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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小小哥垂下目光，轻声询问。 “我是清淮啊～小哥～”清淮站在小哥面前，发现小哥似乎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他略显失望地歪了歪脑袋，仿佛想起了什么，抓起小哥的手用指尖在他掌心一笔一画的写着。 “小哥，我是清淮。” “清淮……”小小哥的目光猛的投向清淮，他的双眼猛然睁大，瞳孔充斥着惊讶之色，微微张开的嘴唇却是无声。 小小哥满脸不解地望着清淮，心中充满困惑。他无法理解清淮怎么会在这儿出现？更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能触碰到清淮的存在，但却无法亲眼看见对方呢？ 小小哥脸上显露出一丝迷惑之色，问道：“你为什么……在这？” 清淮微微眨动着水汪汪的明亮双眸，轻轻地将前因后果悉数写在小哥的掌心之上，将前因后果大概的解释了一下。 “原来……”小小哥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的神色，沉声道：“是你啊～” 清淮继续写着：小哥，你是能感觉到我吗？ “嗯。”小小哥默默望着身旁的茫茫空旷，轻声自语：“有记忆起就能感觉到了，只是……” 只是不知道会是你—— 小小哥微微垂眸似是不敢看，他的语气透露出微微的歉意：“对不起，你的东西……我……” 话音刚落，小小哥感受到掌心的触感，清冷的面庞渐渐柔和。 清淮写的是：没事的小哥，我都知道了。 知道清淮似乎不责怪他，小小哥只感觉心里一松，他想之所以能接触到清淮，恐怕是因为他身上寄托着清淮的本命源珠，原来他们很早很早以前就认识了了，可是清淮为什么喊他小哥呢？ “你为什么……喊我小哥？”小小哥低垂着，不解的问道。 清淮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顿时整个四周都陷入了一种神秘而静默的状态。 小小哥微微动了动睫毛，什么也不说拉着清淮的手转身离开，清淮乖乖地跟在小哥的身后，低头间流露出疑惑的眼神。 张家古楼———— 宗长张清脸色铁青的看着站在下方的小小哥，质问道：“泗州城古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回来了？” 张清只得到了寂静的回应，周围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氛围。小小哥微微低下头，身姿挺拔，静静站立着默不作声。 另一名宗长冷哼一声：“我看说不准是这小子心生恨意，才……” 长老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那位宗长，没好气道：“你想怎么做？” “依我之见，不如……”宗长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张清打断。 张清摆了摆手，看着那名宗长冷冷道：“闭嘴，如今的张家还有什么可用之人吗？” 这话一出，殿内的所有人都闭上了嘴，自从上任族长意外身亡，原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张家更是开始迅速败落。 这也是张家第一次出现族长意外死亡…… 现在的小小哥什么都没有了，唯一剩下的就是之前受到的最好的训练。 水月无痕———— 一颗蓝色的水滴状透明宝石漂浮在清淮上方，它身旁环绕着一圈银白色的光环，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水滴宝石的边缘荡漾起水波纹的镜面。 君樾凝视着眼前光屏上展现出的记忆，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指节微微泛白。 “清韵，如果我当初……没有将那个孩子带走，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君樾的声音异常沉重，缓缓诉说着：“张启灵会不会也不会遇到清淮，那么一切都不会……” “咳咳。”清韵轻咳两声，微微一笑道：“可是君樾，这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如果呢？” 君樾赤色的瞳孔空洞的看向清韵，面色阴冷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清淮那双绿色的重瞳不见半点波澜，轻笑道：“很久很久之前了吧！” “从救我那一刻开始，你就开始谋划这场棋局了吗？”君樾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轻蔑。 此刻清韵的脸上那轻盈的笑容已不再，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语气逐渐变得缓和：“你想知道清淮为何会缺失两魄吗？” 君樾闻言掀了掀眼皮，冰冷到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眸看向清韵，冷声问：“为什么？” 清韵垂着眸，缓缓叙述道：“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在混沌初开之时我便已经存在了，那时起我便有了意识。” “那时灵气充裕，天大交感，受灵气的滋养诞生了各种各样的生命，其中有一种被称作人类的生命尤其古怪，他们的学习能力很强，并且他们还研制出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其中最让我感兴趣的便是文字。 “文字的出现，让人类有了名字也有了文明，人类称他们生活的这片大地为——神州。” “我是由两棵相互扶持的大桑树组成，有数千丈之高，树木两两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所以被称为扶桑树，那些人类似乎很崇敬我，称我为神树。” “人类们时常在我面前祈祷或者祭祀，那时候流行各种玉文化和青铜文化，人类以我的原型，用古青铜建造了一棵青铜树，作祭祀之用，向上天祈祷。” “与人类接触的久了，我也学到了很多，渐渐的我明白了扶桑不是我的名字，是人类对我的称呼。但我更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清韵寓指知书达理、大雅君子之意，我觉得这二字甚好，此后清韵便作为了我的名字，这便是我名字的由来。”
第171章 数千年的‘棋局’ 君樾静静坐在那里，目光如同一片深邃的湖泊，声音极淡的问道：“清淮曾有一天命姻缘但不知是何原因断了，那人是你？” 清韵并没有回答君樾的问题，他的声音清冷温润，如击玉般冰冷：“我与清淮乃是原初生灵，因此受到天道的限制，无法远离昆仑的领域。昆仑在那时并非如今的绵延雪山，而是一片平旅入地，四季永恒如初之境。” “我比清淮先一步化形，大约数千年后清淮也化形了，那时的我被世人称为神树扶桑。” “而清淮被人类称为净世熠生莲，净世熠生莲是这万物生灵的本源，亦是世间最纯净之物，它的降临让生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清韵看了一眼屏幕里的画面记忆，顿了顿道：“世间万物在诞生之初皆有安排。人其魂有三，魄为七。三魂为天魂、地魂和命魂，而七魄中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分别对应喜、怒、哀、惧、爱、恶、欲。” “草木精怪也有三魂七魄，其七魄与人并无不同，但其三魂为胎光、爽灵、幽精。” “世间万物遵循有得必有失——” “清淮有创世之力自然也坐拥灭世之能，然天道亦需平衡，所以清淮从诞生起就天生匮乏两魄，它们所代表的是恶与欲。因此清淮才如此心智单纯，懵懂无知。” “我初次见到清淮，只觉得他异常的蠢笨，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这让我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同我一般的原初生灵。而所谓的天命良缘，不过是束缚我的枷锁罢了。天道想借感情将我捆绑住，让我成为净世熠生莲的守护者。” “我对于这所谓的天命良缘并不放在心上，那时的我不理解也不明白我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蠢笨至极的人。” “净世熠生莲对于灵兽而言似乎极具吸引力，但净世熠生莲身怀净世之力，心怀恶念的灵兽都会被净化之力所伤，就此陨落，灰飞烟灭。可是灵兽们不愿放弃皆虎视眈眈，不肯离去，因此昆仑便成了灵兽聚集之地。” “然昆仑有些灵兽终究按耐不住，前仆后继如过江之鲫的冲着净世熠生莲而来，作为守护者我渐渐感到精疲力尽，甚至是感到厌倦。我想着它们注定都要死那不如就……全杀了吧！” “后来我造下的杀孽太重了，天道降下天雷想诛杀我，关键时刻清淮替我抗下了这灾厄，因此惨遭重伤陷入昏迷。” 君樾的瞳孔骤然猛缩，随后眼神变得冰冷起来，他凝视着清韵开口问道：“那场浩劫莫非就是因为清淮身受重伤，才导致天地间灵气骤变。” 清韵看着灵池中昏迷不醒的清淮，淡然道：“不错，清淮因此身受重伤散去一魂，以至于心智不全，而我因天谴被囚禁在这里，丝毫无法离开。” “这个所谓的洞天福地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束缚我自由的囚笼罢了。整个昆仑被天道抛弃，所以才如此凶险恶劣。直到后来清淮救你回来，我本不想干涉你的命数，可是……” 君樾凝视着清韵，脸上露出复杂的情绪，他沉声问道：“那后来为什么救了我？” 清韵指着自己的眼睛，他抬头看向远方平静道：“我这一双瞳孔能洞察时光河流的幻影，叩问过去与未来。” “只要我想便能窥探这世间万物芸芸众生的过去与未来。” 君樾似乎陷入了某种思考，双眸始终无法转移离开清韵身上。他的表情充满了困惑和迷茫，似乎在试图理清自己心中交织错综的思绪。 清韵的眼眸微微眯起，一缕轻柔的笑意自喉间荡漾而出，他从容道：“自然除了我自己和清淮以外。” “但是被囚禁在此地后，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几年，几十年，几百年……我自己也记不清了，我对时间已经模糊了，时间在我身上亦已消逝……” “这样如同一潭死水的日子有一天被打破了，清淮将你带回来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想救你的想法，毕竟生死有命，一切皆有定数。” “可是那时我见到你时，却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看到了你的过去，与这世间的芸芸众生并无什么不同，可是令我奇怪的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两种未来，不过我想那应该是两种可能会更准确一些。” “一种便是让你就这样静静的等待死亡，而我和清淮便如现在这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这里生活着。” “一树一花远离世俗纷争……” “还有一种就是我救了你，我看到了一些片段，那些片段并不是很美好，但是我看到了我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俗里，能够在世间自由行走。” “所以比起现在这样如同死水一般毫无波澜的日子，我更想试试另外一种可能，哪怕九死一生。” “所以我选择了第二种，我救了你因此也增添了许多变数……我替自己，替清淮，替很多人选择了另外一种未知的结局。” 君樾目光如炬，悄悄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清韵，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原来是这样啊，张家所谓的天授怕是也与你有关吧！” 清韵眉梢微挑，言语间流露出难以捉摸的意味：“当初清淮救你时，其实我有很多种方法，可是我选择了最差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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