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惊鸿心想:你们俩的关系原来这么差吗?现在是强取豪夺? “没有,一个字没提。” “嗯。晚上你请吃饭。” “好,你想吃哪家?我现在让人去定位子。” “是请所有进组的主创吃饭。”裴宴卿强调道。 “那你直说让我给你和柏奚制造机会呗?”殷惊鸿道,“弯弯绕绕的,我脑子木得很,转不过来。” “设计骗我的时候怎么那么机灵?” 殷惊鸿讪讪。 她现在伏低做小,等正式开机,就会无缝切换到暴君模式。 裴宴卿能压制她的时间不多了。 殷惊鸿给副导演发了条微信,让他挨个通知,今晚她请大家吃饭。 但凡不是身体不适到不能出席的,都不会拒绝导演请客,理所当然的柏奚也答应了。 安排座位时,两人作为双女主,顺理成章坐在一起。 柏奚资历低,礼貌地提前到场,和在座不认识的演员交换联系方式。 七点差两分,席间只有两个位置空着。 包厢门从外面推开。 一身白色休闲服的裴宴卿在殷惊鸿的陪同下走进来,身量修长,端庄清雅。明明不显身材的ⓨⓗ穿着,依旧看得出美好的身段,连领口露出的一小片皮肤都和她清贵的气质完美融合。 让柏奚想起她第一次见她的样子。 她没有英雄救美情结,但初遇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熏香浓郁的高级会所洗手间,突然撞进的柔软怀抱,环住她腰肢温暖的手臂,耳旁温柔的呼唤。 她都记得。 柏奚没有告诉裴宴卿的是,那天她从隔间出来,是看清了裴宴卿的脸才撞进她怀里的,并非随便找了一个人。 醉意是真的,蓄谋也是真的。 只是几经周折,猎物与猎人的角色早已对换。 结婚领证,产生感情纠葛更在意料之外。 柏奚的思绪飘远。 包厢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道:“裴总,殷导。” 柏奚跟着慢半拍地站了起来,混在人群里没有开口。 裴宴卿唇角划过不明显的笑意,迤迤然走过来。 柏奚的肩膀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搭上,裴宴卿没使什么力气让她坐下,自己在她身边入座,殷惊鸿坐在裴宴卿的左手边。 裴宴卿:“都坐吧。殷导。” 殷惊鸿道:“哦,人齐了,上菜吧。” 门口候着的服务员下去传菜。 这一桌人,裴宴卿是最大的投资方老板,兼任出品人,主演的身份反倒是其次,众人都有些局促,席间只有小声谈话声。 裴宴卿给柏奚拆了碗筷,放到她面前。 柏奚:“?”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或明或暗地投到这边。 裴宴卿:“对不起,忘了在外面。” 柏奚:“……没事。” 席上所有人:“!!!” 进组刚第一天,这是什么了不得的惊天大瓜! 殷惊鸿手上抓了一把瓜子,磕得停不下来。 好像不是强取豪夺啊,这是什么剧本?比她写得还要神秘。 在裴宴卿下意识自然地给柏奚夹了好几次菜,而柏奚有一次筷子到嘴边甚至直接张嘴,虽然及时闭上了以后,席上的人都麻了。 其中一个演员可能喝了点酒,不小心吐露真言。 敬酒敬到柏奚的时候,看向裴宴卿打趣道:“裴总,你女朋友能喝酒吗?”
第五十章 “你女朋友能喝酒吗?” 这句话一说出口,那个演员酒立马醒了。 “!!!” 在座的所有人看过来,比刚才吃瓜的表情更加震撼:咱们这剧组怎么回事?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啊,你不要命啦? 殷惊鸿搁下筷子,光明正大地看热闹,甚至还清脆地笑了一声。 说话的演员两眼一黑,急忙找补道:“裴总,我……我不是……” 裴宴卿伸手盖在柏奚的酒杯上方,淡笑道:“她不能喝,我替她。” 全桌人都在心里不约而同地哇哦了一声。 这和官宣有什么区别?! 裴宴卿看向那演员,接着道:“可以吗?” 男演员反应慢半拍,旋即立刻道:“可以、当然可以!我敬裴总和你的……柏老师一杯,先干为敬。” 胆子再大也不敢再说一遍了。 “谢谢。”裴宴卿弯了弯眼睛,端起手边柏奚的红酒杯,浅浅抿了一口。 柏奚沉默以茶代酒。 她放下杯子,忍不住看了裴宴卿一眼。 女人相貌清贵,气质拔群,合该供众人仰望。但她坐在自己身边,挽起袖口的动作从容优雅,露出的皓腕霜雪细腻,连盛汤的姿势都比常人好看百倍,却一心给自己布菜。 “尝尝这家的鱼汤,炖得很入味,我每次来都会喝。”裴宴卿吹了吹表面的热气,小碗放在她面前,温柔嘱咐道,“小心烫。” “……嗯,谢谢裴老师。” 柏奚心肠再冷硬,面对这样的裴宴卿也无法再板起脸半分。 她自香港回来后,始终不与裴宴卿见面,或许正是因为明白,一旦相见,她看似坚固的防线就像决堤的筑坝,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无法抵御裴宴卿的温柔,从心到身全面溃败,尤其是在体会过之后。 维持表面的平静,已经是她尽最大努力可以做的了。 面对席间的猜测和调侃,柏奚一句话也没有反驳,权当默认。 一是她无力澄清,唯一能澄清的就是:她们俩并非女女朋友,而是名正言顺的妻妻。 二是她潜意识不想反驳,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不想和她撇清关系,不如顺水推舟。 三是她不在意少数几个人之外的人的看法,席上同事对她来说不过是刚有联系方式的陌生人,陌生人说什么,随他们去。 殷惊鸿在旁边学她喊裴宴卿:“裴老师,我能有幸喝到您亲手盛的汤吗?” 裴宴卿不着痕迹轻轻瞪了她一眼,折起刚放下的袖口,温和道:“可以啊。” 柏奚:“……” 然后她就见裴宴卿一模一样的盛汤姿势,一模一样地放了碗鱼汤在殷惊鸿面前。 殷惊鸿笑容明亮:“谢谢裴总。” 她这人笑起来更显年轻,也就三十来岁,身上又有种成熟女人的气质,也是非常吸引同性的类型。 这样看过去,她和裴宴卿似乎更般配。 不管是从外貌,还是气质。 裴宴卿和她老冤家了,亦敌亦友那种,在纸巾盒里给她抽了张纸巾,道:“擦下手,一把年纪的人了直接拿手抓扇子骨,也不注意点形象。” 殷惊鸿接过纸巾:“我哪有什么形象,都是你给我封的。” 她从前身陷官司,就算有才也差点被折没,要不是裴宴卿签她,愿意栽培她,哪有她光鲜亮丽的今天? 裴宴卿见过她最落魄的样子,穷到连泡面都吃不起,一天三顿馒头挂面,脸都是青菜的颜色。 殷惊鸿:“小宴,还记得你第一次请我吃饭,我一个人吃了一桌子菜,你还问我要不要再点一些。” 裴宴卿:“你说要。” 殷惊鸿笑道:“对,我真够不要脸的。” 裴宴卿心说你现在也不要脸,但顾及众人在场,她没说出口。 “喝汤。”她把小碗往殷惊鸿面前推了推。 “少说话,对消化不好。” 殷惊鸿的脸面就是她和公司的脸面,裴宴卿巴不得她快点闭嘴。 席上的人吃瓜吃疯了。 早听说裴总和殷惊鸿的八卦了,难道是真的?那柏老师又是怎么回事? 柏老师含在嘴里的鱼汤发酸发冷。 裴宴卿的眼神一直注意着她,见她只喝了一口便不喝了,凑上来关切道:“怎么了?不合你胃口?” 柏奚心口好像一块无形的石头压着,她轻轻地透了两口气,勉强顺下来,平淡道:“嗯,没什么味道。” “不会吧?” 裴宴卿自然地端起她面前的小碗,舀了一勺送进自己嘴里。 柏奚来不及制止:“这是我……”喝过的。 碗和勺子都是。 裴宴卿仔细尝了尝,道:“确实有点淡,给我喝吧。” 柏奚默不作声地把碗捧回来。 “我再试试。”她用裴宴卿用过的勺子又喝了一口,低声道,“现在尝起来还可以,可能是刚刚吃咸了。” “噢。” 柏奚低头喝汤不敢看她,总觉得耳边这一声拖长了的“噢”别有深意。 偏偏裴宴卿不肯放过她,凑到她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奚奚……” 吃瓜和吃菜都不落下的饭桌突然椅子擦过地面的响动。 柏奚猛地站起来。 “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娜娜。”裴宴卿看向自己埋头干饭的助理。 问娜匆忙擦嘴,起身说:“我陪柏老师一起去。” 柏奚没拒绝,两人前后出去了。 裴宴卿这才收回视线。 殷惊鸿啧啧两声,和她悄悄道:“至于吗?去趟洗手间也怕人丢了?” 裴宴卿斜乜她一眼,道:“至于,要不是怕她紧张,我就陪她一起去了,吃你的饭,多话。” 殷惊鸿:“我要是不多话你俩进展能这么快?她吃醋了,我还是很有作用的,就说你进我的组不会后悔。” 裴宴卿:“用你多说,当好你的僚机。” 殷惊鸿撇嘴,说:“我汤喝完了。” 裴宴卿帮她把转盘转到她面前:“自己盛。” * 洗手间的龙头水流白细均匀,柔柔地包裹住修长的手指。 问娜在旁边看柏奚洗手,眼睛一眨不眨。 上帝给柏奚打开了一扇门的同时,究竟给她关上了哪扇窗户呢? 她连手都那么美。 裴宴卿的手也很漂亮,是那种和她的脸一脉相承的漂亮,白皙分明,透着玉质的清贵,又很柔软,很女人的手。 柏奚的手也是女人的手,但是多了一丝女人里少见的清瘦骨感,完美地和她的指节契合,匀称有力。 ——同性很难不被这样的手吸引,且瞬间想到很多不能描述的内容。 问娜脑海中灵光一现。 裴姐这么喜欢柏老师,该不会就是因为……咳咳咳。 柏老师一看在床上就很行的样子,而裴姐看起来就像是,也应该是被人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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