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柏奚怎么样?可以和裴仙站在一起吗?她应该是目前圈里最好看的小花了吧,五官无短板、肉眼可见的大美人】 突然被点名的柏奚本人不自觉地坐直了,反应比大脑更快地点开了楼中楼—— 「柏奚?她不是耍大牌被封杀了吗?没艺德的人怎么配和裴仙比?」 「楼上这几天没上网冲浪?都是《燕云传》剧组犯贱,裴仙亲自出面给柏奚澄清,一见卿奚嗑死我了」 「这对有超话吗???盛世美颜cp,我可以!!!」 「笑死,这应该是唯一一对还没同框过就已经舞得风生水起的cp了吧」 「什么都嗑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柏奚粉又来登月碰瓷了是吧?想靠着捆绑裴仙上位,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滚!」 柏奚关掉了微博界面。 客厅投影仪里的电影走到了尾声,柏奚才发现自己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把进度条拉回到中间,从记得的地方从头看起,尽量让自己沉浸到电影的虚幻世界里。 光影迷离,银幕上的主人公ⓨⓗ分分合合,柏奚一半投入,另一半灵魂却始终冷眼旁观。 上次柳牧和她说过演技短板以后,她就有针对性地看了很多爱情电影学习。 柏奚是天赋型演员,虽然因为一些原因,她从小表现出这方面的兴趣,但始终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如果你问她为什么能演好戏,她多半自己也答不上来,在片场只要喊一声“Action”,她就会自动进入戏中人的世界——当然,这离不开前期扎实的准备工作。 柏奚会把剧本吃透,每一个字每一个词,角色的行为逻辑,补足剧本外的故事,丰富细节。 《燕云传》中的女二,一开始人设单薄,黑化得突然,内心毫无支撑,简直是个烘托男女主生死绝恋的剧本工具人。是柏奚据理力争,数次找导演沟通,在不加戏的前提下,适当修改台词以及表演方式,让她整个人物形象变得丰满起来。 ——或许这也是她得罪女主扮演者谭雨菲的原因之一。 柏奚无意出风头,只是想对自己演绎的角色负责。 她不善言辞,很少在采访中提及私下做的功课,而且在她的理解里,这是一个演员必备的基本素养,不值得一提。就连孟山月,最初也以为她是纯靠天赋,后来才知道她背地里下的苦功,远胜常人百倍。 《雪域南山》中有大量的骑马戏,柏奚进组前没有任何基础,等杀青后已经成为半个马术高手,甚至能行云流水在马上做出一些高难动作,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相比现在的娱乐圈,她的作风更像二十多年前、那个群星璀璨年代的老派演员。 能吃苦、不怕苦,潜心钻研演技。 但柏奚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有恋爱经验,还是天生薄情,亲情尚且可以靠想象——这个她轻车熟路,但爱情她始终想象不出来。她不明白胃里有蝴蝶在飞舞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无法理解的,自然无法共情。 她白天甚至特意找了一部裴宴卿早期主演的爱情电影,她饰演的女主一见到心上人,就好像所有星星坠进湖面,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那年裴宴卿只有十八岁,比她现在还小,表演已经十分有层次,把暗恋演得丝丝入扣。 没谈过恋爱,那她是单恋过别人吗?她暗恋谁? 柏奚鬼使神差地想到了这个问题,接着换了部电影。 ——看上午还在身边的人在电影里演戏,感觉怪怪的。 柏奚随便找了个理由说服自己,继续看银幕上的《罗马假日》。 【晚上有通告,估计要晚点回家,十点左右】 这条信息就像锚一样,将漂泊的孤船钉在港口。 越接近十点,柏奚的注意力越无法集中。 她站起来倒了三次水,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看了几分钟夜景,开了跑步机快走。 九点五十,柏奚重新回到沙发上,把电影换成喜剧类型,平稳地呼吸,等待。 有一个可以等待的人,让她升起异样的感觉,静谧的,暗流在心底涌动。 九点五十八分,指纹锁被打开的声音清晰传进耳朵里,柏奚抓着腰间薄毯的白皙指节收紧。 “我回来了。”女人语气温柔。 柏ⓨⓗ奚这才回过头,让自己的神情保持平静无波。 “裴小姐。” 女人扶着玄关,弯腰换鞋的动作一顿,扬起唇角道:“柏小姐,晚上好。” “……晚上好。”柏奚几不可察地抿住唇。 是她要这样的距离,可她突然又不满足这样而已。 尤其是经过白天的亲密以后,她多希望自己就是剧本里的“妹妹”,可以肆无忌惮地向“姐姐”索取。 “我去洗澡了。” “好。” 裴宴卿转身进卧室,一袭黑色缎面的吊带鱼尾裙,细细的肩带根本遮不住后背的蝴蝶骨,鱼骨褶皱性感,小腿笔直纤细,随着她的走动空气中暗香浮动。 她的背影消失在主卧门后。 柏奚把手里的毛毯抓得更紧了。 她关掉投影仪,也进了卧室。 洗过澡,抹玫瑰身体乳,换上纯白色的小吊带,抱着枕头,敲开裴宴卿的房间门。 “姐姐,我晚上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裴宴卿被眼前的旖旎情景晃了一下神,本能地吞咽了一下。 女人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在钢丝绳上跳舞。 毕竟,她又不是真的性冷淡。 孤女寡女,同床共枕,很容易出事。 裴宴卿温和道:“之前不是说分房睡吗?我会给你盖被子的。” “可是,姐姐……” 柏奚咬了咬唇,主动上前抱住她,枕头落在地上。 穿着睡衣的裴宴卿再次和柏奚紧紧相抵,熟悉的战栗自接触的地方蔓延开,裴宴卿在千钧一发之际,艰难地将出口的声音忍了回去。 柏奚在她耳边软声道:“我想和姐姐一起睡。” 裴宴卿全身发麻,两只手举起来不敢碰她,说:“你先……放开我。” 柏奚抱得更紧了,甚至开始像白天一样蹭她的脖颈,呢喃自语。 “姐姐……姐姐……” “柏奚!”裴宴卿气息不稳道。 再让她这么蹭下去,柳下惠也把持不住。 裴宴卿恐吓她道:“姐姐要生气了,先放开,有话慢慢说。” 即使剧本里,“妹妹”也是听“姐姐”话的,由爱故生怖。 柏奚松开了手,怯怯地看着她。 裴宴卿一下又心软起来。 她捡起地上的枕头,柔声劝道:“你都这么大了,不应该再缠着姐姐睡觉了。知道吗?” “可是之前不都是和姐姐一起睡的吗?”柏奚加了新设定。 “……”裴宴卿见招拆招,淡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谁家姐妹二十多岁还睡一起的?” “那又怎么样?” 裴宴卿哑然。 趁她出神的瞬间,柏奚越过她进了房门,掀开被角迅速把自己塞进了女人的被窝里。 反应过来的裴宴卿追上来:“你……” 得寸进尺的柏奚:“姐姐把枕头给我。” 裴宴卿下意识递给她,柏奚枕着自己的枕头,睡着她的床,闭上了眼睛。 裴宴卿:“……” 柏奚闭着眼装睡,裴宴卿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喊她的名字,对方坚持不睁眼。 裴宴卿只得道:“你可以睡这里,但我们得约法三章。” 柏奚遮到鼻尖的被沿滑落到脖颈,琥珀色眼瞳清亮地看向她。 “哪三章?” “第一,仅限今晚一次;第二,不能像刚才那样蹭我,老实睡觉;第三……我待会想到再和你说。” “成交。”柏奚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说,“我只是想和姐姐睡觉而已。” 裴宴卿轻哼一声。 “你最好是。” 柏奚笑笑。 ⓨⓗ裴宴卿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出去倒了杯水回来,放在她那边的床头柜,以免她半夜口渴。 “关灯了。”女人温柔知会了一声,关掉了主卧最后一盏床头灯。 “晚安。” “姐姐晚安。” 黑暗里失去视觉,其他的感官会愈发清晰。 裴宴卿独居惯了,枕边的一缕呼吸都存在感强烈,何况躺的还是她的心上人。 她闭上眼睛,努力忽略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睡觉上。 夜风拂动树林,沙沙声成了催眠的曲调。 半梦半醒间,屋子里响起窸窣的动静,裴宴卿一半意识沉沦,右手规矩搭在小腹,气息均匀绵长。 小腿忽然触上一阵热意。 时节仍未出暑,裴宴卿本能地将腿挪开,远离热源。 柏奚:“……” 过了一会儿,枕边的女人呼吸声更轻了,想是睡得更熟。柏奚侧过身子,抱住了对方纤细的腰肢,额头抵着女人的肩膀。 丝绸布料凉滑,柏奚鬼使神差地拉下她肩头衣料,埋首亲了亲。 她借着昏暗的光线眼神一遍一遍描绘枕边女人的轮廓,往上又亲了一下她柔滑的下巴,安心地合眼入睡。 天亮前又下了一场雨,带来了清新潮湿的空气。 被生物钟准时叫醒的裴宴卿迷迷蒙蒙地醒来,颈窝一阵细微的痒意,屈起的右手也一阵酸疼,似乎被什么东西枕了一晚上。 裴宴卿睁开迷离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乌黑的后脑勺。 柏奚整个人窝在她的怀里,睡颜恬静。 卷翘的长睫毛根根分明,鼻梁往下,微张的红唇,呼吸一下一下吐在自己的锁骨上,又暖又热。 女人柔和了眉眼,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 忍着手臂的酸痛,保持原来的睡姿,闭上了眼睛。 直到闹钟响起。 裴宴卿第一时间关闭了闹钟,怀里的少女皱了皱眉头,女人指腹轻柔按上她的眉间,抚平了不悦的峰谷,轻手轻脚地起床,去外面的卫生间洗漱。 柏奚在裴宴卿离开不久后就醒了。 身边还残留着女人的体温,她把手掌贴在上面。 一寸一寸地冰凉下来,彻底冷透之前,裴宴卿回来了。 她刚洗过脸,挂着未干的水珠,白里透红,像雪地里盛开的芍药。 身上披着睡袍,长发松松地挽起,颈项修长,比平时多了几分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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