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珞闻了下拒绝,“你这是醋。” 荣宓硬着头皮把这杯喝了,“你真的弄成了醋。” 味道好特么的魔性。 十二单太重,萧珂穿上后连手都抬不起来,所以还呆在地毯上,听那两人说是醋也好奇,瞄了荣宜一眼示意荣宜把酒给他端过来。 他就着荣宜的手喝了半杯,醋味太重,怀疑是不是醋酒,又把剩下半杯喝了,确定真的不是酒,“你弄成醋了。” 荣宜当即喝了一杯,一本正经,“酒。” 萧珂觉得他好像尝到了别的味道,又让荣宜倒了一杯,这杯喝下去后终于尝出来是什么了,“你为什么要往里面放安神散?” 安神散跟樱桃发酵的味一模一样,所以之前他与荣宓商量给萧凌和荣宜这两个混账篓子制造狂魔下点安神散和吐真剂时就用的樱桃酒。 “你想什么呢,我也不失眠,我上哪里弄那个药。”荣宜端起酒杯,自己又喝了半杯。 这半杯没喝完,荣宓与萧珂那俩被她这酿失败了的醋撂倒。 荣宜连忙把喝进去的一杯半醋呕了出来。 萧珞想起萧珂给她的那杯酒,哈就笑了出来,心想这世界实在是太真实了,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出来混的早晚要还。 她憋着笑起身递给荣宜一块毛巾。 “我怎么这么难啊。”荣宜边哭边吐。 “你为什么要喝。”萧珞第一次见萧珂被别人药翻,故笑到不能自理,“你知道里面是安神散你还喝,脑子好奇怪。” 荣宜吐完一擦眼泪,“我不喝他们两个不会喝的。” “你好怪一女的。” 荣宜就说,“我走了。”她并没有走,反而一拐去搜了荣宓的卧室,拿走了那个手提箱,并在厨房里切走了半个洋葱,回府写了一封信,派人往滨海送。之后哭着去砸班宝镜家的门。 班宝镜正与余容腻歪,见荣宜来觉得大家都是女人索性没收拾。 荣宜进屋一声卧槽,连忙捂眼睛。 “什么事?”班宝镜扯过被子,假装自己是正经人。 “他会不会死啊……”荣宜哇就哭出声,“他突然晕过去了。我姐守着他不敢走,要我来叫你。我不要给他出殡啊。求求你救救他。” 班宝镜当场吓了个半死,“什么?”她都没擦身,中衣没穿,外裙一套,拿着医箱跑出去了,把荣宜丢在原地。 余容很玩味的盯着荣宜看,“我闻到洋葱味了?” 荣宜还在擦眼泪,“我把洋葱在脸上抹匀了。” # 荣宪此时不方便在京居住,住在了滨海。 她喝的有点多,很早躺下了,感觉不到半个时辰,白露闯了进来,“京师急件!” 荣宪接过,一看是荣宜的字:湖阳逼宫。 她也顾不上收拾,穿着白色寝衣披头散发闯出去,上马时郑雍容与霍仲雪的急信也到了,一看一样的内容,就这个造型提兵直接入京。 # “公主何故逼人太甚?”郑雍容喝斥,死死抓着玉玺。 唯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湖阳竟有禁卫的虎符。 楚映水有些动摇。 毕竟湖阳姓楚。 但郑雍容大喊一声,“不行。”硬是把玉玺给夺走了。“你是皇帝,死你也得给我死在龙椅上。” 湖阳有些讥讽的说,“你这无名无分的倒一片痴心。”她笑起来,“要不我成全你?你这么深情,我封你当个山阳公夫人?让你们夫妻逍遥去。” 顾笳站在另一侧,“公主为何不能再等几年?”她凄然一笑,“何至于此?” 湖阳仰天一笑,“我想什么时候当这个皇帝,我就什么时候当。” 顾笳有些同情的看着湖阳,“你也沦落到窃取他人功业的地步。” 专挑南国已经光复的时候逼宫造反。 她知道,湖阳是为了赌一个时间差。 只要这诏书落了印,嫡母身份一压,荣宪就得认命,不认命身份一公开,荣宪只有造反一条路走。 只要湖阳当了皇帝,换了年号,所有人都会拼死追随。不然就是叛贼。而叛贼当诛。 荣宜站在殿外,她要求替湖阳把守紫宸宫,湖阳不疑有他,许了。 她和霍仲雪一同站在殿外。 “好多年了。”霍仲雪感叹。 “我还记得您当年考我的那道鸡兔同笼。”荣宜笑。“我胡写了两个分数,十三又四分之一,二十七又五分之四,你说,这兔子和鸡是剁完下锅了吗?” 霍仲雪看向远方,他侧头,“你得派人去请你舅舅,这样他才能明日入宫跪求保湖阳一命了,不然他赶不到。” 荣宜很讶异。 “你的那些小动作,都是我当年玩剩下的。”霍仲雪轻描淡写的说。 “将军高见。”荣宜给谷雨使了个眼色,谷雨告退。 三人争吵,楚映水本就病重,又被激的呕血,血喷到圣旨上,一番纠结后,觉得自己可能活不过今年,有些万念俱灰,说,“姨母究竟是楚家人。”他伸手朝郑雍容要玉玺。 就在此时,荣宪闯了进来,“我还没死呢!你要不搞个先皇衣带诏?”她剑指湖阳,“那玩意更管用。”随后看向楚映水,“我出生入死,保你帝位,既然你不想当这个皇帝,那请退位奉玺!” 郑雍容灵机一动,她嘶吼道,“你们一个两个,怎么这样,一年都等不了吗?”演到情深处落泪。 她把玉玺砸给了荣宪。 “冠珠!”楚映水挣扎起来要去拉郑雍容。 他怕郑雍容激怒荣宪,反招致杀身之祸。 荣宪心里吐槽,玉玺砸过来是真的疼。 荣宜闯进来,“母亲你怎么能如此执迷不悟?”她挥手,所带河西与青城兵马刀剑反向禁卫。 荣宪胡乱抱住玉玺,一低头发现自己穿的是当睡衣的中衣裙,一摸头发,散的。 她居然披头散发的来了,头发上只带着她的兵符。 她兵符是一柄玉梳。现在宫里的玉玺其实是个高仿品,她刻的,当时为了以防万一还做了两个,因为真的和氏璧在与贺兰晴于皇宫混战时被她手滑给摔了。 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她把和氏璧捡了回去,打了几个首饰,其中包括这柄玉梳,正好是从玉冻芯切出来的,有纹理,被她拿去做兵符。 ——因为她原来的兵符更简单粗暴,是簪子。 前两次盛装,有备而来,没成。 如今已经放弃称帝想法,玉玺却到了她手里。“给我将楚青鸾拿下。”荣宪吩咐。 湖阳看着荣宜,十分平静,“我从没有对不起你。” “那天我在,”荣宜纠正,“那两天我都在。”她说,“我要为阿姐,我弟,我,四妹跟您讨个说法。” 湖阳冷笑了一声,“成王败寇,我本无话可说,元姜是我爱人之女。你们是我生的,我有权让你们活也有权要你们去死。” “至于你四妹。”湖阳看了荣宪一眼,“婢生之子方从父,婢生之女从母。” 荣宪不得不含笑说,“公主高义。” 荣宜冷静的说,“生恩难忘,或死或废难报,父债子偿,我们认。如有选择,来世不做母女。” 荣宪命人将湖阳先带下去,“天晚了,公主请先去休息。”又看看杨兰亭,一歪头。 杨兰亭拱手,知大势已去,双手将禁卫虎符一奉,“主公您好,主公再见。” 他施施然走出。 “你居然知道。”荣宪道。 “后宅主母基本素养,这家里发生的任何一段对话我都门清。”荣宜也有些诧异,“霍将军居然是你的人。” “没想到吧。”荣宪挑了下眉。 霍仲雪跟了她,楚青卿暗恋孙宁妃,所以跟萧珂互通有无。 荣宜伸了个懒腰,“没什么事我回去了。” “你们先去休息吧。”荣宪转头跟身边的人交代几句。 但当荣宜即将与荣宪擦身而过时,荣宪拉住她,低声说,“你明天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明天下午我们会有事找你。” 等荣宜走后,荣宪看向楚映水,“我不会杀你的。” 楚映水苦笑,“你觉得我能活到明年吗?” “你怎么办?”在郑雍容经过荣宪身边时,她问郑雍容。“掷玺的动静不小,人多眼杂。” “我愿嫁。”郑雍容说,“守孝三年后,我起复。”她看向荣宪,“我要两江。” 荣宪微一沉吟,“你去吧。” “谢主公。” 人都走尽后,只剩荣宪与顾笳两人。 “你知道了?”顾笳眉轻皱。 “是。”荣宪突然跪下一拜,“对不起。” “你是我的孩子。”顾笳起身,“我会咬死这一点的。”她叹了口气,看向灯火,“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母亲,我早就死了,哪怕我不是被活活折磨死,我也会自尽。” “打入宁州城那日,”荣宪说,“所有暗市相关人等,我一个没留,人头挂在城墙上示众,你若想派人去验,便派吧。” “他是真的喜欢雍容那孩子。”顾笳道,“让她演到底吧,没几年了。”她叹道,“当年冠珠父亲获罪,她没入乐府,先皇命她来给我奏扬琴,我没见过小孩弹琴,他想听个稀罕。我记得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要站在案上才够的到琴。”她望向远处夜空,“居然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 楚青卿闯入皇城,径直跪在紫宸宫门前。片刻,荣宜从内城走出来,哐跪在他旁边。 “你回去。”楚青卿皱起眉。 “那是我娘。”荣宜固执的说。 才跪了半刻钟,荣宓跟萧珂两个人来了。 荣宓先说,“我今天不打死你我不姓荣。” “你还真姓楚。”荣宜杠。 萧珂走不了几步就会喘,靠荣宓近似半搂半抱才能站着,但仍旧发难,“你说一声会死吗?” 他醒过来时班宝镜在他家里笑到不能自理。 萧珂觉得这一晚上真实人间惨剧。 安神散强行用解药解会使人乏力,荣宓趴了,萧珞和班镜子想帮他换衣服,但走过来就坐在他旁边笑。 萧珂觉得这仨是真的指望不上了,直接把人叫进来,打算让侍女帮他把荣宓那件从楼上扔下去能砸死人的十二单给换下去。 不料班宝镜与荣宓因一群侍女上前将他扶起换衣这一场景彻底笑瘫在地。 都什么破事。 “下雪了。”荣宜仰起头,雪珠子落在她身上。 两个奇葩对视一眼,二宫主直接上手要把她跟楚青卿给拉扯起来。 “没用的。”萧珂道。 “跪跪跪,都下雪了还跪个屁。”荣宓开始说脏话骂人,她原本罕见的十分君子——因为她要扶着萧珂。 不料最后楚青卿见萧珂一动就喘,实在看不过去,站起来抬手架着萧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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