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什么事情?叶想心里有点数。 毕竟人穆前辈头次来找她的时候就问过了。 ——亲人。 叶想出言试探:“你今天穿成这样,是有事要办?” -
第12章 想进宫不 信安侯点头,手指轻轻摩挲发根紧绷的发际线,似有不适,“今晨,大姐率军回京,我去城外接人,陛下亲迎,礼仪郑重了些,便折腾到现在才算完,然后大姐随陛下进宫复命,午后也要去军营里安排事务,我无事,路过附近,便来看看。” 大姐率军,这又是个什么人物设定。这么牛?女将军? “大姐是?” “征南军大元帅,信安侯府大小姐,江轶,六年前南境战乱,她替我上了战场,今年才回来。” 叶想皱巴脸想了半天,问:“你大姐她,也扮男装了?”拿错剧本了吧? “……额。”信安侯突然明白叶想在想什么,“你的想法很有趣,可惜不是。” “那,女子领兵,一定很艰难吧?” “还行。” 这件事……它有内情啊。 我们来玩个推理游戏哈。 目前已知,江少煊从小扮男装,在家排老二,二十出头年纪轻轻就承袭了侯爵,而他上头还有个大姐。偏偏外出领兵的不是男装的江少煊,是他大姐。 这些信息出来还不好猜剧情背景吗?猜不到就算了,我也不想说。 信安侯从兜里摸出一样东西,用手帕包着,那手帕极熟悉,叶想曾见过,在五殿下的“风花雪月”里。 “不是丢了吗?”叶想这个时候是害怕的——这种危险的东西就别带到她身边了好不好。 “打开来看看。” 打开帕子,见一根造型精致的银簪摆在其中,“你重新打了一根给我?” “唔。”侯爷摇头,“只是镀了银,纹了花,换了款式造型。” 的确好看了一些些。 拿起簪子端详一番,发现上面纹的是梅花,叶想莫名的心生抗拒,于是把簪子放了回去。 看到叶想不情愿的嘴脸,侯爷抿紧嘴角,“这是你母亲的遗物,收好。” “……嗯。”都把老母亲搬出来了,她还能说不好吗。 信安侯缓缓道来,“仙侣门的事情很快会解决,为以防万一,你耐心点再躲几天。另,除夕那天,可以扮宫女随我进宫参加晚宴吗?” 进宫?叶想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再看信安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立刻心生警惕,“进什么宫?我在这里呆着挺好的,不打算瞎逛。” 信安侯盯着叶想,稍顷冒出一句,“我时常分不出你究竟失忆了没有。” 叶想脖颈一凉,寒毛立起,沉默数秒,干笑道:“我从前不这样么?我以前很想进宫?进宫去做什么?” 侯爷立刻偏开脸,继续说进宫的事情,“现下的情况,我的确无法做到坦荡无疑,这次让你进宫的确是有目的,现在没法解释,但我能保证你不会被任何麻烦牵扯上。” 叶想更觉得疑惑,这具身体究竟是什么身份,以前怎么跟皇宫扯上的关系?再联想到前几天穆疏影转达关于亲人的问题,叶想眉头皱得愈发紧。 江叶的亲人在宫里,会是谁,宫中女使?皇帝妃子?还有可能是男孩子,护卫太监之类的?但是只能进宫才能看到的人,多半就是哪位妃子了吧?这种亲戚有必要去见吗?半辈子都见不到两次的呀。 而且这货为什么不直说?有隐情?! 综合推测下来。 最大的可能,是江叶……她本身就生活在宫里。 侯爷说,“此次入宫,你只需装作小女使跟在我身旁,见到该见的人,听到该听的事,其他的不需要你做。” 叶想感觉脑子要炸了。 “我能保证你的安全。”他再三保证。 叶想摇头,更抗拒了,“我不懂我跟皇宫有什么关系。” 信安侯沉默许久,再三衡量后,一脸复杂地说:“我无法决定你的事情,想让你自己决定。所以打算在保证你的自由跟安全的前提下,带你去了解你的过去。否则,你恢复记忆之后会恨我的。” 叶想心里突然就冒起来一股火。 她只是个突然穿越的人,这辈子都恢复不了记忆的,从来跟你素不相识怎么就会恨你啊!顶包了这么个生命安全遭受威胁的身体也就算了,如今到了朝政风云中心也没办法,可为什么还要让她进宫一趟?皇宫那种地方!尼玛你是女主角你作了不死我会死啊! ……被害妄想症就这么爆发了。 叶想一字一句道:“那我清楚地告诉你,如果你要我去,我现在就会恨你。” 此话一出,氛围空前凝滞,同时叶想就后悔了。 侯爷面无表情地擦掉脸颊上的唾沫星子,显然是怒了,“好,你吃吧,我先走了。” 虽然心里愧疚,但叶想的思维仍然止不住跑偏——这人怎么来也匆匆,去也贼特么匆匆?包子都还没凉呢! 情绪上来的时候,人们多少会做出一点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事情,于是思维跑偏的叶想突然委屈了,毫无道理的那种委屈。 “江二!” 江侯爷转头了。 “你又要把我一个人丢这里?”叶想红着眼睛瞪信安侯。 这种行为通常被称为装可怜,叶想很不擅长,几乎没用过。 更别提对女孩子用了。 但眼前这女的,他……她扮演了二十年的男人,而且对叶想格外心软。 效果可以说是立竿见影。 侯爷果然有些紧张了,“等年后,等仙侣门的事情处理完之后你就可以……”顿了一顿,大概是反悔了,于是换了个说辞:“小玉回来之后,我让她来陪你。” “还有庄婆婆和周齐深……周齐深性子比较活泼,你可以同他说话解闷。” 安慰得还算到位,可叶想不是真的委屈,她咬唇低头,坚强地说:“不麻烦他们。” 大概是被她表现出来的幽怨打败,信安侯犹豫许久,再一次服了软,“我要去书院,在城外。” 叶想一愣,没懂他没头没脑冒出这一句什么意思。 信安侯瞪着真诚的小眼睛,问:“你要去吗?” 叶想犹疑,“我可以出门?” 信安侯也有些迟疑,“路上隐秘一些就好。” 玩蛋,她并不是真的想出门啊。 叶想犹豫了下,她夹一片凉了的鸭肉,最后再吃一口包子。 “太麻烦了,我不如在房里看书睡觉,比较安全,也不会出意外。侯爷有事先去忙,我也想睡一会儿。”卖可怜这种事情,过犹不及。 “……”好难伺候啊! 没了法子的信安侯再三抽搐,觉得气氛还是很尴尬,直接走人不太好…… 于是他整理了下仪容仪表,这才说:“走了。” 他跳窗离开,刚走,房门便被推开,周齐深探头进来,鬼头鬼脑四处看看,确认道:“小师叔走了?” 叶想两眼发直,开始走神。 “小师叔怎么突然来了,他不是说不能出现在你身边吗?”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周齐深尴尬地挠下巴,“小夫人你真的是……” 棒。 秀。 牛。 ……继续,别停。 叶想又夹了几片烤鸭,轻飘飘的丢了句:“把东西收拾一下。” 她按住床上的小桌板,开始感叹资本社会就是赞。 周齐深:“……” * 午饭吃了油腻的烤鸭,下午叶想没有出房门,窝在床上做拉伸运动,不想动了就看看书,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这一天没有前两天那样难熬,大概是因为信安侯突然的造访给叶想带来了新鲜感。 ……当然也是因为寒冬日短,天早早的黑了。 叶想没有吃晚饭,喝了药吃了口红枣糕垫巴垫巴,就躺床上发呆了。 根据经验,她还要发呆到双眼酸痛才能睡着。 叶想从心里觉得自己委屈。 哎……虽然在哪里活都是活着,但这种没有人生无法被支配的感觉,多少会有些难受。 正忧愁的时候,忽而听见窗外有衣物摩挲的声音。 “咯——吱呀。”窗口推开一条缝,一股寒意透进。 我的娘啊!周齐深快来护驾? 叶想猛然坐起,死死地盯着窗口,黑暗出现了一张熟悉的小白脸。 是信安侯,他端着一张棋台,和两盒棋子,棋台略大窗口又高,他搬得吃力,“来帮忙。” 叶想艰难地咽咽口水,连忙上去帮忙,到窗边往外一张望,见周齐深同前几夜一样,在墙头蹲守上,看到自己出现还敢招手,十分活泼快活…… 叶想黑线,问信安侯:“你这是做什么?” 带棋盘过来……我也不会下棋啊。 侯爷爬窗进去,“来找你玩。” 你几岁啊? 叶想憋笑道:“可我不会下棋呀。” “无碍,简单易懂,很好上手。”他抱着棋盘上床。 叶想突然疑惑了,这位同学上别人床的动作这么娴熟…… 好开放啊。 点好烛台,摆好姿势,“规则很简单,一方执黑,一方执白,将棋子连成线,横着竖着斜的都可以,五颗连成一线后可吃对方一枚,并且收回连成的五颗棋子,下到最后,棋子先用完的输。” ……MD,五子棋。 深井冰啊! 刚拿起棋子,叶想又觉得不对劲……五子棋这种玩意儿,是什么时候被发明的?对了,这是哪个朝代啊?好像规则还跟平常玩的不太一样。 两人相对而坐,竟然就真的你一子我一子的下了起来,慢慢的,叶想活络开了心思,貌似不经意地试探道:“原来下棋这么简单,我还以为很复杂呢。” “连五子是黑白棋盘里最简单的玩法,其他玩法我也不擅长。”信安侯回答。
第13章 黑白棋盘 连五子、黑白棋盘,称呼倒是挺好懂的。叶想接着问,“这棋还有几种玩法?” 信安侯盯着棋盘,很认真的样子:“唔,大概七八种,我接触不多,明天拿棋谱来给你。” “太客气了。”谁想要棋谱啊。叶想暗戳戳地翻白眼,顺利连成五子,回收后吃了他一子,心里美滋滋。 她可是五子棋高手呢。小时候常常玩的。 “对了,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儿?” “……”信安侯猛然抬头看她,像被猝不及防地……伤害到了。 叶想呲牙笑了笑,“宫里面是有什么人我以前认识不?” “……对。”他选择了回答。 “亲人哈?” “嗯。” “宫里头的亲人啊……我还以为除了你我没有别的亲戚了?”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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