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君惨遭捅了个六洞,居然顽强的活了下来。 如瑟亡国后就一边流浪一边练武,流浪到晋阳路遇槿君,两人商定,杀进景国公府报仇,救回姐姐。 她颇有武学天赋,练了两三年后竟罕逢敌手,轻功更是极佳。不幸的是,两人根本没成功近身,就惊了部曲,杀了几十人没有任何用途。 邓时晴正要命人将他们两人乱箭射死,不了又杀进来新的一批人,一起都给抓了。 荣宪嗯了声,“你说的这个大将军……在西域只手遮天?” 如瑟理直气壮,“对,权倾天下,只手遮天,说一不二。” 荣宪无语。 “我姐姐确实跟他私定终身,但他是个白眼狼,当日他受伤了,差点死掉,我姐姐舍命救了他,他却挥兵灭了我国,灭国之恨不共戴天,我姐凭什么要嫁给他?”如瑟忿忿,骂道,“畜生,不是人。” “你先在这里等着。”门口女官举着沙漏,又敲了敲门,荣宪只能站起身,“要是这事是真的,我肯定给你一个交代。” 如瑟黑色眼珠子像黑曜石一样,突然放光,“真的?” “我说话算数。”荣宪说。 她先过去长乐宫,正好路上碰到萧珂,她就一把将人往旁边一扯,“你去一趟昭阳宫。” 半天,萧珂回来,“那个女孩怪怪的。” 柳青主笑的猥琐兮兮,凑过来问,“什么女孩?是不是干翻二百京兆卫的那个?” “二十还不够意思?”荣宪纠正。 荣宓就问,“怪怪的?” “觉得不像说谎,”萧珂道,“但她说的事情太古怪了。” 她也好奇,所以扯上萧珂一起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桥段仅供一笑 我只是很不理解那个囚、禁play…… 我学过法制史……我记得那个play是真的会判流放的…… 13、处理 荣宓一进昭阳殿,一看是个漂亮姑娘,就笑起来打招呼,“叫姐姐。” 如瑟也嘴甜,“姐姐好。”还很有礼貌的一行礼,随后又跟萧珂一打招呼,“仙女姐姐你不是说你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荣宓噗笑出来了。 萧珂尴尬笑笑。 荣宓就说,“你不用尴尬,对男人最高的评价就是小仙女。” 萧珂这些年来十分清楚自己长得像女人,也想过留胡子,但实在自己都忍不了自己胡子拉碴的样,于是放弃。 当然这点也有好处,当他不想表明身份时,他就不纠正性别,以前化个妆刻意模仿一下,假扮萧珞出门处理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 作为一个男人,在和荣宪同台打擂前,他十分清楚男人对漂亮女人的轻蔑看法。 他化妆手法还成,加上个高,至少没变声前萧家的亲戚包括荣宓跟近身伺候萧珞的丫鬟在内,当年都无法分辨到底谁是谁。 如瑟也没有任何意外,直接把他认成了女人。 萧珂原本想纠正,但如瑟自称来自西域,讲某个将军挥军灭了她国,萧珂选择保持沉默。 秋部的事情他知道,卫子妍和韩寿跟他报备过,但他只见过部分生擒的将领,女眷不方便见就没见。 共两战,己方死伤共计五百六十二,首领和首领的成年儿子杀了,后妃十三人,女四,子六,与他人登记入户为庶民,共三万六千一百九十二人,之后放任自流,不管了。 荣宪站出来顶了雷,废败国皆为奴。 之后所有人都遵此例。 因为这样确实有用,不会引起敌方从上到下的垂死抵抗,就不会遇到死战到底那种尴尬事。 死战能打,但就像荣宪对贺兰晴的那场京城巷战五天四夜,划不来。当然荣宪那时候指挥的是先皇嫡系,打死多少都不心疼。 萧珂回忆了下,想不起来那几个公主具体叫什么,但问了些跟秋部首领与当地习俗相关的细节,如瑟答得还没什么大问题。 包括秋部当地的地貌气候也都说得出来。 邓时晴怎么认识的西域公主? 萧珂还是觉得邓时晴是有些别的想法,如瑟是邓时晴妾侍的妹妹,所以临时编的故事,但又觉得如瑟没说谎,于是十分纠结。 荣宓跟如瑟聊了聊,她觉得如瑟的故事可能是真的。 邓时晴一没那胆,二没那本事,三没赶上好时候。 轮胆子,邓时晴的爹在苟活。 轮本事,邓时晴正经八本正妻生的世子,生下来就是爵主,兄弟姐妹里一没荣四这样的妹妹,二没萧二这样的表亲,三亲娘活着,二十五六了才混了个太守。 郑瑜二十五六都是辖制三省的总督了。 轮时机,本朝初立的好时候已经过去了,所有能钻的空子和所有能用的手段已被穷尽,而今穷尽这些手段的人当权。 不过并州晋阳太守在西域只手遮天,这事有点瞎。 荣宓跟萧珂就回去了,她告诉荣宪她觉得是真的。 不过萧珂和荣宪意见罕见的统一,都觉得邓时晴是想造反。 所以荣宓提议,让如瑟、怀素、不知道姓什么的槿哥和邓时晴四人当堂对峙。 “你们不能空口鉴反。”荣宓如是提议。 荣宪还是卖了她一个面子,就叫上管吏部的老程,两人先走,杨炎两口子宫内眼线也不少,马上联袂而来。 柳岫青别名青主,原山匪头子,现招安后的车骑将军。 柳青主大马金刀往那一坐,因为山贼出身天天被京里太太小姐白眼以待,一听如瑟的故事,咧嘴一笑,两眼发光,准备看戏。 柳青主还讲着东北口音的雅言安慰如瑟,“那兄弟太不是玩意了,他想干哈啊?” 自从柳青主开口后,所有人开口前都要想一想雅言的正确发音。 杨兰亭带了五个人过来,因为他去押邓时晴时,邓守礼强行要跟过来,没办法只能把父子两个都带来。 五个人跪着三个,赫然一场大戏,而怀素一脸苍白坐在轮椅上,都还没开口。 然后前面就来了一出易燃易爆炸的戏码。 郑瑜刚开口,一个宫女仓促跑来,扑通一跪。 荣宪等人这才匆匆赶了回来。 邓守礼还顽强的跟过去跟萧珂找茬,顽强的把没表完的态表完。 “我能去看看吗?”荣宜问,她此时坐在这里十分忐忑,而且总觉得既然把这个篓子给捅了出来,早晚都跟荣宪面对面。 “反正大家都知道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荣宓没在意。 荣宓此时没想过事情会突然往惊天地泣鬼神的方向发展。 荣宜来到昭阳殿的时候就听殿内剧情跌宕起伏,女人低泣,男人歇斯底里。 果不其然,邓时晴四人单独凑在一起,他爹还刚回来,瞬间这锅就炸了,锅盖消失不见。 怀素坐在轮椅上,哭诉,“我恨你!你害我家破人亡,又强掳我至此……”至少讲了半刻钟自己情史。她哭道,“不,我不恨你,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妹妹好不好,”随后竟然从轮椅上挣扎下来,跪下,“我求求你了。” 郑瑜就问,“你的腿怎么了?” 怀素说是被邓时晴派人打断的,隔三个月等伤口长好,再打断。 邓时晴其实也算相貌堂堂,玉树临风,比孙玉跟郑瑜都好看很多,抿着唇,在地上跪的视死如归,颇有玉山将倾的架势。 荣宪支着头面无表情,郑瑜在写折子,萧珂在发呆。 荣宜原本计划是偷偷来看个热闹,好找个机会跟荣宪说上几句话,不料宫女直接通传。 荣宜只好从屏风后走了进来,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 荣宪便道,“二姐来的正好,你说说你的看法?” 她只是问看法。不料荣宜想这是一个将功抵过的机会,就说,“让我处理这事可以,但不管我是用什么方法处理的,你们事、后不许有异议。” 郑瑜点头,荣宪就不置可否。 “借剑一用。”荣宜走到萧珂面前,她记得萧珂心脏有问题,一直用薄剑,荣宪那重剑六斤,怕是累死怀素也举不动。 萧珂广袖一挥,倒提三尺秋水剑,往荣宜眼前一递。 之后荣宜才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太对劲,这里是昭阳殿。 这是在皇宫里亮了武器。 郑瑜当时就一拍几案,“萧珂,你放肆。” 荣宪的剑就搁在几案的竹简上,被郑瑜这掌震的一跳,从几案上掉到地上。 荣宪又把剑捡起来,拍在几案上,声音特别响,郑瑜就又不吱声了。 荣宜就提着剑,往阶下走,这个过程还挽了个剑花,此剑剑下亡魂无数,握在手中尚且有些令人生寒。 她慢条斯理的走过去,先问杨兰亭,“景国公府里的部曲和婢女怎么说?” 杨兰亭如实回答,“邓世子确实给了一个将此两人乱箭射、死的令。”他随后咬咬牙,“确实隔三个月命部曲将那个女子的腿用重戟打断。” 荣宜便挥手命禁卫按着邓时晴,剑身倒转,将剑递给怀素,“你们的恩怨,给你个机会,你自己了结吧。” 怀素愣愣怔怔的把剑接过,看着手中剑,有些难以置信。 不仅怀素愣了,就连邓时晴亲爹邓守礼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萧珂的这把剑名如霜,精钢所制,不重,剑身薄如纸,但极快极利。怀素一个女人单手就把剑举了起来,当然,剑身不稳,颤颤巍巍。 此时萧珂跟如瑟搭伙打进景国公府的槿君说了句话,“若知如此,当年我不如杀了你父亲。” 槿君扯出来个笑,“是我拖累的他们。” 此时怀素膝行至邓时晴面前,哭中笑了出声。 邓时晴突然眼睛一亮,“怀素,你是爱我的,对吗?” 怀素猛的双手握紧剑柄,挥剑把他的头砍了下来,血溅三尺,人头落地。 猛然间,怀素仰天大笑,笑罢,对槿君说,“错,错,”她摇头,“都是错。” 话音未落,她横剑自刎,长袖翻飞,转瞬身体倒地。 当啷一声如霜剑落地。 如瑟愣了,片刻后挣脱禁卫,扑过去抱着姐姐的尸体,悲到极致竟是无泪。 槿君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怀素尸体,他默立良久,将如霜剑捡起,四顾茫然,心中空荡,不知此生为何。 报仇,邓时晴死了。 为怀素,怀素自杀了。 复国,已无国可复。 为家,他害死了父母。 “你要好好活下去。”片刻,他对如瑟说,反手剑朝自己心尖插、落。 如瑟木然抬头。 顷刻,五人变成三具尸体,两个活人。 荣宜并没料到这个结果,呆立当场,她本就恨负心人,这才给了怀素一个亲手报仇的机会。 但她没想怀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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