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山月去搭月亮岛的线,柏奚被动地知道了一些裴宴卿的事,以防万一,也为了确定对方的人品,孟山月还搞了一份资料给她,比网上详细一些。 柏奚情不自禁地微笑,道:“我看过你小时候的照片。” “可爱吗?” “可爱。” “我家里还有几本相册,回去以后拿给你看。” “嗯。” “你要不要重新搬回来?”裴宴卿趁机提出这个建议。 “好。”柏奚根本不当回事,就算裴宴卿不说,她也是要搬回去的。她离不开裴宴卿,能在一起的时间,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裴宴卿把胳膊伸长,让她舒服地枕在自己臂弯里。 “你小时候有没有看过我演的戏?” “看过。” “喜欢吗?” “喜欢。” “什么样的喜欢?”裴宴卿故意道。 柏奚笑了一笑。 再怎么样单调的人生也不可能完全不接触影视剧,而且她可能是基因遗传,对光影有敏锐度。裴椿一代风华,奥斯卡封后轰动世界影坛,同年,裴宴卿出道,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包括只有九岁的柏奚。 柏奚道:“那年我正在上小学,年初裴姨拿奥斯卡,没过多久你的电影上映,好多人慕名进电影院。我也去了。” 柏奚以前没怎么想过,现在懂了,当时恐怕看笑话的居多。 裴宴卿电影出道大获成功,接着便接了受众更广的小荧幕电视剧。 柏奚不算她的粉丝,因为裴宴卿挑的戏质量太高,有口皆碑,以至于看了个七七八八,成为童年回忆的一员。 柏奚脑海闪过各种角色的裴宴卿,忽然有些感慨道:“我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见到你本人。” 更没想过会喜欢上她,还和她结了婚。 银幕里的演员本来就离普通人的生活十分遥远,更别提在圈里都有裴仙之名的裴宴卿。 裴宴卿语出惊人道:“那你想过有一天会睡了我吗?” 柏奚一口口水没咽下去,呛咳起来。 裴宴卿给她把床头柜的水杯端过来,耐心等她喘匀了气,继续道:“想过吗?” “没有。”柏奚声若蚊讷,耳根在一点一点变红。 裴宴卿靠得她更紧,挤压到年轻女人的手臂,柏奚闻见她身上的香味,这么近的距离,几乎让她理智消散。 “一点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 “那现在呢?”裴宴卿几乎贴着她的唇呢喃。 “……有。”柏奚回以同样的呓语,轻轻地磨着女人的唇,从厮磨变成轻咬。 满口的馨香。 裴宴卿指节顺进她冰凉的长发里,按着她的后脑勺。 她先躺了一次,才重新掌握主动权。 冷水烧成温水,裴宴卿趁柏奚心口仍在不规律地起伏,撩开她颈间乱发,急切地吻了下去。
第九十二章 裴宴卿是一个有温度的人。 她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她的温度可以温暖到柏奚,让她感觉自己不是孤身置于人海。 这也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她的温度是具象化的,裴宴卿朝她吻下来的那一刻,柏奚的心弦就像绷紧的弓弦,而她的力仍不断作用在这张弓上。 她的激情与激动,热烈和热情,血液的升温比之柏奚主导时的循序渐进,几乎是瞬间点燃。 柏奚恐惧完全不由自己控制的感觉,就像回到深海里。 裴宴卿吻着她的耳后,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手腕轻轻侧了一下,去看她戴着的测心率的手表。 心率:160+ 柏奚从剧烈的心跳中睁眼,抬手搭上裴宴卿的肩膀,似乎下意识想要推开。 然而她指节曲了曲,最终慢慢放弃了抵抗,闭上眼睛…… 云收雨歇。 柏奚慢慢睁开双眼,柔和的床头灯在此时仍然有些刺目,裴宴卿就在她枕边看着她,一只手还在她颈下垫着。 柏奚把脸埋进她的颈窝里,没有说话。 裴宴卿道:“我关灯了?” 柏奚嗯声。 裴宴卿关了灯,她在黑暗里睁着眼睛。 和她预想的事后温存不太一样,刚刚她第一次抱她的时候,柏奚第一反应拒绝了。 她很喜欢结束后的抱抱,在她看来是延续动态和增进感情的绝佳契机,但柏奚似乎不是这样。 “你是不是害羞了?”裴宴卿想了一个答案,偏头问她。 “有一点。”柏奚从各种情绪里分离出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不算撒谎。 “那……时间还早的话,我们再来一次?” “不了,我不喜……习惯。”柏奚把脱口而出的“喜欢”换成了“习惯”,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用行动堵住了裴宴卿所有的问号。 裴宴卿被伺候得里外周到,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最后还是柏奚抱着她睡了。 平安顺利地度过了第一夜。 白天有一上午的假,柏奚十点起来做早午饭,裴宴卿在客厅沙发放松。 打开昨晚控诉对方是性冷淡的备忘录,补充一句。 ——女朋友好像性冷淡。2021.2.1 ——确认了,她不是。2021.2.2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她好害羞。2021.2.2 裴宴卿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疑点,在香港之行以前,她们俩偶有越界,差点发展到边缘行为,柏奚挺主动的,要不是她为爷爷服丧,柏奚说不定能主动勾引她。后来进了组,两个人接吻吻得深了,柏奚也会承受不住地出声,不像昨晚一声不吭,双眼紧闭眉头紧锁。 用柏奚的“害羞说”来解释不是不可以,但未免有些牵强。 裴宴卿滑向了一个可能,如遭雷击。 该不会是她的手艺烂吧? 她空有理论,实践全无,拿了驾照半年第一天上路,手艺差不是不可能。 柏奚不会演戏,所以假托害羞来维护她的自尊心。 破案了,原来真正的原因这个,难以启齿。 裴宴卿大受打击。 * “今天的菜不合你口味吗?”餐桌上,柏奚见坐在对面的女人食不甘味,问道。 “没有,很好吃。”裴宴卿连忙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细品才惊艳道,“你的手艺可以去开餐厅了。” 裴宴卿是土生土长的滨水人,浓油赤酱,鲜美可口,柏奚的家乡在更南边,海味山珍,粤菜更为清淡。为了照顾裴宴卿的口味,她学了很多本帮菜,照着菜谱倒也不难。 柏奚笑了一笑,道:“你喜欢就好,我没有开餐厅的兴趣。” “可以给我做私厨。” “算薪水吗?” “算。” “那好,你兼职按摩,我兼职私厨。”柏奚道,“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裴宴卿哈哈笑出声。 没想到柏奚幽默起来这么风趣。 “老板,要不今晚我再给你按个摩?” “你说的那个按摩,它正经吗?”柏奚问。 “正经的是什么样?不正经的又是什么样?” “正经的可以,不正经的还是我来吧。” 裴宴卿心里咯噔一声,故作轻松地问道:“老板,我昨晚的服务您不满意吗?” “满意,但你的手很漂亮,适合做正经生意。” 这是在暗示她中看不中用吗? 裴宴卿配合地笑出了声,笑声有点干,她用喝水的动作掩饰了一下,道:“我会好好努力的,老板。” 柏奚不以为意,根本没想那么多,道:“吃饭吧,菜要凉了。” 裴宴卿低头吃饭,一颗心慢慢地往下沉。 下午开工去酒店的保姆车上,裴宴卿仍在旁敲侧击柏奚昨晚开不开心,柏奚性子淡,没有太值得高兴的事情神色一如既往的平淡。 她回答开心,裴宴卿心理暗示,老觉得对方在有意照顾自己的自尊心,陷入内耗。 在有空去钻研技巧之前,她只得暂时把自己放到被动位置,一受不起。 腊月二十九,剧组开始放年假,三天,各自回家。 裴宴卿和柏奚回去收拾行李,买的当晚的机票连夜飞回滨水。 柏奚把行李都搬到了自己家,但是次卧的那些睡衣和换洗衣物没带走,重新住进去毫无影响。就算什么也不剩,她们俩身量相当,穿裴宴卿的就是了。 今时不同往日。 一进家门,裴宴卿用脚带上大门,勾着柏奚的脖子将她压到了门板上。 柏奚犹豫了微不可察的一秒,会意地吻上女人的唇。 从玄关到沙发,客厅到卧室,浴室溅了满地的水,女人才像吸饱了阳气的妖精,放开了缠在柏奚颈间的手。 柏奚摘下淋浴的莲蓬头,从头到脚给她洗澡,又抱她出去。 回到浴室,按了按自己手腕隐隐跳动的筋脉。 裴宴卿在床上趴着玩手机,被子盖到腰间,拖鞋趿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飞快地将手机锁屏,屏幕朝下。 柏奚掀被上床坐在她身边,体贴地替她将被子拉到肩膀。 “老板,今晚点我的单吗?”裴宴卿仰起脸,墨色的眼瞳在光晕下,有一种迷离感。 柏奚沉默两息,道:“好。” 她俯身支在裴宴卿颈侧,熟练地刺激她,裴宴卿无意识哼哼了几句才连忙打断她道:“停,不是这样,是我来。” “……” 柏奚躺着,内心的紧张隐藏在平静的外表下。 时间充裕,裴宴卿耐心地温水煮青蛙,极大地延长了前期亲密的时间,柏奚红唇微张,忍不住去抓她的手腕时,才边吻她边如她所愿。 水到渠成。 虽然还是和上次一样安静,但是冰川下的火山岩浆滚滚。 行动比语言更有效。 虽然裴宴卿依然有些惋惜,没关系,来日方长。 除夕白天,柏奚本想回趟家搬东西,裴宴卿没给她这个机会。 两人厮混了一整个白天,十分堕落。 傍晚裴椿打来电话,询问二人什么时候回去吃年夜饭,裴宴卿捞过柏奚的手看了一眼手表,道:“一小时到,六点半?” 裴椿一听她沙哑的嗓音,问道:“你俩什么时候到的家?” 裴宴卿答:“昨晚十一点左右。” “一直到现在?中途吃什么了吗?” “中午吃了饭。” “行,快起床吧,你乔姨做了好多菜。” “你就没亲自下个厨?” “这话说的,我也是刚睡醒。” “妈妈好福气。” “挂了挂了,快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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