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山月得知惊天大秘密,埋头吃饭,再也不敢多问。 裴宴卿在一旁为柏奚布菜,两人亲密交谈的声音不时传入孟山月耳中。 她已经确定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她俩更好地撒狗粮,于是光明正大地当起了看客。 别说,十分养眼。 果不其然,两人也愈发明目张胆,你侬我侬。 菜过五味,孟山月在桌子底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试探道:“裴总,那我先走了?” 裴宴卿抽了张纸巾,凑近柏奚的唇角,温柔地压了压,话虽然是对孟山月说的,眼睛却是看着柏奚的,深情款款。 “不急,正事还没说。” 孟山月笑。 正有一句话徘徊到嘴边:瞧您说的,来看你们秀恩爱不就是今天最要紧的正事吗? 裴宴卿慢条斯理地拭了自己嘴角,将纸巾叠好放置一边。 “我们聊一聊奚奚的事。” “您做主就好。” “孟总有所不知,我们俩之间其实没有血缘关系,我不好作为她名义上的姐姐出面。” “嗯。”孟山月抬起头,“嗯?” 不是骨科,那就是真情侣了!真是好大一个瓜! 孟山月上道问:“我需要做什么?” 裴宴卿道:“今天之后,简总不会再为难小柏,你正常给她安排工作即可。” 孟山月斟酌道:“小柏的行程和通告,需要告知您吗?” 裴宴卿想去握柏奚的手,怕又被NG,只得忍下,温柔地看着柏奚道:“不用,奚奚会告诉我的。” 柏奚点头说:“嗯,我都会告诉姐姐。”声音都甜了起来。
第十八章 裴宴卿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眼睫垂敛的弧度,似是羞意。 孟山月:“……” 她的胳膊上起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 她现在都不想八卦了,只想离开这火热之地,让她们两个顺理成章干柴烈火,别秀给她这条池鱼看。 池子里的水着了,鱼可是会烫死的。 柏奚见裴宴卿目光似含着一泓秋水,本能又觉不对,意有所指地提醒了一句:“姐姐?” 裴宴卿半阖着眼,享受地“嗯”了一声。 孟山月要被腻死了,连忙找借口溜了溜了。 她几乎跑起来,生怕走得慢了点,那声“嗯”说不好要从柏奚口中发出来。 她只是个入行不到十年的小经纪人,真没见过这种场面。 孟山月以为她走后,二人会就近进入附近的厢房,情深意浓、水乳.交融,耳鬓厮磨、芙蓉帐暖,岂料现场氛围迅速冷下去。 少了孟山月这台摄影机,柏奚立马出戏,客气地离她三步远,道:“多谢裴小姐。” 裴宴卿扶着桌沿,莞尔道:“柏小姐演技出神入化。” 柏奚礼尚往来。 “裴小姐稍有欠缺。” 礼了,又没有完全礼。 她不是没有情商的人,即使不会说谎,有时沉默也比说实话好。但裴宴卿的纵容,让她不由得想试探她,自己究竟做什么,她才会真正对自己生气? 想……在她面前做自己。 裴宴卿面色诚恳,虚心接受道:“今天我确实演得不如你。” 柏奚演的是亲情,她擅作主张演的爱情,总有一个人剧本拿错了。不能是柏奚,那只能是自己了。 柏奚“嗯”了一声,不知为何耳根有点热。 她低头喝茶掩饰。 只听坐在她右手边的裴宴卿又开口了。 “两人行,必有我师。柏小姐愿意在演技上指点我一二吗?” 柏奚一口茶水呛了出来。 裴宴卿给她递纸巾,真诚地眨了眨眼。 柏奚擦了唇上的水迹,喉咙滚了滚,看着裴宴卿强行欢笑道:“裴老师说笑了。” 裴宴卿拿影后的时候她还在上小学,怎么敢大言不惭指点她? “为什么不敢?”裴宴卿肃声道,“满招损,谦受益。一山还有一山高,资历不能代表什么。” 柏奚心想:裴宴卿怕是忘了,就在两个月前,在白海棠奖颁奖典礼上,她刚赢了自己,亲手捧过了视后大满贯的奖杯。 “上一次赢你,未必下一次还会赢你。” 柏奚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她明明没有张嘴,裴宴卿却洞若观火,把她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我向柏小姐讨教。” 裴宴卿不耻下问,姿态谦恭,柏奚再拒绝就说不过去了。 “讨教谈不上,我与裴小姐互相学习。” “那我们继续演这个剧本。”裴宴卿一本正经地苦恼道,“这个姐姐的角色我把握不好。” “哪里把握不好?”柏奚拖着凳子坐得离她更近了些。 她没有用香水的习惯,身上只有家里沐浴露的味道,是玫瑰花的清香。 裴宴卿余光扫过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肩膀,按捺住冲动,来日方长。 “就比如说,我和你的关系到底亲不亲近?”裴宴卿说,“刚刚是在孟山月面前,如果没有别人的情况下,你会不会抱我?” “会的吧。” 裴宴卿期待地看着她。 柏奚默然片刻,伸手抱住她。 在她抱上来的那一刻,裴宴卿忽然有种她早就想这么做的感觉。 昨天早上在厨房,她也主动抱了自己。 抱抱狂魔。 裴宴卿暗中失笑,抬手回抱了她。 在柏奚不自觉靠着她肩膀的时候,她手下使力,将对方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 柏奚不习惯,但只象征性挣扎了一下,便由她环住腰,温暖掌心贴在她的脊柱线,柏奚轻轻地呼吸。 “你会这样坐在姐姐腿上吗?” “……会。” “会亲姐姐吗?” “哪里?” “你想亲哪里?” 坐着的姿势,柏奚居高临下,女人细腻看不到毛孔的皮肤,逆着光有一层细软的绒毛。 裴宴卿察觉她的视线在自己脸上逡巡了一圈,自鼻至唇,由眉到耳,独独避开了她的眼睛,不敢和她对视。 看来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坦荡。 柔软带着湿意的唇印在脸上,比亲吻要轻,比羽毛要重。 裴宴卿思绪短暂地中断,心跳漏下半拍。 “这里。”柏奚低低地说。 裴宴卿抬手抚上她的唇,柏奚下意识启唇,轻轻咬住她的指尖。 指端传来温热触感,裴宴卿呼吸顿时一滞。 ……要命。 “松嘴,别咬。”她咽了咽口水,连声音都在颤。 柏奚放开她的手指。 “以后……不准让别人碰你的唇,你更不能像这样……像对我这样对别人……知道吗?” 柏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只对你这样。” “你……”女人喉咙艰难地吞咽,道,“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再这样,裴宴卿会以为她在故意撩自己。 “我知道。” 我在勾引你。 柏奚在心里说。 她不满足于简单的拥抱,她想裴宴卿对她做更多,想让她的眼睛里只看得见自己,如果现实不行,那么剧本里可不可以? 妹妹对姐姐,也是可以有占有欲的吧?她也可以演病娇。 她们本来就不是亲姐妹。 柏奚心口不规律地微微起伏,主动将脸贴近裴宴卿光滑的脸,在她颈窝里上下轻缓地磨蹭,檀口微张的吐息。 让裴宴卿联想起电影里的青蛇,而她是被搅乱道心的僧人。 高僧尚且破戒,更别提本就动了凡心的裴宴卿。 当柏奚一只手徐徐抚上她的脸,在她耳边又一次低柔呢喃:“姐姐……” 裴宴卿再也忍不住,仰头吻了上去。
第十九章 柏奚的勾引不算高明。 裴宴卿不说在戏中,在现实里也见过无数对她投怀送抱的女子。 但勾引这种事,不是取决于手段高低,在于勾引的那个人。 怀里的温香软玉正是她的心上人。 这人还不停地对着她的耳朵吹气,呢喃软语。 她的手指带着凉意,抚上她微烫的脸颊,短暂的降温后又升起更高的温度。 简直像把她架在火上烤。 柏奚听不见她鼓擂般的心跳声,但是能看到她鬓角忍耐渗出的细汗。 她喜欢裴宴卿的反应。 虽然她分不清这喜欢到底是因为裴宴卿本人,还是因为有一个人——且这人她不讨厌——她的当下只为她一个人存在。 这世上有没有一个人是为她而来的,有没有一个人的目光是只看向她的。 看着我。看着我。 姐姐。 看着我。 她指尖在裴宴卿柔滑的脸上游走,像是软骨动物一样伏在女人的颈边。 忽然,她的下巴被制住,就在她以为裴宴卿是要制止她的行为时,女人的五官陡然在她面前放大。 唇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 她一开始并不清楚是什么,只是在裴宴卿吻上来那一刻,她听见对方泄露了一声克制不住的急促的呼吸。 一种莫名的热意席卷了她的脸颊。 她的双手搭在裴宴卿肩膀上,女人一只手兜住她的腰防止她掉下去,另一只手则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挣脱。 唇瓣相触的感觉更清晰。 柏奚睫羽轻坠,慢慢闭上了眼睛。 裴宴卿没有急着吻她,而是耐心地等了一会儿。 见对方没有任何拒绝的意向,裴宴卿按在她后脑的手移到她耳边,托着她的脸颊吻她。 柏奚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小心翼翼地感受。 裴宴卿试探地舔了舔对方的唇缝,柏奚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裴宴卿便不再试图深入,更温柔地安抚她。 一吻毕。 柏奚因为憋气脸色通红,偏头大口地呼吸。 脸红但气不喘的裴宴卿:“?” 柏奚涨红着脸,虽然不是由于接吻本身,但两颊生晕,泪光楚楚,实在动人。 一回生二回熟,裴宴卿索性再次捧过她的脸,吻了上去。 柏奚也很配合。 她喜欢裴宴卿吻她的样子。 柏奚睁着眼,悄悄看对方沉浸其中的神情,心脏陌生地重重跳动了一下。 这次结束后,裴宴卿将脸埋进对方肩头,喘得很厉害。 两人贴得极近,夏季单薄的衣料不能阻止女人胸腔剧烈的心跳传过来。 柏奚几乎生出想去亲耳听一听的冲动。 两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柏奚从裴宴卿腿上下来,欲盖弥彰地说:“裴老师对剧本的理解更深刻一点了吗?” 裴宴卿一手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深以为然:“明白了,原来这对姐妹是这样的关系。” “……” 柏奚不自在地将视线转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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