他。 “怎么了?”荣宜问。 她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挟持她的换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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