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奚想了想,还是道:“我们没有在谈恋爱。” “快了对吧?”殷惊鸿哈哈一笑,道,“开个玩笑,误会误会。” 柏奚:“……” 她思量再三,临走前还是没有将自己演不好爱情戏这件事告诉殷惊鸿,多说无益,开机后片场自见分晓。 卓一雯办完公事连夜坐飞机回滨水,裴宴卿在半夜收到前线僚机殷惊鸿的通风报信。 【她在我面前叫你小宴,裴总你该不会是0吧?】 【我俩柏拉图】 【真的吗我不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天蝎座】 裴宴卿咬牙。 【信不信我把你从剧组开除?】 【臣有罪臣惶恐】 裴宴卿发了个[刀了你.jpg]的表情包,让她跪安了。 从前怎么没见殷惊鸿这么八卦,吃自己的瓜就这么让她扬眉吐气? 开机那天,刚好是裴宴卿的二十七岁生日,除了白日的开机仪式外,剧组另外在酒店给她预订了生日宴。 时间匆忙,柏奚来不及准备生日礼物,上网现学,用一个下午的时间给她叠了纸玫瑰,红、白、黄各一枝。 吹灭蜡烛后,其他人都自觉等柏奚先送礼物。 看见柏奚拿出的礼物后,众人都一副嗑到了的神情。 碍于裴总是资方,没敢大声起哄,但小小声的欢呼不断。 柏奚哪有什么不明白?她们俩的关系在剧组怕是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但她还是遮掩了一下:“祝裴老师生辰吉乐,红玫瑰再创辉煌。”把手工玫瑰花递给对方。 “谢谢柏老师。我是不是该回个礼?”裴宴卿眨眼笑道。 “裴老师以身相许!”人群里有道声音突然冲出来。 全宴会厅沸腾,笑声四起。 裴宴卿循声望去,出声的那个人早就躲起来,女人忍俊不禁道:“嗯?是谁说的以身相许?” 这谁敢承认?主打的就是一个刺激。 裴宴卿看向柏奚,目光揶揄:“我许,柏老师要吗?” 柏奚:“……” 旋即耳朵被剧组人员的起哄声淹没了。 最后又是裴宴卿解围,一个手势按下了所有声音,笑道:“柏老师脸皮薄,诸位别逗她了。” 殷惊鸿全场嘴替,忍不住槽道:“不是您一直在逗她吗?我们可半个字没说。” 裴宴卿故作反思道:“是吗?那我可得向柏老师赔个不是。” 她面向柏奚,认真地鞠下一躬,柏奚及时拦住了她的手。 “不用了。”年轻女人音质清冷,珠玉落盘般泠泠,仍透着不易察觉的暖意。 柏奚喜欢这个剧组,像是一个热闹的大家庭。 但彼此互相无牵挂,萍水相逢,也能抽身离去,本就是有期限的,不必不舍。 裴宴卿抬起脸看她,手腕被她扣在温暖掌心,目光在长睫下流转,映着宴会厅的灯光格外好看,道:“那我以身相许,你要不要?” 柏奚耳颈漫上的浅红淡至无法用肉眼观察到,她抿了抿嘴,小声道:“回去再说。” 裴宴卿笑了笑,分了蛋糕,没过多久两人就一起消失在宴会厅。 裴宴卿盛情难却,席上饮了不少酒,脚步略虚浮。柏奚扶她进房间,将她放下的同时人也被裴宴卿带着倒了下来,两人一块躺在床上。 就这样裴宴卿还没忘把晚上收到的花放得远远的,以免被压坏。 柏奚试着支起手肘,女人柔软的手臂紧紧箍住她,不让动弹。 裴宴卿的下巴抵在她肩窝,滚烫的呼吸烙印在耳下。 那道不明显的浅红渐渐盛满,溢出。 唇瓣在耳廓若有若无的亲吻,激起一层层的战栗。 柏奚的气息变得不平稳,曲起的手指骨往下抓住了床单。 裴宴卿捞过她的手十指相扣,压在她头顶,低眸温柔问她:“你喝酒了?” 柏奚疑惑,说:“没有。” 裴宴卿的膝盖压在她腿上,意有所指道:“你很热情。” 柏奚天生不知道害羞为何物,动了动腿,让她膝盖落下来,闷闷地哼了一声,淡道:“可能桌上酒气太浓,闻醉了。” 女人指腹摩挲着柏奚的唇,浅浅地吻她,没有深入。 “我身上的酒气重吗?会不会有点难闻?” “不会。” “那就好。” 裴宴卿才是真的有些醉了,酒意和香气侵入她的嗅觉和大脑,断断续续地亲了很久,从上到下,又回到脸颊,干打雷不下雨。 柏奚的外套搭在沙发上,内里一件修身的衬衫,扣子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 她修长白净的手指把玩着柏奚身前的纽扣,像一个拿到新玩具的小孩。 柏奚额角青筋微微地抽动。 她按住裴宴卿光点火不灭火的手,目光如炬看着身上的人:“你醉了吗?” 裴宴卿没有回答她。 柏奚想:自己也要干兼职补贴家用了。 “一小时三百,熟人九折,醒了以后记得给钱。” 仿佛给了一个借口说服自己,彻底没有后顾之忧的柏奚扣住了裴宴卿的脑袋,急切地含住了对方因为醉酒滚烫的唇舌,肆意攻城略地。
第五十五章 一条走廊之隔的房间,玻璃淋浴间响起水声。 柏奚闭着眼睛,仰起脖颈,从方才到现在剧烈的呼吸仍无限延长,心口激烈不平地起伏着。 只要回忆片刻之前,弦动便不止不休。 温热的水流从修长颈项一直淋到脚,飞珠溅玉,柏奚一只手撑在墙壁,冰冷的温度让她不受控制的思维降温。 呼吸慢慢地平复下来。 她关掉莲蓬头,静静地在里面站了会儿,玉白的脚趾踩在玻璃间外的地垫上,一点一点吸干水分。 柏奚从容裹上睡袍,对着镜子整理凌乱的乌发,最后检查一次睡袍腰带是否系得一丝不苟,她转身步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临时被借走的裴宴卿的房卡物归原主,重新插入凹槽,黑暗的房间亮起灯,正中央大床上隆起的小山包和她离开前比没有任何变化。 柏奚锁好门,把已经睡熟的女人被子掀开一点,想给她换衣服,才发现自己慌乱中逃离,手忙脚乱给她扣错了一粒纽扣。 下摆上移,不对称地搭在腰上,刚好露出一截紧致的腰腹。 柏奚闭了闭眼,垂在身侧的指节曲了曲,自作主张地回忆起不久之前滑腻的触感。 柏奚去墙角裴宴卿的行李箱翻出了一件真丝睡袍,又去盥洗室拧了条热毛巾过来。 她们俩坦诚相见也不止一两次了,柏奚想速战速决,干脆目光不躲不避,把她从衣服里剥了出来,只余贴身衣物。 ——总不至于她都这么清醒了,还能对着裴宴卿乱性。 温热的毛巾细心地擦拭过出汗的地方,到后面贴身衣物也没了,柏奚特意找了湿巾给她清洁,眼睛却不敢多看,只有手在动作。 裴宴卿仰了仰修长的雪颈,原本搭在一旁的手开始胡乱摸索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柏奚腾出一只手给她。 裴宴卿抓住她的手,开始往自己身上放,呼出的气息微灼,口中也不断呢喃她的名字,又把柏奚的手拉到她脸上,轻柔地磨蹭她的掌心和指背。 “奚奚,奚奚……” 柏奚:“……” 她脑子嗡嗡响,刚刚她就是这样,中了蛊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 不能再重蹈覆辙。 柏奚及时把手抽回来,中断了裴宴卿的怀柔攻势,三下五除二地给她套上睡袍。 真丝布料只有薄薄的一层,裴宴卿没穿的时候是直白热烈,穿上以后是犹抱琵琶。在柏奚眼中,勾引她的地方一点没少。 处理完这些,她本该及时离开,但女人熟睡的脸颊潮红,似乎仍停留在半小时前混乱的情潮中。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反正她睡着了,反正…… 算了,柏奚懒得想下去,俯身捧起裴宴卿的脸,再次吻了下去。 睡梦里的裴宴卿依然配合,在双唇相接的第一秒,便主动张口,舌尖和她纠缠起来。 柏奚的指腹游弋在她脸颊和耳侧,感觉指下的肌肤越来越烫,她们俩不知不觉贴在一起的身体也在发热。 一回生二回熟。 柏奚系好女人散开的系带,低头吻了吻,下床悄无声息离开了房间。 无须字条,自裴宴卿让柏奚送她回房,席间又数次提及以身相许,发生什么都在今晚无言的默契当中。 …… 但裴宴卿一大早还是收到了来自柏奚的催款短信。 【老板,昨晚服务两小时,薪资600,收您九折540】 裴宴卿先给她转了六百整,备注小费,并打字道:【五星好评,下次加钟】 她把手机放到枕边,按了按自己轻微酸疼的太阳穴,坐了起来。 昨晚的事她记得一些,还有一些忘了。 第一次她用柏奚的手尽兴以后,醉意装不下去了,困意却是实打实的,柏奚给她穿好衣服塞进被子,她本来想起来洗个澡,身体先罢工睡着了。 后来柏奚去而复返,她只有模糊的记忆,不确定是真的还是在做梦。 裴宴卿伸出手,看着自己身上的玫红色睡袍,又打开睡袍瞧了瞧里面,惬意地勾了勾唇角。 小朋友挺负责任的嘛。 她捞过手机,打字:【你给我换的衣服吗?】 柏奚:【原先的脏了】 裴宴卿:【为什么脏了?】 柏奚“正在输入”半天,没有接话。 裴宴卿:【因为你的一切都让我很有感觉】 柏奚:【……】 柏奚:【开工了,早点去片场,殷导会骂人的】 裴宴卿:【没关系,她不敢骂我】 口头信誓旦旦的裴宴卿想起开工状态下的殷惊鸿,身体很诚实地爬起来,争分夺秒地洗漱。 柏奚发完那句话就抵达了一楼大厅,做剧组的车提前去片场了。 时间还早,裴宴卿不得不怀疑她是在躲自己。 问娜发现自家老板笑容满面,步履轻快,似乎人逢喜事。 保姆车里,她多嘴八卦了一句有什么喜讯。 裴宴卿看着她叹了一口气,道:“娜娜啊。” 问娜:“?” 裴宴卿:“我才发现人和人之间,比人和物之间体验好太多,尤其是那个人还是你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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